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回归
离开西餐厅上了车，杨昔年一言不发。在酒店和服务生撞到以后，他本能的背着身体闪躲，却注意到自己面前是一面玻璃隔断，并且透过玻璃看到丁子文和顾筱正在朝自己这边看。
他承认那一刻他慌了，慌不择路的拉着孙婷就走。
顾筱他……变了很多，变得成熟了，气质跟高中那会很不一样。尽管隔着好几桌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但却可以隐约听到声音，顾筱的声线也低沉了不少。
原来他在临北，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回来探亲，还是不走了？如果是探亲的话，为什么不回临港？是因为丁子文他们也在临北吗？
耳侧突然传来喇叭声，杨昔年回过神猛踩刹车，幸好和前车离得够远，才避免了一张追尾事故。
“抱歉。”他冲孙婷说。
孙婷原本正在轻抚自己的手腕，被突如其来的急刹也晃了一下身子，但听到杨昔年的安抚后很快就从惊吓中恢复平静。她还沉浸在刚在的情绪当中，手腕被拉过的地方还残留着触感。
这是杨昔年第一次拉她的手（腕）。
其实早在这之前，杨昔尧已经把所有的安排都告诉了她，确切的说，杨昔尧问她生日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她就知道杨昔尧在偷偷记笔记了。尽管没有惊喜，但还是很期待。她吃饭的时候就看好了电影安排，有一部她很想看的电影，看看时间，这会过去刚好。
“要不要去看电影？”孙婷问。
杨昔年机械性的答，“可以！”
电影院里，屏幕上正在播放爱情片，孙婷看的津津有味。杨昔年没什么兴趣，这时弟弟昔尧发来微信。
“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约会啊，还顺利吗？看看时间，你们现在应该在看电影吧，看的什么？是婷婷姐最爱看的那部爱情片吗？”
杨昔年根本就没有留意电影名字是什么，问杨昔尧，“几点了，还不睡觉。”
“才10点多好吗。哥，我帮你给婷婷姐准备了礼物，就放在后备箱里，你别忘了啊。”
“杨昔尧！你管太宽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你但凡主动点，我至于操这个心吗？哥，那礼物花了我不少钱呢，回来你得给我报销。”
杨昔年略显无奈的合上手机。不知道不是杨昔尧的成长历程中缺乏母亲这么个角色，所以对嫂子就有异于常人的执念，他对孙婷特别上心，特别想让他们两个结婚，为了撮合他们，没少干让他无语的事。
是不是该让他谈个恋爱，把重心从自己身上挪开？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看完，杨昔年开车送孙婷回家。到了孙婷家楼下，杨昔年想起弟弟的话，礼物在后备箱，想着时间不早了，送完礼物就赶回苏城。
他让孙婷等一下，然后打开后备箱，没想到昔尧把后备箱布置的跟求婚似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还有一大束玫瑰花，玫瑰花的中间是一个白色的礼品盒。
这……
孙婷大为吃惊，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昔年，这，这是你准备的？”
杨昔年立刻澄清，“不是，是昔尧。”
孙婷听后并不难过，依旧很开心，“好吧，不管是谁，我都很开心。这个，送我的？”孙婷拿起玫瑰花中间的礼品盒，打开，竟然是一枚戒指。
“昔年，你……”
孙婷拿着戒指痴痴的望着杨昔年，杨昔年终于慌了，想要拿走礼品盒，却被孙婷躲开。
孙婷她自己给自己戴上戒指，伸直手指在眼前欣赏，“好漂亮啊。”
孙婷很聪明，知道这个礼物肯定也是昔尧准备的，但不管怎么样，是当着杨昔年的面戴在了自己的手上，也算是板上钉钉了。
“孙婷，这个是……”杨昔年想要进一步解释。
孙婷突然在杨昔年的脸上亲了一口，娇羞的，“谢谢，我很喜欢。”
杨昔年呆楞住。看着孙婷溢于言表的喜悦，他合上后备箱。
“孙婷，我不会结婚！”
孙婷嘴角僵住，“什么？”
“这个戒指是昔尧准备的，他应该是误会了。你如果喜欢，就当是你的生日礼物，送给你，但除了这个，没有其他含义。”
孙婷原本热烈的心情骤降到谷底，她等了十年，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是不愿意跟我结婚吗？”
“不是，跟你没关系，是我个人对婚姻没什么幻想，也不打算结婚。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清楚，你也好早做打算。”
孙婷带着戒指的左手紧紧的钻在一起，大拇指反复揉搓戒指，她想了想，“那不结婚，只谈恋爱，行吗？”
杨昔年轻叹口气，“孙婷，你没必要对我这样，好男人多的是，我……”
“那好，我们只谈恋爱，不结婚。”孙婷直接打断，语气鉴定的像是做了什么大决定。
杨昔年没想到孙婷对自己这么执着，有些事，坚持的太久，就成习惯了，明知结果是不好的，也不愿意放手。孙婷现在就是这样。“孙婷，我建议你先冷静冷静，别……”
“这是你欠我的！”孙婷突然说，“你说过，只要我的成绩排名和你之间是个位数，你就答应我然我做你女朋友。虽然你转学了，但我最好的成绩是在高三上半学期，学校排名第9，和你之间只差8名。我做到了。昔年，这个约定虽然晚了10年兑现，但这是你答应我的，你不可以言而无信，更何况……”孙婷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杨昔年知道她要说什么，“你爸爸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爸如果管的了我，我就不会等你十年。昔年，你知道的，十年对你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杨昔年暗自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孙婷补充，“还有，除非我主动提分手，否则，你不可以甩了我！”
“……好。”
孙婷破涕为笑，撅着嘴巴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昔年，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来陪我过生日，谢谢你的礼物。”
杨昔年看着孙婷手上的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嗯，时间不早了，上去吧。”
回苏城的路上，杨昔年心不在焉。
他想起十年前陈队来找他的前一天，孙婷突然出现，告诉他她爸爸是城北派出所的所长，他的事她全都知道。还说杨成峰该死，他没有罪，他会好好的。
他不知道孙婷说如何说服她爸爸的，在他看来，孙婷的爸爸应该不会让孙婷和他产生一丁点关系，但之后，一如孙婷说的那般，案子顺利结了，陈队不再找他了，仿佛一切都结束了。
只不过孙婷不知道的是，她爸爸后来单独找过他，希望他离开临港。
胃突然又不舒服起来，杨昔年一边把控方向盘一边在副驾驶室的储物格内翻了翻，没找到胃药，于是百度附近的药店。
车刚停在药店门口，弟弟昔尧打来电话。
“哥！恭喜你啊，顺利脱单！”
电话刚接听，杨昔尧就迫不及待的说。杨昔年不明就里，“什么？”
“害什么羞啊，我都看到了，婷婷姐发朋友圈了。今年是值得纪念的历史性一刻，别忘了革命的胜利还有我的一份功劳。我呢，也不指望你怎么谢我，就把我买戒指的钱报销了，再把我每个月的零花钱翻一倍。仅此而已！”
“杨昔尧！”杨昔年冷冷的。
杨昔尧顿时感觉不对，“哥，你突然喊我全名，我还有点不适应。你不是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从今天开始，你的零花钱为0。”
“啊？凭什么！我出钱又出力，脑细胞都死了几万个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现在在酒店准备干大事，我打扰到你了，我这就消失，哥，加油！”杨昔尧随即挂断。
杨昔年打开朋友圈，下拉刷新，第一条就是孙婷的：祝我生日快乐！也谢谢你！男朋友！
下面配了一副手上带着戒指的图片。
杨昔年合上手机，叹了口气。胃疼的难受，他下车到药店买了药，吃了药，躺在车里闭着眼睛缓缓。这时，杨晨光发来微信。
“小年年，你是不是来临北了？”
“你怎么知道？”
“废话，我看到孙婷的朋友圈了。可以啊，兄弟，很会嘛。”
杨昔年恍然，他很少发朋友圈，几乎要忘了朋友圈是一种近乎公开的宣扬方式。
杨晨光问，“不过我很好奇啊，她追了你这么久，你怎么突然就答应了？”
杨昔年的胃还在难受，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开车回苏城，于是问，“你在哪？”
杨晨光回，“哟，看来里面有故事啊，我在酒吧呢，定位发你，等你。”
一个小时后，杨昔年来到杨晨光所在的天堂酒吧，习惯性的看了眼酒吧的门头上闪着红灯的监控。
这家酒吧处在CBD中心，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加上装修讲究，是排得上名号的高档酒吧，平时出入这里的也都是在附近写字楼上班的白领一族。
杨昔年扫视一圈，随后找到坐在圆桌前正在看手机的杨晨光。
“来了？”
“嗯。”
“喝点什么？”
“跟你一样吧。”
杨晨光招呼酒保，要了两杯酒，“还是爱情有魔力啊，招招手就把你从苏城勾过来了，我叫了你这么多次，每次都是敷衍我。”
杨昔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悠着点。怎么了这是？我瞧着也没有情场得意，满面春光啊，怎么，被逼婚啊。”
杨昔年没好气，“去你的！今天孙婷生日。”
“哦，所以你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她？”
“你正经点。”
杨晨光嘴角微微翘起，话语里都是调侃，“我哪里不正经了。你没看孙婷的朋友圈下面，好几排的点赞，都在追问她男朋友到底是谁？呵，我也是今天才意识到，原来我和孙婷之间有这么多共同好友。所以呢，到底什么情况？”
“顾筱回国了，你知道吗？”
“谁？”杨晨光一愣，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哦，顾筱啊，我知道啊。”
“你知道？”
杨晨光放下手里的酒杯，“我说，小年年，现在我们聊的是孙婷，临港公安局副局长的女儿，孙大小姐，好吗？你别打岔，当年孙婷为了打听你的消息，没少祸祸我，现在你俩修成正果了，我是不是有那么一丁点权力知道一下？”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拿下你的？”
杨昔年把今天的经过说了一遍，杨晨光半眯着眼睛，“哦，也就是说，孙婷不在乎和你结不结婚，只想跟你谈恋爱？啧，这到不像是她的作风啊，她表现出来的可是非你不嫁的那种。不过也可能缓兵之计吧，毕竟孤男寡女的时间久了，谁能保证不擦枪走火，万一生米煮成熟饭，是吧……事在人为嘛！”
“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你怎么知道顾筱回国了？”
杨晨光重新端起酒杯，晃了晃杯中的酒，“害，一中有个群啊，你转学的早，不在里面。像顾筱这种风云人物，一丁点风吹草动群里就已经传开了。听说也就是这两天回的国，在国外读到了博士，医学博士！牛逼吧，不愧是临港一中的学霸，一口气念了这么些年的书。”
杨晨光说完见杨昔年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问，“怎么，你不会是想去跟他叙叙旧吧。我提醒你一下啊，人家现在是海归精英，身份高着呢，可不是高中时候一起穿校服的单纯校友了，你连人家面都不一定能见上，知道吗？”
杨昔年自嘲的笑了笑，“……知道。”
他太知道了，从10年前，就比谁都知道！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吧台前一个女人一杯接着一杯买醉。喝的过于粗鲁，过于着急，好像恨不能把自己快点喝醉，同周围不急不慢半天抿一口的人格格不入。
不多时，那女人跌跌撞撞的离开吧台，似乎是要离开。却不小心碰了杨昔年的桌子，顿时把杨昔年的酒给撞洒了。
“不好意思！”女人一手撩着额前的头发一手扶着桌子说。
杨昔年，“没关系！”随后弯腰捡起什么东西，“你的手机！”
女人迷离着一双眼睛接过，“哦，谢谢！这酒，我赔你吧！”
“不用！”
女人见状，也就没再说什么，捂着嘴巴似乎是要吐出来的样子，急匆匆的摇摇晃晃地走了。
杨晨光不屑地喝了口酒，“这里啊，因为离CBD近，白领精英们下了班以后都喜欢来这里喝点，所以，经常有女的来这里钓金龟婿。见怪不怪吧。”
杨昔年一杯酒被撞洒了一大半，也没心情继续喝，捂着又开始疼起来的胃，索性放下酒杯。
他承认那一刻他慌了，慌不择路的拉着孙婷就走。
顾筱他……变了很多，变得成熟了，气质跟高中那会很不一样。尽管隔着好几桌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但却可以隐约听到声音，顾筱的声线也低沉了不少。
原来他在临北，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回来探亲，还是不走了？如果是探亲的话，为什么不回临港？是因为丁子文他们也在临北吗？
耳侧突然传来喇叭声，杨昔年回过神猛踩刹车，幸好和前车离得够远，才避免了一张追尾事故。
“抱歉。”他冲孙婷说。
孙婷原本正在轻抚自己的手腕，被突如其来的急刹也晃了一下身子，但听到杨昔年的安抚后很快就从惊吓中恢复平静。她还沉浸在刚在的情绪当中，手腕被拉过的地方还残留着触感。
这是杨昔年第一次拉她的手（腕）。
其实早在这之前，杨昔尧已经把所有的安排都告诉了她，确切的说，杨昔尧问她生日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她就知道杨昔尧在偷偷记笔记了。尽管没有惊喜，但还是很期待。她吃饭的时候就看好了电影安排，有一部她很想看的电影，看看时间，这会过去刚好。
“要不要去看电影？”孙婷问。
杨昔年机械性的答，“可以！”
电影院里，屏幕上正在播放爱情片，孙婷看的津津有味。杨昔年没什么兴趣，这时弟弟昔尧发来微信。
“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约会啊，还顺利吗？看看时间，你们现在应该在看电影吧，看的什么？是婷婷姐最爱看的那部爱情片吗？”
杨昔年根本就没有留意电影名字是什么，问杨昔尧，“几点了，还不睡觉。”
“才10点多好吗。哥，我帮你给婷婷姐准备了礼物，就放在后备箱里，你别忘了啊。”
“杨昔尧！你管太宽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你但凡主动点，我至于操这个心吗？哥，那礼物花了我不少钱呢，回来你得给我报销。”
杨昔年略显无奈的合上手机。不知道不是杨昔尧的成长历程中缺乏母亲这么个角色，所以对嫂子就有异于常人的执念，他对孙婷特别上心，特别想让他们两个结婚，为了撮合他们，没少干让他无语的事。
是不是该让他谈个恋爱，把重心从自己身上挪开？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看完，杨昔年开车送孙婷回家。到了孙婷家楼下，杨昔年想起弟弟的话，礼物在后备箱，想着时间不早了，送完礼物就赶回苏城。
他让孙婷等一下，然后打开后备箱，没想到昔尧把后备箱布置的跟求婚似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还有一大束玫瑰花，玫瑰花的中间是一个白色的礼品盒。
这……
孙婷大为吃惊，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昔年，这，这是你准备的？”
杨昔年立刻澄清，“不是，是昔尧。”
孙婷听后并不难过，依旧很开心，“好吧，不管是谁，我都很开心。这个，送我的？”孙婷拿起玫瑰花中间的礼品盒，打开，竟然是一枚戒指。
“昔年，你……”
孙婷拿着戒指痴痴的望着杨昔年，杨昔年终于慌了，想要拿走礼品盒，却被孙婷躲开。
孙婷她自己给自己戴上戒指，伸直手指在眼前欣赏，“好漂亮啊。”
孙婷很聪明，知道这个礼物肯定也是昔尧准备的，但不管怎么样，是当着杨昔年的面戴在了自己的手上，也算是板上钉钉了。
“孙婷，这个是……”杨昔年想要进一步解释。
孙婷突然在杨昔年的脸上亲了一口，娇羞的，“谢谢，我很喜欢。”
杨昔年呆楞住。看着孙婷溢于言表的喜悦，他合上后备箱。
“孙婷，我不会结婚！”
孙婷嘴角僵住，“什么？”
“这个戒指是昔尧准备的，他应该是误会了。你如果喜欢，就当是你的生日礼物，送给你，但除了这个，没有其他含义。”
孙婷原本热烈的心情骤降到谷底，她等了十年，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是不愿意跟我结婚吗？”
“不是，跟你没关系，是我个人对婚姻没什么幻想，也不打算结婚。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清楚，你也好早做打算。”
孙婷带着戒指的左手紧紧的钻在一起，大拇指反复揉搓戒指，她想了想，“那不结婚，只谈恋爱，行吗？”
杨昔年轻叹口气，“孙婷，你没必要对我这样，好男人多的是，我……”
“那好，我们只谈恋爱，不结婚。”孙婷直接打断，语气鉴定的像是做了什么大决定。
杨昔年没想到孙婷对自己这么执着，有些事，坚持的太久，就成习惯了，明知结果是不好的，也不愿意放手。孙婷现在就是这样。“孙婷，我建议你先冷静冷静，别……”
“这是你欠我的！”孙婷突然说，“你说过，只要我的成绩排名和你之间是个位数，你就答应我然我做你女朋友。虽然你转学了，但我最好的成绩是在高三上半学期，学校排名第9，和你之间只差8名。我做到了。昔年，这个约定虽然晚了10年兑现，但这是你答应我的，你不可以言而无信，更何况……”孙婷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杨昔年知道她要说什么，“你爸爸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爸如果管的了我，我就不会等你十年。昔年，你知道的，十年对你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杨昔年暗自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孙婷补充，“还有，除非我主动提分手，否则，你不可以甩了我！”
“……好。”
孙婷破涕为笑，撅着嘴巴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昔年，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来陪我过生日，谢谢你的礼物。”
杨昔年看着孙婷手上的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嗯，时间不早了，上去吧。”
回苏城的路上，杨昔年心不在焉。
他想起十年前陈队来找他的前一天，孙婷突然出现，告诉他她爸爸是城北派出所的所长，他的事她全都知道。还说杨成峰该死，他没有罪，他会好好的。
他不知道孙婷说如何说服她爸爸的，在他看来，孙婷的爸爸应该不会让孙婷和他产生一丁点关系，但之后，一如孙婷说的那般，案子顺利结了，陈队不再找他了，仿佛一切都结束了。
只不过孙婷不知道的是，她爸爸后来单独找过他，希望他离开临港。
胃突然又不舒服起来，杨昔年一边把控方向盘一边在副驾驶室的储物格内翻了翻，没找到胃药，于是百度附近的药店。
车刚停在药店门口，弟弟昔尧打来电话。
“哥！恭喜你啊，顺利脱单！”
电话刚接听，杨昔尧就迫不及待的说。杨昔年不明就里，“什么？”
“害什么羞啊，我都看到了，婷婷姐发朋友圈了。今年是值得纪念的历史性一刻，别忘了革命的胜利还有我的一份功劳。我呢，也不指望你怎么谢我，就把我买戒指的钱报销了，再把我每个月的零花钱翻一倍。仅此而已！”
“杨昔尧！”杨昔年冷冷的。
杨昔尧顿时感觉不对，“哥，你突然喊我全名，我还有点不适应。你不是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从今天开始，你的零花钱为0。”
“啊？凭什么！我出钱又出力，脑细胞都死了几万个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现在在酒店准备干大事，我打扰到你了，我这就消失，哥，加油！”杨昔尧随即挂断。
杨昔年打开朋友圈，下拉刷新，第一条就是孙婷的：祝我生日快乐！也谢谢你！男朋友！
下面配了一副手上带着戒指的图片。
杨昔年合上手机，叹了口气。胃疼的难受，他下车到药店买了药，吃了药，躺在车里闭着眼睛缓缓。这时，杨晨光发来微信。
“小年年，你是不是来临北了？”
“你怎么知道？”
“废话，我看到孙婷的朋友圈了。可以啊，兄弟，很会嘛。”
杨昔年恍然，他很少发朋友圈，几乎要忘了朋友圈是一种近乎公开的宣扬方式。
杨晨光问，“不过我很好奇啊，她追了你这么久，你怎么突然就答应了？”
杨昔年的胃还在难受，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开车回苏城，于是问，“你在哪？”
杨晨光回，“哟，看来里面有故事啊，我在酒吧呢，定位发你，等你。”
一个小时后，杨昔年来到杨晨光所在的天堂酒吧，习惯性的看了眼酒吧的门头上闪着红灯的监控。
这家酒吧处在CBD中心，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加上装修讲究，是排得上名号的高档酒吧，平时出入这里的也都是在附近写字楼上班的白领一族。
杨昔年扫视一圈，随后找到坐在圆桌前正在看手机的杨晨光。
“来了？”
“嗯。”
“喝点什么？”
“跟你一样吧。”
杨晨光招呼酒保，要了两杯酒，“还是爱情有魔力啊，招招手就把你从苏城勾过来了，我叫了你这么多次，每次都是敷衍我。”
杨昔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悠着点。怎么了这是？我瞧着也没有情场得意，满面春光啊，怎么，被逼婚啊。”
杨昔年没好气，“去你的！今天孙婷生日。”
“哦，所以你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她？”
“你正经点。”
杨晨光嘴角微微翘起，话语里都是调侃，“我哪里不正经了。你没看孙婷的朋友圈下面，好几排的点赞，都在追问她男朋友到底是谁？呵，我也是今天才意识到，原来我和孙婷之间有这么多共同好友。所以呢，到底什么情况？”
“顾筱回国了，你知道吗？”
“谁？”杨晨光一愣，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哦，顾筱啊，我知道啊。”
“你知道？”
杨晨光放下手里的酒杯，“我说，小年年，现在我们聊的是孙婷，临港公安局副局长的女儿，孙大小姐，好吗？你别打岔，当年孙婷为了打听你的消息，没少祸祸我，现在你俩修成正果了，我是不是有那么一丁点权力知道一下？”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拿下你的？”
杨昔年把今天的经过说了一遍，杨晨光半眯着眼睛，“哦，也就是说，孙婷不在乎和你结不结婚，只想跟你谈恋爱？啧，这到不像是她的作风啊，她表现出来的可是非你不嫁的那种。不过也可能缓兵之计吧，毕竟孤男寡女的时间久了，谁能保证不擦枪走火，万一生米煮成熟饭，是吧……事在人为嘛！”
“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你怎么知道顾筱回国了？”
杨晨光重新端起酒杯，晃了晃杯中的酒，“害，一中有个群啊，你转学的早，不在里面。像顾筱这种风云人物，一丁点风吹草动群里就已经传开了。听说也就是这两天回的国，在国外读到了博士，医学博士！牛逼吧，不愧是临港一中的学霸，一口气念了这么些年的书。”
杨晨光说完见杨昔年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问，“怎么，你不会是想去跟他叙叙旧吧。我提醒你一下啊，人家现在是海归精英，身份高着呢，可不是高中时候一起穿校服的单纯校友了，你连人家面都不一定能见上，知道吗？”
杨昔年自嘲的笑了笑，“……知道。”
他太知道了，从10年前，就比谁都知道！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吧台前一个女人一杯接着一杯买醉。喝的过于粗鲁，过于着急，好像恨不能把自己快点喝醉，同周围不急不慢半天抿一口的人格格不入。
不多时，那女人跌跌撞撞的离开吧台，似乎是要离开。却不小心碰了杨昔年的桌子，顿时把杨昔年的酒给撞洒了。
“不好意思！”女人一手撩着额前的头发一手扶着桌子说。
杨昔年，“没关系！”随后弯腰捡起什么东西，“你的手机！”
女人迷离着一双眼睛接过，“哦，谢谢！这酒，我赔你吧！”
“不用！”
女人见状，也就没再说什么，捂着嘴巴似乎是要吐出来的样子，急匆匆的摇摇晃晃地走了。
杨晨光不屑地喝了口酒，“这里啊，因为离CBD近，白领精英们下了班以后都喜欢来这里喝点，所以，经常有女的来这里钓金龟婿。见怪不怪吧。”
杨昔年一杯酒被撞洒了一大半，也没心情继续喝，捂着又开始疼起来的胃，索性放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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