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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中

    据克里斯蒂娜所说,调查局的人员明里暗里对于克里斯蒂娜这个空降调查官有些疏离。这也造成了没有多少人来打扰克里斯蒂娜。同时,作为明面上的序列7纵火家,克里斯蒂娜拥有一个独立的包厢。

    作为大地母神教会的研究员,路易的隐形地位是要比这些被“发配”到南大陆的调查员更高。但是这些人作为大地母神教会和王室斗争的牺牲品,也不会给路易什么好脸色。正因如此,路易在这个旅途中没人会打扰他。他大大方方地进入同样不受欢迎的克里斯蒂娜的包厢每天学习都坦语和鲁恩语。晚上回到自己的包厢再教小黑古赫密斯语。

    总之,路易这一路过得很充实。在此期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一天学习结束后,克里斯蒂娜突然开玩笑说:“你知道那些调查员们是怎么说的吗?他们说我投靠大地母神教会,不甘心离开费内波特,自愿爬上你这个教会研究员的床,希望以后能得到回去的机会呢。路易弟弟~能不能给姐姐一些好处呢~”

    她用油腻的腔调造作地调戏路易。从她脸上看不出尴尬,仿佛被人污蔑的人不是自己。路易现在已经能很好地应对克里斯蒂娜的油腔滑调,直接问道:“看来是我们接触太过频繁了,那我们之后保持些距离?”

    克里斯蒂娜收起玩笑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意兴阑珊。她喝了口水,又开口说道:“呵,我们都打算之后跑路了,还用得着在意别人的看法?”她听到那些流言,只觉得那些人的低劣。同时心里也有些痒,就像突然擦出来的火花,突然出现又快速消失,让人来不及深思。

    至于自己为什么要跟路易说,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但是,“阴谋家”的脑子的确好使,她很快就找好说之前那些话语的理由:“我们就按照之前的来,别管他们。我只是怕你觉得这些流言有损你的清誉。”

    路易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可以,我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既然我们都无所谓,那就按照原来的来。另外,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在序列9就适合作为保镖的非凡途径?”

    克里斯蒂娜思考了一下:“我并不清楚所有途径序列9的非凡能力,但是有个途径是首选。那就是巨人途径的‘战士’,能大幅度提高人的战斗力,同时也擅长使用各种武器和防具,算是攻防兼备的途径。

    其次就是我所在的途径,序列9‘猎人’。也能提高格斗能力,擅长追踪和布置陷阱,能提高人的感官和战斗力,但是防御力比‘战士’弱。

    还有就是‘加勒比’所在的风暴途径,序列9‘水手’平衡力强,力量大,自身皮肤上还有幻鳞提供强大的防御力。呵呵,这个没有理财头脑的家伙直到现在还是序列9。真是丢我们研究会的人。

    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卷毛狒狒’研究会现在22条途径还没有集齐,剩下的大多更偏向辅助侧和神秘侧。

    话说,你问这个干嘛?难道打算自己养一个非凡者保镖?浪费这个钱干嘛?有钱直接给姐姐啊,作为序列6的‘阴谋家’不比那些序列9有用?”

    路易似笑非笑地问:“哦?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你愿意作为供我驱使的非凡者吗?”

    克里斯蒂娜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阴谋,问道:“供你驱使?什么程度的‘供你驱使’?告诉你,姐姐我卖艺不卖身哦。”

    路易听着正经不过三秒的回答,也不想跟她继续瞎扯,直接告诉了克里斯蒂娜自己的新能力。

    听完路易的话,克里斯蒂娜双手护在胸前作惊恐状,但嘴里的话却挑衅意味十足:“啧啧啧,大地母神途径的能力简直跟你的性格无比契合。都是表面上看起来温温柔柔,恬淡自然的,实际上心狠手辣,邪恶变态啊!哦对了,大地母神教会感觉也是这个样子。”

    路易有些郁闷,虽然自己的道德感比较淡泊,但也不至于被人叫作“邪恶变态”吧。但是他转念一想,丰收祭司的滋长表面上可以助长植物丰收,但是需要消耗大众的生命为代价;而医者看似能治疗灵体的灵魂缝合也是为了驱使灵和为了以后驱使非凡生物做准备。

    这样看来,大地母神途径的非凡能力确实诡异邪恶,而自己有驱使非凡者的想法也同样邪恶。这何尝不是一种契合呢?毕竟,这所谓的“驱使”实际和奴役没有区别了,可以让一个生物的灵体和躯体都能被他予取予求。自己的确不能保证永远不会把那个被驱使的非凡者作为实验材料。

    相比而言,卡尔还真是善良啊,只是跟那些非凡生物签订契约,而非奴役它们……路易用力握了握拳,问克里斯蒂娜:“那你知道‘战士’的魔药配方吗?”

    “不知道,我只是通过会里面其他人才知道‘斯巴达’是这条途径。但是他最近失联了,最近写信也找不到他。他那条途径跟我的途径一样,前期都是灵性提升有限,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信使。

    所以,除非他召唤有信使的人,一旦他的住址改变,我们就很难跟他联系。会长据说已经跑到弗萨克王国去寻找他的线索了。

    不过,愚者教会的新白银城似乎也有‘战士’的魔药配方。据说,从神弃之地出来的很多人都十分高大,应该有巨人的血统和传承。”

    路易觉得自己把小黑作为信使和可供驱使的灵合二为一的决定十分明智,随口一说:“愚者教会怎么什么配方都有?”

    克里斯蒂娜表情有些微妙,之前没仔细想过,现在看来愚者教会确实与其它教会不同。其它教会的人员大多都是真神所在的途径的非凡者。而愚者教会……成分似乎过于复杂了:成天出海的教皇应该是风暴途径的,新白银城的神眷者似乎是太阳途径的,神使听描述估计是猎人途径的,而那些愚者座下的天使们的描述就更加复杂多样了。谁也不知道那位愚者是哪条途径的真神。

    克里斯蒂娜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干笑两声:“哈哈,正是如此,才能显得出我的计划有多么明智!这条大腿谁不想抱?”

    路易本来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指望克里斯蒂娜能说出来个一二三,转身关好包厢的门回自己的包厢教小黑古赫密斯语了。

    教了这么多天,小黑的进步不是很大。他起初是以为这个灵的智商不高,但是到后来他才发现不对劲。小黑身上似乎存在某种强烈的失控情绪,这种情绪维持着它的存在也具备一定的污染。

    他当然可以用生命力压制污染,但是生命力对于现在的路易可是战略资源。附近又没有敌人的生命力来给他吸收,如果不到迫不得已,路易不想突破随意吸收他人生命力的底线。他有某种预感,如果放纵自己随意吸收他人的生命力,自己会逐渐失控。于是,路易只得继续耐心地教小黑。

    以蒸汽作为动力的火车速度实在跟上辈子的高铁没法比,一路上走走停停,历经了二十多个站点,终于在两周后到达塞维亚港。

    作为费内波特第一大港,客轮只占据了一小部分,大多数船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货轮。行程安排得很紧,没有给调查局的人许多休息的时间,他们就登上了一艘客轮。路易也没有四处探索的兴趣,只等调查员安排好就行。

    同样的,路易被安排住进更好的一等舱。克里斯蒂娜被叫去开会了,路易于是推迟今天的都坦语和鲁恩语的学习,把小黑的古赫密斯语的课程提前。小家伙看起来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是作为被驱使的灵,它没有拒绝的权利。路易好几次都有给初中生上课的既视感,只是这个学生的长相有些诡异而已。

    等到晚上,路易找到克里斯蒂娜的舱房,准备今天的学习。他看见克里斯蒂娜正在跟一个男人兴奋地聊着。男人脸色憔悴,但是跟克里斯蒂娜聊得挺开心。男人看见路易进来,自觉地告辞离开。

    “那位是?”路易问道,他并没有在调查局人员里见过那个人。

    看出路易的疑惑,克里斯蒂娜解释道:“哦,马伍罗啊,他不是调查局的人。他只是跟我们搭同一艘客轮的乘客而已。”

    路易的确佩服克里斯蒂娜跟谁都能聊的来的性格,他开口说:“我们今天的都坦语和鲁恩语课程可以开始了吗?”

    “啊啊啊啊——”克里斯蒂娜发出一阵哀嚎,抓狂地说:“大哥!在这个曼妙的夜晚,在这艘航行在大海的客轮上,你进入一位美丽单身女士的舱房就想着学习?就算是聊聊有趣的海盗传闻和大海传说也好啊。”

    路易不理解她突然抽什么风:“呃,比起飘渺不定的传说,你不如讲讲南大陆有关的风土人情,我好提前了解一下?”

    “哈?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想在这会儿教你。你好无趣啊!你上辈子没看过《海X王》吗?你不向往大海,向往爱情吗?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看过,不向往。所以说‘加勒比’是《海X王》里面的一个什么厉害角色?”路易无奈,只好顺着她的话推理着说。

    克里斯蒂娜:“……”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说:“你平时都用什么方式放松自己?”

    路易思考了一下:“上辈子一般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些不怎么规范的‘小实验’。”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的那些私下的“小实验”足以把他送上法庭,“这辈子倒是没有时间放松,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知识要学……”

    克里斯蒂娜觉得用“工作狂”来评价路易毫不违和,她朝路易摆摆手:“快滚,快滚。老娘今天不想看到你,跟你简直没有共同话题!”

    路易没有在意她的无礼,他觉得克里斯蒂娜今天可能是每个月的那几天来了,所以她的脾气才这么反复无常。于是他识趣地离开了她的舱房,并且礼貌地关心了一句:“晚安。还有,多喝热水。”

    克里斯蒂娜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抓起枕头就扔了过去:“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