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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沈步渝回到徵宫,一连取了好几天的用量,这下,总归是不用再日日去医馆了,免得讨那人的嫌

    时辰已晚,沐浴的最佳时间也过了,她足足泡了一夜一天才算是缓过劲来

    听如桃说,宫远徵在这期间找过她,至于是什么事,他没说,如桃就没问

    房中

    沈步渝轻轻抬手,扶住浴桶的边沿站起身,发尾末端沾了水,紧紧贴在整个后背与肩上,肌肤如羊脂般细腻光滑,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缠绕在她身边

    她扯过屏风木杆上挂着的衣衫盖住身子,走到案桌边拿起信鸽送回来的信筒拆开

    白纸黑字,一字一句,皇天不负有心人,有关仇人的讯息,终于浮出水面了

    正殿——

    殿内此时正上演着一出好戏,殿外的沈步渝刚到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不小的动静

    宫远徵揪着地上那人的衣领,勃然大怒,吼道

    “混账东西!你放什么狗屁!”

    沈步渝立在门外,透过门框的缝隙窥视着里面发生的所有

    这人,不是医馆的贾管事吗?

    宫子羽走上前,一把推开他

    眼看二人打斗在一团,月长老及时喝道

    “住手!成何体统!”

    宫远徵不理会,执着的问着贾管事

    “是谁指使你栽赃我?说!”

    大战一触即发,宫尚角脸色平静,不怒自威,淡淡道

    “远徵”

    听到哥哥的声音,宫远徵才心不甘情不愿退回了原来的位置,怨恨的盯着贾管事

    花长老肃然危坐,指着贾管事,要弄清来龙去脉

    “贾管事,说清楚!”

    贾管事还没开口,沈步渝就推开了门,外面太冷,她出来时太心急,穿的少,受不住呼啸而过的凉风,只好先进屋

    众人向沈步渝投去视线,雪长老最先开口

    “是沈家丫头啊,这么晚了,可有事?”

    两名新娘也在呢,看样子热闹的很,沈步渝眼神快速扫过大殿内,随后端正好仪态,来到殿中央,福身行礼道

    “我来是告知三位长老,明日家父家母的祭日,蓁蓁想回去看看”

    回去?回哪?回沈家那块废墟吗?

    当然不是

    明日哪有什么祭日,不过是她等不及了,既然知道了那人的踪迹,焉能轻易放过,她恨不得现在!马上去锁他的命

    但临行前,还是得亲自告知一声,若悄无声息的走,有违规矩,编一个合理的谎言费不了多大劲,还能顺理成章出宫门

    “这样啊”

    雪长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近日无锋猖狂,沈步渝是全宫门长辈看着长大的,不免有些担忧,道

    “那…派几个侍卫随你一起去吧,也好叫我们放心些”

    说着,他看了看另外两位长老,几人面面相觑,赞同的点了点头

    沈步渝没有反驳,算是默认的态度,等出了宫门,她会想方设法甩掉侍卫的

    目的达到,花长老继续他们方才的对话

    沈步渝也不着急离开,她倒要看看,这个贾管事,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更何况,事关前执刃,不妨听上一听

    贾管事浑身抖如筛糠,越说越激动,潸然泪下

    “少爷下命令的时候,老奴只是以为少爷又研究出了,更精良的药方,有所替换,老奴不知道,老执刃和少主会因此丧命,否则就算借老奴一万个胆子,老奴也是万万不敢的,长老们明鉴啊”

    此番话出口,宫子羽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他认定,父兄就是为他所害

    宫远徵被这通话说的哑口无言,转头看着宫尚角,眼眶涌上一层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哥…不是我…”

    大殿上得到短暂的安宁

    须臾

    一道冷声响起

    “一面之词,不可信”

    众人闻声而望,是沈步渝,一向对任何事漠不关心的人,现在竟然会帮最有嫌疑的宫远徵说话

    别说其他人震惊,就连宫远徵也不敢相信,他俩可是从小到大的死对头

    而在沈步渝看来,并非帮着谁,实事求是罢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她明明可以选择不管这类事,完全当个旁观者不好吗?卷入这场不必要的纷争之中,图什么呢?

    大概是与宫远徵同住屋檐下,她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亦或是,她动了不该动的恻隐之心

    宫子羽怒上心头,不仅仅是因为父兄的死,更是因为这个自己最喜爱的妹妹,在关键时刻不站在自己这边,反而成了对立面

    他压着心里的怒火,质问道

    “蓁蓁,你还看不明白吗?!分明就是宫远徵!贾管事是什么?一个管事!他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还是有人背后操控吗?蓁蓁你不信我,你信他?!”

    “宫子羽!什么叫有人背后操控?!”

    宫远徵不是个软柿子,立即怼了回去

    宫门后人,除了这里年纪最大的宫尚角之外,都不是个省心的

    沈步渝没有正面回答宫子羽的话,目光凌厉地斜了眼贾管事,道

    “事已至此,不可偏听偏信,再者,现在又有谁,是绝对值得相信的?”

    此话有理,首座上的长老纷纷附和

    沈步渝又道

    “既然得不到结果,那么这样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

    她看向宫尚角,希望他能给个解决办法

    宫尚角和沈步渝对视上的一刹那,会了其中的意,道

    “嗯,事关重大,的确不可偏听偏信,先把贾管事押入地牢严刑审问,看是否有人,栽赃陷害”

    这话明显是冲着宫子羽去的

    宫子羽万般不愿,可为今之计,只能照宫尚角的方法去办

    不过,在这之前,宫子羽要求一视同仁,贾管事是必须要审的,这宫远徵也逃不了

    哪知贾管事一听要去地牢,表情顿时慌乱不堪,趁其不备甩出雾弹准备逃离,最终被宫远徵扔的三枚淬了麻痹之毒的暗器打中

    走近一看,人却死了,是咬破了齿间的毒囊而死

    话是宫远徵说的,宫子羽第一个不信,一场闹剧由宫远徵仍被押进地牢审问为结束

    沈步渝早在混乱中抽身回了徵宫

    骑上马连夜出发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去,误入圈套,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