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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读心魔法

    走到荒谬事务所的迷宫一样的过道里,左娜的高跟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销魂的音符,让人心动。

    清逆风和左娜并肩而行,清逆风对左娜说:“我叫清逆风。”

    “名字就是一个符号,其实叫什么并不重要。你想想看,这里是荒谬事务所,一个所谓的正常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只有非正常的人出现在这里,才属于正常。”左娜回答清逆风说。

    “我并不属于这里,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挣学费。”清逆风傻傻地说。

    清逆风看着左娜,心里想,这个女孩长得这样漂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正常啊。

    “你心里在说,“这个女孩长得这样漂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正常啊”,是这样想的吗?”左娜对清逆风说。

    一个人被别人猜出了心中的想法,立刻觉得有些惊奇,清逆风说:“不不不,是是是,不是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想什么呢?”

    “我会读心的魔法。你认为我长得漂亮吗?我们是同学,可是你居然不认识我。我也是在这里打工挣学费。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基金会从世界各地搜寻来的非正常人,正常人是没有资格到这个地方来的,有的可能是再来人,有的可能是变种人,时间长了,你就知道这个地方有多么的荒谬了。事实上,这个地方的真实名称叫做’超自然力量研究所’,为了避免人们的误解,所以叫“荒谬事务所”。左娜说,左娜的噪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却觉得特别的舒服。

    “哪你属于那一种人呢?“清逆风对左娜问道。

    “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世界,你说我算是什么人?“

    “在我的故乡也有你这种特别的人,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世界,被人们叫做“阴眼。”

    “我的意思是,不是我能看到,而是我能帮你看到,比如说,让你看到你的父亲现在正在做什么。“

    ”真可以吗?那你让我看看我的父亲在做什么。“清逆风突然的激动起来。

    “当然可以,但我得看你怎么表现,如果你把我伺候好了,我一高兴,我就可以把你带入你不可能看到的世界。厉害吧?“

    ”怎么就觉得像是吹牛呢?确实有些荒谬,我的父亲是算命先生,他能用‘易经’准确地算出你的命运轨迹。‘易经’你知道吗?想来你也不会知道。”

    “‘易经’吗?知道呀,打开宇宙的工具书。”

    清逆风有点懵了,这个洋娃娃居然也知道“易经”,说道:“在我故乡的那个小镇,谁家走失了一头牛,或是丢失了一串钥匙,都会向我的父亲询问。”

    “这不奇怪,因为未知,所以迷惘。像你父亲这种人,在伦敦也有,人们都叫他们通灵师。”

    左娜把清逆风带到一个摆满机器的房间,“这些机器在被发明之前,谁会相信他们呢?”

    清逆风在左娜的帮助下完成了掌纹识别和瞳孔识别,左娜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傻子。”

    “我不姓傻,我叫清逆风。”

    “伯克莱说你是傻子,你就叫傻子。”

    清逆风看着左娜,说:“那,你是什么‘子’呢?”

    左娜真被清逆风的这个傻劲逗笑了,“你想知道我是什么‘子’吗?好,那我告诉你,我是疯子。”

    严肃得像是一个老头的清逆风意外地笑了。

    “你在心里说,‘伯克莱’这个老东西,你还说‘真是一帮神经病’,是这样吗?明天见,傻子。”

    “明天见,明天见,”清逆风说着,转身就碰到了墙上。

    背后是左娜的笑声,“还真是一个傻子。”

    清逆风觉得太恐怖了,一个人的心被人阅读,那还有什么私人的秘密呢?于是,下意识地把背给左娜。清逆风感觉像是梦游在安徒生的童话世界里,面对一个可以看透他灵魂的魔法师。

    清逆风匆匆忙忙与左娜告别,从青铜墓碑出口回到了地面,看着旋转重新归位的青铜墓碑,突然间感到世界是那样的不真实,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回到了人间。

    清逆风使劲地用手掐了一下脸,摇了摇晕晕的头,发现能感知疼痛,不是梦游。

    墓碑是生命的终结,是生与死的界线,界线之外是生,界线之内是死。荒谬事务所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办公,清逆风回头望望,似乎自己是从坟墓中出来。

    清逆风边走边想,是不是应该辞掉这份工作呢?可如果是辞掉这份工作,那么靠什么生活呢?奖学金肯定不够开支。想起父亲每天黄昏回到家中,在暗淡的灯光下把那些挣来的钱掏出来放在小桌子上,纸币分纸币,硬币分硬币,然后把纸币一张接一张的展开、抚平,再把硬币一个接一个的叠起来,内心就会升起一种无限的悲凉。

    在故乡那个小镇,父亲被人们称为“神算”,可父亲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帮人把命理说清楚,父亲认为把一个人的命理说清楚,那是神的事情,是天机。因此,父亲从早上出门一直到黄昏回家,他坐在小镇江边码头的榕树下,不像一个算命师,倒像是一个乞讨者。

    清逆风知道,父亲那些皱巴巴的纸币和硬币,实际上并不是他给人指点迷津得到的报酬,而是善良的人给他的施舍。

    想起坐在故乡小镇码头榕树下的父亲,清逆风就会感到一种刺心的痛。渴望早点完成学业,回到故乡去陪伴父亲。在清逆风的心里,那个什么也看不见叫做父亲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就像一个摆渡者,把他渡到了有光亮的地方,自己却躲在黑暗里。想到这里,两滴冰冷的泪水像露珠一样挂在清逆风的脸上。

    这时,一只手推了他一把,“举起手来,把你的心交给魔鬼。一个男人,需要的是勇气而不是泪水。”

    清逆风出了一身冷汗,转身看,是左娜,“在我的故乡,黄昏的时候是不能说“鬼”字的,你吓了我一跳。”

    “你真是一个胆小的男人,独自悄悄地流泪,是想念故乡,不,是想念你的父亲了吧?”

    清逆风点了点头。

    “今天我帮你做了许多事情,你怎么也得请我喝一杯吧。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可以让你看到你的父亲在做什么。”

    清逆风摸了摸口袋中的硬币,再一次知道,活在这个世界,所谓的自尊和体面都来源于手中的这种冰冷的东西。突然间,清逆风想到了比钱还重要的事情,说:“我们不是刚刚再见吗?怎么你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呢?”

    “奇怪吗?对于荒谬事务所的来说,这种瞬间的移动简直就是小把戏”,左娜看出了清逆风的窘迫,“男人就应该大方一点,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你只需要100克朗,就可以赢得我的芳心。许多男生请我,本小姐都不会答应的。”

    “瞬间移动,这怎么可能呢?那,那我就请你喝一杯。”

    他们边说边来到了学校门口的风铃酒馆,酒馆里已经坐着许多学生。酒馆门口屋檐上的风铃在黄昏的风中发出清脆悠远的声音。

    “就这家吧。”左娜征求清逆风的意见。

    “要不,我们换一家。”清逆风说道。

    “有原因吗?”

    “我父亲说,黄昏的时候,是黑暗将临的时候,风铃对那些无处归去的灵魂会是一种招引。”

    “还真是迷信,那就换一家吧。”

    他们来到了离风铃二十米远的“魔都”酒馆,左娜问道,“这家没有风铃,可以吗?”

    “当然可以。”

    他们找了两个空位,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你喝点什么?”左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