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六 樱花散
今日的东京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天空碧蓝，阳光反射在警视厅大楼的玻璃上，折射出耀眼的光。
九条允理眯起眼睛抬头，路旁的樱花树枝占据了四分之一的视野，剩下是澄净的蓝天，警视厅大楼和胡乱散射的光斑。
“别乱晃。”
九条允理伸手按下格非不安分的橘色尾巴。
天气好得让人心情有点烦躁。
微凉的风轻抚，枝叶摇曳，淡粉樱花飘零，九条允理伸手接了一朵。
一二三四五。
九条允理合拢手掌将花瓣碾碎，随手扔弃。
破碎的花瓣皱巴巴地往下掉，连零落都不再婉约恣意，拙劣地扑在地上，像是一点难看的泥。
灿烂繁华的绯樱总是飘散在哀伤或壮烈之中，弥漫着岛国人特有的物哀情绪。
就算开在梦幻般盛大的花火大会，与眼眸里泪光相映的，也是昙花一现的怀念。
能一直延续下去吗？
此刻美好必不会永恒。
当下的所有幸福就如绚烂的火星，渐渐消失在黑暗的天边，连给人回味的时间都那么短。
优秀的番剧，九条允理每看完一部都会沉默一段时间。
或许是在遗憾那些遗憾，也或许是抓不住那些幸福。
若有所失，若有所得。
即便是像柯南这样的少年推理漫，也暗含不少缺憾。
正如被碾碎的那片樱花。
但这并不会给经历过千般磨练的九条允理干沉默，尤其是当他来到这个世界后。
“怎么突然要来警视厅？”
“为了金币。”
格非作惊恐状：“你是想做掉哪个老东西爆金币？”
九条允理把沾了花瓣的手在格非身上擦了擦：“我是说枫叶金币。”
还没等格非发作，他又接着质问：“你哪学来这些话？”
“啊，这个，喵……”
忽略掉格非的没树枝发言，九条允理抬步走进警视厅大楼。
“不怕组织看到喵。”
“没关系。”
察觉有人监视自己，来警视厅报警怎么看都很合理吧？
要是觉得扯，以往碰到案子那么多，来做个笔录不行吗？
九条允理没让风见裕也亲自过来，风见裕也便给一个路人甲派送了任务。
虽然风见裕也有仔细考量过这名路人警察的身份，但在这名警察眼中，这只是上司随手委派的跑腿任务罢了。
交接的地点是茶水间附近的休息室，九条允理到的比较早，便倒了两杯温水坐下等待。
期间也有警员来来去去，都是脚步匆忙，看来工作量不小。
九条允理也没有等太久，来人拿着一个纸皮包裹，两人互相确定身份后九条允理便得到了那个箱子。
“喝杯水吧，辛苦你了。”九条允理将纸杯递过去，对面也没客气，道了谢喝完水又急匆匆走了。
箱子不算大，但有点份量，九条允理晃了晃，感觉里面应该还有一个小号的保险箱。
九条允理起身，他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五点，便计划着先回家。
走出休息室，九条允理避开人多嘈杂的办公区域，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储物室，四下无人。
九条允理回忆了一下地图，从这里也可以下楼，便继续往前走。
突然，他表情一怔。
黑发，蓝瞳，猫眼。
他的眼前是一抹熟悉的身影，但他灰色的眸子里却没有任何人的倒影。
眼前的画面呼的一下远去了，九条允理感到梦幻般的不真实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的灵魂抽离了身体。
重击，眼泪，嘶吼，破碎，疼痛，疮口……怎样都好。
怎样都好，只要能给他一点点清醒，怎样都好。
灰发的青年死死抓着胸襟前的衣服，价格不菲的白色衬衫被他攥成了一团破布。他像是要把胸口挖开，把滚烫的心脏连带着血掏出来。
九条允理痛苦地弯下了腰。
一阵又一阵强烈的悲伤和难以置信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冲刷得他眼前发黑，脑子嗡嗡作响。耳边净剩下全身血液嗡鸣和心脏如重锤跳动的声音。
属于原主的命魂链不知何时攀上他的脖颈，带来窒息感。
心脏跳得痛了，真实的痛感使他拧起青筋的苍白额角渗出冷汗。
hiro，hiro……
hiro还“活着”。
“允，允……理？！”猫眼青年看见记忆中熟悉的灰发，嘴巴已经念出了这个已然有些陌生的名字。
“你怎么了？！允理！”
诸伏景光徒劳地伸出手，但这份关切和温柔没有传达到友人的身上，他无法触碰到实体。
谁也没想到这突如其来又阴阳两隔的重逢。
他们彼此最近的距离是在关于过去的回想里。
九条允理颤抖着摸索出一个小药瓶，吞了药之后才缓了过来。
不好意思，太激动，心脏病犯了。
九条允理抬眼，对上了诸伏景光关切的眼睛。
现在该怎么办？
九条允理两辈子加起来都没遇到过这种事，确实没经验。
还好，此时这里没有人。
九条允理瞄了一眼正在运作的监控。
“……”
一会处理一下好了。
诸伏景光站在他的身侧，想传达自己对友人的思念，却一切都是徒劳，担忧之余，那双好看的湛蓝猫眼里，还带着抹不去的忧伤。
九条允理猛然回头，认真地看向诸伏景光的眼睛。
碧蓝的天空中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水银，泛起了涟漪和不可置信。
“允理？”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好久不见。”九条允理定定地回望过去，眼眶泛红。
一旁格非愣愣地看向这一幕，都看傻了。
“你能听见我的声音，看到我吗？”诸伏景光不可置信地确认道。
“能。”九条允理给了诸伏景光一个坚定的回复。
他又见到了自己的友人。
“允理，你怎么……”诸伏景光显然有很多问题，但他现在更关心九条允理的身体怎么了。
“你在哪？”九条允理摆摆手，示意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尽全力压制住原主的情感，强迫自己先镇静下来。
诸伏景光虽然忧心，但很快明白了九条允理的意思，指了指某格储物柜。
“这是班长的。”
九条允理深呼吸，站稳身子。
“对不住，哥。”九条允理低声道了句歉，便上手将锁撬开，拿出了透着诸伏景光命魂链光芒的那个包裹。
九条允理将柜门合上，外表看起来和原样无二。
诸伏景光还在看着他，似乎在等九条允理解释。
“我的身体没有大碍，其余的，回去再说吧。”
情绪平复了一点，九条允理捧着包裹，给诸伏景光一个放心的眼神。
“让格非跟你讲吧。”转念想到诸伏景光此刻一定很急切，九条允理笑了笑，示意了一下旁边蹲着，看起来傻傻的橘猫。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恢复了不少记忆的九条允理便明白了此中缘由。
拿柯南举例，这个世界的〔主角〕，并不是在调侃一类，是真真正正被暗面承认的身份。
这里可以引申到黑羽快斗同学，他一个“普通人”，甚至可以比魔女小姐更快反应到格非不见了，靠的就是〔主角〕的身份。
像柯南，还有〔死神〕、〔光之魔人〕这样的称号。
诸伏景光自然也有类似的称号：〔白月光〕、〔男配〕之类。
这里的称号就像是游戏里玩家获得的道具，在血条上面挂着，高级点的还能闪金光。
称号效果不一，〔主角〕这样金光闪闪的称号介绍却意外的简单粗暴。
世界的眷顾。
不如说人与人之间果然是不同的。九条允理辛辛苦苦不知追求了多久的永恒，某小学生只是为了一颗过期童心连整个世界的时间都为他停留在了无限的一年。
扯回正题，这些特殊的称号自然也给了诸伏景光特殊的死后待遇。
可能是考虑到超高人气的波本先生需要更多的画面和剧情，他那过去的旧友也跟着有了不少戏份。
或许某个夜晚当波本感到孤独的时候，昔日好友们的身影便不止留在记忆中，而是出现在了眼前吧。
“这难道就是hiro还有一个幻影的原因？”九条允理小声喃喃道。
不放过任何价值啊。
那边格非三言两语也给诸伏景光解释清楚了。
本来就是接触暗面越久越了解的东西，诸伏景光对此接受良好，堪称悟性极佳。
出了警视厅大楼，九条允理叫了一辆出租车。
用手机有点不方便，无奈条件有限，九条允理费了点功夫，才将警视厅监控替换。
他一般负责的是数据保密，监控这部分他并不熟悉，好在他技术够硬。
诸伏景光在旁边飘着看他弄，九条允理还有点心虚。
下车时九条允理身上带的所有现金刚好够车钱，关门时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真黑。”
出门一趟打了两回车，钱包就瘪了。
诸伏景光闻言笑了笑。
九条允理一手抱着包裹，一手提着格非回到公寓，将东西放下后，若无其事地拉上窗帘。
他在家中隐蔽处安装了监控，也有防盗装置，那两个组织的底层人员并没有趁他出去的时间溜进公寓安装窃听器和监控。
不过还是需要检查一遍。
等九条允理忙活完，格非早就把布丁吃了。
九条允理倒了三杯水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时长呼了一口气。
总算能歇会了。
诸伏景光坐在他隔壁，格非则占领了最柔软的靠枕。
此刻两人都已冷静。
“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吧？”九条允理指了指身上明显断裂的命魂链。
“你不完全是他。”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说。”
诸伏景光温和地笑了：“我会信任你。”
“我拥有他的记忆和情感，可以暂时将我看作他。”
“不一样的。”诸伏景光很快否认，温和但坚定。
九条允理露出笑容：“好吧，那我暂且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跟你说一个故事。”
接下来，九条允理将诸伏景光死后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情节全部讲了一遍，丝毫没有隐瞒关于原主的病情。
九条允理在诸伏景光越发沉默的神情里耸了耸肩。
“很让人难过。”诸伏景光缓缓说道。
“……别灰心，我现在被组织盯上了，hiro，我们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九条允理神色带着一些疯狂，认真地看向诸伏景光。
“组织？！”诸伏景光闻言先是一惊，旋即有些着急，“你想做卧底？”
诸伏景光抬起头，面色严肃：“我会帮你摆脱组织……千万别去。”
好温柔啊。
“还是从前那样……”九条允理不由感慨道，又突然觉得这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有点不合适。
他抬手摸上心脏，感受着心跳补充道：“我的感情和记忆都是他的，抱歉。”
再抬眼，诸伏景光看起来都要哭了。
“……”
面对诸伏景光，九条允理还是愿意给多点耐心。
“放心吧。”他笑了，嘴角的温和与诸伏景光如出一辙。
“我会让你们再见的。”
樱花飘零，偶尔也会上演重逢的戏码。
九条允理眯起眼睛抬头，路旁的樱花树枝占据了四分之一的视野，剩下是澄净的蓝天，警视厅大楼和胡乱散射的光斑。
“别乱晃。”
九条允理伸手按下格非不安分的橘色尾巴。
天气好得让人心情有点烦躁。
微凉的风轻抚，枝叶摇曳，淡粉樱花飘零，九条允理伸手接了一朵。
一二三四五。
九条允理合拢手掌将花瓣碾碎，随手扔弃。
破碎的花瓣皱巴巴地往下掉，连零落都不再婉约恣意，拙劣地扑在地上，像是一点难看的泥。
灿烂繁华的绯樱总是飘散在哀伤或壮烈之中，弥漫着岛国人特有的物哀情绪。
就算开在梦幻般盛大的花火大会，与眼眸里泪光相映的，也是昙花一现的怀念。
能一直延续下去吗？
此刻美好必不会永恒。
当下的所有幸福就如绚烂的火星，渐渐消失在黑暗的天边，连给人回味的时间都那么短。
优秀的番剧，九条允理每看完一部都会沉默一段时间。
或许是在遗憾那些遗憾，也或许是抓不住那些幸福。
若有所失，若有所得。
即便是像柯南这样的少年推理漫，也暗含不少缺憾。
正如被碾碎的那片樱花。
但这并不会给经历过千般磨练的九条允理干沉默，尤其是当他来到这个世界后。
“怎么突然要来警视厅？”
“为了金币。”
格非作惊恐状：“你是想做掉哪个老东西爆金币？”
九条允理把沾了花瓣的手在格非身上擦了擦：“我是说枫叶金币。”
还没等格非发作，他又接着质问：“你哪学来这些话？”
“啊，这个，喵……”
忽略掉格非的没树枝发言，九条允理抬步走进警视厅大楼。
“不怕组织看到喵。”
“没关系。”
察觉有人监视自己，来警视厅报警怎么看都很合理吧？
要是觉得扯，以往碰到案子那么多，来做个笔录不行吗？
九条允理没让风见裕也亲自过来，风见裕也便给一个路人甲派送了任务。
虽然风见裕也有仔细考量过这名路人警察的身份，但在这名警察眼中，这只是上司随手委派的跑腿任务罢了。
交接的地点是茶水间附近的休息室，九条允理到的比较早，便倒了两杯温水坐下等待。
期间也有警员来来去去，都是脚步匆忙，看来工作量不小。
九条允理也没有等太久，来人拿着一个纸皮包裹，两人互相确定身份后九条允理便得到了那个箱子。
“喝杯水吧，辛苦你了。”九条允理将纸杯递过去，对面也没客气，道了谢喝完水又急匆匆走了。
箱子不算大，但有点份量，九条允理晃了晃，感觉里面应该还有一个小号的保险箱。
九条允理起身，他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五点，便计划着先回家。
走出休息室，九条允理避开人多嘈杂的办公区域，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储物室，四下无人。
九条允理回忆了一下地图，从这里也可以下楼，便继续往前走。
突然，他表情一怔。
黑发，蓝瞳，猫眼。
他的眼前是一抹熟悉的身影，但他灰色的眸子里却没有任何人的倒影。
眼前的画面呼的一下远去了，九条允理感到梦幻般的不真实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的灵魂抽离了身体。
重击，眼泪，嘶吼，破碎，疼痛，疮口……怎样都好。
怎样都好，只要能给他一点点清醒，怎样都好。
灰发的青年死死抓着胸襟前的衣服，价格不菲的白色衬衫被他攥成了一团破布。他像是要把胸口挖开，把滚烫的心脏连带着血掏出来。
九条允理痛苦地弯下了腰。
一阵又一阵强烈的悲伤和难以置信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冲刷得他眼前发黑，脑子嗡嗡作响。耳边净剩下全身血液嗡鸣和心脏如重锤跳动的声音。
属于原主的命魂链不知何时攀上他的脖颈，带来窒息感。
心脏跳得痛了，真实的痛感使他拧起青筋的苍白额角渗出冷汗。
hiro，hiro……
hiro还“活着”。
“允，允……理？！”猫眼青年看见记忆中熟悉的灰发，嘴巴已经念出了这个已然有些陌生的名字。
“你怎么了？！允理！”
诸伏景光徒劳地伸出手，但这份关切和温柔没有传达到友人的身上，他无法触碰到实体。
谁也没想到这突如其来又阴阳两隔的重逢。
他们彼此最近的距离是在关于过去的回想里。
九条允理颤抖着摸索出一个小药瓶，吞了药之后才缓了过来。
不好意思，太激动，心脏病犯了。
九条允理抬眼，对上了诸伏景光关切的眼睛。
现在该怎么办？
九条允理两辈子加起来都没遇到过这种事，确实没经验。
还好，此时这里没有人。
九条允理瞄了一眼正在运作的监控。
“……”
一会处理一下好了。
诸伏景光站在他的身侧，想传达自己对友人的思念，却一切都是徒劳，担忧之余，那双好看的湛蓝猫眼里，还带着抹不去的忧伤。
九条允理猛然回头，认真地看向诸伏景光的眼睛。
碧蓝的天空中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水银，泛起了涟漪和不可置信。
“允理？”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好久不见。”九条允理定定地回望过去，眼眶泛红。
一旁格非愣愣地看向这一幕，都看傻了。
“你能听见我的声音，看到我吗？”诸伏景光不可置信地确认道。
“能。”九条允理给了诸伏景光一个坚定的回复。
他又见到了自己的友人。
“允理，你怎么……”诸伏景光显然有很多问题，但他现在更关心九条允理的身体怎么了。
“你在哪？”九条允理摆摆手，示意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尽全力压制住原主的情感，强迫自己先镇静下来。
诸伏景光虽然忧心，但很快明白了九条允理的意思，指了指某格储物柜。
“这是班长的。”
九条允理深呼吸，站稳身子。
“对不住，哥。”九条允理低声道了句歉，便上手将锁撬开，拿出了透着诸伏景光命魂链光芒的那个包裹。
九条允理将柜门合上，外表看起来和原样无二。
诸伏景光还在看着他，似乎在等九条允理解释。
“我的身体没有大碍，其余的，回去再说吧。”
情绪平复了一点，九条允理捧着包裹，给诸伏景光一个放心的眼神。
“让格非跟你讲吧。”转念想到诸伏景光此刻一定很急切，九条允理笑了笑，示意了一下旁边蹲着，看起来傻傻的橘猫。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恢复了不少记忆的九条允理便明白了此中缘由。
拿柯南举例，这个世界的〔主角〕，并不是在调侃一类，是真真正正被暗面承认的身份。
这里可以引申到黑羽快斗同学，他一个“普通人”，甚至可以比魔女小姐更快反应到格非不见了，靠的就是〔主角〕的身份。
像柯南，还有〔死神〕、〔光之魔人〕这样的称号。
诸伏景光自然也有类似的称号：〔白月光〕、〔男配〕之类。
这里的称号就像是游戏里玩家获得的道具，在血条上面挂着，高级点的还能闪金光。
称号效果不一，〔主角〕这样金光闪闪的称号介绍却意外的简单粗暴。
世界的眷顾。
不如说人与人之间果然是不同的。九条允理辛辛苦苦不知追求了多久的永恒，某小学生只是为了一颗过期童心连整个世界的时间都为他停留在了无限的一年。
扯回正题，这些特殊的称号自然也给了诸伏景光特殊的死后待遇。
可能是考虑到超高人气的波本先生需要更多的画面和剧情，他那过去的旧友也跟着有了不少戏份。
或许某个夜晚当波本感到孤独的时候，昔日好友们的身影便不止留在记忆中，而是出现在了眼前吧。
“这难道就是hiro还有一个幻影的原因？”九条允理小声喃喃道。
不放过任何价值啊。
那边格非三言两语也给诸伏景光解释清楚了。
本来就是接触暗面越久越了解的东西，诸伏景光对此接受良好，堪称悟性极佳。
出了警视厅大楼，九条允理叫了一辆出租车。
用手机有点不方便，无奈条件有限，九条允理费了点功夫，才将警视厅监控替换。
他一般负责的是数据保密，监控这部分他并不熟悉，好在他技术够硬。
诸伏景光在旁边飘着看他弄，九条允理还有点心虚。
下车时九条允理身上带的所有现金刚好够车钱，关门时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真黑。”
出门一趟打了两回车，钱包就瘪了。
诸伏景光闻言笑了笑。
九条允理一手抱着包裹，一手提着格非回到公寓，将东西放下后，若无其事地拉上窗帘。
他在家中隐蔽处安装了监控，也有防盗装置，那两个组织的底层人员并没有趁他出去的时间溜进公寓安装窃听器和监控。
不过还是需要检查一遍。
等九条允理忙活完，格非早就把布丁吃了。
九条允理倒了三杯水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时长呼了一口气。
总算能歇会了。
诸伏景光坐在他隔壁，格非则占领了最柔软的靠枕。
此刻两人都已冷静。
“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吧？”九条允理指了指身上明显断裂的命魂链。
“你不完全是他。”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说。”
诸伏景光温和地笑了：“我会信任你。”
“我拥有他的记忆和情感，可以暂时将我看作他。”
“不一样的。”诸伏景光很快否认，温和但坚定。
九条允理露出笑容：“好吧，那我暂且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跟你说一个故事。”
接下来，九条允理将诸伏景光死后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情节全部讲了一遍，丝毫没有隐瞒关于原主的病情。
九条允理在诸伏景光越发沉默的神情里耸了耸肩。
“很让人难过。”诸伏景光缓缓说道。
“……别灰心，我现在被组织盯上了，hiro，我们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九条允理神色带着一些疯狂，认真地看向诸伏景光。
“组织？！”诸伏景光闻言先是一惊，旋即有些着急，“你想做卧底？”
诸伏景光抬起头，面色严肃：“我会帮你摆脱组织……千万别去。”
好温柔啊。
“还是从前那样……”九条允理不由感慨道，又突然觉得这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有点不合适。
他抬手摸上心脏，感受着心跳补充道：“我的感情和记忆都是他的，抱歉。”
再抬眼，诸伏景光看起来都要哭了。
“……”
面对诸伏景光，九条允理还是愿意给多点耐心。
“放心吧。”他笑了，嘴角的温和与诸伏景光如出一辙。
“我会让你们再见的。”
樱花飘零，偶尔也会上演重逢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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