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同学之情

    闭目养神感觉时间过的真快，空气波治疗仪上报警器叫了，证明半小时到了，我睁开双眼，看理疗室的宋医生忙得不可开交，我自己脱掉空气波的皮裤，我几天看过宋医生跟我穿过空气波的皮裤，脱过空气波的皮裤，操作非常简单，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是个人都会，拉链一拉腿就可以拿出来了，我把空气波的二只皮裤放好之后，我穿好鞋袜下床，正好我的三姐来了，总算不要求人把我扶到熏蒸区泡脚了。三姐把我扶着去熏蒸区经过护士办公室时正好护士长从办公室出来笑着问是不是泡脚，有护士在熏蒸房，我也笑着回答护士长说是来泡脚。一进熏蒸区就闻到中草药特别的香味，这个中草药的香味是那个大电饭煲中煮好的中药汤水蒸发成热气然后在熏蒸区的空间弥漫恣意散发，靠内墙的一排长椅空无一人，没有人泡脚，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在那个球形的机器中熏蒸整个胳膊和整个腿。

    闻声有人进了熏蒸区护士瞿旺从熏蒸房出来为我准备泡脚，我看小瞿护士从拿木桶放在我跟前到最后为我盖上浴巾与护士吕娟娟还有护士刘雨亭为我，当然还招呼其他来泡脚的人一样轻车熟路，程序和步骤是一样的，以后我实在是找不出还能把泡脚描述得更加有声有色。黔驴技穷、江郎才尽了。

    见我开始泡脚了，三姐也开始每天为我做那几件事，打一瓶开水，帮我拿毛巾和一瓶凉水，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当然只是局限于我，连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我都要依靠家人，人在福中不知福，船在水中不知流。当然这是在中医院无能为力，有心力不足，在家凡事还能自理。常人轻而易举能做的事我却难上加难。不怕百事不利，就怕灰心丧气。现实的残酷，残酷的现实都要面对和想方设法克服，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困难就象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连弹簧这种物体都欺软怕硬。

    我开始泡脚了，护士瞿旺也记好了我泡脚的时间，三姐打开水，拿毛巾和一瓶水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没人陪我说话我就象墙头上的鸽子——东张西望突然发现在那个球形的机器中熏蒸整个胳膊和整个腿的中年妇女很烦躁的样子，我连忙叫出护士瞿旺用眼神示意她那位中年妇女，护士瞿旺非常聪明，意领神会我的意思之后连忙上前询问那位中年妇女是不是感觉不舒服，这个球形的机器熏蒸人的整个胳膊和整个腿是很耗体能的，做完以后全身都是汗，那个中年妇女问小瞿护士还有几分钟完，护士瞿旺说只有几分钟了，但身体不舒服就要马上停止，这位中年想坚持几分钟，护士瞿旺建议这位中年妇女最好是停止，既然不舒服就不能继续熏蒸了，我也在旁边劝说那位中年妇女不要贪这几分钟搞出了大毛病来得不偿失，那位中年妇女在我和护士瞿旺的一再建议下虽然有点依依不舍，最终还是接受了我们的建议。那位依依不舍的中年妇女走后，我对护士瞿旺提出我的建议，在熏蒸区泡脚、全熏和机器熏蒸，泡脚只要调节好水温就平安无事，但全熏和机器熏蒸中途有必要询问病人，自己还要观察病人的情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出了事总是不好，于医院于当事人都不好，防范于未然，未雨绸缪，没有远虑，必在近忧，要有忧患意识，护士瞿旺觉得我的建议很好，她会向上面反映。今天白天没有看到护士吕娟娟姑娘，想必是上夜班。不知她们白班和夜班是怎么安排的，还没有了解她们护士和医生白班和夜班是怎么轮班的规律。

    说起泡脚在自己家里整个冬天我都用热水泡过脚，因为脚盆太浅，热水只能泡过脚的踝骨以上，效果没有这里好，深度没有这里深，更重要的家里用的普通的热水没有放任何东西，记起来就放一点醋，这里是中药汤水和热水隔层泡脚，效果更好，但有一点肯定是在家用热水泡脚以后的睡眼质量更高。可是在住院部就不行了，一到晚上睡觉，不久就有周老师夫妇二个呼呼响的风箱开始工作了，想睡好觉都难。

    三姐每天的事就是打完了一瓶热水回我住的二零六号病室，顺便拿来等会我泡脚完后要擦脚的毛巾和一瓶凉水，等我泡脚完后，再把扶到我住的二零六号病室，再等到快上午十一点时候为我在中医院食堂端一份盒饭，这样她一天的任务就完成了，三姐每天早晨六点多钟起来，为家人准备早餐，忙了一早晨，家里照顾好女儿后，等家人吃完早餐还要收碗筷，她自己又赶忙到中医院来照顾我，三姐到中医院住院部大概是每天九点多钟来，这时候我快已经扎完钢针和做完空气波了，不巧三桥又没通行从家里到中医院还要绕道二桥，这样无形之中又耽误了一些时间，每天上午三姐这是这样忙忙碌碌的，其实中餐后面食堂有用人送，我住院第一天二个姐姐没有搞清楚，食堂可以送中餐，当时食堂一位女服务员给了我们一张食堂叫餐的名片，名片上有食堂的电话号码，只要一个电话食堂就会有人送餐，而且早餐也有人送，只是稍为迟一点，说迟也不算迟，上午八点过一点，我是怎么知道可以食堂送早餐的，是三姐从国庆节一号去武汉到国庆节六号回来，这期间我除了找机会找人把我从住的二零六号病室到针灸室针灸完后，又从针灸室找人把我扶到熏蒸区泡脚，泡脚完后又找人把我从熏蒸区扶回到我住的二零六号病室，好在后来理疗室的宋医生看我行走不方便，每天空气波在我住的二零六号病室的房间完成，又帮我解决了好大一个麻烦，这六天中医院打扫清洁卫生的李师傅都很扶我了几回，还帮我买了一回早餐，其他人有医生，有护士有素不相识的好心人在此就不一一说起，太多了，内心对你们除了感激还是感激。除了谢谢，还是谢谢。除了理疗还要想方设法解决早餐的问题，因为没人买面包了，也没有人帮我买早餐，我好心求同病房的姓卢的护理工，他是左不情愿，右不情愿，他喜欢串门，亏我还经常帮他照看别人出钱请他护理的植物人，容忍他在病房抽烟我吸着二手烟，宽容他晚上的打鼾，无非是想大家和睦相处，可是他这么没有人情味，我几时受个这样的窝囊气，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四姐在国庆期间有时下午做客，有事，没时间送餐就打电话让我自己叫餐，但早餐还得自己想办法解决。当天受了那个姓卢的护理工的气之后，越想越恼火，下午食堂一位中年女服务为我送晚餐时我顺便问了一句，我说除了中餐和晚餐，食堂送不送早餐，那位中年妇女说可以送，要到上午八点多一点，我喜出望外的同时百感交集，当时付了明天买一碗热干面的钱，误导我也一直以为中医院食堂不送早餐，害得我经常吃全麦面包，而且让我那天早晨受一些窝囊气。没人买早餐只好用几小袋粗粮充饥，真是一分钱难住英雄汉，我不是腿不方便才不会低三下四求人，需要家人的帮助和照顾。第二天那个护理工明知早上有人给我送早餐，虚情假意说要不要他帮我带早餐，我懒得搭理他，太虚伪了，他是我一生见到最虚伪的人，他是自讨没趣。这种人敬而远之。可惜好景不长，早餐只送了几天我就十四号出院了。因为三姐和我外甥女到BJ不知何事，只好十四号出院了，本来我想要求换房或者想出院算了，一和那个一身体陋习的护理工朝夕相处话不投机半句多，同室几天我发现他非常会做表面文章，瓦匠砌墙--两面三刀，凌晨五点他就开始闹起，我是整天整夜无论是午睡还是晚上睡觉都不安稳不踏实。其实有了轮椅要不要二个姐帮忙照顾都无所谓了，早、中、晚餐都可以叫人送，我想尽量不想麻烦家人，得病十年之久是我自己没有放弃自己，我没有随波逐流，没有自暴自弃，没有苟且偷生，更没有得过且过，反而忍受长年累月的孤独勇敢面对残酷的现实，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孤家寡人、孤军奋战与疾病抗争，向命运抗争。和命运挑战。这样病情才没有恶化，我的家庭垮了，可我的身体没垮通过锻炼身体更加强壮了，精神没垮，居然还写一部长篇小说和一些诗歌和诗词。意志更坚定了，这回还是因为国家可以报销部分医药费才让我住院治疗，拖了十年之久，最终还是要靠自救，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看来只能靠自己才最可靠，自己才是自己的救世主。

    可自从得病之后身边的朋友、同学、同事越来越少，亲戚朋友越来越少，最后少到所有同学没有我的现在的联系方式，微信群里没有我，只有老同学又是我的儿时最好的伙伴，还带有一点亲戚关系，年轻时一起参加报考湖北大学自修大学汉语言文学专科毕业，一起打拼共同度过多少美好时光，几十年始终不离不弃一直保持联系的老同学刘勇，人生就是这么有戏剧性，二零零二年在武汉见过一次老同学也可以说一起过大的儿时伙伴赵守俭从所有去武汉洪湖的同学居然没有一个老同学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更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在生活，最多只是知道我得病不久离婚了，后来他灵机一动，知道刘勇和我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从刘勇那里联系到我现在的电话号码，对我的处境表示同情并安慰、鼓励我，多么难得我已经不敢奢望，感到又亲切的同学之情，对那些对我不闻不问洪湖的老同学的为人他嗤之以鼻，他是我们的老班长，我曾经在渔场小学当一段时间的副班长，他说年底回洪湖看我，当年我三姐夫宴请他和几个老同学，哪天大家酒喝的非常尽兴。而我这些洪湖的老同学三番五次去是讨好、巴结我还一位儿时的好伙伴他考取荆州师范毕业回来在洪湖四中教英语，他在洪湖四中教英语是我和他关系最好的时候，一起春游，野炊，甚至同睡一张床。后来他到武汉一所外语学校进修二年后留到了武汉外事办一个政府部门上班，他是老师的儿子，妈妈又是做衣服的，所以家境非常好，我十四岁不到只读到初中家贫辍学从此走入社会。我和他是在二零零二年罗老总把我从宜昌调回武汉和他重新联系上的，可没机会见面他出差在外。他说还住在岳父家，有了自己的房子，接我到他家去玩，我相信，但事过境迁，我二零零三年离开了武汉又去高速公路搞工程，我这个人非常有自知之明，从此我再也没有他和联系了，据说这位老同学他现在已经是HUB省一个部门的副处长，算是混到最好的，所有同学没有一个特别出色的，碌碌无为。所有洪湖同学的电话当了副处长的他都不一概不接。有这样一个哲理故事，一个人站在山顶，一个人站在山脚，在对方的眼里同样的渺小，但高度不同，人家已经“高高在上”，已经是天壤之别了，你还不明智还要攀附高枝。人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意为:大海因为有宽广的度量才容纳了成百上千的河流;高山因为没有勾心斗角的凡世杂欲才如此的挺拔。可惜我这些曾经和我称兄道弟的老同学悟性太差，还没有幡然醒悟。二零零二年我就知道这个道理，我现在这些洪湖老同学怎么过了不惑之年反而不明白这个道理，象狗一样的巴结和讨好，趋之若鹜，金钱和政治社会地位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耀眼的光环，披着华丽的外衣对他们这些人是多少有吸引力和诱惑力。有时我静思，我这位老同学也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回忆起我们年轻时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而现在许多洪湖老同学不断骚扰，打乱他的生活秩序和工作时间，毕竟他在政府部门工作，那里有时间陪你们无聊的应酬。时间长只会越来越反感，越来越疏远。最后忍无可忍直接从电话本中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