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蒺藜
但让荒坂贺感到难绷的是，他自以为能让所有人都会心一笑的动漫梗，却没有在现场掀起半点波澜。
不仅没有人给他当捧哏接包袱，倒不如说活动室里陷入了某种无声的尴尬。
甚至于荒坂贺还从几个学妹的脸上看到了“赛低啊赛低”之类的厌恶表情，可分明几分钟前她们都还对自己笑得很开心的！
连对自己一上来都无限制倒贴的佐仓千晶都面露难色，强颜欢笑。
——妈的，大意了！
——我对一群参加剑道部的有钱现充们说什么JOJO梗！这些人可是暑假去夏威夷冲浪，寒假在大堡礁潜水的主，时间排得满满当当，即便是愿意了解二次元也只不过是为了在社交里能和别人有共同话题。
——也就是说，在她们看来自己可能就是一个整天会把“胖次”这种羞羞的东西挂在嘴边的变态学长吧！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策，荒坂贺决心要用更加华丽的姿态结束掉今天的这一堆麻烦事，以此重新把学妹们蹭蹭蹭掉下去的好感度重新刷回来。
所以荒坂贺也不愿意再和山内重成更多废话。
总之，今天过后，你和你的小团体们就和剑道部彻底说再见吧！
荒坂贺昂首挺胸斗志昂扬地朝着山内重成走去。
山内重成双目直勾勾地钉死着荒坂贺，荒坂贺自然也觉察到了山内重成那怪异的眼神。
怨毒？嫉愤？恼怒？
毕竟在山内重成看来，自己就活该高中三年一直被他当做撒气的沙包，而现在自己居然胆敢反抗他，并且还正大光明地“偷走”了属于他热血的高中人生。
他会有种种类似的表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然而，事实却偏偏截然相反。
那些此时此刻本应该出现在山内重成神情当中的情绪一个都没有出现，他就像是一口吞没了所有感情，连光线都无法穿透到最深处的幽幽古井。
隔着那一片深不见底的黑，飘摇着仿佛无穷尽来自于幽冥黄泉的阴气。
就像是在和凄凄惨惨戚戚的枉死之鬼面对面注视。
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荒坂贺中途停下了脚步。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山内重成整个人身上都泛着一种他说不清的邪乎。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回荒山野岭的破败小镇老家扫墓留宿，喝到五迷三瞪的大人们抽起旱烟，煞有介事地讲起当地发生过的玄乎德不行的乡野诡事，而正好三楼的窗外又闪过人影的头皮发麻之感。
以前，什么都还好说，但是现在却不同了。
触碰过佛像的荒坂贺却是真心清楚这个世界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喂，山内！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考试结束前他都还是个失魂落魄感觉要人生失败的LOSER。
只不过才过去了几十分钟而已，现在荒坂贺却直观地感觉到那个牢骚不休的山内重成已经死了。
站在他面前的仅仅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躯壳，他的内里，他的人格，他一切的一切，都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得不慎重。
荒坂贺有模有样地学起幻觉里苇名流剑圣警惕自己时所摆出的招架姿势，将竹刀举起刀与双眼平齐的位置，刀尖延长出一条锁死山内重成双眼的笔直虚线。
只要荒坂贺一旦动身，竹刀就会完美无误地按照这条虚线的轨迹命中山内重成的眼眶。
然而山内重成并没有回应荒坂贺的质疑，
正相反，在所有人眼里即将被荒坂贺痛扁一顿的山内重成，却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行动。
他默默地举起竹刀，摆出的架势，竟然是和荒坂贺一模一样的“构”！
“荒坂...”
“你是弱者...”
“弱者，就该去死...”
山内重成的喉咙就如同是溺毙之人那般被沙石污物所堵塞，只能隐约听见像是蚊子盘旋在耳旁的嗡嗡声，荒坂贺根本听不清楚山内重成在念叨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他却是能感受到真切的拂面而来的寒意。
山内重成是真心想杀了他！
但是，凭什么啊？荒坂贺不明所以，为什么山内重成以为以他的实力能赢过自己？
现实也的确如此。
作为正选队员里面也算不上有多强的先锋，山内重成对于想要杀死自己的尝试是一如既往的拉胯，之前那些人身上所暴露出来的问题他是一个都不少。
脚步杂乱带来重心不稳，重心不稳导致速度变慢，速度大幅度下降过后的结果就是山内重成的牙突慢得就像是在倒放。
来自山内重成的攻击被轻易招架。
本就稍稍往右偏向的刀尖接住劈凿而下的竹刀后却不停歇，荒坂贺大喝一声奋力抬起双臂。
事实上，如果真的按照苇名流剑圣的流程走下去，荒坂贺会在挑开山内重成竹刀的瞬间，以电光火石的速度顷刻往上挥刀再迅疾地斩下。
伤势绝对不会比那个被膝盖碎裂的家伙轻到哪去。
但是没有人会相信山内重成会相对自己下死手，所以荒坂贺也不能就这么直截了当让他彻底失去对自己的威胁。
“你输了！”竹刀架在对方的脖颈旁，荒坂贺对着他吼道。
竹刀被弹开，在空中盘旋数周后无力地垂落而下。
山内重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双掌的虎口都像是要被传递过来的蛮力给撕裂，但他却面无血色地没有对疼痛有任何反应。
——输了？
——不。
——你还没有死。
——所以我就还没输。
突然间，山内重成动了。
荒坂贺也在第一时间有了应对。
但是他预想中所有的应对措施都在此刻失效。
因为山内重成是直接撒开腿就往后面跑，并非是荒坂贺猜测的那样以各种方式向他近身。
那他这是要做什么？
尽管猜不出来个山内重成在打什么主意，可荒坂贺不得不赶紧追上山内重成的步伐。
毕竟七步以外枪快，七步以内枪又快又准，有苇名流剑圣珠玉在前，荒坂贺可不敢赌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衣服里有没有藏着手搓霰弹枪。
人被杀，
可是真的会死的！
拉近距离自己还有机会，要是离得远了那可就完蛋了！
两者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缩短，眼看荒坂贺就要追上，山内重成却猛地刹住再转身，往两者中间的地面上洒下一大片零零碎碎的亮晶晶。
借着窗外的阳光照射，那些亮晶晶的东西夺目璀璨。
美丽极了。
是玻璃。
不仅没有人给他当捧哏接包袱，倒不如说活动室里陷入了某种无声的尴尬。
甚至于荒坂贺还从几个学妹的脸上看到了“赛低啊赛低”之类的厌恶表情，可分明几分钟前她们都还对自己笑得很开心的！
连对自己一上来都无限制倒贴的佐仓千晶都面露难色，强颜欢笑。
——妈的，大意了！
——我对一群参加剑道部的有钱现充们说什么JOJO梗！这些人可是暑假去夏威夷冲浪，寒假在大堡礁潜水的主，时间排得满满当当，即便是愿意了解二次元也只不过是为了在社交里能和别人有共同话题。
——也就是说，在她们看来自己可能就是一个整天会把“胖次”这种羞羞的东西挂在嘴边的变态学长吧！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策，荒坂贺决心要用更加华丽的姿态结束掉今天的这一堆麻烦事，以此重新把学妹们蹭蹭蹭掉下去的好感度重新刷回来。
所以荒坂贺也不愿意再和山内重成更多废话。
总之，今天过后，你和你的小团体们就和剑道部彻底说再见吧！
荒坂贺昂首挺胸斗志昂扬地朝着山内重成走去。
山内重成双目直勾勾地钉死着荒坂贺，荒坂贺自然也觉察到了山内重成那怪异的眼神。
怨毒？嫉愤？恼怒？
毕竟在山内重成看来，自己就活该高中三年一直被他当做撒气的沙包，而现在自己居然胆敢反抗他，并且还正大光明地“偷走”了属于他热血的高中人生。
他会有种种类似的表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然而，事实却偏偏截然相反。
那些此时此刻本应该出现在山内重成神情当中的情绪一个都没有出现，他就像是一口吞没了所有感情，连光线都无法穿透到最深处的幽幽古井。
隔着那一片深不见底的黑，飘摇着仿佛无穷尽来自于幽冥黄泉的阴气。
就像是在和凄凄惨惨戚戚的枉死之鬼面对面注视。
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荒坂贺中途停下了脚步。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山内重成整个人身上都泛着一种他说不清的邪乎。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回荒山野岭的破败小镇老家扫墓留宿，喝到五迷三瞪的大人们抽起旱烟，煞有介事地讲起当地发生过的玄乎德不行的乡野诡事，而正好三楼的窗外又闪过人影的头皮发麻之感。
以前，什么都还好说，但是现在却不同了。
触碰过佛像的荒坂贺却是真心清楚这个世界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喂，山内！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考试结束前他都还是个失魂落魄感觉要人生失败的LOSER。
只不过才过去了几十分钟而已，现在荒坂贺却直观地感觉到那个牢骚不休的山内重成已经死了。
站在他面前的仅仅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躯壳，他的内里，他的人格，他一切的一切，都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得不慎重。
荒坂贺有模有样地学起幻觉里苇名流剑圣警惕自己时所摆出的招架姿势，将竹刀举起刀与双眼平齐的位置，刀尖延长出一条锁死山内重成双眼的笔直虚线。
只要荒坂贺一旦动身，竹刀就会完美无误地按照这条虚线的轨迹命中山内重成的眼眶。
然而山内重成并没有回应荒坂贺的质疑，
正相反，在所有人眼里即将被荒坂贺痛扁一顿的山内重成，却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行动。
他默默地举起竹刀，摆出的架势，竟然是和荒坂贺一模一样的“构”！
“荒坂...”
“你是弱者...”
“弱者，就该去死...”
山内重成的喉咙就如同是溺毙之人那般被沙石污物所堵塞，只能隐约听见像是蚊子盘旋在耳旁的嗡嗡声，荒坂贺根本听不清楚山内重成在念叨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他却是能感受到真切的拂面而来的寒意。
山内重成是真心想杀了他！
但是，凭什么啊？荒坂贺不明所以，为什么山内重成以为以他的实力能赢过自己？
现实也的确如此。
作为正选队员里面也算不上有多强的先锋，山内重成对于想要杀死自己的尝试是一如既往的拉胯，之前那些人身上所暴露出来的问题他是一个都不少。
脚步杂乱带来重心不稳，重心不稳导致速度变慢，速度大幅度下降过后的结果就是山内重成的牙突慢得就像是在倒放。
来自山内重成的攻击被轻易招架。
本就稍稍往右偏向的刀尖接住劈凿而下的竹刀后却不停歇，荒坂贺大喝一声奋力抬起双臂。
事实上，如果真的按照苇名流剑圣的流程走下去，荒坂贺会在挑开山内重成竹刀的瞬间，以电光火石的速度顷刻往上挥刀再迅疾地斩下。
伤势绝对不会比那个被膝盖碎裂的家伙轻到哪去。
但是没有人会相信山内重成会相对自己下死手，所以荒坂贺也不能就这么直截了当让他彻底失去对自己的威胁。
“你输了！”竹刀架在对方的脖颈旁，荒坂贺对着他吼道。
竹刀被弹开，在空中盘旋数周后无力地垂落而下。
山内重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双掌的虎口都像是要被传递过来的蛮力给撕裂，但他却面无血色地没有对疼痛有任何反应。
——输了？
——不。
——你还没有死。
——所以我就还没输。
突然间，山内重成动了。
荒坂贺也在第一时间有了应对。
但是他预想中所有的应对措施都在此刻失效。
因为山内重成是直接撒开腿就往后面跑，并非是荒坂贺猜测的那样以各种方式向他近身。
那他这是要做什么？
尽管猜不出来个山内重成在打什么主意，可荒坂贺不得不赶紧追上山内重成的步伐。
毕竟七步以外枪快，七步以内枪又快又准，有苇名流剑圣珠玉在前，荒坂贺可不敢赌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衣服里有没有藏着手搓霰弹枪。
人被杀，
可是真的会死的！
拉近距离自己还有机会，要是离得远了那可就完蛋了！
两者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缩短，眼看荒坂贺就要追上，山内重成却猛地刹住再转身，往两者中间的地面上洒下一大片零零碎碎的亮晶晶。
借着窗外的阳光照射，那些亮晶晶的东西夺目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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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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