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红墙泼墨是女中豪杰
岚令，一夜之间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一句“恶贼鹰犬罢了”，被乐坊酒楼传的神乎其神。
不管是沿街乞讨的，还是苟图生计的，谁见了面都得聊一聊岚令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人说是皇帝陛下的某位私生子，还有人说是当今三皇子殿下豢养的能人异士，更有甚者将神仙下凡都给扯出来了，这些离奇古怪的版本中有真有假，五个时辰内谣言硬是拓印出来上百种说法，根本无从查起，钳州军对于谣言的默不作声更加印证了流言碎语的真实性。
一个乐坊酒楼的宣传力度还远远达不到这种地步，朱家三十多间米面铺子全力为之，更有二小姐朱清白亲自推波助澜，一幅连夜起草的《相邻篇》激起城中无数人的怒火万丈。
赫然是钳州内冤死在张付手中的三万户人家全部名单，列举了钳州军的罪行种种。
虽然其中有两万三千户姓名是朱清白凭空捏造，但真实的坑杀数字却一点都做不得假。
郡尉都统张大人得知以后，气的摔了案台，大骂：“朱家老狗是要造反不成？”
朱钧将酒楼的事全部细节讲给他爹听，着实将这位大家主从椅子上吓得跪倒在地，口中不停念叨三个字“先英山……先英山。”
先英山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朱家主曾经也去过上京城，甚至在先英山的密室大牢中被关了三天三夜，同一个牢房里钳州本土粮行十多位老板全部被悄悄处死，后来朱家主也是受高人点拨，回到钳州就开仓放粮救济民生才保住了朱家四十多年的轻薄家底。
当今三皇子殿下手中最得力的部门就叫先英山，其背后的能量有多庞大是区区朱家连想都不敢想的，何况那张付的亲哥哥就在先英山左派任职而且位高权重，岚令到底是不是先英山的人，目前谁都无从得知，只能等探马回到钳州才能知道真相。
不管是哪一方先开口，岚令的解释都会变得单薄无力，就算是站出来告诉全天下人，他口中的先英山不是京城的先英山，在这个民情沸腾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相信，即使那是真相也不例外。
朱家主的二女儿听说了岚令的事迹，大呼过瘾，粗大毛笔粘上墨水后在城中最高墙面上题了一首小诗。
“鞍马银盔铁子甲，不敢出门讨国贼。龙戟横扫十万敌，可笑竟是自己人。”
短短二十八字之上更有一篇长长的斥责文，将那号称猴脸阎罗的张付罪行公布天下，一手龙戟坑杀城中十万人，竟然还自诩功绩卓著，用城中百姓冒充敌军，奏表上书让朝廷封赏，钳州百姓都为之恨碎了牙齿。
朱大家主是个聪明人，岚令的身份很快就会被识破，但机会就摆在面前。
钳州所有民众都想反抗，甚至茂林山上的土匪都想推倒那个自封钳州王的张长弓，只是苦于名不正言不顺，谁也不敢扛起造反的大旗，需要一个英雄揭竿而起，让舒伯郡百姓心中有希望，有一个战到最后的理由。
岚令就这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在酒楼争风吃醋变成了当街刺杀国贼张付，是一个英雄！
朱大家主觉得这还不够，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大，张长弓与张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探马还有五天才能带着消息从京城赶回来，岚少侠既然声称是先英山的人，只要消息还没传回来，就算不是，张付也一定不敢轻举妄动。”朱大家主对着棋盘苦思冥想，将一些细枝末节全部完善，保证万无一失才能斗赢那些鹰犬祸害。
朱钧脑子转的也很快，但显然姜还是老的辣。
“先扩大岚少侠的影响力，然后开仓放粮！”
朱钧闻言更加震惊，急忙劝阻：“爹，咱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
朱大家主摆了摆手道：“无妨，只管开仓放粮，等到咱们放不出粮食的时候，百姓们没得吃了，想不造反也不答应！”
朱钧直道了声“原来如此”。
百姓们吃了朱家白给的粮食，一定会敞开肚子好好饱腹几天，但等到城中百姓都没有粮食可吃，就连买都买不到的时候，唯一的食物可就只有钳州军方的仓库里还有囤积，到时候朱家人率众冲在最前面，所有人都会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加入朱家阵营。
余州渡水关口正在两国激战对垒，但凡倾尽国力的大战一两年内根本没精力去管其他，现在的钳州谁能站稳脚跟，等到国战结束以后，皇帝陛下招安钳州最高统帅时，谁就能分走最大的一杯羹，天下时势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以往全家人都担心朱清白时不时会说出去两句造反的诗篇，现在直接大张旗鼓，毫不遮掩。
“丫头你就使劲写，你骂的越凶，张付也就越害怕。咱们的底气越足，他们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朱家主甚至都想亲自上阵写几幅热血沸腾的对联贴在门框上，可惜地主也不是饱读诗书，只能在一旁给二女儿加油鼓劲。
岚令受朱钧三拜，舒伯城最多还有五日安宁，一旦张付的探马从上京取回三皇子党羽的先英山花名册，那时候朱家还没做好万全准备的话，六十多口人就只会是坐等抄家灭族的惨案发生，以张付和其兄长的手段，鸡犬不留都是轻的，恐怕树上的鸟窝和门前的蚂蚁洞都会灌进开水，不留任何活口。
岚令是侠义之士，朱大家主料定，能够救济钳州苍生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推辞。
“岚大侠，我想请你随我上茂林山！”朱钧三拜之后又是三拜，再次开口：“朱家与舒伯郡三十万人生死存亡都在岚大侠一念之间！”
朱钧的话都是大家主一个字一个字交代的，热血方刚的少年人绝对抵不住这样的请求。
岚令也确实如朱大家主所料，热血狂涌神志不清，朱家甚至愿意将小妹朱清白嫁给岚令，这个能够成为起义军精神领袖的少年剑客，成了朱家绝对不能放过的飞升机会，甚至无所谓先英山的背景是否真实。
只有岚令出面，城中百姓将来聚集的起义军才能称得上名正言顺，但仅仅如此的话朱家与城中老弱妇孺还不足以撼动钳州军。
茂林山上的悍匪们也需要一个光明正大，必须要出师有名才能聚拢人心，才不会被人们扣上造反的帽子。
也只有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岚令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上京先英山的人，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出师有名。
“朱钧，需要我怎么做但说无妨。”岚令拍着胸脯，真心愿意为钳州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
朱钧也是被父亲赶鸭子上架，一夜之间起草方案然后到天亮敲定落实，扳倒钳州军阀竟然就已经有鼻子有眼儿了，甚至大局来看可能是十拿九稳。
“岚大侠，这件事如果能成，咱们一回来你就得叫我一声大舅哥。万一要是成不了，朱家恐怕在劫难逃，到时候你就一路向北，以你的身手一定能冲出重围，只是有些话要与你商量，无论成功与否，我妹妹都得交托在你手中了。”朱钧说的十分郑重，六拜之后又是三拜。
岚令被彻底震惊，自己只是好好睡了一觉，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整个钳州的英雄人物，甚至还莫名其妙与朱小妹订下了婚约。
“等会……叫你一声大舅哥？怎么回事？”岚令还一脸茫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朱钧更加意外，一切发生的都太仓促了，甚至还没腾出功夫与岚令解释。
“我家小妹还没和你说？”
朱清白当然什么都没说，此时正站在高墙红砖上拿着毛笔疯狂怒斥张付的屠戮行径，写的自己慷慨激昂热血沸腾，什么父亲交代的婚事，早就忘到脑后了。
这也并不怪朱清白头脑发热，朱小妹有一个青梅竹马，半年前就死在了张付屠刀下，是一桩十分出名的抄家灭族案，据说池塘里的鱼都被挨个蒸熟，百年桃树也被砍了做成一堆堆棺材板。
只有五天时间，朱家没机会慢慢铺垫，只能尽其所能将张付兄弟逼到绝境，即使会迎来反弹也无所谓。
“咱们现在就要出城，时间非常紧迫，你和我妹妹的事可以路上详谈，只是岚大侠千万谨记，无论是谁问起你，都要肯定地回答，你就是先英山的人。”朱钧边说边收拾行李，茂林山的曾拜剑不是酒囊饭袋，五天时间可能都不太足够，所以要争分夺秒赶在钳州军方反应过来之前完成联合。
岚令默默记下了好多东西，虽然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事实，竟然说了一句话又随便刺了一剑就摇身一变成了孤胆英雄，这份成功未免来得太轻易了些。
“那……大舅哥咱们出发？”岚令适应的相当迅速，毕竟这孩子从小学东西就特别快。
朱钧被逗的哈哈大笑，腆着肚子就去准备马车，喜提一个绝世剑客做妹夫，从此欺男霸女岂不是更加底气充足？
马车经过那红砖高墙处，女子踮着脚含泪挥笔泼墨。
“舒伯城南有饱读圣贤学子，弃文从戎立下赫赫功勋，渡水关口率民勇三百，死战东百川千骑兵二十日未退半步，无辎重驰援，戴草甲，用渔叉，嚼蛆虫，饮粪水，置身万箭中屹立，火焚毒烟以尿布掩口鼻，忠于百姓家，终于城门下。
张士族，乱中谋财篡逆宗庙，不顾国难安危倒行逆施，屠城中百姓十余万血流成河，上书奏表邀功钳州王，取缔三百布衣烈士功勋，堵天下人悠悠之口，竟抄家灭族伐百年桃树。吞民粮，贩生铁，占民女，丧尽天良！赈灾官银藏于旧库，使得民不聊生，当食肉寝皮不足惜。
草甲布衣许霸王之妻，朱清白在此立传。”
不管是沿街乞讨的，还是苟图生计的，谁见了面都得聊一聊岚令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人说是皇帝陛下的某位私生子，还有人说是当今三皇子殿下豢养的能人异士，更有甚者将神仙下凡都给扯出来了，这些离奇古怪的版本中有真有假，五个时辰内谣言硬是拓印出来上百种说法，根本无从查起，钳州军对于谣言的默不作声更加印证了流言碎语的真实性。
一个乐坊酒楼的宣传力度还远远达不到这种地步，朱家三十多间米面铺子全力为之，更有二小姐朱清白亲自推波助澜，一幅连夜起草的《相邻篇》激起城中无数人的怒火万丈。
赫然是钳州内冤死在张付手中的三万户人家全部名单，列举了钳州军的罪行种种。
虽然其中有两万三千户姓名是朱清白凭空捏造，但真实的坑杀数字却一点都做不得假。
郡尉都统张大人得知以后，气的摔了案台，大骂：“朱家老狗是要造反不成？”
朱钧将酒楼的事全部细节讲给他爹听，着实将这位大家主从椅子上吓得跪倒在地，口中不停念叨三个字“先英山……先英山。”
先英山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朱家主曾经也去过上京城，甚至在先英山的密室大牢中被关了三天三夜，同一个牢房里钳州本土粮行十多位老板全部被悄悄处死，后来朱家主也是受高人点拨，回到钳州就开仓放粮救济民生才保住了朱家四十多年的轻薄家底。
当今三皇子殿下手中最得力的部门就叫先英山，其背后的能量有多庞大是区区朱家连想都不敢想的，何况那张付的亲哥哥就在先英山左派任职而且位高权重，岚令到底是不是先英山的人，目前谁都无从得知，只能等探马回到钳州才能知道真相。
不管是哪一方先开口，岚令的解释都会变得单薄无力，就算是站出来告诉全天下人，他口中的先英山不是京城的先英山，在这个民情沸腾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相信，即使那是真相也不例外。
朱家主的二女儿听说了岚令的事迹，大呼过瘾，粗大毛笔粘上墨水后在城中最高墙面上题了一首小诗。
“鞍马银盔铁子甲，不敢出门讨国贼。龙戟横扫十万敌，可笑竟是自己人。”
短短二十八字之上更有一篇长长的斥责文，将那号称猴脸阎罗的张付罪行公布天下，一手龙戟坑杀城中十万人，竟然还自诩功绩卓著，用城中百姓冒充敌军，奏表上书让朝廷封赏，钳州百姓都为之恨碎了牙齿。
朱大家主是个聪明人，岚令的身份很快就会被识破，但机会就摆在面前。
钳州所有民众都想反抗，甚至茂林山上的土匪都想推倒那个自封钳州王的张长弓，只是苦于名不正言不顺，谁也不敢扛起造反的大旗，需要一个英雄揭竿而起，让舒伯郡百姓心中有希望，有一个战到最后的理由。
岚令就这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在酒楼争风吃醋变成了当街刺杀国贼张付，是一个英雄！
朱大家主觉得这还不够，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大，张长弓与张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探马还有五天才能带着消息从京城赶回来，岚少侠既然声称是先英山的人，只要消息还没传回来，就算不是，张付也一定不敢轻举妄动。”朱大家主对着棋盘苦思冥想，将一些细枝末节全部完善，保证万无一失才能斗赢那些鹰犬祸害。
朱钧脑子转的也很快，但显然姜还是老的辣。
“先扩大岚少侠的影响力，然后开仓放粮！”
朱钧闻言更加震惊，急忙劝阻：“爹，咱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
朱大家主摆了摆手道：“无妨，只管开仓放粮，等到咱们放不出粮食的时候，百姓们没得吃了，想不造反也不答应！”
朱钧直道了声“原来如此”。
百姓们吃了朱家白给的粮食，一定会敞开肚子好好饱腹几天，但等到城中百姓都没有粮食可吃，就连买都买不到的时候，唯一的食物可就只有钳州军方的仓库里还有囤积，到时候朱家人率众冲在最前面，所有人都会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加入朱家阵营。
余州渡水关口正在两国激战对垒，但凡倾尽国力的大战一两年内根本没精力去管其他，现在的钳州谁能站稳脚跟，等到国战结束以后，皇帝陛下招安钳州最高统帅时，谁就能分走最大的一杯羹，天下时势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以往全家人都担心朱清白时不时会说出去两句造反的诗篇，现在直接大张旗鼓，毫不遮掩。
“丫头你就使劲写，你骂的越凶，张付也就越害怕。咱们的底气越足，他们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朱家主甚至都想亲自上阵写几幅热血沸腾的对联贴在门框上，可惜地主也不是饱读诗书，只能在一旁给二女儿加油鼓劲。
岚令受朱钧三拜，舒伯城最多还有五日安宁，一旦张付的探马从上京取回三皇子党羽的先英山花名册，那时候朱家还没做好万全准备的话，六十多口人就只会是坐等抄家灭族的惨案发生，以张付和其兄长的手段，鸡犬不留都是轻的，恐怕树上的鸟窝和门前的蚂蚁洞都会灌进开水，不留任何活口。
岚令是侠义之士，朱大家主料定，能够救济钳州苍生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推辞。
“岚大侠，我想请你随我上茂林山！”朱钧三拜之后又是三拜，再次开口：“朱家与舒伯郡三十万人生死存亡都在岚大侠一念之间！”
朱钧的话都是大家主一个字一个字交代的，热血方刚的少年人绝对抵不住这样的请求。
岚令也确实如朱大家主所料，热血狂涌神志不清，朱家甚至愿意将小妹朱清白嫁给岚令，这个能够成为起义军精神领袖的少年剑客，成了朱家绝对不能放过的飞升机会，甚至无所谓先英山的背景是否真实。
只有岚令出面，城中百姓将来聚集的起义军才能称得上名正言顺，但仅仅如此的话朱家与城中老弱妇孺还不足以撼动钳州军。
茂林山上的悍匪们也需要一个光明正大，必须要出师有名才能聚拢人心，才不会被人们扣上造反的帽子。
也只有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岚令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上京先英山的人，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出师有名。
“朱钧，需要我怎么做但说无妨。”岚令拍着胸脯，真心愿意为钳州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
朱钧也是被父亲赶鸭子上架，一夜之间起草方案然后到天亮敲定落实，扳倒钳州军阀竟然就已经有鼻子有眼儿了，甚至大局来看可能是十拿九稳。
“岚大侠，这件事如果能成，咱们一回来你就得叫我一声大舅哥。万一要是成不了，朱家恐怕在劫难逃，到时候你就一路向北，以你的身手一定能冲出重围，只是有些话要与你商量，无论成功与否，我妹妹都得交托在你手中了。”朱钧说的十分郑重，六拜之后又是三拜。
岚令被彻底震惊，自己只是好好睡了一觉，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整个钳州的英雄人物，甚至还莫名其妙与朱小妹订下了婚约。
“等会……叫你一声大舅哥？怎么回事？”岚令还一脸茫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朱钧更加意外，一切发生的都太仓促了，甚至还没腾出功夫与岚令解释。
“我家小妹还没和你说？”
朱清白当然什么都没说，此时正站在高墙红砖上拿着毛笔疯狂怒斥张付的屠戮行径，写的自己慷慨激昂热血沸腾，什么父亲交代的婚事，早就忘到脑后了。
这也并不怪朱清白头脑发热，朱小妹有一个青梅竹马，半年前就死在了张付屠刀下，是一桩十分出名的抄家灭族案，据说池塘里的鱼都被挨个蒸熟，百年桃树也被砍了做成一堆堆棺材板。
只有五天时间，朱家没机会慢慢铺垫，只能尽其所能将张付兄弟逼到绝境，即使会迎来反弹也无所谓。
“咱们现在就要出城，时间非常紧迫，你和我妹妹的事可以路上详谈，只是岚大侠千万谨记，无论是谁问起你，都要肯定地回答，你就是先英山的人。”朱钧边说边收拾行李，茂林山的曾拜剑不是酒囊饭袋，五天时间可能都不太足够，所以要争分夺秒赶在钳州军方反应过来之前完成联合。
岚令默默记下了好多东西，虽然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事实，竟然说了一句话又随便刺了一剑就摇身一变成了孤胆英雄，这份成功未免来得太轻易了些。
“那……大舅哥咱们出发？”岚令适应的相当迅速，毕竟这孩子从小学东西就特别快。
朱钧被逗的哈哈大笑，腆着肚子就去准备马车，喜提一个绝世剑客做妹夫，从此欺男霸女岂不是更加底气充足？
马车经过那红砖高墙处，女子踮着脚含泪挥笔泼墨。
“舒伯城南有饱读圣贤学子，弃文从戎立下赫赫功勋，渡水关口率民勇三百，死战东百川千骑兵二十日未退半步，无辎重驰援，戴草甲，用渔叉，嚼蛆虫，饮粪水，置身万箭中屹立，火焚毒烟以尿布掩口鼻，忠于百姓家，终于城门下。
张士族，乱中谋财篡逆宗庙，不顾国难安危倒行逆施，屠城中百姓十余万血流成河，上书奏表邀功钳州王，取缔三百布衣烈士功勋，堵天下人悠悠之口，竟抄家灭族伐百年桃树。吞民粮，贩生铁，占民女，丧尽天良！赈灾官银藏于旧库，使得民不聊生，当食肉寝皮不足惜。
草甲布衣许霸王之妻，朱清白在此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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