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安静的世界
回到清安市，顾江南拒绝了所有人的谈话，静静的坐在天台边上，点燃香烟，让烟尘随风飘散。
这世界有太多风景，可是这世上的人都太过忙碌，待到时间静下时，往日的美景已经化作废墟。
带着浓浓硝烟的风，吹过天台，吹过清安市，吹向遥远的山峦，吹往世界的角落。
顾江南仰头看着空中飘落的雪花，他不知道它们穿越万里云层，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洁白的身躯化作地面上浑浊的污水么？
赤梓筱与赤子奕站在天台口，看着坐在护栏上，情绪低落的顾江南。
赤梓筱多想上去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与他一起感受寒风的凛冽，与他一同分担内心的忧愁。
可赤子奕阻止了她迈出的步伐，他也曾有过失落，也曾有过绝望，他很难接受当自己想要有个安静的环境时，有人来打扰。
他知道顾江南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他就想一个人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回味这一路走来的漫长人生。
他拍着赤梓筱的肩，搂着她向楼下走去。
顾江南看着燃尽的烟头摇晃着坠落，他长叹一息，来到城市中央。
看着曾经同伙伴们坐过的烧烤店，唱过的KTV，每当夜幕降临，这里的霓虹灯都会照亮整条街。
再往前，是曾经的住宅区，当初的这里，一栋栋楼层直入云霄，这些楼，白天无人问津，晚上也无人问津。
只有保安亭内的保安，每天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他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买下这些房屋，却几乎不在这里居住，每天清晨上班，天还没黑却又投进了夜市的怀抱之中。
再走过几条街，白雪已经堆满了顾江南的头，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如同这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知从何处而来，更不知为何要来到这世间。
前面是整座城市的工业区，这里烟囱如林，高耸入云。
曾经的这里，即便站在数千米外，也能看见烟囱里冒出的浓浓气体。无数优秀的工人都在这里工作，他们埋头于城市的建造与发展。
又走了数十分钟，不知不觉中，顾江南来到了清安市第一人民中学。
曾经的大门已经被烈火焚烧殆尽，他踏过校门，来到里面，这里曾经有三个绿荫盎然的花坛，它们分别摆放着三块巨石，上面分别刻着：致知，慎思，笃行。
可如今，唯有笃行石横横的躺在地上，另外两块已经被炮火毁灭。
穿过底座，来到行政楼与教学楼之间，两栋大楼中间的桥梁已经被毁。教学楼顶端，就像是被岩浆冲出了一个巨洞，混凝土在短时间内融化又凝固，在洞间形成了一根又一根的“钟乳石。”
顾江南只觉得胸闷，随即鼻头一酸，一股热泪止不住的涌出，他手捂着脸，就那样坐在地上，听着耳旁凛冽的风呼啸着走过。
泪水从指缝中溢出，他用力咬住嘴唇，尽量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这座城市，曾经……是那么的繁荣。
可如今，这城市被一股浓郁的死气所笼罩，到处弥漫着硝烟。
曾经的繁荣，全部变成了废墟，而废墟之下所掩埋的，是数之不尽的枯骨，是无数亡灵的不甘。
顾江南想要将眼泪停下，可它就像是决堤的黄河水，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声嘶力竭起来。
他低头盯着雪地，看着眼泪融化着积雪，他愤恨的用双拳不断捶打地面，哽咽时，一口气堵在喉咙处，终于沉沉的睡在了雪地中。
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清安市的病床上。
赤梓筱等人围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其眼角尚未干涸的眼泪，赤梓筱也忍不住捂着嘴痛哭起来。
赤子奕将赤梓筱揽入怀中安抚。
伊九颜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的顾江南：“你们世界难道没有：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
顾江南双目空洞，盯着房梁，喃喃道：“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伊九颜却没能同情他，而是对他说道：“男儿当执百丈兵，金戈铁马踏山河。文人妇孺才会在国难中落泪，铁血男儿只会执剑御外敌，抛头洒热血。”
“若是哭泣足以卫国退敌，那世间岂能有此诸多战争？”
顾江南缓缓看向伊九颜，他没想到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黑帮老大，心中竟有如此壮志。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顾江南紧盯着伊九颜说道。
可莫寒枫却拔出玄铁刀，指着顾江南说道：“你最好经过思考再开口。”
恰逢此时，一阵寒风从窗外涌进，将莫寒枫那遮住整张脸的长发掀起，即便是如此短暂的时间，顾江南依旧被莫寒枫的模样所震惊。
且说莫寒枫的容貌，难以言喻，唯有以诗相画，只说他：“面如二郎显清威，神似罗刹百花摧。日月暗藏星移转，苍穹不及其半分。”
那一瞬间的惊艳，顾江南不由得从心底里感叹：冷面阎王，当真是一位杀神。
见莫寒枫如此这般，伊九颜扭头向其望去，莫寒枫便如同犯错的孩子，将刀收回，低着头向后退去。
完了伊九颜对顾江南说道：“你问吧。”
顾江南稳了稳心神，从莫寒枫的容貌中脱离出来，遂看着伊九颜，问道：“你一个黑道大哥，心中不应该只有权和利吗？怎么还有着一股甘愿为国家牺牲的壮士之志？”
听到顾江南这个问题，伊九颜心中也是略有几分落寞，但多年来的经历，让他的脸上起不了任何波澜。
他回道：“龙城啊，是一个黑道横行的地方，在哪里，几百年如一日的警匪勾结，所以，如果你没有属于自己的一股势力，那就如同案板上的一块肉，只能任人宰割。”
“即便是黑道，也不会随意的去欺压平民吧，毕竟在平民身上也捞不到一点好处。”顾江南回想着自己在学校做老大时的情景，他们心中很有道义，从来不会去欺负弱小的学生。
“呵呵。”看着顾江南如此幼稚，伊九颜某一个时刻，甚至以为大地之灵选错人了。
“我本读书人。”伊九颜丢下这么一句之后，便带着莫寒枫走出了病房。
“我本读书人？”顾江南静静品尝着这句话，他觉得伊九颜的身上，一定有着一个惊世骇俗的故事。
等二人离去后，顾江南才扭头望向赤梓筱兄妹二人，问道：“他们来这儿所谓何事？”
赤梓筱这会儿还在难过，赤子奕便说道：“他们来找你商讨如何营救大地之灵，可是我们去天台的时候发现你并不在，就领了士兵去城里寻找，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哭晕在学校里了。”
听到是计划拯救大地之灵的，顾江南便立刻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急忙向着伊九颜他们追了出去……
这世界有太多风景，可是这世上的人都太过忙碌，待到时间静下时，往日的美景已经化作废墟。
带着浓浓硝烟的风，吹过天台，吹过清安市，吹向遥远的山峦，吹往世界的角落。
顾江南仰头看着空中飘落的雪花，他不知道它们穿越万里云层，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洁白的身躯化作地面上浑浊的污水么？
赤梓筱与赤子奕站在天台口，看着坐在护栏上，情绪低落的顾江南。
赤梓筱多想上去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与他一起感受寒风的凛冽，与他一同分担内心的忧愁。
可赤子奕阻止了她迈出的步伐，他也曾有过失落，也曾有过绝望，他很难接受当自己想要有个安静的环境时，有人来打扰。
他知道顾江南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他就想一个人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回味这一路走来的漫长人生。
他拍着赤梓筱的肩，搂着她向楼下走去。
顾江南看着燃尽的烟头摇晃着坠落，他长叹一息，来到城市中央。
看着曾经同伙伴们坐过的烧烤店，唱过的KTV，每当夜幕降临，这里的霓虹灯都会照亮整条街。
再往前，是曾经的住宅区，当初的这里，一栋栋楼层直入云霄，这些楼，白天无人问津，晚上也无人问津。
只有保安亭内的保安，每天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他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买下这些房屋，却几乎不在这里居住，每天清晨上班，天还没黑却又投进了夜市的怀抱之中。
再走过几条街，白雪已经堆满了顾江南的头，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如同这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知从何处而来，更不知为何要来到这世间。
前面是整座城市的工业区，这里烟囱如林，高耸入云。
曾经的这里，即便站在数千米外，也能看见烟囱里冒出的浓浓气体。无数优秀的工人都在这里工作，他们埋头于城市的建造与发展。
又走了数十分钟，不知不觉中，顾江南来到了清安市第一人民中学。
曾经的大门已经被烈火焚烧殆尽，他踏过校门，来到里面，这里曾经有三个绿荫盎然的花坛，它们分别摆放着三块巨石，上面分别刻着：致知，慎思，笃行。
可如今，唯有笃行石横横的躺在地上，另外两块已经被炮火毁灭。
穿过底座，来到行政楼与教学楼之间，两栋大楼中间的桥梁已经被毁。教学楼顶端，就像是被岩浆冲出了一个巨洞，混凝土在短时间内融化又凝固，在洞间形成了一根又一根的“钟乳石。”
顾江南只觉得胸闷，随即鼻头一酸，一股热泪止不住的涌出，他手捂着脸，就那样坐在地上，听着耳旁凛冽的风呼啸着走过。
泪水从指缝中溢出，他用力咬住嘴唇，尽量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这座城市，曾经……是那么的繁荣。
可如今，这城市被一股浓郁的死气所笼罩，到处弥漫着硝烟。
曾经的繁荣，全部变成了废墟，而废墟之下所掩埋的，是数之不尽的枯骨，是无数亡灵的不甘。
顾江南想要将眼泪停下，可它就像是决堤的黄河水，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声嘶力竭起来。
他低头盯着雪地，看着眼泪融化着积雪，他愤恨的用双拳不断捶打地面，哽咽时，一口气堵在喉咙处，终于沉沉的睡在了雪地中。
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清安市的病床上。
赤梓筱等人围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其眼角尚未干涸的眼泪，赤梓筱也忍不住捂着嘴痛哭起来。
赤子奕将赤梓筱揽入怀中安抚。
伊九颜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的顾江南：“你们世界难道没有：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
顾江南双目空洞，盯着房梁，喃喃道：“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伊九颜却没能同情他，而是对他说道：“男儿当执百丈兵，金戈铁马踏山河。文人妇孺才会在国难中落泪，铁血男儿只会执剑御外敌，抛头洒热血。”
“若是哭泣足以卫国退敌，那世间岂能有此诸多战争？”
顾江南缓缓看向伊九颜，他没想到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黑帮老大，心中竟有如此壮志。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顾江南紧盯着伊九颜说道。
可莫寒枫却拔出玄铁刀，指着顾江南说道：“你最好经过思考再开口。”
恰逢此时，一阵寒风从窗外涌进，将莫寒枫那遮住整张脸的长发掀起，即便是如此短暂的时间，顾江南依旧被莫寒枫的模样所震惊。
且说莫寒枫的容貌，难以言喻，唯有以诗相画，只说他：“面如二郎显清威，神似罗刹百花摧。日月暗藏星移转，苍穹不及其半分。”
那一瞬间的惊艳，顾江南不由得从心底里感叹：冷面阎王，当真是一位杀神。
见莫寒枫如此这般，伊九颜扭头向其望去，莫寒枫便如同犯错的孩子，将刀收回，低着头向后退去。
完了伊九颜对顾江南说道：“你问吧。”
顾江南稳了稳心神，从莫寒枫的容貌中脱离出来，遂看着伊九颜，问道：“你一个黑道大哥，心中不应该只有权和利吗？怎么还有着一股甘愿为国家牺牲的壮士之志？”
听到顾江南这个问题，伊九颜心中也是略有几分落寞，但多年来的经历，让他的脸上起不了任何波澜。
他回道：“龙城啊，是一个黑道横行的地方，在哪里，几百年如一日的警匪勾结，所以，如果你没有属于自己的一股势力，那就如同案板上的一块肉，只能任人宰割。”
“即便是黑道，也不会随意的去欺压平民吧，毕竟在平民身上也捞不到一点好处。”顾江南回想着自己在学校做老大时的情景，他们心中很有道义，从来不会去欺负弱小的学生。
“呵呵。”看着顾江南如此幼稚，伊九颜某一个时刻，甚至以为大地之灵选错人了。
“我本读书人。”伊九颜丢下这么一句之后，便带着莫寒枫走出了病房。
“我本读书人？”顾江南静静品尝着这句话，他觉得伊九颜的身上，一定有着一个惊世骇俗的故事。
等二人离去后，顾江南才扭头望向赤梓筱兄妹二人，问道：“他们来这儿所谓何事？”
赤梓筱这会儿还在难过，赤子奕便说道：“他们来找你商讨如何营救大地之灵，可是我们去天台的时候发现你并不在，就领了士兵去城里寻找，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哭晕在学校里了。”
听到是计划拯救大地之灵的，顾江南便立刻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急忙向着伊九颜他们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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