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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神月疑云

    圆月徐徐升到中天,如霜似雪的月光,透过天窗,照在绵软的暖榻上。

    相拥的两人,此刻都无睡意,萧然从哈朵的介绍中,得知神月教的弟子,在晋升为核心弟子时,会参加一个叫浴火净莲劫的试炼,度过此劫才能成为核心弟子,也只有度过此劫的人,才有资格修炼神月教的圣月诀。

    在进入浴火净莲的试炼时,要服用一种神月教秘制的药丸诛仙丸,服用此药后,体内真气犹如被烈火点燃一般,将自己置身于浴火重生之地,持续七日。

    七日内必须紧守心神,心无旁骛,一旦心神失守,神志就会被烈火吞噬,轻者功力尽失,重者则七孔流血当场而亡。

    参加试炼中,能度此劫者,仅十之二三,试炼失败未亡者,将会被送往波斯的拜火教进行治疗。

    哈朵在晋升失败后,和其他几个晋升失败的姐妹一起,在教中隐月的护送下,前往波斯的拜火教,途径碎叶城附近,在一个叫回风谷的地方,遭遇了劫杀。

    哈朵在劫杀中,不幸坠下谷底,好在下方是川水流淌的河道,因此幸存了下来。

    最让萧然吃惊的,是当时劫杀的带头人,就是自己的嫣然姐,哈朵称劫杀之人都是重甲骑兵,人人都带着钢盔铁面,确定嫣然的身份,是因为那杆血色长枪。

    哈朵称在几年前,见过嫣然拿着那把枪,枪名赤雀,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普天之下只有一把,因此印象很深,在劫杀的当晚,许多姐妹就死在赤雀枪之下。

    躲过劫杀后,哈朵办成乞丐,混在一群逃难之人中,一起返回弓月城,在进城后,发现自己和所有被劫杀的人,全部成了神月教重金悬赏的通缉对象。

    入城的第三天,哈朵和那群逃难之人,都被哈丽雅通通够买下来,做了这院中的仆人,自劫杀至今,已经快半年了。

    萧然依据哈朵提供的时间推算,那场劫杀,是在嫣然刚到胡林村时发生的,这也就说明,真正劫杀的人不是嫣然。

    至于那股特殊的清香,萧然猜测和那个秘药诛仙丸有关,只是诛仙丸的炼制方法,在神月教中是特级机密,知道炼制方法的,只有神月教的月神和圣女两人。

    眼下萧然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哈丽雅,因为一旦告知,哈朵将必死无疑,关于嫣然的事,也不想告诉哈朵,一来还不信任对方,二来不愿激起哈朵心中的愁怨。

    这一刻,哈朵觉得自己身心都有了归属,又将自己的生死,也托付给了萧然,整个人反而显得格外轻松,贪婪的嗅着对方身上散发的味道,“少主,夜深了,早点睡吧。”

    忧心忡忡的萧然,自然是睡不着,轻抚着对方滑软的脊背,“哈朵,你了解无遮寺和无遮僧吗?”

    萧然的轻抚,让哈朵觉得很舒服,也很温馨,语声有些慵懒道:“无遮僧是城里出了名的淫和尚,这城里不知道他的人也没几个,尤其是女人,要么特别喜欢他,要么就对他恨之入骨。”

    萧然不解道:“这是为何啊?”

    哈朵嘻嘻笑了下,“因为他最擅长的就是给女人作画,且只给漂亮的女人作画,作画时还有个特殊的要求,就是他自己和被画的姑娘都不许穿衣服,否则就不画。”

    萧然皱了皱眉,“这么过分的要求,应该没人敢找他作画吧?”

    哈朵道:“恰恰相反,尤其是星月坊里的姑娘,恨不得天天都被他画,城里的男人也最喜欢收藏无遮僧的画,只要被他画过的姑娘,很轻意的就能名满全城,由于他太有名了,一些大胆的富家女人,也会忍不住偷偷请他给自己作画,珍藏自赏,至于那些长相丑陋的女子,就是捧着千金相求,他也不画,因此招来很多人记恨,若不是星月坊全力维护他,不许任何人伤他性命,残他手足,这无遮僧早就死了几千回了。”

    萧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既然维护他,又不彻底保护他,这又是为何?”

    哈朵道:“无遮僧的作画要求虽然过分,可是依然有不少闺家女子经受不了诱惑,求其作画,这种事家人必然接受不了,若是保护的太彻底,就等于纵容无遮僧去迫害良家女子,这样反而保护不了他,只有给予别人适当惩戒的权利,才能幸免别人迫害他性命,况且城里人也都知道,无遮僧但凡作画,都是受对方所请,一些人虽然不喜,但也自知理亏,往往不会动杀机,也有人说,这无遮僧本来就是一位高手,根本没人能杀的了他,对了,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萧然想了想,便把获取天阳经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道:“我想找个机会感激一下他?”

    哈朵道:“这么说,家主并不知道这天阳经的内容啊?”

    萧然点了点头。

    哈朵顿时有种受骗的感觉,奈何事已至此,“少主,你真坏,害的我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少妇,现在连生死也一起交到了你手里。”

    作为回报,萧然已经答应对方,不将此事告诉哈丽雅,心里也不觉有什么愧疚,“到现在你都还没说,昨晚为何会那样呢?”

    哈朵道:“那是诛仙丸留下的后遗症,每到月圆之夜,体内就会有烈火攻心之感,近而丧失神志,昨天因为天阳经,被你弄得鬼迷心窍,忘记了月圆一事,等到后来发现时已经晚了,昨晚也不知你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给我治好了,今晚到现在我都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就是有点心痒难耐,老是想着插画上的内容,你有没有办法帮帮我?”

    说出这句话后,哈朵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子。

    萧然也不傻,再加上天阳经上的教导,心里对那种事,已经非常清楚了,“哈朵,书上也说了,男子十七之后,才算阴阳相合之年,太早会伤天根,我现在才十五啊?以后咱们还是分开睡吧?”

    哈朵心道:“我还差一点才十五呢!”犹豫了一下,也觉心想之事,眼下不适时宜,灵机一动道:“我又没让你那样,我就是想让你抱紧我一点,你胡思乱想啥啊。”

    萧然依言,伸手抱紧对方,“这样行吗?”

    哈朵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室内也因此安静下来,良久后,哈朵突然轻声道:“不知你到十七时,我是否还在人间?”这句话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萧然因睡着,并没有听到这句话。

    次日吃过晚饭,萧然在哈朵的陪同下,视察起自己的新家,每见到一个人,就让对方闻哈朵身上香不香,并说说是什么香味。

    接连问了十几个人后,没有一个人闻到那股特殊的清香,这其中也包括哈朵自己。

    回到小院后,萧然抱着哈朵又闻了一会,有些恼怒道:“这么明显的味道,怎么会闻不到呢?”

    哈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自己确实闻不到,总的来说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少主,你说的那个味道真的很好闻吗?”

    萧然点了下头,“这种味道,我也形容不上来,反正比天香居里的东西都好闻,这种味道和天香花不一样,是从你血液里散发出来的,最浓郁的地方,就是你脖颈的动脉处。”说完又凑上闻了起来。

    哈朵被这突来的亲密,弄的心如鹿撞,小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羞喜道:“少主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