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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医馆——

    沈步渝心不在焉的端坐在茶案旁

    宫远徵正在熬煮汤药,抬头瞧见了她这副模样,问道

    “在想什么?”

    沈步渝摩挲着手腕上的祈安镯,面色逐渐凝重

    宫紫商不经意间说出的话,让她莫名心生猜忌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后山的方向,道

    “宫门是不允许外人进入后山的,云为衫此去,不怕坏了规矩吗?”

    宫远徵听出了她旁敲侧击的话,放下搅拌汤药的木匙,来到她身边,歪头道

    “你也怀疑她是不是?”

    沈步渝看了他一眼,抿唇点头

    “嗯”

    宫远徵知道她想干什么,拉了拉她的手臂,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认真道

    “这件事,事关无锋,我陪你一起,不可以独自行动,听见没?”

    沈步渝点点头,未作回应,他现在看她看的如此紧,除了睡觉之外,怕是连独处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去行动

    “对了”

    沈步渝想起一件事

    “上元节那天,你是如何伤成那样的?”

    上元节过去这么些天了,她竟然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痋蛊,居然已经影响到了记忆

    宫远徵嘴唇微动,本想敷衍过去,谁知沈步渝直接看穿了他的心思,严肃道

    “说实话”

    无奈,他叹了口气,如实道

    “是我哥”

    “谁?!”

    沈步渝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重复确认道

    “是尚角哥哥?!”

    “嗯”

    宫远徵将那夜发生的所有事包括他去角宫的动机一一道来

    沈步渝冷静听完,眼底的寒意悄然而生

    角宫——

    宫远徵与沈步渝齐齐踏上台阶,刚到门边,便看见屋内的上官浅正在给宫尚角斟茶

    俊男俏女,画面好不惹眼

    宫远徵捏紧拳,浑身都是对上官浅的排斥

    沈步渝倒是没什么表情,因为她对她,一直是冷着一张脸,既是厌恶,也是不屑

    宫尚角注意到杵在外边生闷气的宫远徵,朝他招手,道

    “远徵,进来”

    得到哥哥的主动邀请,宫远徵这才进了屋,落座时还不忘轻哼一声

    上官浅丝毫没有在意他的这些行为,反而露出大方的笑容,这次她学乖了,不再招惹沈步渝,冲着宫远徵温和道

    “远徵少爷今日怎么来得比往日晚了许多?”

    “晚吗?我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管了?”

    宫远徵拳头捏的死紧死紧,活像是只呲着牙凶人的小狼

    上官浅无以为意,依旧保持着笑意

    “嗯,确实不需要我管,谁敢管远徵少爷的事呢”

    两人针锋相对,沈步渝伸手轻轻拍了拍宫远徵攥紧的手背,以示安抚

    宫尚角则是一声不吭的喝着茶,似乎很享受这两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的样子

    待到杯中茶水喝尽,宫尚角才终于慢悠悠开口道

    “确实晚了”

    宫远徵一愣,气势瞬间蔫了,乖乖回答道

    “配解药”

    自从上官浅来到角宫后,哥哥很明显不再偏向自己,这让他更加看不惯她了

    宫尚角看着他这副吃了‘败仗’的模样,也不忍继续逗他,回归正题道

    “哦?可是研究出了新的毒药?”

    宫远徵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道

    “不是”

    宫尚角亲自斟着茶,不紧不慢推到宫远徵眼前,道

    “那是什么?”

    宫远徵仍是呕着气,但只要哥哥递来的,又怎么会不喝,他捏起茶杯抿了一点点的茶水

    “是痋……”

    刚要说出口,他欲言又止,迟疑的看着宫尚角

    “哥……”

    宫尚角立即会意,侧头对身旁的上官浅道

    “你先出去”

    上官浅有意无意看向沈步渝,语气委婉不定

    “我……一个人出去吗?”

    宫尚角直视她,指令不容拒绝,反过来问道

    “那你觉得,还有谁该出去?”

    上官浅语塞,识趣的起身离去,她以为,自己和他生活了这么久,会与沈步渝一样,被视为一家人的,想来,宫尚角对自己,始终心存戒备

    一炷香过后

    三人走出房间,一出门,不见上官浅的身影,宫尚角皱起眉,唤来金复,问道

    “上官浅呢?”

    金复拱手恭敬回答

    “方才有侍女来给上官姑娘送雾姬夫人匀的金龙胆草,上官姑娘为了感谢雾姬夫人,就去了羽宫”

    宫尚角眉头皱的更深,金复注意到他的脸色,道

    “我这就请上官姑娘回来……”

    “不必了”

    宫尚角冷声阻止,转而道

    “我还有事,远徵若缺什么,尽管同我说”

    宫远徵应了一声,目送宫尚角走下台阶,等他回头去找沈步渝时,却只见她盯着花坛里的花入了神

    “全是白色的,有那么好看吗?”

    宫远徵习惯性地抱起双臂,偏身倚靠在木桩上

    他搞不懂,为何女子都喜爱花草这一类无聊的东西,若要按照他的逻辑来说,能入药的花草才是有用的

    沈步渝轻抚着花瓣,眸光温和,掺杂着鲜有的向往

    “这是杜鹃”

    宫远徵傲慢不羁,挑了挑眉

    “杜鹃又怎么了?上官浅种上这么多,无非是想讨哥哥欢心罢了,种也不种好看点的,真俗气”

    沈步渝的目光流连在花丛中,温柔散去,讽刺道

    “是吗?那她还挺别有用心的”

    宫远徵神经顿时绷紧,疑惑道

    “什么意思?”

    沈步渝收回视线,看出了他的警惕,解释道

    “别紧张,我是说,她的用意,在杜鹃花上,或许是希望尚角哥哥能读懂她的心吧,因为杜鹃花的花意,是‘我永远属于你’”

    ‘我永远属于你’

    宫远徵低声在嘴里过了一遍同样的话,耳尖微红

    他似乎完全忘了前面听到的话,满脑子皆是她的那句‘我永远属于你’

    虽然他知道,这段话只是杜鹃花的花意,并非出自沈步渝本心

    但只要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他都当做是她的真心话,甚至不惜自欺

    清醒而又沉醉,逐渐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