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卖命的资格
清逆风回答宫之空明，“不是，是我猜的。”
宫之空明突然对着清逆风愤怒了，“清逆风，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猜？这样严肃的问题，你居然告诉我，你是猜的。”
清逆风坦然淡定，“猜，有什么不对吗？科学的前面是迷信，迷信的前面是猜测，所以，这猜，有什么不对吗？”
宫之空明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清逆风。
黑暗无休无止无边无际，恐惧也是无休无止无边无际。稍许的安慰是飞机并无颠簸，心理上的压力暂时没有失控。飞机如一片黑暗中的落叶，不知道会飘向那里。
宫之空明冷静了下来，“我现在明白，只要是在人间，最烂的生活都是最好的生活，任何心中的黑暗在这黑暗中都算不了什么。如果这一次我们能回到人间，我一定会把每一秒钟都活出美妙的味道。只是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你们呢？如果这次能回去。”
清逆风犹如发誓，“如果这次真能回去，我一定要陪伴在我的父亲身边，什么地方也不去。就是谁让我去做王，我也会拒绝。”
宫之空明看了清逆风一眼，“就这点愿望吗？你还真是一个没有抱负的男生。如果能做王，我肯定不会拒绝，即便是瞬间的灿烂，我也会享受那暂短的光芒。”
清逆风对宫之空明的话显然有些失望，“贪婪？这就是人性的贪婪。只是恐怕不会有机会了。”
宫之空明问花绯红，“你呢？美女。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呢？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要结婚。即便不是盛大的婚礼。”花绯红看着清逆风，“到时候，借你给我当新郎，如何？”
“好是好，只是我的形象配你这个‘冰雪女王’的三大候选人之一，太委屈你了。我会动员你的‘拉票团’，我们得给你租一位男明星，你说，你最喜欢的男明星是那一位。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满足你的愿望。”
清逆风像是承诺。
花绯红看着逆风，在心里告诉自己，‘其实有你已经足够了’。她的眼里有了泪，“‘傻子’，从认识你到现在，这是听见你说的唯一一句温暖的话。你要说你没有女孩子喜欢你，我都不相信。说吧，你喜欢过什么样的女生，现在不说出来，或许你只能永远的藏在心里了。”
“是呀，如果不说出来，恐怕再也不会有机会了。我在县城读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同学，她的父亲是县武装部的部长，或许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军人，她走路的姿式都与其它的任何女孩都不一样。每天上学她都会从我家门口经过，同学们都给她起了一个绰号，叫她‘黑玫瑰’。后来，她的父亲工作调动，她就随她的父亲离开了。”
清逆风说着，犹如对往事的怀念。
“是暗恋吗？”花绯红问道。
“什么暗恋？话都没有说过一句。谁会喜欢一个低贱的算命先生的儿子呢？我接到哥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是我故乡的一个笑话。谁会相信一个算命先生的儿子，能到一个世界名校呢？”
“如果你现在遇到她，你敢说出你心中的爱吗？”
“应该是没有机会了吧。我听同学说，她独自一人坐火车回我的故乡，也是她长大的故乡，为了找一个人，可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故乡，也没有回到她父亲工作的那个地方。在火车上失踪了。凭空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说不定就是找你呢？”
“谁知道呢？我还记得她的名字叫杨玫。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有就没有了。火车上这么多的人，怎么就她一个人消失了呢？但愿她不是找我。可跟我还是扯上了关系。她父亲去的那个县的警察找过我，找我的原因就是在她的抽屉里有一封没有寄出的信，警察说信是写给我的，可是，怎么可能呢？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怎么会写信给我呢？如果不是故乡小镇上的人证明，在她坐火车的那个时间点我一直陪着我的父亲在小镇上晒太阳，我差点就说不清楚。可我知道了她的死，直到现在，心中仍然惆怅。”
清逆风一副悲伤的样子。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痴情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暗恋，居然充满了怀念。”
花绯红有些同情清逆风。
“你们漂亮女孩，都是被男生暗恋的对象，又怎么会明白男生的情怀呢？”清逆风看着花绯红和宫之空明。
唐涧突然冒出一句话。
“那些没有结局的情感，才是没有任何附加的真情。”
“唐涧，还有你，你还没有说，如果我们还有回到人间的机会，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宫之空明问唐涧。
“如果还有机会，我会用心去爱我最爱的人，当黑暗来临，我才发现，其实世上的每一个人隐藏了自己的真相。宫组长，你呢？”
“我吗？我可能还是跟随我的心走。如果不是我的父亲将我从雪地里捡回，或许不会有你们面前的宫之空明，如果不是我的心突然的跳动，我可能早就死在了北海道的雪地里。所以，我一直认为，生命就是用来挣扎的，所以，我选择挣扎。即便每一次任务都是葬礼，我还是会义无反顾。”
清逆风恭维，“组长就是组长，你看这境界，就是我不能比的。”
唐涧也说，“宫组长，你很了不起。”
“没有什么了不起，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这才是人生。你们想想，如果人人都选择到荒谬事务工作，为了什么正义和真相，那才是荒谬的事情。”
“宫组长，跟你相比，我就是一个小女子，因为就是对爱情的绝望，我才参加这次任务，我就是奔死而来，因为，我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花绯红显得有些落寞。
“我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高尚。不错，我喜欢荒谬事务所的工作。但我能参加这次任务，也有我自己的私心。因为，如果我们完成了这次任务，我会得到基金会的赏金。你们并不知道，这次百慕大三角区域之行，并不是第一次，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但我知道，在之前已经进行了九次，到了百慕大三角区域的飞机，没有一次是飞回去的。但我需要钱，所以，我来了。”宫之空明说道，“我告诉过你们，我出生以后，我的哥哥死了，我的母亲疯了。所以，在我长大的过程中，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就是这个没有喜欢过我的父亲病了，患了癌症，他甚至认为他的病，也是我带给他的，疼痛让他拒绝治疗。我悄悄地购买了一种昂贵的止痛药，维持他的生命。许多次，我都在想，既然他都放弃了，我为什么不放弃呢？可是，他是我的父亲，他是我生命的路径，尽管他十分的讨厌我，甚至憎恨我，但我没有办法，他是我的父亲。即使我这次回不去了，基金会还是会援助我一笔钱。”
“那，你这不是为了你的父亲，卖命吗？”清逆风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呢？就凭你跟你父亲的感情，如果你是我，你也会。”
“我只是觉得，我们的任务不是变味了吗？‘寻找正义和真相’”
清逆风觉得除了那些大义凛然的所谓信仰，原来他们都是世间的俗人。
“任何事情都可以度量。如果这次不死，回去，你们的等级和薪水，都会被调高，当然，唐先生除外。”
宫之空明说什么钱和荣誉，真是不合适宜，怎么死都还不知道。
“花绯红，我跟你还不一样，你是想死。如果死不了，你就赚了钱，那是太值得了。我却有卖命的感觉。”
“这说明你值钱，值钱就是价值。你只要认真想想，世间，什么事情不是交易呢？即使是一件简单的工作，你不挥霍你的青春，你就能获得相应的报酬吗？如果你的命值钱，卖卖，有何不妥呢？卖命体现了你的价值，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卖命的资格。每一个到事务所的人，都会受到基金会的背景调查，你之所以这样说，是你对基金会和事务并不了解。如果你真的成了事务所的调查专员，那就意味着你找到了实现财务自由的捷径。”
宫之空明又说起了钱。
清逆风说，“即便是这样，也是卖命。做一个小镇上的数学教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呢？我这样的人，天生就不是做英雄的材料。再说，现在说钱有什么意义？怎么活都还不知道。”
“世间那里有什么天生的英雄。所谓的英雄，都是在平凡的生活中经历了不平凡，偶然的做了不平凡的事情，所以成了英雄。来到世间的人生，没有谁的脸上会写着英雄二字。那些被人们传颂的英雄，不过是做了平凡生活的佐料，让人们的平凡生活有了传奇和梦想。在我看来，那些在苦难生活中挣扎，却没有倒下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是英雄。比如中东那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人，他们每一秒钟都可能过不下去，没有未来，没有期盼，除了挣扎还是挣扎，可他们没有选择死亡，却选择了活着，这才是真正的勇气。”
“宫组长，你这样说，我就开始崇拜你了。不过，这个时候谈什么英雄总觉得有点滑稽，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生，不论是什么样的命运，也不论是什么样的选择，在我看来，所谓的区别，不过是选择的不同，但本质上都是为了活着。我特别讨厌那些好莱坞的电影，完全就是毒药，仿佛靠几个人就拯救了这个星球，简直就是瞎吹。就说我们吧，如果我们真揭开了百慕大三角区域的秘密，那我们就成了这个世界的传奇。可谁会知道我仅仅只是为了挣一点学费呢？我我我，我说句实在话，咱们这次如果死不了，咱们全部都是英雄。只不过死不了的概率几乎等于零。”
宫之空明说，“清逆风，确切地说，挣学费只是你的表象，你此行的动机仅仅只是为了陪伴一个女孩子。如果此行回去了，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你会坦陈你的真实动机吗？”
“这个？我得想想。不过，天才知道能不能回去。”
“我宫之空明现在宣布，即使我们这次回不去了，死了，也是英雄。”
“英雄？英雄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谁知道呢？”花绯红接过话说道，“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将成为被时间尘封的秘密，这就是真相。”
“JT”专机在黑暗中前行，平稳得近乎于停止。
清逆风狂躁起来，“我们这是在哪里？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难道是要去世界的尽头？现在，我渴望我们的飞机掉下去，往下掉，让我们有挣扎的机会。既然我们生死都是英雄，咱们得挣扎呀，得有所行动呀，可是，咱们分明在等死，咱们这不是等死的英雄吗？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我觉得这样就做英雄了，将来我怎么向人讲起我的这个英雄传奇？”
花绯红劝说，“安静，安静，我想，你恐怕是没有讲英雄传奇的机会了。”
清逆风的狂躁加剧，甚至有些张牙舞爪，“没有机会也就没有了，我就是想挣扎一下，这个要求过分吗？这个要求过分吗？”
宫之空明突然对着清逆风愤怒了，“清逆风，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猜？这样严肃的问题，你居然告诉我，你是猜的。”
清逆风坦然淡定，“猜，有什么不对吗？科学的前面是迷信，迷信的前面是猜测，所以，这猜，有什么不对吗？”
宫之空明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清逆风。
黑暗无休无止无边无际，恐惧也是无休无止无边无际。稍许的安慰是飞机并无颠簸，心理上的压力暂时没有失控。飞机如一片黑暗中的落叶，不知道会飘向那里。
宫之空明冷静了下来，“我现在明白，只要是在人间，最烂的生活都是最好的生活，任何心中的黑暗在这黑暗中都算不了什么。如果这一次我们能回到人间，我一定会把每一秒钟都活出美妙的味道。只是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你们呢？如果这次能回去。”
清逆风犹如发誓，“如果这次真能回去，我一定要陪伴在我的父亲身边，什么地方也不去。就是谁让我去做王，我也会拒绝。”
宫之空明看了清逆风一眼，“就这点愿望吗？你还真是一个没有抱负的男生。如果能做王，我肯定不会拒绝，即便是瞬间的灿烂，我也会享受那暂短的光芒。”
清逆风对宫之空明的话显然有些失望，“贪婪？这就是人性的贪婪。只是恐怕不会有机会了。”
宫之空明问花绯红，“你呢？美女。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呢？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要结婚。即便不是盛大的婚礼。”花绯红看着清逆风，“到时候，借你给我当新郎，如何？”
“好是好，只是我的形象配你这个‘冰雪女王’的三大候选人之一，太委屈你了。我会动员你的‘拉票团’，我们得给你租一位男明星，你说，你最喜欢的男明星是那一位。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满足你的愿望。”
清逆风像是承诺。
花绯红看着逆风，在心里告诉自己，‘其实有你已经足够了’。她的眼里有了泪，“‘傻子’，从认识你到现在，这是听见你说的唯一一句温暖的话。你要说你没有女孩子喜欢你，我都不相信。说吧，你喜欢过什么样的女生，现在不说出来，或许你只能永远的藏在心里了。”
“是呀，如果不说出来，恐怕再也不会有机会了。我在县城读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同学，她的父亲是县武装部的部长，或许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军人，她走路的姿式都与其它的任何女孩都不一样。每天上学她都会从我家门口经过，同学们都给她起了一个绰号，叫她‘黑玫瑰’。后来，她的父亲工作调动，她就随她的父亲离开了。”
清逆风说着，犹如对往事的怀念。
“是暗恋吗？”花绯红问道。
“什么暗恋？话都没有说过一句。谁会喜欢一个低贱的算命先生的儿子呢？我接到哥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是我故乡的一个笑话。谁会相信一个算命先生的儿子，能到一个世界名校呢？”
“如果你现在遇到她，你敢说出你心中的爱吗？”
“应该是没有机会了吧。我听同学说，她独自一人坐火车回我的故乡，也是她长大的故乡，为了找一个人，可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故乡，也没有回到她父亲工作的那个地方。在火车上失踪了。凭空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说不定就是找你呢？”
“谁知道呢？我还记得她的名字叫杨玫。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有就没有了。火车上这么多的人，怎么就她一个人消失了呢？但愿她不是找我。可跟我还是扯上了关系。她父亲去的那个县的警察找过我，找我的原因就是在她的抽屉里有一封没有寄出的信，警察说信是写给我的，可是，怎么可能呢？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怎么会写信给我呢？如果不是故乡小镇上的人证明，在她坐火车的那个时间点我一直陪着我的父亲在小镇上晒太阳，我差点就说不清楚。可我知道了她的死，直到现在，心中仍然惆怅。”
清逆风一副悲伤的样子。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痴情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暗恋，居然充满了怀念。”
花绯红有些同情清逆风。
“你们漂亮女孩，都是被男生暗恋的对象，又怎么会明白男生的情怀呢？”清逆风看着花绯红和宫之空明。
唐涧突然冒出一句话。
“那些没有结局的情感，才是没有任何附加的真情。”
“唐涧，还有你，你还没有说，如果我们还有回到人间的机会，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宫之空明问唐涧。
“如果还有机会，我会用心去爱我最爱的人，当黑暗来临，我才发现，其实世上的每一个人隐藏了自己的真相。宫组长，你呢？”
“我吗？我可能还是跟随我的心走。如果不是我的父亲将我从雪地里捡回，或许不会有你们面前的宫之空明，如果不是我的心突然的跳动，我可能早就死在了北海道的雪地里。所以，我一直认为，生命就是用来挣扎的，所以，我选择挣扎。即便每一次任务都是葬礼，我还是会义无反顾。”
清逆风恭维，“组长就是组长，你看这境界，就是我不能比的。”
唐涧也说，“宫组长，你很了不起。”
“没有什么了不起，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这才是人生。你们想想，如果人人都选择到荒谬事务工作，为了什么正义和真相，那才是荒谬的事情。”
“宫组长，跟你相比，我就是一个小女子，因为就是对爱情的绝望，我才参加这次任务，我就是奔死而来，因为，我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花绯红显得有些落寞。
“我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高尚。不错，我喜欢荒谬事务所的工作。但我能参加这次任务，也有我自己的私心。因为，如果我们完成了这次任务，我会得到基金会的赏金。你们并不知道，这次百慕大三角区域之行，并不是第一次，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但我知道，在之前已经进行了九次，到了百慕大三角区域的飞机，没有一次是飞回去的。但我需要钱，所以，我来了。”宫之空明说道，“我告诉过你们，我出生以后，我的哥哥死了，我的母亲疯了。所以，在我长大的过程中，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就是这个没有喜欢过我的父亲病了，患了癌症，他甚至认为他的病，也是我带给他的，疼痛让他拒绝治疗。我悄悄地购买了一种昂贵的止痛药，维持他的生命。许多次，我都在想，既然他都放弃了，我为什么不放弃呢？可是，他是我的父亲，他是我生命的路径，尽管他十分的讨厌我，甚至憎恨我，但我没有办法，他是我的父亲。即使我这次回不去了，基金会还是会援助我一笔钱。”
“那，你这不是为了你的父亲，卖命吗？”清逆风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呢？就凭你跟你父亲的感情，如果你是我，你也会。”
“我只是觉得，我们的任务不是变味了吗？‘寻找正义和真相’”
清逆风觉得除了那些大义凛然的所谓信仰，原来他们都是世间的俗人。
“任何事情都可以度量。如果这次不死，回去，你们的等级和薪水，都会被调高，当然，唐先生除外。”
宫之空明说什么钱和荣誉，真是不合适宜，怎么死都还不知道。
“花绯红，我跟你还不一样，你是想死。如果死不了，你就赚了钱，那是太值得了。我却有卖命的感觉。”
“这说明你值钱，值钱就是价值。你只要认真想想，世间，什么事情不是交易呢？即使是一件简单的工作，你不挥霍你的青春，你就能获得相应的报酬吗？如果你的命值钱，卖卖，有何不妥呢？卖命体现了你的价值，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卖命的资格。每一个到事务所的人，都会受到基金会的背景调查，你之所以这样说，是你对基金会和事务并不了解。如果你真的成了事务所的调查专员，那就意味着你找到了实现财务自由的捷径。”
宫之空明又说起了钱。
清逆风说，“即便是这样，也是卖命。做一个小镇上的数学教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呢？我这样的人，天生就不是做英雄的材料。再说，现在说钱有什么意义？怎么活都还不知道。”
“世间那里有什么天生的英雄。所谓的英雄，都是在平凡的生活中经历了不平凡，偶然的做了不平凡的事情，所以成了英雄。来到世间的人生，没有谁的脸上会写着英雄二字。那些被人们传颂的英雄，不过是做了平凡生活的佐料，让人们的平凡生活有了传奇和梦想。在我看来，那些在苦难生活中挣扎，却没有倒下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是英雄。比如中东那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人，他们每一秒钟都可能过不下去，没有未来，没有期盼，除了挣扎还是挣扎，可他们没有选择死亡，却选择了活着，这才是真正的勇气。”
“宫组长，你这样说，我就开始崇拜你了。不过，这个时候谈什么英雄总觉得有点滑稽，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生，不论是什么样的命运，也不论是什么样的选择，在我看来，所谓的区别，不过是选择的不同，但本质上都是为了活着。我特别讨厌那些好莱坞的电影，完全就是毒药，仿佛靠几个人就拯救了这个星球，简直就是瞎吹。就说我们吧，如果我们真揭开了百慕大三角区域的秘密，那我们就成了这个世界的传奇。可谁会知道我仅仅只是为了挣一点学费呢？我我我，我说句实在话，咱们这次如果死不了，咱们全部都是英雄。只不过死不了的概率几乎等于零。”
宫之空明说，“清逆风，确切地说，挣学费只是你的表象，你此行的动机仅仅只是为了陪伴一个女孩子。如果此行回去了，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你会坦陈你的真实动机吗？”
“这个？我得想想。不过，天才知道能不能回去。”
“我宫之空明现在宣布，即使我们这次回不去了，死了，也是英雄。”
“英雄？英雄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谁知道呢？”花绯红接过话说道，“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将成为被时间尘封的秘密，这就是真相。”
“JT”专机在黑暗中前行，平稳得近乎于停止。
清逆风狂躁起来，“我们这是在哪里？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难道是要去世界的尽头？现在，我渴望我们的飞机掉下去，往下掉，让我们有挣扎的机会。既然我们生死都是英雄，咱们得挣扎呀，得有所行动呀，可是，咱们分明在等死，咱们这不是等死的英雄吗？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我觉得这样就做英雄了，将来我怎么向人讲起我的这个英雄传奇？”
花绯红劝说，“安静，安静，我想，你恐怕是没有讲英雄传奇的机会了。”
清逆风的狂躁加剧，甚至有些张牙舞爪，“没有机会也就没有了，我就是想挣扎一下，这个要求过分吗？这个要求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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