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今天周老师夫妇出院

    四姐忙完以后临走时笑着对我说，周老师一走，没人和你作伴了，我又笑着对四姐说。没人作伴还清静些正好看书，四姐也知道我好静。四姐叮嘱我早点休息别太晚了，我答应了四姐。四姐走后，我是先看了一会儿新闻联播，再躺在床上看三姐带给我的中国通史，这套中国通史非常全面包罗万象。看历史书一定要心无杂念，因为历史如果没有兴趣一分钟都看不去，因为历史比较任何读物都要枯燥，乏味。我看历史不是泛泛而读，而是有选择的，各个朝代的起始时间，主要的历史事物，主要的历史人物，包括经济、政治、文史。艺术等方面出类拔萃的历史人物，开国皇帝和亡国的皇帝，明君，暴君……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今晚二零六号病室只有我一个人了，虽然外面走道有人在说话聊天，但到了应该休息的时候，四周就安静了，因为今天周老师夫妇出院了，今晚可以睡个踏实觉了，我可以肯定周老师不知道这些天与他们同室的我晚上是怎么度过来的，不知下一个来我住的二零六病室的人是否也打鼾，一切随天意，一切随缘吧。

    住院七天了，做空气波、泡脚和扎针灸感觉对小脑萎缩的恢复还没有一点反映，我有自知之明，小脑萎缩是脑细胞萎缩不是肌肉萎缩能保持不恶化就不错了。肌肉萎缩可以通过康复锻炼可以恢复。科学如此发达居然对小脑萎缩束手无策。我真是点子低，遇到伍子胥。

    空气波只能按摩双腿，泡脚和针灸是打通筋络，活血。晚上十点多我熄了室内的日光灯，没了周老师夫妇的打鼾觉得室内好安静，反而一时难以入眠，止不住躺在床上望窗外的夜景，没有月光，白天能看到的景物全被漆黑的夜笼罩了，唯一感觉比较清晰的是前面中医院有部分房间还亮着灯的高楼，亮着灯的房间不外乎是尽职尽责值夜班的医王和护士还有没有休息的患者。能听到汽车的鸣叫声断断续续，如果过了十二点不是为了生活，而还在马路上游荡那这就是一群没有责任心不爱回家的人，心灵找不到归宿的人，用尽余力还在寻找感观刺激的人。

    侧身向外面的窗外望着夜景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听到打扫清洁卫生的李师傅和早起的患者说话的声音，李师傅每天都来的蛮早，后来听她说自己在中医院做了十几年了，十几年的时间不短能坚持下来肯定是李师傅长年累月工作认真负责医院领导喜欢和信任，也的确是这么回事，我住院四十天是亲眼看到李师傅每天是如何、尽职尽责、全心全意搞清洁卫生的，从不偷懒，早出晚归。

    九月十二日住院第八天晴

    早餐还是三姐为我准备的全麦面包和凉茶，这些年在叶家门廉租房小区独居是怎么度过的，磕磕碰碰。跌跌撞撞是家常便饭，摔跤、跌倒得鼻青脸肿习以为常，谁人知晓，但再难在家里，颜面扫地也是在家里，有一次冬天洗澡从房间走到卫生间人一滑人是人仰马翻，人往后倒臀部重重地摔倒在地板砖上。左手手臂本能地往地下支撑往后摔倒的身体，数次摔倒我都是左手，我终于明白了因为我是一个是左撇子，身体一旦遇到危险信号左手就本能地出手了，这次摔倒也不例外，左手手臂擦伤了皮，我连忙用家里备用的碘酒和药棉清理伤口，可是这次虽然是在家里负伤了伤口浸出了血可得到了及时的处理，虽然隐隐作痛受不了，可是老天总是折磨我，因为在冬天，穿衣和脱衣都是要我的命，负伤的手臂一动就衣服和伤口擦到疼，真是苦不堪言，痛不欲生，擦伤的伤口时脱衣和穿衣更要命，最怕最疼血痂和内衣贴在一起。这种苦不堪言、痛不欲生的日子有半个多月。可这是在中医院，也算是社会的一角，我一直讲究仪表，在家在外形成了习惯穿着要得体干净整洁，谁都有一个脸面，谁没有一个自尊，可是面对中医院住院部二边没有物体可以扶、可以依靠的走道，孤立无援、一筹莫展，就是无视任何人复杂的眼神，如入无人之境，我也是望而却步，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想争气都争不好的，争不了，这种尴尬的心情和窘态人们是永远体会不到的，而我在中医院住院的每一天都在体会、感受这种尴尬和窘态，幸运是每次请人扶我，甚至帮我买早餐，人们对我是有求必应，有医生有护士，有同室的病友，还有中中医院打扫清洁卫生的李师傅，唯一一次的是同室姓卢的护理工，我求他从街上顺便帮我买一份早餐但我失败了，其实他每天也要上街过早，举手之劳，还是顺路可他却说手上的事没做完，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多么不高明的借口，我还经常帮他看那位不幸的同病房没有思维的小涂，不幸的小涂是个植物人，因为这个姓卢的护理工当小涂家人不在的时候特别喜欢串门，特别不注意细节，而话还不是一般的多，到了讨嫌人的地步，他是我平生见的话最多的人，不是健谈，而是让人听得厌烦，一点不夸张，东拉西扯，完全听不清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你永远没有插嘴的机会，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人让我受窝囊气。让我受了不应该的窝囊气，进中医院第一天在中医院食堂没有问清楚，说什么中医院食堂不送早餐，害得我不是同病室的病友为我买早餐就又只能吃全麦面包了，有同室还是求别人。受那个姓的护理工的窝囊气的下午食堂一名服务员送晚餐时我顺便问了一句，那位服务员说可以送早餐，只是在到上午八点多一点送早餐，我真是哭笑不得，哑口无言，伤心、恼火一个多月天天操心、揪心的早餐其实食堂可以送。让我寝食难安的头痛的早餐问题终于解决了，第二个问题更加让我头痛、揪心、一筹莫展和束手无策，就是愁人每天找人扶我去扎针灸，去泡脚，从针灸室到泡脚熏蒸区只有十几米，从针灸室到泡脚的熏蒸区我都不愁，有针灸室的宋医生跟我安置，空气波也不愁，有理疗室的宋医生到病房的帮我做，最担心的最是从我住的二零六号病房到针灸室，再就是从泡脚的熏蒸区到我住的二零六号病房十几米远对我来说比登天还难，并不是每个护士都象护士吕娟娟姑娘那么对我好，二十四号下午到二十八号连到五天没有看到护士吕娟娟姑娘，我是六神无主，好失落，又不好问她的同事她到哪里去了，二十九号和二个老太婆坐在长椅上泡脚的时候突然又听到哪个我渴望的动听，熟悉的声音是护士吕娟娟姑娘，护士吕娟娟姑娘看见我好奇疑虑问我，我还以为你出院了，看到护士吕娟娟姑娘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高兴对她说，我没有出院啊！谁知护士吕娟娟姑娘接着又说了一句我这几天不在，话又说了一半还没让我回答她就进了熏蒸房，明人都看得出这二句没有联系的话其实都是关心我，但旁边有人，护士吕娟娟姑娘关心的话不能说得太明白，二位泡脚的太婆不一定听得懂，到最后还是我想办法把家里的轮椅弄到了中医院，这样每天我有轮椅就不要找人扶我，我知道时间长了二个姐姐更加受累，更加辛苦，三姐是家族主妇每天的家务活就够她忙的了，还每天上午抽空来中医院照顾我。四姐还要帮忙打理自家的门诊部只能下午抽空来照顾我，帮我打水，洗衣，二个姐姐都非常特别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