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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混沌元气

    浓重的云雾缭绕弥漫在天地间,仿佛从天上降下了一个极厚而又极大的帘幕,沐行野恢复了意识,睁开双眼,只看到白茫茫一片,无所谓天、无所谓地,浓重的白雾轻飘飘地缓缓在他眼前游荡,细腻腻地轻抚着他的脸,仿佛母亲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非常地温柔,让他感到异常的温暖。

    他下意识的往胸前搂去,原本被他抱在怀里的聂晓瑜已消失不见,他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没有意识到他的身体变得这么灵活。他用力地挥了挥手,围绕在他身体四周的白雾并没有随着他的动作游走,挥不走、扯不开、斩不断。

    他嘶声大喊着聂晓瑜、始皇帝、还有地藏的名字,祈盼着能得到任何回应,但呼喊声仿佛被这浓重的云雾所隔绝,声音刚刚喊出去,就听见耳边自己的回音不断响起,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给他回应,犹如被困在了这方寸之间。

    沐行野试着缓缓地向一个方向迈步,身旁的白雾并没有丝毫阻碍他前进的步伐,他慌张的情绪有所缓解,至少没有被白雾困在原地。

    此刻的他如盲人一般,瞪大了双眼,双手四处摸索,双脚试探着踱步前进,心里默数着步数,在往不同的方向各走了几十米后,他又回到了原地坐了下来,草地还是那个草地,可在他前进的各个方向中,他的双手、双脚并没有触碰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脑海中努力的回想,确认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这本就是个茂密的森林,在他昏迷之前的位置四周,花草树木繁多,就算聂晓瑜他们没有在这里,也不可能像如今这般四周空无一物。

    寂静无声且只有云雾的空间让沐行野心里越来越恐慌,他站起来,狂躁无助地咆哮了许久,喉咙都变得沙哑生疼,终于,又无奈地坐了下来,空洞的眼神看着四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晓瑜,你们到底在哪里,我又在哪里。”他的思绪凌乱,口中默默地念叨着,接着仰天狂吼:“老天爷啊,求你开开眼吧,救救我们可怜的一家,我一生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你还要让我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

    想起自己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给自己心理和身体带来的痛苦创伤,现在又被困在这云雾之中,妻子和孩子也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再也压抑不住,双手抱住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双膝之间,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伤心的眼泪如雨滴般“卟哒卟哒”地坠落在草地上,却并没有浸入草地里,而是宛如小溪般朝着前方流去,泪水所过之处,白雾渐渐向左右分开,形成一条与沐行野身材一般大小的通道,通道内依然没有任何景物出现,泪水还在继续向前缓缓流动,通道也越来越长,不知尽头。

    还在埋着头痛哭的沐行野对这一幕的出现并没有任何察觉,心中的悲痛让他只有不停地宣泄自己的情感来缓解,他哭了很久,哭到已经没有了泪水,胸口生疼,差点没有提上那口气而憋死过去。

    他的身体因哭得太久太猛而止不住的抽搐,不停的调整呼吸后酿久才平息,他将身上的单衣下摆扯上来,缓缓地擦拭起自己的脸庞,只感到眼睛周围生疼,他茫然的抬起头,视力有些模糊,聚焦了一会才发现,映入眼帘的画面跟之前有些不同,他赶紧揉了揉眼睛,没错,他没看错,这不是幻觉,是真的出现了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有一丝乳白色的光亮在微微闪动,他急忙站起身来,满怀欣喜地向那处光亮奔去。

    东岳大帝的冥想室内,三人依然盘坐在那里。

    “酆都大人,你说混沌元气的吸收没有上限?那岂不是占据着那几处可以诞生混沌元气地方的势力,可以无休止的培养无数人才出来?可真是让人羡慕!”地藏摇了摇头,无比羡慕的说道。

    东岳大帝和酆都相视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地藏此言差矣,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哦?”地藏疑惑地看着东岳大帝。

    东岳大帝向正欲开口向地藏解惑的酆都抬手示意道:“你休息一下,喝点茶水,我来给地藏解惑。”

    说完,转头对地藏继续说道:“距我们了解,混沌元气诞生不易,每一个能诞生出混沌元气的地方,每过1000年才孕育出如雨点大小的一滴,这一滴最多只可以分作五份,多分一份都会失去应有的功效,想要完全吸收混沌元气,需得三百年才能彻底吸收完成,只有在彻底吸收后,才能再次服用混沌元气,否则,将没有任何效果,半滴如此、一滴也如此、十滴也是如此,只是数量不同,提升的功效有所差距。”

    东岳大帝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即使从发现能够诞生混沌元气所在之地那日算起,哪怕不使用一滴,将混沌元气全部保存下来,也存不了多少。所以,混沌元气诞生的数量本就稀少,有幸得之者分得的数量就更为稀少,提升的功效也就越低,根本不可能大批量的造就人才,所以,与其期待获得混沌元气对身体各方面进行提升,还不如去寻找其他具备单一提升能力的宝物来得实在。”

    地藏还是想不明白,问道:“那为何那些势力还如此看重混沌元气呢?我想,肯定还有其它原因吧?”

    酆都这时接过话题说道:“不错,是有其它原因,宇宙在诞生之初同时出现的混沌祖气,和宇宙核心之间犹如夫妻一般同心同德,宇宙核心开辟出空间,而混沌祖气则犹如母亲般孕育出混沌元气化为宇宙万物,所以混沌元气与宇宙核心之间就犹如父子般的关系。而由混沌元气化作的宇宙万物天生与宇宙大道亲近,在成长的过程中有宇宙大道的呵护,没有丝毫阻碍。”

    “而我们人类这个族群则不一样,我们并不是孕育而成,而是在宇宙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某一个大能在推演秘法过程中,由秘法衍变而出现的生命,我们称呼这个大能为我人类的造物主。”

    “那个时期的人类略有智慧,可资质低下、力量柔弱、繁衍能力差、寿命仅有短短的四十载,面对危险,犹如蚂蚁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在经历多次种族灭绝之后,造物主也逐渐失去了兴趣,由得人类最后一次自生自灭,撇开人类,遨游宇宙去了。”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人类诞生出一个蕴含混沌元气的男婴,正是这个男婴改变了整个人类的命运,他出生时与其它人类无异,但随着他的不断成长,和其他人类的各方面差距就体现了出来,不管是智慧、体格、力量、寿命、甚至是繁衍的能力,都远远超越其他人类,他无可置疑的成为人类族群的王者,他下令所有的人类女性都必须与他交合,生育他的孩子,这样才能不断促进人类这个族群的衍变。于是,从他的下一代的众多子女开始,和其他人类彼此繁衍,通过了一代又一代的优胜劣汰,以及一些人类的偶然机遇,让人类族群的基因终于变得越来越好,在宇宙历史滚滚长河中,不断探索、进取,终于有了如今这局面”。

    “地藏,每一个的人类在生存过程中都会遇到不同的困境,比如无法修炼的体质、无法打破境界的壁垒、难以创造秘法、身体各方面的缺陷、又或者终其一生都没有机遇、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有诸多阻碍、还有意料之外的危险和疾病让你生命终结等等,那都是因为我们身体内没有蕴含混沌元气或者仅有虚无缥缈的一丝混沌元气,所以宇宙核心大道与我们不亲近,天生排斥,不认可我们这些人类,所给予的好处少之又少,九成九的人类都是浑浑噩噩的普通人,成百上千年才会出现一个能够像我们一样的人类,而超卓绝代的人物更是罕见。”

    酆都停了下来,连饮了三杯茶,一次说了这么多话,他的口舌也有些干燥。

    地藏咀嚼着酆都刚刚的一番话,思考了好一阵,说出了自己的一些理解:“大人,照你如此说来,那些势力之所以如此看重混沌元气,是想吸收更多的混沌元气,让自身更加贴合宇宙核心大道本身,不再受到排斥,修炼途中也不会有这么多困难,机遇也就更多了”。

    “没错。”酆都点点头回答到。

    “可帝君刚刚不是说与其期待获得混沌元气对身体各方面进行提升,还不如去寻找其他具备单一提升能力的宝物来得实在吗?”地藏提出心中的疑惑。

    东岳大帝笑说道:“天材地宝哪有这般轻易获得,本身我们人类就受宇宙核心大道的排斥,天生机遇就不好。”

    地藏暗自腹诽,这也不是,哪也不是,话可都是你自己在说,你这不是在故意“挑逗”我吗?可地藏也不敢表露出来,毕竟帝君的颜面还是要顾忌。

    一旁的酆都仿佛看穿了地藏的心思,笑着打趣地说道:“帝君,地藏还是个孩子,你老人家就不要再卖关子了,以免伤害到他幼小的心灵。”

    “我还是个孩子?还幼小的心灵?”地藏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酆都,地藏仿佛对面前的酆都不再熟悉,这番话从往日一派正经的酆都大人口中说出,完全颠覆了他在地藏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