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的实验伦理
周一上午，治愈教堂内，卡斯镇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听卡尔-波旁神父布道。醇厚的嗓音如同低沉的大提琴回响在教堂之中，让人们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周一是属于大地母神的一天，这是一切繁荣和枯败的起始。我们所有人都是大地母神的孩子，祂是万物的母亲。仁慈慷慨的母亲给予我们饱腹的粮食，给予我们治疗的药草，给予我们丰收的喜悦和美好的生活……
……
上周，我们再一次完成了一次播种与丰收的轮回。在大地母神的庇佑下，我们上半年的辛勤劳动从祂那里获得了丰饶的恩泽，而且教会也为大家争取到比以往高一成的贸易利润。赞美母神！”
卡尔-波旁双臂交叉作怀抱婴儿状，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赞美母神！”
“教会下周一晚将会在卡斯广场举办一场弥撒，不仅是为了感恩母神的慷慨，也是为了庆祝上半年丰收的喜悦。”卡尔宣布结束后，人们一边讨论着上周自己家的收获，边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教堂。路易作为教会的神恩者，大会开完还有小会要开。
“真是在哪个世界都一样啊……”他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
治愈教堂一共有4层楼，地上两层地下两层。最底层一般关押着邪教徒和死刑犯，负一层存放着有超凡作用的封印物和有关非凡信息的资料。普通的罪犯一般关押在另外一座监狱。教堂的一楼是一个供人祷告和神父布道的大厅，教会的神职人员则在二楼办公。
虽然前段时间已经陆陆续续见过一些非凡者队友，路易也是第一次和他们齐聚在会议室。卡尔一手拿着文件资料走了进来，大家纷纷站了起来向卡尔主教致意“赞美母神。”
“赞美母神。”卡尔口头回应道。他走向最前方的椅子，把文件放在玛丽安女士前面，“都坐吧，玛丽安女士，请把文件发给队员们吧。”卡尔没有在意玛丽安略微僵硬的嘴角，扫视一圈，看见了在墙角游离于大家之外的路易，只当他还在为母亲去世的事情对教会耿耿于怀。自从两年前世界大战凯瑟琳--也就是路易的母亲死后，他似乎开始对教会产生了抵触情绪。如果不是路易出事那次他审讯路易，他甚至不知道路易竟然不信仰母神了！他开始以为是因为路易被邪神诱导了，直到玛丽安和自己再三确认路易没有问题，才想起来这个原因。毕竟，大家直到后来才知道黑夜教会和大地母神教会似乎有一些隐秘的默契。战争发生时，自己也只是从一些教会高层的只言片语推测出一丝猜想。基层的大家只当是报复六百年前，鲁恩造成费内波特王国的分裂。就连王室似乎也被蒙在鼓里，在那场大战中损失惨重，听说似乎还有半神陨落。虽然后续教会高层的决策实在让人疑惑，但也的的确确避免了费内波特成为战败国，而且从鲁恩那里获得了不少好处。可是，因为战争已经死去的人算什么呢？凯瑟琳不仅是路易的母亲，也是自己的老师。卡尔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虽然已经是序列4的半神，但对于心理辅导仅限于根据母神的教义对待信徒的告解。而路易明显对于教会产生了抵触情绪，让他告解估计会适得其反。路易出事估计也有这些原因，怎么让他不走上歧途需要好好打算。至于玛丽安，他更是不打算让她开解路易。
在卡尔思考的时候，玛丽安已经把资料发了下去。卡尔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说道：“太阳花农场上半年收获按照教会收购价格换算，总计约384万欧，扣除税务和农具租赁费还剩下367.54万欧，克洛伊，萨尔你们下午把钱送到太阳花农场的那几户去。”
克洛伊褐色的眼眸微微睁大，脸上充满了惊讶。萨尔同样如此，不过他没有问出来，因为他知道有些健谈的克洛伊一定会问。果然，克洛伊立马问道：“这么多？不是说鲁恩只是提高了10%的价格吗？”克洛伊负责太阳花农场这么多年，对于农场的产出心里还是有大概的判断的。“嗯，当然。告诉他们，这是伟大的母神给予祂虔诚信徒的馈赠，要叫他们始终牢记母神的恩泽。”卡尔说着，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玛丽安。
“接下来是麦粒农场……”
路易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而且发钱这种重要的活一般由各个小队长和副队长负责，也轮不到他。路易发现自己自从进了会议室，一个打招呼的队员也没有，他自己也不想强迫自己社交，于是坐在角落里任由思绪发散：
原主的人缘真的很差诶，不过也是，原来有凯瑟琳老妈当大腿，老妈没了，原主就开始作天作地，渐渐地也没人愿意跟他一队，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于是就自成一队，去抓邪教徒，结果作死成功。原主急着攒功勋喝魔药升级……升级之后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医师”？额，农科转医科跨度是不是有点大？作为一名耕种者，我的力气似乎比一般人大不少，之前拿杯子没有掌握好力度，一下子就捏碎了。卡尔家的东西也被我祸祸了不少，幸亏原主家里有点积蓄，不然就得拿薪水抵了。卡尔先生人还怪好的，都没有埋怨我……
路易想到老爸听说自己弄坏了卡尔家不少东西，表情都僵硬了。这让他有些奇怪，卡尔先生也不像是个小气的人啊？路易上辈子就不是个擅长跟人打交道的人，一天到晚都是泡在实验室里，团建的时候也是坐在桌子上一直扒饭的那个。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有错就认，无错就解释就好了。路易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自我，但是他不在乎，不然就凭借他的研究能力怎么还会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研究员？他愿意把成果贡献给那个人，只是因为那个人发现了自己，了解自己的想法和兴趣，他不吝回报那个人。
路易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他知道他们死了，而不是变成天上的星星这种糊弄小孩的童话。他学习生物后更是明白生命的本质是什么，他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小小的生物细胞却比任何机器都复杂，他也就越发痴迷地去探索生命。搞科研就是他探索生命最直观的体验过程，至于那些成果只是顺带，那个人想要就给他好了。
路易忧郁地想着，现在那个人没有了，自己还得种地，还得当警察巡逻，而且这个世界科技水平也不怎么样，完全比不上现代社会，高级点的实验器材估计根本没有，自己再也不能搞科研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有非凡能力，还有非凡者和非凡生物，自己做点粗略的研究也不错。也不知道费内波特王国有没有什么伦理法律，要是能解剖一个非凡者尸体就好了，当然，如果有半神的话，真想看看有什么区别啊……
路易又振作起来，目光幽幽地看向卡尔。此时，卡尔已经把任务分配给了各队队长，见路易盯着自己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说，于是对其他人说：“好了，都去吧。二队记得今天加强巡逻，虽然咱们卡斯镇治安良好，但是总有老鼠觊觎别人的东西。还有，告诉安德鲁祭司，即使实验很重要，也要来开会，如果他下次还不来，就扣他下个月的实验经费。路易留下。”
在路易感叹这招真狠的时候，队员们陆续走出了会议室，卡尔也站了起来。走到路易身边时，对他轻轻颔首说到：“有什么事情去我办公室谈吧。”
于是路易乖乖跟在卡尔的身后，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不算卡尔的办公室，这算是他的两个秘书的办公室，再往里面进一扇门才是卡尔的办公室。作为一名半神，他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不过大家都默认了这片区域都是卡尔主教的办公室。卡尔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相反以绿植为主，显得生机盎然。路易坐下后，没有问路易喝什么，卡尔直接吩咐秘书泡了杯菊花茶，估计是原主爱喝。
“这是你恢复后第一次参加会议，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吗？”卡尔温和地问路易。
路易不知道怎么说起，只好随意起个话头：“我知道教会的非凡者们分为神恩者和神眷者。神恩者是大地途径和月亮途径的非凡者，神眷者是不属于这两条途径的非凡者。为什么不论是神恩者颁布教谕还是执行任务都要神眷者的许可？神眷者的地位更高吗？但是为什么教会大多数非凡者还是选择成为神恩者？”
“神恩者的地位并非比神眷者低，教会大多数成员选择成为神恩者是因为他们明白生命可贵，丰收可喜，这两条途径更能亲近我们母神。然而，这两条途径大多与生命有关，总有人尝试禁忌的生命实验，逐渐走向堕落和失控。神眷者则能更好地分辨神谕同时负责监管神恩者。”
“禁忌的生命实验……”路易的表情有些僵硬，开口问道：“什么样的生命实验算是禁忌的呢？”
“禁忌的实验类型有很多，”卡尔严肃认真地说，“但有几点原则是任何实验都不能违反的。
第一，实验不得渎神。任何亵渎母神和教会的实验都会被严厉打击。”
第二，不可用活人实验，即使自愿也不可以。如果有特殊需要，则需要向当地的主教提交申请。而主教批准后则需要向教会总部提交申请，由大主教审核最后由教会总部派遣生命戍卫小队联合当地的审判庭，一起来监管实验过程并审核实验结果。因为流程和过程都十分繁琐，一般很少有人通过申请。而大家也一般都选择非人类的实验对象。”
“生命戍卫是什么？”
“算是教会的武力监察机构，对内负责监管教会人员，对外负责情报收集。”
卡斯镇作为费内波特城附近的大镇，应该也有生命戍卫，路易开口问道：“我们卡斯镇的生命戍卫是谁？”
“我不知道，卡斯镇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可能是某个商人，也可能是教会某个文员，或者非凡者小队成员。不过，我有一些猜测。”卡尔语气淡淡的。
路易见他不打算告诉自己猜测，自己也没必要自讨没趣，于是转移话题：“那第三项原则呢？”
“第三，无论是实验过程还是实验结果都不能对人类社会和自然环境造成危害。这很好理解，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什么程度算是危害呢？火车烧煤产生的废气也算是危害环境吗？”
卡尔嘴角抽了抽，觉得路易这是在抬杠：“放心，会有地区主教和审判庭来审核，而且审判庭也会不定期抽查。如果被他们认为有危害，会叫停实验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路易敷衍回答，感觉卡尔解释跟没解释一样，标准这么主观的吗？
“没了？”路易疑惑问道。他以为跟上辈子那个世界一样，实验伦理会有一大堆条条框框。结果就三条？
“没了。”卡尔喝了口花茶，慢条斯理道：“教会并不反对生命实验，相反，还会提供一定的支持。因为，教会的学者时常通过实验获得不错的结果，这也为教会和费内波特王国带来了不少好处。”
说道这里，卡尔顿了一下：“比如，愚者公司就是由我们大地母神教会和愚者教会合资开办的医药公司，他们发明了许多不错的医药产品。”
“为什么不叫大地母神公司？”路易有些疑惑，毕竟在费内波特语中“愚者”和“傻子”是同一个词，只是前者读音更拗口，后者读音更简单。这是什么起名天才？傻子公司，傻子教会？
“这我不太清楚，但是愚者是被各位正神承认的的神灵。”卡尔听出路易的言下之意，告诫了一句。
“周一是属于大地母神的一天，这是一切繁荣和枯败的起始。我们所有人都是大地母神的孩子，祂是万物的母亲。仁慈慷慨的母亲给予我们饱腹的粮食，给予我们治疗的药草，给予我们丰收的喜悦和美好的生活……
……
上周，我们再一次完成了一次播种与丰收的轮回。在大地母神的庇佑下，我们上半年的辛勤劳动从祂那里获得了丰饶的恩泽，而且教会也为大家争取到比以往高一成的贸易利润。赞美母神！”
卡尔-波旁双臂交叉作怀抱婴儿状，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赞美母神！”
“教会下周一晚将会在卡斯广场举办一场弥撒，不仅是为了感恩母神的慷慨，也是为了庆祝上半年丰收的喜悦。”卡尔宣布结束后，人们一边讨论着上周自己家的收获，边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教堂。路易作为教会的神恩者，大会开完还有小会要开。
“真是在哪个世界都一样啊……”他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
治愈教堂一共有4层楼，地上两层地下两层。最底层一般关押着邪教徒和死刑犯，负一层存放着有超凡作用的封印物和有关非凡信息的资料。普通的罪犯一般关押在另外一座监狱。教堂的一楼是一个供人祷告和神父布道的大厅，教会的神职人员则在二楼办公。
虽然前段时间已经陆陆续续见过一些非凡者队友，路易也是第一次和他们齐聚在会议室。卡尔一手拿着文件资料走了进来，大家纷纷站了起来向卡尔主教致意“赞美母神。”
“赞美母神。”卡尔口头回应道。他走向最前方的椅子，把文件放在玛丽安女士前面，“都坐吧，玛丽安女士，请把文件发给队员们吧。”卡尔没有在意玛丽安略微僵硬的嘴角，扫视一圈，看见了在墙角游离于大家之外的路易，只当他还在为母亲去世的事情对教会耿耿于怀。自从两年前世界大战凯瑟琳--也就是路易的母亲死后，他似乎开始对教会产生了抵触情绪。如果不是路易出事那次他审讯路易，他甚至不知道路易竟然不信仰母神了！他开始以为是因为路易被邪神诱导了，直到玛丽安和自己再三确认路易没有问题，才想起来这个原因。毕竟，大家直到后来才知道黑夜教会和大地母神教会似乎有一些隐秘的默契。战争发生时，自己也只是从一些教会高层的只言片语推测出一丝猜想。基层的大家只当是报复六百年前，鲁恩造成费内波特王国的分裂。就连王室似乎也被蒙在鼓里，在那场大战中损失惨重，听说似乎还有半神陨落。虽然后续教会高层的决策实在让人疑惑，但也的的确确避免了费内波特成为战败国，而且从鲁恩那里获得了不少好处。可是，因为战争已经死去的人算什么呢？凯瑟琳不仅是路易的母亲，也是自己的老师。卡尔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虽然已经是序列4的半神，但对于心理辅导仅限于根据母神的教义对待信徒的告解。而路易明显对于教会产生了抵触情绪，让他告解估计会适得其反。路易出事估计也有这些原因，怎么让他不走上歧途需要好好打算。至于玛丽安，他更是不打算让她开解路易。
在卡尔思考的时候，玛丽安已经把资料发了下去。卡尔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说道：“太阳花农场上半年收获按照教会收购价格换算，总计约384万欧，扣除税务和农具租赁费还剩下367.54万欧，克洛伊，萨尔你们下午把钱送到太阳花农场的那几户去。”
克洛伊褐色的眼眸微微睁大，脸上充满了惊讶。萨尔同样如此，不过他没有问出来，因为他知道有些健谈的克洛伊一定会问。果然，克洛伊立马问道：“这么多？不是说鲁恩只是提高了10%的价格吗？”克洛伊负责太阳花农场这么多年，对于农场的产出心里还是有大概的判断的。“嗯，当然。告诉他们，这是伟大的母神给予祂虔诚信徒的馈赠，要叫他们始终牢记母神的恩泽。”卡尔说着，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玛丽安。
“接下来是麦粒农场……”
路易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而且发钱这种重要的活一般由各个小队长和副队长负责，也轮不到他。路易发现自己自从进了会议室，一个打招呼的队员也没有，他自己也不想强迫自己社交，于是坐在角落里任由思绪发散：
原主的人缘真的很差诶，不过也是，原来有凯瑟琳老妈当大腿，老妈没了，原主就开始作天作地，渐渐地也没人愿意跟他一队，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于是就自成一队，去抓邪教徒，结果作死成功。原主急着攒功勋喝魔药升级……升级之后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医师”？额，农科转医科跨度是不是有点大？作为一名耕种者，我的力气似乎比一般人大不少，之前拿杯子没有掌握好力度，一下子就捏碎了。卡尔家的东西也被我祸祸了不少，幸亏原主家里有点积蓄，不然就得拿薪水抵了。卡尔先生人还怪好的，都没有埋怨我……
路易想到老爸听说自己弄坏了卡尔家不少东西，表情都僵硬了。这让他有些奇怪，卡尔先生也不像是个小气的人啊？路易上辈子就不是个擅长跟人打交道的人，一天到晚都是泡在实验室里，团建的时候也是坐在桌子上一直扒饭的那个。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有错就认，无错就解释就好了。路易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自我，但是他不在乎，不然就凭借他的研究能力怎么还会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研究员？他愿意把成果贡献给那个人，只是因为那个人发现了自己，了解自己的想法和兴趣，他不吝回报那个人。
路易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他知道他们死了，而不是变成天上的星星这种糊弄小孩的童话。他学习生物后更是明白生命的本质是什么，他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小小的生物细胞却比任何机器都复杂，他也就越发痴迷地去探索生命。搞科研就是他探索生命最直观的体验过程，至于那些成果只是顺带，那个人想要就给他好了。
路易忧郁地想着，现在那个人没有了，自己还得种地，还得当警察巡逻，而且这个世界科技水平也不怎么样，完全比不上现代社会，高级点的实验器材估计根本没有，自己再也不能搞科研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有非凡能力，还有非凡者和非凡生物，自己做点粗略的研究也不错。也不知道费内波特王国有没有什么伦理法律，要是能解剖一个非凡者尸体就好了，当然，如果有半神的话，真想看看有什么区别啊……
路易又振作起来，目光幽幽地看向卡尔。此时，卡尔已经把任务分配给了各队队长，见路易盯着自己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说，于是对其他人说：“好了，都去吧。二队记得今天加强巡逻，虽然咱们卡斯镇治安良好，但是总有老鼠觊觎别人的东西。还有，告诉安德鲁祭司，即使实验很重要，也要来开会，如果他下次还不来，就扣他下个月的实验经费。路易留下。”
在路易感叹这招真狠的时候，队员们陆续走出了会议室，卡尔也站了起来。走到路易身边时，对他轻轻颔首说到：“有什么事情去我办公室谈吧。”
于是路易乖乖跟在卡尔的身后，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不算卡尔的办公室，这算是他的两个秘书的办公室，再往里面进一扇门才是卡尔的办公室。作为一名半神，他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不过大家都默认了这片区域都是卡尔主教的办公室。卡尔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相反以绿植为主，显得生机盎然。路易坐下后，没有问路易喝什么，卡尔直接吩咐秘书泡了杯菊花茶，估计是原主爱喝。
“这是你恢复后第一次参加会议，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吗？”卡尔温和地问路易。
路易不知道怎么说起，只好随意起个话头：“我知道教会的非凡者们分为神恩者和神眷者。神恩者是大地途径和月亮途径的非凡者，神眷者是不属于这两条途径的非凡者。为什么不论是神恩者颁布教谕还是执行任务都要神眷者的许可？神眷者的地位更高吗？但是为什么教会大多数非凡者还是选择成为神恩者？”
“神恩者的地位并非比神眷者低，教会大多数成员选择成为神恩者是因为他们明白生命可贵，丰收可喜，这两条途径更能亲近我们母神。然而，这两条途径大多与生命有关，总有人尝试禁忌的生命实验，逐渐走向堕落和失控。神眷者则能更好地分辨神谕同时负责监管神恩者。”
“禁忌的生命实验……”路易的表情有些僵硬，开口问道：“什么样的生命实验算是禁忌的呢？”
“禁忌的实验类型有很多，”卡尔严肃认真地说，“但有几点原则是任何实验都不能违反的。
第一，实验不得渎神。任何亵渎母神和教会的实验都会被严厉打击。”
第二，不可用活人实验，即使自愿也不可以。如果有特殊需要，则需要向当地的主教提交申请。而主教批准后则需要向教会总部提交申请，由大主教审核最后由教会总部派遣生命戍卫小队联合当地的审判庭，一起来监管实验过程并审核实验结果。因为流程和过程都十分繁琐，一般很少有人通过申请。而大家也一般都选择非人类的实验对象。”
“生命戍卫是什么？”
“算是教会的武力监察机构，对内负责监管教会人员，对外负责情报收集。”
卡斯镇作为费内波特城附近的大镇，应该也有生命戍卫，路易开口问道：“我们卡斯镇的生命戍卫是谁？”
“我不知道，卡斯镇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可能是某个商人，也可能是教会某个文员，或者非凡者小队成员。不过，我有一些猜测。”卡尔语气淡淡的。
路易见他不打算告诉自己猜测，自己也没必要自讨没趣，于是转移话题：“那第三项原则呢？”
“第三，无论是实验过程还是实验结果都不能对人类社会和自然环境造成危害。这很好理解，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什么程度算是危害呢？火车烧煤产生的废气也算是危害环境吗？”
卡尔嘴角抽了抽，觉得路易这是在抬杠：“放心，会有地区主教和审判庭来审核，而且审判庭也会不定期抽查。如果被他们认为有危害，会叫停实验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路易敷衍回答，感觉卡尔解释跟没解释一样，标准这么主观的吗？
“没了？”路易疑惑问道。他以为跟上辈子那个世界一样，实验伦理会有一大堆条条框框。结果就三条？
“没了。”卡尔喝了口花茶，慢条斯理道：“教会并不反对生命实验，相反，还会提供一定的支持。因为，教会的学者时常通过实验获得不错的结果，这也为教会和费内波特王国带来了不少好处。”
说道这里，卡尔顿了一下：“比如，愚者公司就是由我们大地母神教会和愚者教会合资开办的医药公司，他们发明了许多不错的医药产品。”
“为什么不叫大地母神公司？”路易有些疑惑，毕竟在费内波特语中“愚者”和“傻子”是同一个词，只是前者读音更拗口，后者读音更简单。这是什么起名天才？傻子公司，傻子教会？
“这我不太清楚，但是愚者是被各位正神承认的的神灵。”卡尔听出路易的言下之意，告诫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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