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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月与刀(三)

    因为大雨的缘故,蜜芽芽和莱多米尔晚上才赶到。期间我向于里昂热汇报了有关水月樱父亲被精炼的情况,他表示会想办法去调查一下这件事。

    晚上我们一起把剩下的一大堆食物吃了个精光。蜜芽芽和莱多米尔一边互骂对方是饭桶一边从对方碗里抢东西吃,看得奎妮恩直摇头。

    到了晚上雨就停了,我们几个坐在沉溺海豚亭外的甲板上看着以太之光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根据他们身上的服饰猜测他们的职业。虽然没办法知道答案判断谁猜对了谁猜错了,但整个过程还是让我们乐在其中。

    等到夜深之后,我陪霜知一起去市场上逛了逛。为了以防万一,我买了一把短柄幻杖,回到旅馆后将它改良得只有半星尺长,方便随身携带,用来应付不时之需。因为这把幻杖的原材料是梣木,于是我给它取名叫做梣语。梣语在幻杖中称不上优秀,但也算是个良品,用来施展白魔法可能有可能费劲儿,但是普通的幻术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也试着让沙融入进梣语里,但似乎是因为缺少了水晶的缘故,也可能是沙单纯的想要偷懒所以没有成功。

    这么多年以来,我并非不怀念利姆萨·罗敏萨的生活,但每逢想起,母亲自缢的噩耗就像阴云一样挥之不去。我害怕做噩梦,于是跑到了霜知的房间,和她挤在旅馆的小床上一起睡觉。

    因为我的失踪,导致母亲的最后一面我都没有见到,乃至于她现在埋葬在何处我也无从得知。几度濒死之时,我的脑海里都会响起小时候母亲给我唱的那首摇篮曲,我想,可能这就是母亲向不孝的我索命的征兆吧。

    不出意料的,我做了噩梦。

    梦里,我身处在一片无垠的海洋之上,不远处有一栋破旧的老房子。我走近推开门,房子里是我家曾经的布局,而母亲站在客厅中央,踩在一张矮凳上,将头伸进了吊在天花板上的绳圈里。我发疯似的呼喊母亲,但她根本听不到,在我绝望的注视中踢翻了凳子。梦中的母亲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垂下了双手,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害怕到窒息。等到我抬头看向母亲时,却发现她瞪大了血红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我。

    我惊醒时在被霜知搂在怀里,她用热毛巾不断擦拭着我额头上的汗。我紧紧地抱住了她,忍住了自己的眼泪,但喉咙里还是会发出细小的呜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睡了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我便不记得了,尽管还是做着令人不安的梦,但远不如母亲的那般可怕。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十点左右,霜知早早就替我收拾好了行李,早餐也摆放在了床头。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一点。洗了个澡后,我遇到了外出回来的霜知。

    我们一起商量了一下,把昨天水月樱给我们的衣服托人还了回去。之后便和奎妮恩她们一起前往了轮渡码头。

    霜知告诉我,她一大早就出门是因为蜜芽芽找她学习传送魔法。我感慨,没想到一向散漫的蜜芽芽也变得这么勤奋了。

    向西途径海都的东、西国际商贩路,再路过秘术师行会就到了轮渡码头。这里的商船或客船可以通往整个海德林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例如黄金港、萨维奈岛、旧萨雷安以及萨纳兰的黄昏湾,是当之无愧的海上枢纽。

    我们来的时候是11点,比约定好的时间早了一个钟头左右。和船员协商好后就上了船,顺便清点了一下拖运的货物,确保万无一失后,我们来到了了甲板上晒起了太阳。

    莱多米尔和蜜芽芽抓紧时间学习着传送魔法的概念,俩人时不时还拌嘴吵起来,互相挖苦对方脑子不太好使,惹得教他们的霜知有些头大。我和奎妮恩则在一旁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忍不住发笑,等到哪天他们不吵架了我们才会觉得奇怪。

    但他们俩声音太大了,惹得了另一个鲁加乘客的不满,冲他俩发起火来。我和奎妮恩在他们差点打起来之前赶紧拉开了蜜芽芽和莱多米尔。道歉之后,男鲁加骂骂咧咧的走开了,嘴里一直碎个不停。

    到了启程的时间,船长却迟迟没有开动的意思。船员告诉我们,一位贵客因为有事耽搁了,所以决定先暂时等等。除了我们以外的几个乘客们怨声载道的,惹得船长发了脾气,警告他们要是惹了自己生气,那船长宁可不做生意也要赶他们下船,所以要么闭嘴要么就是别说话了。

    我只觉得他们聒噪,于是带着霜知一起下了甲板,回到了海盗们为我们准备的空房间里。等了好久,奎妮恩三人也进了房间,我问她们船什么时候开,她表示也不清楚。于是我们一起玩了会儿幻卡游戏消磨时间,觉得无聊之后又聊了聊关于黄金港的事,实在无所事事后便干脆一起睡个午觉。因为船上为了减轻重量负担便没有安置床位,大家都是睡的吊床。我不习惯躺在吊床上的这种感觉,又害怕摔下来所以不敢翻身,只能在脑子里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迷迷糊糊的梦境中被房间外的吵闹声给惊醒了,看大家似乎睡得挺沉,我便握着梣语独自一人出了门。走两步船就摇晃一下,程度比之前要剧烈得多,没有准备的我还差点摔在了地上,我这才知道船已经开动了。

    船员们此刻都在船舱内,不断嚷嚷的人是刚刚跟蜜芽芽起冲突的男鲁加。

    “怎么又是他。”我在心里吐槽道。

    走到围观的船员身边,我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嘘——别说话,等着看好戏吧。”船员对着我挤眉弄眼。

    船员大部分都是鲁加族,他门身材高大,跟他们相比我的个子确实太矮。于是我踩在了板凳上踮着脚向人群中看去,只见之前的那名鲁加乘客和他的两名高地人族伙伴冲着一个黑衣人发火,黑衣人戴着兜帽,我看不清他的面貌特征,但他体态小,看上去应该是名女性,怀里还抱着一把刀。

    “知不知道我们等你等了很久了?我们在黄金港的生意耽搁一天就损失上万,你怎么赔我?”鲁加男生气的冲着黑衣人嚷嚷。

    “这是遇到老赖了呀。”我嘀咕道。

    “可不嘛,开船之前不说话,等到船开了之后,知道我们不会返航就开始碰瓷。小姐我跟你说,我一看就看出来他们是惯犯了。”旁边的船员洋洋得意的向我解释道。

    那鲁加骂了好久,从我出房间到现在嘴里一直骂个不停,黑衣人倒是抱着刀低着头根本就不搭理他。

    “你们不去劝劝吗?”我问。

    “船长说了,贵客自己能解决,让我们看戏就好。”船员搓了搓手,“好久没看到打架了,我跟你说,咱贵客那身手,这老赖再来十个也不够打。”

    “这么厉害?就那个黑色衣服的?”

    “不不不,那不是。黑色衣服的是刀童,贵客清点货物去了,还没回来呢。”

    我皱着眉,歪头看向混乱的中心,本来在想要不要去帮帮忙。不过船员都说了所谓的贵客身手不错,那我也懒得去多管闲事了。

    “有喝的吗?”我问。

    “哎呦,要怎么说还是小姐你懂啊,看戏还真得喝点什么才有意思。小姐......”船员坏笑着向我比比手指,我识趣地给他塞了点金币。

    送到我手里的是一杯闻起来有点酸涩的啤酒,还冒着白沫。我平时不喝酒,但毕竟花了钱,便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气从鼻腔冲到了天灵盖,我直觉得头有点闷闷的,咳嗽了好几声。

    这时候,那男鲁加一巴掌拍在了黑衣人身后的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木板甚至都被一拳打出了裂痕:“喂喂喂,别以为抱着把刀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关了。问你话呢,要是不赔偿你可别想好过!”

    黑衣人叹了口气,默默地侧了个身,对男鲁加还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正当我好奇黑衣人要如何收拾男鲁加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没想到,雅·樱小姐还喜欢喝啤酒呢。”

    我擦了擦嘴角的白沫扭头看去,在我眼前的是穿着一身麦穗图案的东方和服的敖龙族姑娘,她腰间别着长短不一的两把刀,头顶还带了一个红色的发带,两边还有百合花一样的吊坠。这张脸让我十分眼熟,正是昨天遇到的水月樱,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她。还没等到我说话,水月樱呵呵一笑对我点了点头。

    “这啤酒太劣质了,回头我让他们给你送点好的。”水月樱头说完,头也不回地往人群里走了过去。船员们看到她来了之后默契地往后退,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

    我举起手中的啤酒看了一眼,又重新看了一眼水月樱,感觉好像产生了什么奇怪的误会。

    “对着我家佣人大呼小叫什么呢?”水月樱说,她的嗓音一改之前的温柔,变得英气有劲起来,“要发疯去甲板上跟海妖打架去。”

    “北洋老妈养的臭*子,正好,你得跟我合计合计我的损失?”那鲁加回头看到了水月樱,怒声道。

    “不用合计了。”水月樱说,“几个在防波提上卸货的杂工谈什么大生意?喝多了不成,我现在给你们一个警告:现在要么闭嘴乖乖地滚到一边去,要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的,找死!”那男鲁加显然是被水月樱的话气得冲昏了头脑,刚刚还被黑衣人气的够呛,如今总算找到了冤大头,正愁一身的脾气没处使呢,轮着沙包大的拳头就向水月樱冲来。剩下那两名高地人族见自己的老大已经上了,便也跟着一起大叫着冲了过去,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水月樱见到三人的阵仗倒是不丝毫不避让,她把手搭在了那把稍长一些的太刀刀柄上,身体微微下沉。等到男鲁加快到她面前时,水月樱弹刀出鞘,从下向上一道上挑,寒芒一闪而过,直把那名男鲁加的胸前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顿时便喷涌了出来。水月樱一个转身避过鲜血,顺势往后一撩脚给男鲁加踹飞了出去,接着手中的太刀再次借力再次劈下,一刀让那两名高地人族身上都挂了彩。

    那男鲁加被水月樱这么一脚踹飞,摔在地上一个狗啃泥,因为惯性还滑到了我站立的板凳前。我握着手里的啤酒,有点不知所措。至于那两名高地人族,已经躺在地上哭嚎了起来。

    “还有其他的同伙吗?”水月樱站在场中举起手中的太刀询问,但没人回答,全场一阵死寂。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船员们顿时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打得好!打得好啊!”

    “帅帅帅!贵客您可太帅了!”

    “好强的刀法!贵客您就是神!”

    水月樱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纳刀入鞘,也不理睬船员们,径直走到了黑人面前,小声说了什么。之后便转身看向了我,大声道:“雅·樱小姐,我砍的刀伤并不致命,但这个失血量如果不救治的话还是有点危险的。还麻烦你救人了。”

    我叹了一口气,不得不从板凳上跳了下来,把手中的啤酒塞给船员,抽出梣语治疗了起来。

    那男鲁加也被这一刀被劈老实了,虽然忍不住地喊痛但还是乖乖地躺在地上。他本想要用手去捂住伤口,接着就被我一巴掌给抽了回去:“别碰!伤口要是又崩开了怎么办?不想死就够我忍着!”

    可能是接着酒精的劲儿,我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好多,怒气冲冲地样子让那个男鲁加也服了软。奎妮恩她们也被这吵闹声给吵醒了跑出来围观,在我的要求下又折返回去把酒神杖给我带了过来。

    有了酒神杖释放白魔法,还有霜知在一旁的辅助,治疗的效率就快了不少。水月樱的攻击虽然避开了要害并不致命,但全身这么长一道伤口,想必痛都要痛死。治疗完工之后,三人被塞进了船舱里的小黑屋,让他们在里面好好反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