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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绝路逢故友 双剑解危机

    (壹)幸遇故友

    虚无之中,孤灯之下,他独自徘徊。无尽的阴冷在他身边缭绕,一股血腥之气钻入鼻中,他那双白皙却又枯瘦的手在空中缓缓移动着,似乎想摸索到什么东西。

    一无所获。

    他低下头,看到身上这袭几乎沾满鲜血的玄衣,恍然。

    “有传言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莫非此言为实?”他沙哑的声音在这未知的空间中回荡。

    他四处张望,企图找到谢湙。不知何处一支飞箭射来,正中他膝盖下方,他一下跌到在地。他心有不甘地拔出箭,刚拔出攥在手中,那箭忽然之间化作毒蛇,向他扑来。他一闪身躲了过去,右手突然碰到手感似布的物质,一双隐形的手将他手双臂按在身后,他奋力挣脱,去无济于事。

    “范无救!大事未成,不可堕落!”谢湙的嘶吼传到了耳朵里。

    范瀛心中一惊。谢湙!他的命魂不是已经……

    一股阴冷贯彻全身,眼前的画面清晰起来。凌乱的房间中,处处都是裂痕,却明显不是年久失修,而是打斗所伤。他回头看去,见谢湙紧紧按着他的双臂,双眉冷凝,严肃地瞪着他。

    “七哥,你的命魂……”范瀛见真是谢湙,十分疑惑,却又惊喜万分。

    “我的命魂倒是无事,反倒是你,方才险些把命魂丢了。”谢湙松开手,冷笑道。

    范瀛这才手扶了一下地面,站了起来。这时,邹瑓面带微笑走进屋来,见此情景并不慌乱,只是用手中的折扇一扇,屋中物件全部恢复原样。

    “谢天应的命魂怎么留存下来的,你应当知晓吧。”邹瑓仰天大笑,一挥折扇,地上的尘埃凌空飞起,拧在一起,一张长几并四个坐墩显现屋中。邹瑓左手划开,道:“二位请坐。”

    范瀛看着谢湙,似乎明白命魂之事,却又心生疑问:“你不是叫谢湙吗,怎么改叫谢天应了?”

    谢湙笑道:“我倒是无所谓,倘若有人问起也可如实交代。你却不能如实告知啊。”

    “这么说他如何明白?”邹瑓嘴角微挑,走到门口,“云先生,您来解释一下吧。”

    (贰)水落石出

    来者走入屋中,行如风过,虽是一袭白衣,却带着肃杀之气,与谢湙的气质截然不同。范瀛定睛一看,居然认得,此魂正是云翃,当年的云初墨。投生后虽与之前相貌有别,但从眉眼间独特的神情已然能够认出他来。

    既然是正事,怕酒后胡言,众魂便以茶代酒。

    第九重人间原是人鬼混居之地,后分离开来,在这十三重人间中,却依旧最为特别。鬼差入人间办事,不可干涉人间的事情发展,唯独第九重,只要不乱伤人命就不会治罪。这第九重的因果,也自然基本掌握在地府手中。

    若无此插曲,谢、范二魂本是正常成年,最终也是寿终正寝的。谢必安在人世姓谢,名湙,字天应;范无救在阳间姓范,名瀛,字显廉。按说有了这段插曲,就不该提起,可偏偏范无救又与得势一派的核心人物结下了梁子,暂时不能再提那个身份,若是问起,说是年少夭折,他这面目也不像,往深了问就没法回答了。介绍时便直接说出名字,也不会有魂起疑心再追问下去了。

    至于谢湙和云翃。谢湙并非侥幸逃生,而是他原本就是星火派出的间谍,与现在得势一方关系甚密,也颇得信任,故谢湙自言无所谓。云翃早已在给范无救降职之后,便借星火的灵力,将分魂伪装成本体,留在鬼界,本体却留在已经动乱的妖界之中。

    先解决了疑惑,下面就该说接下来的任务了。

    云翃郑重告诫二魂:“这祭祀地点就在谷底云海中心一座悬空岛屿上,开始时间为子正初刻,参加者需身着夜行衣,面带青铜面具,佩戴腰牌。二位还需画些墨迹在身上,因为一旦露出手脚若无黑骨妖那种墨迹在身,便会被识破。此去没有接应,二位定要小心,三界的命运就在二位手中了。”

    范无救点头,心中却十分平静,带着一种不该存在于此刻的释然,或许当危机重重的时刻真正到来之时,他也会紧张起来吧。

    “传闻您书法了得,不如给这俩孩子露一手?”云翃笑着对邹瑓道。

    邹瑓也不跟他谦虚,坦率道:“这个提议不错,不如我就送这二位小鬼四句,待他们取得成功之时,再来取。”

    范瀛微笑欠身:“承蒙长青先生指教。”

    “岂敢,岂敢。”

    客套两句,邹瑓一挥左手,只见一张纸凭空铺在桌面上,镇纸压在两边,邹瑓变出一支蘸好墨的毛笔,郑重写下:功名易解云易散,忠魂难聚志难坚。生逢乱世恨难断,当趁年少筑久安。

    谢湙急忙说上感谢之词。范瀛却愣在那里,双唇微张,说不出话来,他反复读着纸上的字,眼眶竟有些发湿。谢湙见状,急忙暗暗捅了范瀛一下,范瀛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谢。

    邹瑓一挥手,那墨迹便干了。他将纸抛到空中,一转,已经裱在画轴上,往墙上一挂,道:“到时候可别忘记来取。”

    谢、范二魂深知此言的深意,郑重地点头。

    四魂又坐下闲聊起来。

    范瀛突然想到了什么,向窗外望去。夕阳的光芒无声铺洒在大地之上,经过红尘的洗礼,散射成金色的流苏。冷风呼啸着穿过窗棂,吹动了他们的衣袖。窗外的荒野上,浓厚的翠色被照的有些不太真实。高树上腾出几缕怪异的烟雾,显得有几分荒凉。

    “那两位鬼差呢?现在什么时辰了?”范瀛轻声问道。

    邹瑓微微一笑,答道:“任务完成之后,你们自会见到那两位鬼差的,到时候,我可能还要随你们去地府一趟。现在已是酉初二刻了,二位不如先准备一下?”

    范瀛二指夹住那腰牌,向上一扔,又接住,道:“早些准备也好。”

    说罢,双臂一挥,浑身装束已然到位。

    “七哥,该你了。”范瀛粲然,挂上腰牌。

    “以后不要再叫七哥了。”谢湙一边用魂力将自己伪装成黑骨妖的模样,一边严肃说道,“我们二魂都与人间断了联系,人间的关系便不再存在。日后称呼我天应便是。”

    云翃递给范瀛一个罗盘模样的东西,嘱咐道:“这东西可以带着你们找到那座岛屿,早些出发吧,到那里后,切莫鲁莽。”

    范瀛接过那东西,二魂答应下来。

    扮成黑骨妖的二魂背靠背挺立,范瀛伸手一划,一条黑雾组成的玄龙飞出,围着他们盘旋。二魂向云翃、邹瑓郑重告别。不断旋转的黑雾包住了他们,一阵风吹来,黑雾散了,二魂不见踪影……

    (叁)祭祀大典

    尘埃落定后,二魂环顾四周。这是一座奇岛,远处群山连绵,发白光,交相辉映。天空灰蓝,却不阴沉,此岛悬浮于空中,四周无水,皆是蓝雾。下方深不见底,在蓝雾的笼罩下模糊不清。二魂站立于木栈道上,栈道盘山而建。绝巘多生奇树,冠巨大而发白光。山间矗立着亭台楼阁,笼罩在幽幽蓝雾中。

    “天应……”范瀛刚想说什么,就被谢湙一掌按在面具上,推到石壁前。

    “现在别这么叫。”谢湙靠近范瀛,低声说道,“你现在是魏语,我是魏姈,你得叫我姐姐,我叫你妹妹,明白了吗!”

    谢湙沿着栈道向上走去,转头喊范瀛,声音却似冷艳的少妇:“妹妹,快些走,祭祀大典可耽误不得。”

    范瀛的回复差点没把谢湙当场气晕:“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太监了?”

    “什么太监啊,你我要装成魏家姐妹,你这种声音怎么能行?”谢湙的声音透出些不耐烦。

    “这,这,这……我又不会模仿女音。”范瀛有些慌乱。

    谢湙猛地转身,揭开范瀛的面具。范瀛顿时吃惊地张大了嘴,谢湙抬手就是一道白光,直窜进范瀛的喉咙。范瀛顿感被噎了一下,再说话时,已然像那个在魏家宅院碰到的女子了。

    “尽力模仿魏语,别露馅。”

    二魂边走,边四处张望着,寻找着祭坛的位置。突然一个身影蹿到谢湙身旁,一把扯掉了谢湙的腰牌。二魂立刻警觉起来准备与来者对战。谁知来者只是看了看,又塞回给谢湙。

    “果然是你魏姈,老远就听到你喊妹妹,祭祀大典还让拖家带口的吗?”来者听声音是个女子,语气中充满嘲讽之意。

    谢湙在面具后微微一笑,回答道:“主公给的腰牌,不能浪费啊。”

    来者一听,似乎十分不爽,大步向前走去,不再理会二魂。二魂急忙紧跟,想借此寻到祭坛。随此妖来到一扇巨门前,此妖径直走了进去,谢湙正欲随她进入,范瀛却伸手拦住,道:“不可,有些蹊跷。”

    这巨门两旁空旷异常,门大敞着,那妖进门之时无魂查看腰牌,轻轻松松就过去了。二魂看着蹊跷,便不敢进入,就在这时,天暗了下去。远处一行灯火摇摇晃晃地越来越近,见首不见尾的长队浩浩荡荡而来,在灯光的映照下隐隐能看见轮廓,队伍中的所有身影都穿着祭祀大典规定的装束,每个都提着一只大白灯笼。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这队伍才走到队尾,二魂便若无其事地混进队尾中去。

    “这么多黑骨妖?”范瀛大吃一惊,不由地脱口而出,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说了不该说的。

    “我也好奇,这么多次祭祀,都未及此次规模的十分之一。”一个阴沉的男音在范瀛身旁想起。

    听到这句话,范瀛暗暗舒了口气,这次不仅没有引起怀疑,反倒更与这组织融为一体了似的。但不能总靠运气,还是少说为妙。路上,身边的妖都在窃窃私语。二魂这才得知,这次到场的不仅仅是黑骨妖头目,只要是有些手下的黑骨妖都来祭拜,连这组织中普通妖族的头头脑脑们都来了。想起左臂的伤痛和引黑骨妖时的惊险,范瀛暗暗叫苦,造化弄人啊,倘若早些得知这个消息,去夺一个小妖的腰牌岂不比这轻松的多。

    前方,一个石牌楼映入眼帘,这牌楼虽只有一间二柱,无明楼,却有六丈来高。飞檐上挂着长串的幽蓝色灯笼,最低一个伸手便能碰到。牌楼正中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黑暗之中看不清字迹,突然之间,什么东西打在上面,一种带着腥味的液体流淌下来,竟是鲜血。

    过了牌楼,本以为还要走上段距离,到达一个祭坛。可万万没想到,刚踏过牌楼下方,就跌入无尽黑暗之中。睁眼如同盲目,伸手不见五指。范瀛顿感几分恐惧,依稀记得杨濯曾言,一魂前去毫无胜算,下意识去寻谢湙,这四周漆黑,且所有参加者都装束相同,分辨不出。

    范瀛心急如焚,又不敢直接喊,唯恐暴露身份。今日也算是豁出去了,他扯开嗓子,学着魏语那股令人讨厌的劲,冒险嚷道:“姐姐,姐姐,你在哪?快给我出来。”

    突然,一魂的手臂从后面搂住他的肩,斜后方发出谢湙装出的那种声音:“别喊了,我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多丢面子。”

    范瀛总觉有些不对劲,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之间,远处出现了一点亮光,渐渐照亮了四周。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密密麻麻占了数不清的黑影。范瀛离中心太过遥远,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个阴森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祭品少了……祭品少了……今天来了那么多……就从你们当中选一个吧……否则现在为你们卖命的,都会造反……让你们生不如死……”

    卖命的,不就是那些已经化成厉鬼却还残存理智的魂吗?掌控全局之机,应当就在此时。

    “自愿补充祭品的……把你的腰牌抛到空中……”那声音再次响起,说话间,空中出现了绿色的旋风,横躺着,在冥冥黑暗之中发着幽幽的光,“正好……看看哪个地域的更为忠心……哪个地方的来……剩下的……可以最为接近能量之源……”

    四周一片死寂。一个念头突然在范瀛的脑海产生:倘若拖到了指定人选,谁来就由不得自己了。

    范瀛深吸一口气,将腰牌奋力向抛向旋风所在之处。谁知,刚才搂住他肩膀的那魂五指锋利的指甲抠进他的胸膛,企图挖出心脏,另一手一道绿光过去,截下飞在半空的腰牌。范瀛化作鬼形,挣脱那魂的束缚,黑雾化作斩魂剑,冲着绿光直劈下去。

    “我早就怀疑你不是他了,不过你的真实身份,是鬼差吧。”范瀛冷笑着,一跃而起,甩出一道黑雾,化成玄龙,那魂见大事不妙,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范瀛见其逃跑,便不再理会,将腰牌抛入旋风之中。旋风退去,大部分参加者跪拜在地,中心有一群魂,一边跳舞,一边唱着一首诡异的歌谣。范瀛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不太结实,低头一看,见旋风从脚下缓缓升起,将他包裹住,再退去时,已到了场中央。

    空中悬浮了几百个妖,还活着,却不得动弹,被无形的力量倒掉在空中,脚底被点燃了暗火,这暗火燃烧得很慢,悬着的妖们看上去异常痛苦。来到这里的只有他,看来参加者都知道这痛苦,没有一个肯自愿报名,只等着受祭祀的那个来指定。

    “谷底的魏语,很好。既然是谷底来的补上这个缺,所有自谷底而来的,都可以来到最近的位置。”

    一道光化出一条诡异的界限,三个妖被带到界限之内,其余都在外面。从地底缓缓升出一个台子,上方雕有数不清的蛇头,底部有两根绳索做的吊环,那台子悬浮到空中很高的地方,正下方燃起了暗火。范瀛纵身一跃,悬停在台子正下方,双手穿过吊环,那绳索做的吊环急速收紧,将范瀛的手腕紧紧系住。暗火有些不稳,似乎即将熄灭。

    那几百个妖被无形的力量吸进了暗火之中,暗火重新旺了起来,越烧越大,越烧越高,渐渐的逼近范瀛。范瀛看着那界限内的三个身影,他知道其中一个必定是谢湙。

    瀛罪该万死,只能为星火效忠至此,三界,就靠诸位在世的星火魂了。谢湙,待我魂魄燃尽,必劈碎他们供奉之物,三界可得救矣。范瀛在眼前无尽的黑暗之中,用魂力将这声音送到那三个身影耳边,是他原本的声音,像极了嘶吼。这声音,只有鬼魂才能听见。

    就在即将被暗火吞没的一刹那,那三个身影中的一个飞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断绳索,将范瀛撞到界限的边缘,范瀛跌在地上。暗火吞没了来者,来不及看清。

    “你是谁?为什么要替我去死?”范瀛冲暗火喊道,不知里面那个能否听见,或者说,他还有没有意识。

    “无须担心,我不是谢必安。”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黑紫的暗火中响起,“星火不能输,三界不能输……”

    (肆)风起云散

    “你到底是谁?”范瀛见那魂意识尚在,急忙追问道。

    “我就是……那个被你们说成重色轻友的璇月啊……星火不能输……三界不能输……”

    范瀛似乎头一次真正意识到,原来鬼也是会死的,他们会魂飞魄散。如是燃魂,世间便再无此魂痕迹。这个世界好狠心,让他死,还要让他被世间永远遗忘,就如同他从未来过。

    那声音越来越微弱,渐渐地消失了。暗火突然间绽放出一朵巨大的黑色曼陀罗花,花心处盘着一条巨蛇,浑身焦黑。范瀛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起斩魂剑就是一顿乱砍。那黑蛇虽被砍成了不知多少段,却都动了起来,又合成一条。范瀛暗暗庆幸没有像蚯蚓一样变成很多条,却也不知所措。那东西似乎被损耗了一些灵力,暂时没有机会顾及他们。一个身影走上前,抽出一把剑,正扎在蛇的七寸上。来者对范瀛道:“砍吧。”

    范瀛辩出来者就是谢湙,眼前寒光晃过几下,来不及看清大概其,那黑蛇已经被砍为齑粉。

    周围的一切都散尽了,那些妖也纷纷不知去向。范瀛低头去看那图腾,却发现已经不见了,整个左臂完好如初。环顾四周,只见云海孤岛上一片荒冢,正中央有棵古树,刚刚有些发绿芽,看样子像是枯了好几百年了。

    这孤岛根本没有刚才所见那样辽阔,也只有几亩罢了。那些深渊绝巘都不存在,就连那栋牌楼也不过是纸扎的而已,仅有三尺来高,方才所见也不过是幻象罢了。

    “这阴谋……就算破了么?”范瀛有些犹豫,总觉得一切太过突然。

    谢湙环顾四周,轻声说道:“此劫算是过了,但这事恐怕没完。先回妖界吧。”

    他们费尽周折才找到璇月真正的故乡,在那后山的上,为璇月立下一块石碑,二魂着白衣,以示祭奠。村中有魂不解,便询问二魂缘由。

    范瀛苦笑着答:“鬼本无亲缘,入星火,即为一家,先以身殉三界者,即为先祖。故着孝服祭奠。”

    一老妪模样的鬼走上前,问:“璇月可有残魂?”

    谢湙凄然:“他遭暗火燃魂而死,怎会有残魂。”

    “莫怪老身不通人情,见二位是通情达理之鬼,还是想告知二位。”那老妪缓缓说道,“若无残魂,立这碑也无意义啊。”

    “多谢老婆婆提醒,我们二鬼立碑并非为了聚魂,仅是为祭奠而已。况且若真执念深重,无残魂也可重回鬼界的。”

    那老妪点点头,向村里走去,轻声叹道:“现在的年轻鬼真是的……”

    二魂在璇月碑前郑重叩首,范瀛心中默念着:“但愿鬼死为聻并非妄言……”

    那日天高云淡,二魂迎风而去,无魂注意到,那碑旁开出了一朵彼岸花,在风的吹拂下,像是在向他们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