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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画到用时方恨少

    众人见成功了都兴奋不已,却忘记问为什么巳慕神君的血可以指引正义之气。因为,剑里面化有巳慕神君的一半修为。

    铸剑中的问题解决了,几人的心情也都随之轻松起来,努力之后有结果的感觉如此令人心满意足。

    “终于,可以不用再看书啦!”攸然在院子里伸着懒腰说道。

    凌轩轻敲一下她的额头,“可你曾经不止一次告诉我要多读书。”

    实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攸然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此读书非彼读书~”忽然想到什么,眸子一亮,“这几日没得空去看凝香草,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啊,走。”凌轩拂袖应道。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便一起去看凝香草了。

    宫涣、灵鹭和青稔看着他们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满脸八卦。不得不说,近墨者黑,灵鹭常与宫涣一处,都被宫涣给带坏了。

    宫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道,“我猜他们两个有故事~”

    灵鹭摇摇头,“现在有没有故事我不知道,可想来日后一定会发生故事。”

    “你们四人这一对故事已经开始了,一对故事正要发生,”青稔叹口气,道,“本公主的故事呢?”

    巳慕神君悠悠的声音从几人背后传来,“感情之事吗,乃是一件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情。强求不得,焦躁不得,待缘分到了,你的故事便会发生了。”

    青稔闻言转过身来,上前问道,“巳慕神君,那我的缘分什么时候才会到?”

    巳慕神君摇头晃脑的应道,“若是提前知晓了一切,那就如照戏本子走一遭有何区别?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却没有可参详的本子。因果循环,天意有道,莫急,莫急。”说完顶着硕大的黑眼圈便去睡觉了。

    青稔站在原地似懂非懂,这巳慕神君的话禅意深了些。

    栖园殿里,泽修正陪着墨贤老君作画,一手提着衣袖,另一手拿着笔在纸上轻轻晕染。

    老君立在一旁,提着笔看了一会儿,指着泽修的画皱着眉头说道,“泽修,你这落笔有几分虚浮啊,这画久不作便手生,以后要常来陪我老君品论品论。”

    泽修淡淡一笑,又蘸了一滴墨,继续涂绘着,“老君,你说为何会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呢?忍着不去见,却忍不住不去想。”

    好一会儿,泽修没听见墨贤老君的回答反而听见翻箱倒柜的声音,忍不住抬头,却见墨贤老君已经将画架翻的有些凌乱。

    泽修看着踮着脚,手在画架顶层一阵摸索的老君,好奇问道,“老君,你这是做什么呢?”

    “哎呀呀,我找我灵光乍现时所作的宝贝啊。”墨贤老君一边找一边喃喃自语道,“放哪了,放哪了呢?”

    泽修捏了捏额角,墨贤老君如今不醉酒也开始送画了吗?

    “哎,找到了~”墨贤老君将手里拉开的画卷一合,兴奋的拿着画过来,递给泽修。又一脸神秘的说道,“别说老君我不疼你,送你了。”

    泽修干咳两声红了脸,“不必了,还是老君自己留着罢。”

    “我是为你好,你可别不领情啊。你刚刚说话那样子分明是思春动情了。”墨贤老君凑上来,“快说说,是哪家小仙子啊?”

    “没有。”泽修否认道,继续着手里的画。

    “哎呀呀。”墨贤老君抢过泽修手里的笔,不依不饶的问道,“可是送你手帕的绮罗仙子吗?还是那个得了空便喜欢做跟屁虫的掌灯仙子,啊哦哦,肯定是那个绛红仙子,前几日还向我打听你呢……”

    大殿下启辰,二殿下凌轩,少神泽修是这一辈中的翘楚,无论是样貌,才情还是身份。可惜启辰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紫怡公主,那些个仙子便只能往凌轩和泽修他们二人身上扑了。

    泽修将春宫图塞回墨贤老君怀里,“用到了我自会来取。”

    墨贤老君冲着泽修的背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叫道,“画到用时方恨少哇,你倒是说说到底是哪家小仙子啊?”

    泽修在回去的路上,耳畔不断响起墨贤老君的话,“分明是思春动情了,分明是思春动情了……”

    脑海里不断闪现攸然的音容笑貌,或是巧笑嫣然,或是顾盼流转,或是出神不语,鼻尖似乎还留有她身上的香味,胸膛似乎仍记忆着她的体温。

    泽修感受着越来越快的心跳,和红热的耳根,喃喃自语道,“我动情了。”

    在走到问月宫宫门口的时候,泽修却忽然停了下来,转身朝着坤清山的方向而去,不如去看看她罢。

    他刚走了不远,只见头顶上空忽然风云变幻,墨色的乌云遮蔽了天日,随着几声沉闷的雷声,细长的闪电一划而过,照亮整个天空。

    眼前这般景象,令泽修顿住了脚步。只见他摸上胸口,蹙紧了眉头,眉眼之间变得凝重非常。

    他抬眼看着天空,喃喃道,“竟选在此时吗?还真是天意难测。”忽然几个踮脚,迅速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一路上一道道闪电落下来,泽修不断闪躲着一边飞跑着,终于在一个空旷四下无人的地方停下来,盯着乌云密布和不时被雷电照亮的天空。

    他是神君之后,生来便是少神,只是必有一劫才能完成真正的飞升,今日,便是泽修的这一劫。此劫他逃不了,要么过去成神,要么过不去魂灭。

    泽修迎上去,一道道天雷打在自己身上,所落之处皮开肉绽。

    天雷的力量进入经脉,四下蹿行叫嚣,与体力的力量相冲撞,全身的筋脉似是要尽断了一般,痛苦难以言喻。

    他只要稍用内力,这痛感便就更甚,一种无能为力任人摆布的无力感充斥了他。他觉得本就隐隐作痛的五脏六腑一定是被天雷击碎了,才会如此痛苦,生不如死。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等落下便又聚起。他强忍痛苦,凝起内力聚于右手,用力一挥,手上的力量冲着将要朝他落下来的天雷击过去,两道力量撞在一起变成一团耀眼的亮光之后消失不见。

    泽修忽吐出一口鲜血,此时又一道天雷毫不留情的落在他的背上,他身子一个踉跄单膝跪了下去。

    只觉眼前的天地似是开始旋转晃动,他抬头看了一眼泼墨一般的云霄,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再与这天雷相抗衡也不敢再凝聚内力,他不知这天劫何时会结束,也不知自己是否能捱过去,一切尽是未知。

    泽修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这般境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毫无还手之力。

    终于,他的身子在不受控制的晃动几下之后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躺在地上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似是魂魄被禁锢在了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内。正当他感觉自己的神识要抽离身体的时候,漫天的乌云散了去,天雷的声音也慢慢弱下去。

    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一个身影,好像在焦灼的喊自己修儿。修儿?他已经八千多年没有再听见有人这么唤过自己了。

    “父君……”泽修喊完便晕了过去。

    泽修昏迷了一天一夜方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问月宫里。

    “少神醒了,少神醒了……”旁边的几个仙侍见泽修醒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有两个甚至喜极而泣。

    问月宫不比其他宫殿,泽修父君母亲尚在的时候便就喜欢清静,宫里的仙侍一直都很少,他们走后这问月宫便就更显清冷了。

    泽修性子平和,待这宫里的仙侍就如兄弟姐妹一般,这些仙侍也十分敬重喜爱他。在泽修昏迷的这一天一夜,他们便一直在这床前守着他,直到现在他醒了过来。

    泽修又闭了闭眼,觉得脑袋昏涨的厉害,他想要动动手脚却似是被人卸去四肢,皆是不听使唤。想不到这天劫来的如此是时候,竟差一点要了自己的性命。

    “少神,我再去将医官请来。”一个仙侍说着便要走。

    “不必。”泽修喊住他,“我没事了,修养修养便好,你们不必担心。”

    他这问月宫里,极少请医官来,如今若是请来怕是会遭人盘问,少不了会有上门慰问的神仙,如今他这身体如何招呼,还不如安心修养来的清净省心。

    他忽然想起晕倒之前的那个声音,急忙虚弱的开口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