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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秘事暗中风云涌动 病体残躯牢内挣扎

    牢房中,大夫问东问西,一副势要将众人的老底儿都给刨出来的样子,但意识到问题的费尹不再对他知无不答,言语间有些支支吾吾的,眼神也总有躲闪。

    只在费尹态度转变的那一瞬,影九便察觉到了,他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很快便又舒展开来,向大夫道:“时间到了,我们先出去吧,你有什么想问的、对老人家身体诊断有帮助的问题,我可以下次再带你进来问。”

    大夫听闻这句话,如蒙大赦一般,也不顾擦拭布满额头的汗水,紧忙点头道:“是是,这就走、这就走。”

    眼见二人离去,牢房再次陷入沉寂。费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其余人的目光,快步走到一处墙角蹲坐下去。

    其余人也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无聊的发呆着。武就搀扶着古致忠回床到上,躺了多日的古致忠拒绝了武就扶他躺下的意思,而是背靠墙坐下。武就盛了些粥喂他吃着,吃过粥后,他才又将刚才没有喂下去的汤药给古致忠喝了。

    半晌后,角落里的费尹忽然出声,说道:“刚才那两个人……其实是执事门派来打听我们底细的对吗?”

    古致忠听了,一副被气笑了的样子,有气无力说道:“你才知道啊?我看你刚才可是恨不得把咱们所有人的底细全都掏出来给人家看呢。”

    费尹脸色愈发愧疚,低低的说道:“好吧,我承认的确是我的不是,可是...你们不也没有提醒我吗?”

    古致忠斜睨了他一眼,费尹立马认怂,改口道:“好吧好吧,的确,当着人家面确实不能提醒我,我认错了,全怪我,可我不是也没说什么重要的……”

    万尚志听他要往后说,立刻打断道:“费叔,我们哪有什么重要的?一群平头百姓罢了。”说着,他扭头看了看外侧。

    费尹立即意识到了监牢内时刻在执事门的监视下,他心一惊,紧忙闭紧了嘴。话至此处,也就没甚可聊的了,众人各做各的,不过大多数时间都在发呆。

    古致忠刚刚苏醒,精神上还有些不济,武就好像个孩子一样,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感,拉着古致忠聊了半天。万尚志瞧见古致忠那副疲惫的样子,不禁提醒道:“古叔,你才刚刚醒来。无论那大夫是不是执事门的派来做戏的,总有一句说的是真心话,您的身子现在是一定还没好利索的,所以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武就这才反应过来,父亲如今仍旧病体未愈,脸色蜡黄的样子,不禁暗自责骂自己为什么要拉着父亲说话,连忙道:“尚志说的是,我不该缠着爹说这么多话的,爹爹,你还是休息一会吧。”

    古致忠自己也着实感觉身子不爽利,疲惫的很,便也没再推脱,躺在床上又休息去了。

    另一头,虽然影九对于大夫的演技很不认同,这也直接的造成了消息打探的不太成功,不过执事门做事虽然毒辣,却对像大夫这种长期合作的伙伴却不会痛下杀手,他狠厉地打量了对方两眼,威胁道:“懂规矩吧?此次吩咐你的事若是遭到外泄,我敢保证,你和你的家人没法活着掏出新京城。”

    大夫惶恐地点头,“小的明白,您放心。”

    “嗯。”影九环顾四周,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来,随手扔到大夫手里,“帮执事门做事,少不得你的好处。”

    新京城白府,白将行书房。

    白将行坐在平日办公的椅子上,堂中几人分散的坐着,书房中的气氛很凝重,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们动作一致,都在向窗外看着,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

    晚风吹动了树枝上新长出来的枝芽,还乡的大雁在傍晚灰蓝的天空列队飞翔,再各自散去,寻找着去年今日铸建的小巢,两两一双的结伴孕育新生。

    夜晚渐渐来到,新京城各处的灯火渐渐熄灭,除去花楼那一条街还亮着光火,街道上热闹的好似年节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抛动着手绢呼唤着来往的男子。新京城的规矩,平民区夜间有宵禁,但是达官贵人和皇亲国戚、富商们聚集的地方却没这种规矩,许多人尤爱夜间出门纵欢畅饮,那新京西城区的酒楼更是在夜间人声鼎沸,尤其是每当年中科考到来的时候,更是许多文人举子们常聚的地方。

    然而今日,光看书房内众人的脸色便知,他们夜间聚集此处并不是为了举办什么享乐的宴会。

    咕咕咕……

    忽然一种古怪的叫声响起,伴随着翅膀扑打的盘旋声音在窗外不断传入众人耳中,本在夜色中应当是一件很怪异的异事,可竟令屋内的众人十分欢喜,俱是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看向窗外。

    白将行也是猛一个颤动,他跳跃似的从椅子上蹦起来,快步走到窗户旁边,嘴巴鼓起来吹出几句古怪的音节,便见窗外一个小小黑影扑进窗来。白将行迅速从信鸽脚腕上取下秘信,打开后看了起来,很快,他的嘴角勾起笑容,击拳在掌上。回身,整个人神情一凌,低吼道:“万事俱备,行动!”

    屋内众人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动作凌然而整齐,抱拳行了一礼,气势好似久经军阵之人,行过礼后,众人逐一离去,最后,房间里只剩下白将行一人。

    白将行向离去的人们行了深深的一个躬身回礼,待所有人离去后,他直起身子,目光深睿的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难掩他眉宇间的担忧。

    皇宫,御书房外的廊道上。

    王旺闭目枯坐在地面上,身边,李赋正皱着眉一脸苦色的劝求着,“侯爷,求您了,您先回屋休息可好?一旦陛下得了闲,咱家第一时间向陛下禀告您的求见,您是在宫里住的不习惯了,还是吃的不好呢?您告诉咱,咱这就另换了厨子、或者给您换间房间住,可您就是千万不能堵在这里啊,这御书房总有朝臣们往来,您堵在门口若要叫他们瞧见了可不好,咱们先回去好不好?一会儿咱就给您问问陛下。”

    “哼,你这贼小子离我远点。”王旺偏头不看他,没好气的说道:“我都呆了多少天了?你一直跟我说皇帝没空没空,也一直说等皇上闲下来就见我,可结果呢?我在宫里面等了几天了?行了,你别在我面前转悠碍我眼,我再不经你们这群人的口转述,今儿我就要在这里等,等到皇帝出来见我才走,你也不必跟我多费口舌了,还是歇歇吧。”

    李赋听了,站在那里皱着眉直发愁,却又拿这位侯爷没一点的办法,他着急的身子直抖。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到什么有用的办法,愁叹了一声,转身便朝着御书房门口处走,悄悄的推开了房门,绕过屏风只露出个头,眉毛跳舞一样动弹着示意自家师傅,有困难,急求助!

    刘珏本在皇帝身后侍候着,忽然察觉前方有异,他抬起头便看到自家徒弟只露了个脑袋,剩余的身子全在屏风后面躲着,那颗脑袋上的表情还十分诡异,若是叫不知实情的人看见了,准得是认为见到了鬼。

    好在刘珏在深宫多年,见惯了那光怪陆离地事,什么哪位娘娘派宫女半夜装鬼吓得另一位娘娘吓的滑了胎,什么指甲上涂了麝香然后去往有孕嫔妃的寝宫里,然后不经意的触碰了后者喝水用的茶盏,往后的事便顺理成章,只消离开,等着那嫔妃口渴喝了水,便神不知鬼不觉,用了什么手段导致的小产。

    他只是稍稍一惊便松了口气,毕竟是在皇帝跟前伺候的,若是遇事不能保持镇静,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跟在皇帝身边,还被这般的器重了。

    刘珏看了一眼忙于政务的皇帝,放轻脚步,走到屏风后边,看着一脸愁苦的李赋本想揪着他的耳朵的想法也放了下去,只跟着他出了御书房,走到房外稍远的地方,问道:“呦呦呦,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家小赋儿了?”

    李赋苦着脸,说道:“师傅,您就别打趣徒儿了,您瞧那。”说着,他指向王旺安坐之处,说道:“这王侯爷不耐了咱们的拖延之策,一早就坐在那儿说是不见到陛下就不走了,徒儿怎么劝也没办法让他离开,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珏这才注意到前方廊道里坐着的王旺,顿时也是皱起了眉头,叹道:“哎呦,陛下说了不愿见侯爷,若是让侯爷在这里堵着,可是太不好了,陛下见了,必定不悦。”

    “可不是吗。”李赋道:“所以我只能来找师傅了。”

    “嗯。”刘珏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王旺,然后说道:“王旺虽无实权,可名头上毕竟是个侯爷,而且无论怎么说,陛下直到现在心里都是还记挂着和侯爷往年的情谊的,为此咱们不好做什么,还是得让陛下自己做决定。行了,我先进去和陛下说一下这个事,你在外边候着就行,别让侯爷再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来。”

    “哎!”李赋应道。

    牢房中。

    自从上次大夫细细盘问之后,似乎执事门的人也知道万尚志他们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计谋,影九再没来送餐过,但汤药仍是如同之前说的一般,经由一个陌生的狱卒一直在送来。但那汤药一连喝了七次,好似都无甚效果一般,古致忠的身体仍然没有半分的好转迹象,每日里仍然觉得身子不爽利,总在咳嗽,连食饭都不思,甚至喝到第七碗汤药后吃了少许饭之后,说了句不舒服,武就扶着他躺下后不久,他竟然忽地从床铺上半抵起了身子,一口血就从嘴里吐了出来。

    众人吓了一跳,急忙凑了过去,武就也是一脸慌张的低低叫着:“爹,你怎么了?”

    古致忠吐了血之后脸上涌起潮红色,他擦了擦嘴角,一边摆了摆手,一边看着上面的血迹,笑了笑说道:“没什么,都这么紧张干嘛,围着我站了一圈,我都要透不过气了。都让让,一会儿我没病死,被你们围堵着给闷死了。”

    “爹,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不会死的。”武就双眼通红,说道:“娘和孩子们还在家里等咱们回去呢,孙儿们等着看您说的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从未见过的新奇吃食,那么多从未见过的绝美景象,那么多好玩的;有文字,有歌曲,您不想看见孙孙们看到这一幕之后的表情吗?他们该有多喜悦啊。”

    古致忠摸着武就的头,笑了笑,“你说的对,我还想看看几个娃娃长大后的样子呢。这回是爹错了,你放心吧,爹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嗯!”

    看着武就扬起了一张笑脸,古致忠心里苦笑着,他感觉很不是滋味。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其实他早感觉到了,那一碗汤药对于他来说毫无用处,他的身体仍然在日渐衰弱下去。想想也是,如今被关押在天牢之中,执事门人不会无故对他一个垂死之人徒费经历的,说不准他们就是为了利用自己取信于像是费尹这样的蠢老头,然后套套什么重要信息。其实早在上一次昏倒的时候,他只是身子不能动,但意识却很是清醒,他知道王旺请来的大夫说过自己时日不多,几个小辈成天守在自己床前担忧的场景他也全都知道,那大夫说自己只有两个月的活头,时日不多了。只是,谁不想活着呢?所以当他在监狱中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听他们说自己有获救的希望的确是满腹雀喜的。

    可身体一阵接着一阵的虚弱明确的告诉他,他的确是时日不多了。

    人的本性就是活着,所以他渴望活着,更何况他心中有那么多的牵绊放不下,厨神争霸赛的结果如何,当年冤案是否得以平反,孙儿们能否走出孤岛,感受这世界之美好?

    可当身体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再无力支撑下去,他也不会惧怕死亡,毕竟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也倦了,也疲惫了。

    只是看着眼前又哭又笑的武就,他终究是不愿将事实说出,他还记得武能去世那日,武就哭的有多么撕心裂肺,不仅仅是痛苦,更还有着深深的自责。所以即便如今是为了武就,他也想要多活几日,心里亦希冀着会有奇迹来临,或许能够脱离监狱,参加厨神争霸赛。

    可如今的牢房内,可能只有古致忠才会这样心怀期待,其余人尤其是万尚志,早已竟心灰意冷,按照送餐的次数,如今已经是第九天了,下一次送餐,便是第十天。第十天,是厨神争霸赛开赛的日子。

    此刻的万尚志,心中充满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