二十一章 山中
4日。昼15点，东角港村。
港村在东障山西，莫约一公里远。
这个村庄所在的位置，并非普通的深山老林，四周有着大兽频繁出没，此时炊烟袅袅，反让生灵感觉颇为信任。
行至村口。
港村的原居民不多，村里更多的生灵是学生，或者前来考试求学的，扩建的客栈就是为这类生灵准备的。
村路无砖，风稍稍一动便可能尘土飞扬。
解芸一言不发，走在前面；小城生任劳任怨，手提行李跟在后。
小城生见旁边就有客栈，道：“解芸，不如先吃点水再走吧”！
解芸点点头，转身就走进客栈。
客栈一楼里有桌五六，一共三楼。一楼是小食，二楼是贵食，三楼是客房。
一进门，小二就过来招呼：“两位，打算选哪个位置”？
解芸四顾，发现这客栈内的生灵倒也不少。她随口道：“小食吧”！
“这边请”！
“城生，你想吃什么”？解芸问。
城生道：“来点醒神的食物，再多来点热水”。
“再加一份糕点，越松软越好，然后来两道招牌菜”。解芸吩咐道。
“好嘞！一份水狼脑，热水一壶，四苍糕一份，特烤蜜肉一碟，水蛋炒排骨一碟。二位可还要铜豆”？小二道。
“也来一份吧”！解芸言。
不一会，一壶热水和一盆铜豆就上来了。
小城生摆开碗，先给解芸到了一碗，然后自顾自的喝起来。
“怎么，刚刚被吓傻了”？吃过一颗铜豆，解芸问。
小城生辩解道：“胡说，我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解芸一笑，“吃点东西吧”。
两灵吃着一边吃铜豆一边聊天，又过几分钟后，小二才捧着菜盘过来了。一一摆好后，又问：“二位，可还要面食”？见小城生摇了摇头，小二便退下了。
“城生，你觉这道烤肉如何”？
“够甜够老，还不腻，就是油多，香不够”。
“我也觉得太油。那这道蛋炒排骨呢，你觉得怎么样”？
“蛋酱肯定是比不上我本家的，排骨的话汤炖时用料一般，炒的时候火候掌控得很好，口感还不错。可惜，调和的香料用得有点问题，导致排骨炒出来后失去了原味”。小城生认真道。
解芸微笑，道：“你对做菜很有理解哦”！
“谈理解倒是不敢当！我家有一位族叔，牌技烂又爱打，他还喜欢做菜，比赛休息间我经常在他旁边学习”。小城生解释道。
“那以后的饭菜，是不是由你来做了”？
小城生一笑，狡猾道：“只要你不嫌弃，还愿意帮我洗碗，哪就没问题”！
“嘿嘿，快点吃”。解芸故作神秘的一笑，道。
吃饱后，解芸一拍着，喊道：“小二，埋单”！
“来了！二位，这一顿的花销一共是十块二”。小二道。
小城生付过十一海圆，到：“不找零。另外，这里可还有多余的客房”。
“还剩下一间”。
“那好吧”…
解芸与小城生又回到了街上。港村一带，客栈倒也不少，小城生与解芸又问了几家，终于找到了合适的。
这边的客栈，一间一晚上要三块钱起。村里的店平常一晚上就一块钱，要是村房就更便宜了，而港村的客栈不同，是一晚上要三块！
——这是因为试练山脉的名气。
傍晚。
试练山脉的黄昏，是躁动的。晚餐过后，溪水潺潺自流，浮上串串鱼泡。
一溪晚霞，自圣湾而来。
一群又一群的鸟雀飞过港村，型大型小，在林间起起落落、声声不息。
兽啸自林中起。野兽的踪影恍惚，徘徊在村子外，但却不能入内。
半边天。东边还未黑，西边残阳未落，山脉上的银河就倾盆泄下！
——这是何等奇景？
窗外的树林，枝梢多是嫩叶，在夕阳下显得金黄，下面缠绕着的紫藤，是那样的柔和。
天未尽黑，星就发光，一闪一烁、规律其中宛若浪潮。
即便是试练山脉的村庄，入夜之后也不会有什么热闹，除了村子中心有一摊舞纸影的，也就剩下河边做烧烤的酒楼。
洗过澡，解芸打算带着小城生出来看舞纸！她是这样说的：“城生，今夜我带你去浪漫”！
小城生一脸无辜，心中在想，“解芸又犯病了！一个深山老林里的村子，晚上能有什么可玩”？但是无可奈何，只得跟她出去。
村子中央，一个班台已经搭好，前面摆着许多条长凳子。
城生四顾，然后叹道：“真没想到，在这个封闭村子的晚上，会有这么多同龄来看舞纸”！
解芸脸微红，她羞涩的说道：“城生啊，我看过一部小说。里边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也看舞纸，看到动情处时，男方就会靠在女方肩膀上。要不我们也来一个”？
闻言，小城生顿感残忍。他淡淡道：“解芸，别胡闹行不行”。
“怎么，你不相信我”？解芸作出一副质疑的样子。
小城生再次捂脸，笑道：“你看的小说也太邪门了吧！一会，你要是觉得脖子酸，你可以靠我肩上”。
解芸揽过小城生的手，头缓缓的靠下去，道：“好啊，好啊，我现在就酸”。
今晚的这一出舞纸，故事说的是“梦呓大尊年轻时的故事，以及她后来著的诗”。
（生灵皆晓得大尊之名，但能理解这个词的分量的不多，更多的只以为是神，以为：“流云之上，天地主宰”）。
柔和的三月之下。
这个伤心的故事，把在场的少女都看哭了，把少年郎看得满腔怒血，也陷入幻想或者代入其中。
——便是解芸这样的武道天骄也不例外。
解芸的心再怎么强大，其本质上也不过是一个未过花季的少女，罢。
小城生虽然心志坚毅，却也是满腔热血了。
舞纸影结束，解芸与小城生就回到客栈运身，准备休息…
5日，晨。
天阴凉快，刮风时略寒。
今天。解芸束发戴丝钗，着一件淡红的四加纶布衫，穿一条黑色的休闲直裤，和一双木鞋——凌城少女都流行这么打扮。
解芸倒没逼迫小城生打扮。小城生穿着一件普丝的淡蓝短衬，一条二加粗纶织纹裤，和一双黑面白底的运动鞋。
（此“运动鞋”非彼“运动鞋”，两界做不出真正的运动鞋）。
——很干净很阳光，可也便宜！
一艘白漆的风舟停在港口，等待着前往圣湾湖的生灵。
一张船票15海元。小城生付过钱，接过两张票，点点头。
“解芸，我们走吧”！小城生喊道。
解芸刚买完零食，听见小城生在叫她，她就赶紧跑过来。她一手抓着一包夹饼，道：“我先帮你拿着”。
客满船开。
船厅内，在坐的都是不超过14岁的少年，个个头角峥嵘、朝气蓬勃
“嘿，城生！我有一个疑虑”。解芸言。
“你说”。
“我很想今天就去出青，但是我又想在双源镇先待一天，你说我该怎么选择”？解芸道。
“刚好我们可以在镇上多了解一些信息，按顺序来不好吗”？小城生道。
“可是我想去出青城”！
“明天吧”。
“不嘛”！
小城生捂脸，“解芸又犯病了，这可怎么办”…
两个点以后，风舟就从东角港村来到圣湾湖。
下船时。显然小城生有点晕，这并非是因为他晕船，而是被解芸摇的。
——双源镇，试练山脉内唯一的镇！位于试练山脉中心，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现占地面积6平方千米，地值堪比出青一环。
双源镇是供正堂弟子活动的地方，算是半个“水城”！平时弟子买东西啊、打牙祭啊、娱乐什么的，基本都是在这儿。
因为在这里，考生可以接触到正式弟子，所以！双源镇才作为考生的第一站。
一下船，解芸就恢复了“指点江山”的面目，但在顷刻之后，她又冷静了下来。
之前，解芸虽然犯病，但是她一来到双源镇就好了。嗯，理智最终击败了玩欲！
小城生长舒一口气。
“哇，双源镇有好多行会”。解芸道，“交易行也不少呢”！
“是呀，各项设施都有”。
一路走下来，什么兵器铺、丹铺、交易行、拍卖场、杂市、弥兰帝特糕点店、十加纶铺、真灵殿…店面虽然不大，但都全见了一遍。
双源镇的灵流泪很大，而且旅店客栈不多，所以住处是非常少的。
幸亏小城生与解芸来得早，多花些时间还是能找得到住处的。最终，他们在“月有晴雨”订到一间，一间88海元一天。
套房在12楼，还好升降梯免费！刷卡推门而入，两灵对这个房间的第一印象就是“小”，看起来只有54平米；两个静室很小很显眼，各有3平米多；其他地方装饰得很好，阳光也充足，而且有阳台。
——可惜只有一张床。
“只有一张床啊！城生，那今晚你睡沙发吧”。解芸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好的，女王”。小城生忽觉脸颊微烫，连忙应道。
“你脸红什么呢”？解芸问。
小城生捂脸，道：“有吗，我脸的确有些脸烫”。
解芸被小城生逗笑了，顺着床就倒下去。她笑着说：“城生，一会我们出去逛街吧”！
“别啦解芸。我们还是先去交易行看看，能不能从老生那里得到有用的情报，晚上再逛吧”。小城生道。
解芸试着出主意，道：“我们今晚去拍卖行吧，以前在凌城还没有见识过呢”！
“这个不行。我们不买，进拍卖行要会费要开会员，一下好几千呢”！小城生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劝道。
“那我们去赌打场看看呗，我可好奇了”。解芸喊道。
“嘿嘿，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的母亲告诉我，未成年不能去这种地方”。小城生略微遗憾，道…
解芸突然坐了起来，作出很认真的样子。她义正严辞，道：“城生，你要知道。我们去赌打场不是为了赌，我们是为了学习，和了解老生的实力”！
小城生挠挠头：“是吗”？
“城生，你且看我的眼睛；你觉得真挚吗”？解芸道。
小城生看着解芸水汪汪的眼睛，和一张美丽干净略带青涩的脸，他哪里看得到什么真挚？小脸一红，头一低，昧心道：“看到了，看到了”！
“嘿嘿”！解芸开心的笑了。
在这座四面环山的准城里，年轻的生灵才是主导群体。他们出身于相思流域各处，年纪不大，大多穿着统一的院服，个个气宇轩昂。
出门不远，就有一家交易行。双源镇地值非凡，在这里的店面不会太大，此地的交易行也不会同外界的一样大。
此地的交易行是茶馆模样，但是内部却是一间间狭窄的密室。
二灵入内，立刻就有伙计过来招呼。伙计倒：“二位可是新面孔，不知会员卡有没有”？
“没有”！
“那请先到柜台那边办理吧”。
柜台前，掌柜问：“二位需要点什么服务”？
“这里可有消息交换”？解芸问。
“只要进入那些密室，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掌柜笑道。
解芸神色一变，严厉道：“万一，没有我想要的消息怎么办”？
“我们是会员制的，开卡之后只要每个月连续缴纳费用，就可以在整个双源镇的交易行买到信息”。掌柜故道。
“要是没有我想要的消息怎么办”！
“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消息”？掌柜道。
“哼！果然离开了家，外面的灵都是老奸巨猾、残忍黑心”。解芸骂道。
掌柜一笑，没有说话。
“办卡多少钱”？解芸问。
掌柜故作卑微道：“双源镇的交易行虽然不同家，可都是联合形式的，一卡通用。开卡需要五百海圆”。
“办卡有什么特权”？
“卡里有五百海圆的金额”！
“城生，付钱”…
密室内。
密室不大，看着不过4平米，墙是黑油砖砌的，隔音效果和防潮效果一流。
“解芸好凌气”！小城生赞道。
解芸不予理会，道：“你可要好好跟我学，不然就得被这些商家骗。现在的商家，大都有一个连续包月的大坑，要是我态度不强硬一点，可就要花冤枉钱了”。
小城生尴尬一笑，“嘿嘿”！
油墙内有一套的机构。墙外有一个口子，解芸把问题写在纸上，然后将问题塞进口子里。
密室内有一独脚台，上面有茶与杯，唯独没有凳子。
解芸道，“城生，早知道要等这么久，我们就应该买东西进来吃”。
“是无聊。咦，晶台的无孔亮了”。小城生道。
“果然，关于正堂考试的实际消息是没有的”。稍加思索后，解芸道。
“为什么还会有消息回执”？小城生问。
“这消息可能与考试有关吧”。解芸道。
“价格20海元，我们要买吗”？
“当然，我们来这的目的就是为这个”。
划卡，然后消息滚落。
消息大概：
“正堂入学考核在即。凡通过初试者，须到双源镇学生公会进行报名。报名结束后，要先到出青城，在榜楼接下一则任务并完成，待正堂考核时一并交付”。
小城生不解：“这消息可辨真假？明显是告知与考生的，为何我们及早不知”？
“应该不假。有可能是正堂方面故意如此，不过正堂有言，那我们便照做”。解芸道。
小城生问：“我们还要义务为榜楼做任务”？
“城生别着急，我们再多走几家交易行，这样才能确定消息的真假。或者，有没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情报”。解芸道。
小城生点点头。
完事，两灵离开了这家交易行。
方向一转，小城生和解芸进了另一家交易行。可是，在这里得到的消息与上一家是一样，而且没有更多消息了。
紧接着，两灵又换了一家，但结果与前面两家相同。到此为止，解芸才相信这消息的真假。
兜兜转转一大圈，解芸想要休息一下，便和小城生在街头的小摊落座。
这一家，主要是卖“河龙肉与烫面卷”的，另外还买一点肉酱。
两灵各来一份烫面卷，还有一份河龙肉。这烫面卷可是脆，又香又脆，不算甜，略干。河龙肉就是腌鱼干，可辣了！
“一共243海分”！
“付你三块，不用找”。
吃完东西，他们就去找学生公会。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最后找学长一问，这才知道学生公会名叫“择濯”…原来是他们错过了。
学生公会的注册手续并不复杂，只要你有门牌，就可以登记造册。完事，会有弟子把你的名字刻在门牌上，嗯！手工费一张十块钱。
此时已值昼15点。
小城生在外面买了食物，然后与解芸回到客栈，然后又在客栈点了面食。
18点多。小城生与解芸去了水上赌打场，可很快又回来了，因为入场打斗的学生非死即残，场面过于血腥。
回来的路上，小城生顺手买了一张出青城的地图。本来，他是想买试练山脉地图的，奈何有价无市。
一夜无话。
5日，早。
小城生与解芸便乘风舟离开双源镇，向西南的旅冰河走，出了圣湾湖，再过西角，就可以看到正堂所在了。再往下，就是出青城。
出青城是相思流域首都，这身份和——水陵城是祖林南部首都一样。但是，出青城要比水陵城高一个档次，因为出青城是准神都。
论居民，出青城的居民已经有七千万目，超过水陵城大概三千万目，可见出青城的繁荣。
论大小，出青城有3600平方千米，水陵城则是2700平方千米，这方面差距不算大。
论机遇，出青城有六流七百大势力，更有联合正堂，背靠药藏群山；水陵城只有五流五百大势力，拥有一座祖林。
论收入，出青城的灵均收入已经达到550海分一天，而水陵城的灵均收入还在480海分左右。
——条件差距可想而知！
出青城的庞大，已经超越普通山脉，一般词语已经无法形容。在这座城市，高楼大厦就好像林中老树，生灵就好像虫子，家族就好像小兽，神族就好像大兽，巨族才是食物链的顶端。
出青城的建筑风格迥异，并不像普通城市那般，独以一种风格为主。出青城的建筑风格来自两界各地，中邪的、寒穹的、摩天群岛的、古五指群岛的、超越当前时代的…难以准确统计。
船从山里来，是有专门接待的港口停泊，因此不像他处，生灵成群如山。
码头上。学生取代了普工，在那里装卸货物，效率还很高！
下了船。还不待解芸开口，小城生便主动来到一位“师兄”面前，询问道：“见过师兄！我们是今年的考生，冒昧打扰一下”。
那位师兄刚准备抬起货物，却被迫停止了。他没好气，道：“没看见老子要干活”？
小城生转手，翻出三张一百海圆。他恭敬的递过去，道：“师兄，这是师弟孝敬您的”。
那师兄不接，只是道：“少了”！
小城生再翻手，又加了三张。
这一次师兄收下了，他淡淡道：“你们想问什么”？
这回换解芸来说，她问：“地图上并未标记榜楼，我们是来找榜楼的”。
“榜楼又名杂堂。这一区没有，你们往前走一区，找杂堂就是”！师兄答道。
“多谢这位师兄”。解芸谢道。
“你们可还有什么想问的”？师兄道。
小城生问：“师兄缘何在此做苦力”？
“出内堂任务，挣点修行资源；以后你们也有机会的”。师兄骄傲一笑，道。
“那我们就告辞了”。
“好”！
……
出青城的港岸，浩浩荡荡百里长，其中港口码头不知道多少，房屋建筑更是数不清！
按着地图走了好久，小城生和解芸终于找到了杂堂。
杂堂隶属于联合正堂，但其意义并非教学，而是为了向正堂学生提供服务。
正堂在出青城设有许多杂堂，一般内堂的弟子是不会来杂堂接任务的，他们都有专门而更高级的任务。
这间杂堂位于闹市之中，话说回来，出青城何处不为市？此杂堂为单独的一栋，建筑风格是“红静风”，呈“奎”，占地面积225平方米，有23层高。
其中2～10层为“兼教”，咳！这是“正堂的学生”在教“民间的学生”，并非正堂里的老师。
（如果杂堂真的不教学生，那杂堂里的任职生灵谁来养？就靠任务回执的那点钱，光是打广告和搜罗任务都差老远）…
上11层～16层，则是负责管理和颁布、考验任务的地方，学生都是在这几层接任务和提交的。
17～20层为藏书，只有正堂的学生才能进去。
21～23层为管理层。
杂堂旁边是两座办公大楼。从楼外挂在的许多横联来看，多万私堂的广告，想必是想蹭杂堂的名气。
对面是一座商城。
不远就有一间车行。
…总之，周围的一切就好像绕着杂堂来的，缺啥补啥，更不乏机会主义者。
小城生与解芸被高楼大厦的影子埋没，这陌生的一切，在失去家族的庇护后变得更加真实。
再去看街道上匆匆忙忙的生灵，一个个冷酷的面孔，那种麻木而无谓的感觉，就好像——他灵生死与己无关。只要是个普通灵，哪怕只是个跑腿的，就敢无视自己！
“如果这是在凌城，谁敢对我不敬”，解芸如此想。
同样不满的，还有小城生。
一股远在他乡的卑微感，在他们的心底油然而生，也让他们在一瞬间成长许多…
港村在东障山西，莫约一公里远。
这个村庄所在的位置，并非普通的深山老林，四周有着大兽频繁出没，此时炊烟袅袅，反让生灵感觉颇为信任。
行至村口。
港村的原居民不多，村里更多的生灵是学生，或者前来考试求学的，扩建的客栈就是为这类生灵准备的。
村路无砖，风稍稍一动便可能尘土飞扬。
解芸一言不发，走在前面；小城生任劳任怨，手提行李跟在后。
小城生见旁边就有客栈，道：“解芸，不如先吃点水再走吧”！
解芸点点头，转身就走进客栈。
客栈一楼里有桌五六，一共三楼。一楼是小食，二楼是贵食，三楼是客房。
一进门，小二就过来招呼：“两位，打算选哪个位置”？
解芸四顾，发现这客栈内的生灵倒也不少。她随口道：“小食吧”！
“这边请”！
“城生，你想吃什么”？解芸问。
城生道：“来点醒神的食物，再多来点热水”。
“再加一份糕点，越松软越好，然后来两道招牌菜”。解芸吩咐道。
“好嘞！一份水狼脑，热水一壶，四苍糕一份，特烤蜜肉一碟，水蛋炒排骨一碟。二位可还要铜豆”？小二道。
“也来一份吧”！解芸言。
不一会，一壶热水和一盆铜豆就上来了。
小城生摆开碗，先给解芸到了一碗，然后自顾自的喝起来。
“怎么，刚刚被吓傻了”？吃过一颗铜豆，解芸问。
小城生辩解道：“胡说，我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解芸一笑，“吃点东西吧”。
两灵吃着一边吃铜豆一边聊天，又过几分钟后，小二才捧着菜盘过来了。一一摆好后，又问：“二位，可还要面食”？见小城生摇了摇头，小二便退下了。
“城生，你觉这道烤肉如何”？
“够甜够老，还不腻，就是油多，香不够”。
“我也觉得太油。那这道蛋炒排骨呢，你觉得怎么样”？
“蛋酱肯定是比不上我本家的，排骨的话汤炖时用料一般，炒的时候火候掌控得很好，口感还不错。可惜，调和的香料用得有点问题，导致排骨炒出来后失去了原味”。小城生认真道。
解芸微笑，道：“你对做菜很有理解哦”！
“谈理解倒是不敢当！我家有一位族叔，牌技烂又爱打，他还喜欢做菜，比赛休息间我经常在他旁边学习”。小城生解释道。
“那以后的饭菜，是不是由你来做了”？
小城生一笑，狡猾道：“只要你不嫌弃，还愿意帮我洗碗，哪就没问题”！
“嘿嘿，快点吃”。解芸故作神秘的一笑，道。
吃饱后，解芸一拍着，喊道：“小二，埋单”！
“来了！二位，这一顿的花销一共是十块二”。小二道。
小城生付过十一海圆，到：“不找零。另外，这里可还有多余的客房”。
“还剩下一间”。
“那好吧”…
解芸与小城生又回到了街上。港村一带，客栈倒也不少，小城生与解芸又问了几家，终于找到了合适的。
这边的客栈，一间一晚上要三块钱起。村里的店平常一晚上就一块钱，要是村房就更便宜了，而港村的客栈不同，是一晚上要三块！
——这是因为试练山脉的名气。
傍晚。
试练山脉的黄昏，是躁动的。晚餐过后，溪水潺潺自流，浮上串串鱼泡。
一溪晚霞，自圣湾而来。
一群又一群的鸟雀飞过港村，型大型小，在林间起起落落、声声不息。
兽啸自林中起。野兽的踪影恍惚，徘徊在村子外，但却不能入内。
半边天。东边还未黑，西边残阳未落，山脉上的银河就倾盆泄下！
——这是何等奇景？
窗外的树林，枝梢多是嫩叶，在夕阳下显得金黄，下面缠绕着的紫藤，是那样的柔和。
天未尽黑，星就发光，一闪一烁、规律其中宛若浪潮。
即便是试练山脉的村庄，入夜之后也不会有什么热闹，除了村子中心有一摊舞纸影的，也就剩下河边做烧烤的酒楼。
洗过澡，解芸打算带着小城生出来看舞纸！她是这样说的：“城生，今夜我带你去浪漫”！
小城生一脸无辜，心中在想，“解芸又犯病了！一个深山老林里的村子，晚上能有什么可玩”？但是无可奈何，只得跟她出去。
村子中央，一个班台已经搭好，前面摆着许多条长凳子。
城生四顾，然后叹道：“真没想到，在这个封闭村子的晚上，会有这么多同龄来看舞纸”！
解芸脸微红，她羞涩的说道：“城生啊，我看过一部小说。里边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也看舞纸，看到动情处时，男方就会靠在女方肩膀上。要不我们也来一个”？
闻言，小城生顿感残忍。他淡淡道：“解芸，别胡闹行不行”。
“怎么，你不相信我”？解芸作出一副质疑的样子。
小城生再次捂脸，笑道：“你看的小说也太邪门了吧！一会，你要是觉得脖子酸，你可以靠我肩上”。
解芸揽过小城生的手，头缓缓的靠下去，道：“好啊，好啊，我现在就酸”。
今晚的这一出舞纸，故事说的是“梦呓大尊年轻时的故事，以及她后来著的诗”。
（生灵皆晓得大尊之名，但能理解这个词的分量的不多，更多的只以为是神，以为：“流云之上，天地主宰”）。
柔和的三月之下。
这个伤心的故事，把在场的少女都看哭了，把少年郎看得满腔怒血，也陷入幻想或者代入其中。
——便是解芸这样的武道天骄也不例外。
解芸的心再怎么强大，其本质上也不过是一个未过花季的少女，罢。
小城生虽然心志坚毅，却也是满腔热血了。
舞纸影结束，解芸与小城生就回到客栈运身，准备休息…
5日，晨。
天阴凉快，刮风时略寒。
今天。解芸束发戴丝钗，着一件淡红的四加纶布衫，穿一条黑色的休闲直裤，和一双木鞋——凌城少女都流行这么打扮。
解芸倒没逼迫小城生打扮。小城生穿着一件普丝的淡蓝短衬，一条二加粗纶织纹裤，和一双黑面白底的运动鞋。
（此“运动鞋”非彼“运动鞋”，两界做不出真正的运动鞋）。
——很干净很阳光，可也便宜！
一艘白漆的风舟停在港口，等待着前往圣湾湖的生灵。
一张船票15海元。小城生付过钱，接过两张票，点点头。
“解芸，我们走吧”！小城生喊道。
解芸刚买完零食，听见小城生在叫她，她就赶紧跑过来。她一手抓着一包夹饼，道：“我先帮你拿着”。
客满船开。
船厅内，在坐的都是不超过14岁的少年，个个头角峥嵘、朝气蓬勃
“嘿，城生！我有一个疑虑”。解芸言。
“你说”。
“我很想今天就去出青，但是我又想在双源镇先待一天，你说我该怎么选择”？解芸道。
“刚好我们可以在镇上多了解一些信息，按顺序来不好吗”？小城生道。
“可是我想去出青城”！
“明天吧”。
“不嘛”！
小城生捂脸，“解芸又犯病了，这可怎么办”…
两个点以后，风舟就从东角港村来到圣湾湖。
下船时。显然小城生有点晕，这并非是因为他晕船，而是被解芸摇的。
——双源镇，试练山脉内唯一的镇！位于试练山脉中心，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现占地面积6平方千米，地值堪比出青一环。
双源镇是供正堂弟子活动的地方，算是半个“水城”！平时弟子买东西啊、打牙祭啊、娱乐什么的，基本都是在这儿。
因为在这里，考生可以接触到正式弟子，所以！双源镇才作为考生的第一站。
一下船，解芸就恢复了“指点江山”的面目，但在顷刻之后，她又冷静了下来。
之前，解芸虽然犯病，但是她一来到双源镇就好了。嗯，理智最终击败了玩欲！
小城生长舒一口气。
“哇，双源镇有好多行会”。解芸道，“交易行也不少呢”！
“是呀，各项设施都有”。
一路走下来，什么兵器铺、丹铺、交易行、拍卖场、杂市、弥兰帝特糕点店、十加纶铺、真灵殿…店面虽然不大，但都全见了一遍。
双源镇的灵流泪很大，而且旅店客栈不多，所以住处是非常少的。
幸亏小城生与解芸来得早，多花些时间还是能找得到住处的。最终，他们在“月有晴雨”订到一间，一间88海元一天。
套房在12楼，还好升降梯免费！刷卡推门而入，两灵对这个房间的第一印象就是“小”，看起来只有54平米；两个静室很小很显眼，各有3平米多；其他地方装饰得很好，阳光也充足，而且有阳台。
——可惜只有一张床。
“只有一张床啊！城生，那今晚你睡沙发吧”。解芸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好的，女王”。小城生忽觉脸颊微烫，连忙应道。
“你脸红什么呢”？解芸问。
小城生捂脸，道：“有吗，我脸的确有些脸烫”。
解芸被小城生逗笑了，顺着床就倒下去。她笑着说：“城生，一会我们出去逛街吧”！
“别啦解芸。我们还是先去交易行看看，能不能从老生那里得到有用的情报，晚上再逛吧”。小城生道。
解芸试着出主意，道：“我们今晚去拍卖行吧，以前在凌城还没有见识过呢”！
“这个不行。我们不买，进拍卖行要会费要开会员，一下好几千呢”！小城生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劝道。
“那我们去赌打场看看呗，我可好奇了”。解芸喊道。
“嘿嘿，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的母亲告诉我，未成年不能去这种地方”。小城生略微遗憾，道…
解芸突然坐了起来，作出很认真的样子。她义正严辞，道：“城生，你要知道。我们去赌打场不是为了赌，我们是为了学习，和了解老生的实力”！
小城生挠挠头：“是吗”？
“城生，你且看我的眼睛；你觉得真挚吗”？解芸道。
小城生看着解芸水汪汪的眼睛，和一张美丽干净略带青涩的脸，他哪里看得到什么真挚？小脸一红，头一低，昧心道：“看到了，看到了”！
“嘿嘿”！解芸开心的笑了。
在这座四面环山的准城里，年轻的生灵才是主导群体。他们出身于相思流域各处，年纪不大，大多穿着统一的院服，个个气宇轩昂。
出门不远，就有一家交易行。双源镇地值非凡，在这里的店面不会太大，此地的交易行也不会同外界的一样大。
此地的交易行是茶馆模样，但是内部却是一间间狭窄的密室。
二灵入内，立刻就有伙计过来招呼。伙计倒：“二位可是新面孔，不知会员卡有没有”？
“没有”！
“那请先到柜台那边办理吧”。
柜台前，掌柜问：“二位需要点什么服务”？
“这里可有消息交换”？解芸问。
“只要进入那些密室，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掌柜笑道。
解芸神色一变，严厉道：“万一，没有我想要的消息怎么办”？
“我们是会员制的，开卡之后只要每个月连续缴纳费用，就可以在整个双源镇的交易行买到信息”。掌柜故道。
“要是没有我想要的消息怎么办”！
“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消息”？掌柜道。
“哼！果然离开了家，外面的灵都是老奸巨猾、残忍黑心”。解芸骂道。
掌柜一笑，没有说话。
“办卡多少钱”？解芸问。
掌柜故作卑微道：“双源镇的交易行虽然不同家，可都是联合形式的，一卡通用。开卡需要五百海圆”。
“办卡有什么特权”？
“卡里有五百海圆的金额”！
“城生，付钱”…
密室内。
密室不大，看着不过4平米，墙是黑油砖砌的，隔音效果和防潮效果一流。
“解芸好凌气”！小城生赞道。
解芸不予理会，道：“你可要好好跟我学，不然就得被这些商家骗。现在的商家，大都有一个连续包月的大坑，要是我态度不强硬一点，可就要花冤枉钱了”。
小城生尴尬一笑，“嘿嘿”！
油墙内有一套的机构。墙外有一个口子，解芸把问题写在纸上，然后将问题塞进口子里。
密室内有一独脚台，上面有茶与杯，唯独没有凳子。
解芸道，“城生，早知道要等这么久，我们就应该买东西进来吃”。
“是无聊。咦，晶台的无孔亮了”。小城生道。
“果然，关于正堂考试的实际消息是没有的”。稍加思索后，解芸道。
“为什么还会有消息回执”？小城生问。
“这消息可能与考试有关吧”。解芸道。
“价格20海元，我们要买吗”？
“当然，我们来这的目的就是为这个”。
划卡，然后消息滚落。
消息大概：
“正堂入学考核在即。凡通过初试者，须到双源镇学生公会进行报名。报名结束后，要先到出青城，在榜楼接下一则任务并完成，待正堂考核时一并交付”。
小城生不解：“这消息可辨真假？明显是告知与考生的，为何我们及早不知”？
“应该不假。有可能是正堂方面故意如此，不过正堂有言，那我们便照做”。解芸道。
小城生问：“我们还要义务为榜楼做任务”？
“城生别着急，我们再多走几家交易行，这样才能确定消息的真假。或者，有没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情报”。解芸道。
小城生点点头。
完事，两灵离开了这家交易行。
方向一转，小城生和解芸进了另一家交易行。可是，在这里得到的消息与上一家是一样，而且没有更多消息了。
紧接着，两灵又换了一家，但结果与前面两家相同。到此为止，解芸才相信这消息的真假。
兜兜转转一大圈，解芸想要休息一下，便和小城生在街头的小摊落座。
这一家，主要是卖“河龙肉与烫面卷”的，另外还买一点肉酱。
两灵各来一份烫面卷，还有一份河龙肉。这烫面卷可是脆，又香又脆，不算甜，略干。河龙肉就是腌鱼干，可辣了！
“一共243海分”！
“付你三块，不用找”。
吃完东西，他们就去找学生公会。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最后找学长一问，这才知道学生公会名叫“择濯”…原来是他们错过了。
学生公会的注册手续并不复杂，只要你有门牌，就可以登记造册。完事，会有弟子把你的名字刻在门牌上，嗯！手工费一张十块钱。
此时已值昼15点。
小城生在外面买了食物，然后与解芸回到客栈，然后又在客栈点了面食。
18点多。小城生与解芸去了水上赌打场，可很快又回来了，因为入场打斗的学生非死即残，场面过于血腥。
回来的路上，小城生顺手买了一张出青城的地图。本来，他是想买试练山脉地图的，奈何有价无市。
一夜无话。
5日，早。
小城生与解芸便乘风舟离开双源镇，向西南的旅冰河走，出了圣湾湖，再过西角，就可以看到正堂所在了。再往下，就是出青城。
出青城是相思流域首都，这身份和——水陵城是祖林南部首都一样。但是，出青城要比水陵城高一个档次，因为出青城是准神都。
论居民，出青城的居民已经有七千万目，超过水陵城大概三千万目，可见出青城的繁荣。
论大小，出青城有3600平方千米，水陵城则是2700平方千米，这方面差距不算大。
论机遇，出青城有六流七百大势力，更有联合正堂，背靠药藏群山；水陵城只有五流五百大势力，拥有一座祖林。
论收入，出青城的灵均收入已经达到550海分一天，而水陵城的灵均收入还在480海分左右。
——条件差距可想而知！
出青城的庞大，已经超越普通山脉，一般词语已经无法形容。在这座城市，高楼大厦就好像林中老树，生灵就好像虫子，家族就好像小兽，神族就好像大兽，巨族才是食物链的顶端。
出青城的建筑风格迥异，并不像普通城市那般，独以一种风格为主。出青城的建筑风格来自两界各地，中邪的、寒穹的、摩天群岛的、古五指群岛的、超越当前时代的…难以准确统计。
船从山里来，是有专门接待的港口停泊，因此不像他处，生灵成群如山。
码头上。学生取代了普工，在那里装卸货物，效率还很高！
下了船。还不待解芸开口，小城生便主动来到一位“师兄”面前，询问道：“见过师兄！我们是今年的考生，冒昧打扰一下”。
那位师兄刚准备抬起货物，却被迫停止了。他没好气，道：“没看见老子要干活”？
小城生转手，翻出三张一百海圆。他恭敬的递过去，道：“师兄，这是师弟孝敬您的”。
那师兄不接，只是道：“少了”！
小城生再翻手，又加了三张。
这一次师兄收下了，他淡淡道：“你们想问什么”？
这回换解芸来说，她问：“地图上并未标记榜楼，我们是来找榜楼的”。
“榜楼又名杂堂。这一区没有，你们往前走一区，找杂堂就是”！师兄答道。
“多谢这位师兄”。解芸谢道。
“你们可还有什么想问的”？师兄道。
小城生问：“师兄缘何在此做苦力”？
“出内堂任务，挣点修行资源；以后你们也有机会的”。师兄骄傲一笑，道。
“那我们就告辞了”。
“好”！
……
出青城的港岸，浩浩荡荡百里长，其中港口码头不知道多少，房屋建筑更是数不清！
按着地图走了好久，小城生和解芸终于找到了杂堂。
杂堂隶属于联合正堂，但其意义并非教学，而是为了向正堂学生提供服务。
正堂在出青城设有许多杂堂，一般内堂的弟子是不会来杂堂接任务的，他们都有专门而更高级的任务。
这间杂堂位于闹市之中，话说回来，出青城何处不为市？此杂堂为单独的一栋，建筑风格是“红静风”，呈“奎”，占地面积225平方米，有23层高。
其中2～10层为“兼教”，咳！这是“正堂的学生”在教“民间的学生”，并非正堂里的老师。
（如果杂堂真的不教学生，那杂堂里的任职生灵谁来养？就靠任务回执的那点钱，光是打广告和搜罗任务都差老远）…
上11层～16层，则是负责管理和颁布、考验任务的地方，学生都是在这几层接任务和提交的。
17～20层为藏书，只有正堂的学生才能进去。
21～23层为管理层。
杂堂旁边是两座办公大楼。从楼外挂在的许多横联来看，多万私堂的广告，想必是想蹭杂堂的名气。
对面是一座商城。
不远就有一间车行。
…总之，周围的一切就好像绕着杂堂来的，缺啥补啥，更不乏机会主义者。
小城生与解芸被高楼大厦的影子埋没，这陌生的一切，在失去家族的庇护后变得更加真实。
再去看街道上匆匆忙忙的生灵，一个个冷酷的面孔，那种麻木而无谓的感觉，就好像——他灵生死与己无关。只要是个普通灵，哪怕只是个跑腿的，就敢无视自己！
“如果这是在凌城，谁敢对我不敬”，解芸如此想。
同样不满的，还有小城生。
一股远在他乡的卑微感，在他们的心底油然而生，也让他们在一瞬间成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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