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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异类之始的传说

    “不,你应该就是,或者是说那一类的。”

    传教士亚特兰特确信地说道。

    雷奥先没有应答,他心念一动,将手里的血矛重新分解成鲜红的雾气,然后让其被自己的皮肤吸收,没入身体不见,这才退出了那种奇妙的掌控感。这让年轻的修道士又是一阵无语。

    “嗯,但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觉得先告诉你关于异类的起源以及定义比较好。还是说你想直接知道我的结论?”

    “亚特兰特先生,我想知道关于异类的事情!可以麻烦您告诉我吗?”

    “嗯。”

    年轻的修道士应允道。

    “唔,实际上,幻想这一定义本身就非常宽泛,曾经无知的人们会将无法解释的事物加以误解,并冠以自己的猜测或理解流传下去,衍变出多种多样的传说与神话。而异类身上的能力其实就是人类幻想的现实化。”

    雷奥瞪大双眼,认真地聆听着。

    “但至今我们仍不知道,异类出现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只知道曾经持续了三百年的女巫审判的最后,世界上出现了第一个真正的女巫,而那个人就是诞生的最初的异类。”

    “女巫审判...”

    雷奥在前世也曾经听到过这个事件,但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的他没有了解太深。

    “嗯,是的。那是黑暗的年代,那时人们还过着原始的无科技生活,而异类也还没有出现。瘟疫和战乱在大地上蔓延,而人们的迷信心理到达了顶峰,开始给无辜的女性以“女巫”的名号,宣告其为异端,处以斩首的死刑,然后将尸体焚烧。而当时的教会非但没有制止,反而肯定了这种行为,目的是加强地位和巩固自身权力。当然那个教会并不是指现在的黎明教。”

    “这种丧心病狂的黑暗却慢慢在整个亚罗巴流行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这种迫害的狂潮,在当时,如果有痛恨的女性,只需要将其举报给教会就可以毫不费力得等待对方的受难。要知道,死去的成千上万女性都是无辜的!她们有时会在严刑拷打下承认自己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宣讲出去让更多人相信,最后这种活动甚至变成了一种庆典,人们在无辜的女性身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贪婪,只为了能名正言顺得为自己谋得好处。”

    “可悲的是,这种荒诞的行径正是我们人类,认为自己拥有无价理性的人类所做出来的,看似荒唐却实际发生过的历史。”

    说到这里,传教士亚特兰特眼帘有些低垂,第一次伸出两根手指,在胸前划了一道十字。

    雷奥对于这第一次听说的事情也充满震惊,没想到世界上曾有过竟有这样超乎想象的黑暗面。他攥紧了双拳。

    “而之后的事情就像我说的。一名叫做安娜·尤里赛斯的女巫在火刑架上变成了世界上第一个异类。她用火杀光了所有侮辱和伤害她的人,放出了瘟疫,蛊惑了无数人类自相残杀,就像人们在传说中所描述的一样。”

    “真正女巫的力量远超人类的想象,而且当时世界上还开始出现不同的特殊人类,许多孩子在13岁生日时会忽然觉醒怪物的力量,变成家人和邻里都恐惧的对象。而“幻想种”也在同时来到了人类世界,虽然稀少,但却给这个世界造成了更多混乱。

    但大多数人们却并没有因这件因自身而起的事情忏悔,反而是集合起来,坚持着人类的正确性,用数万人类精英的生命作为代价讨伐了名为安娜的巫女。

    女巫在死前给这个世界下了诅咒,说她的力量“终有一天会毁灭全人类”。

    自那以后,人们发现所有的异类和幻想种都来源于人的传说,并且相信的人越多实力就越强。于是世界各地的政府下令销毁全部幻想类书籍,并禁止传播一切迷信流言并废除全部宗教,并推立新的三大宗教:黎明教,星神教,行圣教,才终于在社会秩序完全崩溃前阻止了异类的大量诞生。”

    “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水吗?”

    雷奥回过神来,感觉自己终于初步了解了这个世界的部分样貌。他偷偷来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回来递给亚特兰特。

    “哦,谢谢。总之,刚刚我所说的就是我们异类的起始。本来神父大人嘱咐我,要我在你没有通过考核前什么都不告诉你的。只是在我的擅自判断下才跟你说了这些。接下来才是正题,关于你异常力量的原因。”

    “啊,等一下亚特兰特先生,我有两个问题。”

    “嗯,说吧。”

    “请问您说的“幻想种”是指什么?难道世界上除了有了幻想力量的人类以外真的还有超自然的生物存在吗?”

    “对,没错。幻想种就是与异类同时出现的,直接诞生于大地上的传说生物,以吸收元素力量而存活。但数量较为稀少,并且难以掌握行踪。实际上,我们就算度过一生也很难有机会遇到一个真正的幻想种。而除此之外还有两种有关幻想的分类,你就下次去找神父询问吧。”

    “我明白了。那第二个问题是,我想知道,您一直说的罗穆神父给予我的考核是什么?”

    “抱歉,这个我不能回答你。总之你肯定是没问题的,只要度过这几天后去找神父大人就知道了。问完了吗?那我开始说关于你的事情了。”

    雷奥点点头,心想果然不会告诉他,一边赶紧正襟危坐,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幻想都是不切实际的,是飘忽不定的。而这也体现在了异类和与幻想种的身上。这个世界上部分相同种族的异类虽然多,但却会因为继承的传说程度和分类不同而体现出巨大的差异。”

    “我对你的吸血鬼血脉有以下三种猜测:一,你的血脉并不纯粹,是混杂了其他某种存在的吸血鬼。二,你是曾经出现在传说或小说里并被很多人所知的拥有名字的特殊吸血鬼。三,你根本不是吸血鬼,是其他的某种异类,但我认为这个可能性比较小。”

    “关于第二条,用我们梦魔来举例,像是曾经传说中的墨菲斯,特劳科,莉莉丝等拥有伟力,同样被冠以梦魔这一名称的存在也可能会得到继承,而其寄宿者就是比一般梦魔更加强大的,拥有神话名字的梦魔异类,可以说是“梦魔之王”。”

    “唉,我的看法就这些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传教士,虽然游历过许多地方,但不代表我真的什么都知道。至于真相如何,只能你自己今后去探索了。”

    “原来如此...谢谢您的解答。”但其实雷奥并没有完全懂,他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这些信息。而且亚特兰特先生讲述的这些似乎并不是什么广为人知的消息,为什么对方会这么信任自己?而亚特兰特传教士此时正神色复杂得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对了,亚特兰特先生,我还有一个发现!最近我总是能在不同人身上嗅出不同的味道,其他的吸血鬼也拥有这样的能力吗?”

    “哦?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虽然不能确定,但其他的吸血鬼应该也是没有那种能力的。”

    “这样啊。”雷奥陷入了沉思。

    许久,俊美的男人才取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雷奥床上的姿势,飘在了空中,开口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我去休息了。”

    “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叫您吗?”

    “...当然不可以!我还希望接下来四天你都不会来打扰我。”

    亚特兰特虽然嘴上那么说,却只是有种无奈的感觉,雷奥觉得那其实也是可以的意思。

    雷奥不好意思得笑了笑,说暂时没有问题了,年轻的传教士这才在一阵空气的扭曲中回到了梦境的世界。

    “呼。”

    一口气听取了大量信息的雷奥躺在了床上。

    知晓了异类这一存在的定义,还有过去发生的一些秘辛,他总算觉得稍微不那么迷茫了。

    但雷奥所想却不止于此,他从父亲处得知过自己小时候是从带血的襁褓中被捡回来的,现在看来那时可能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在这个世界真正的双亲又与这神秘的世界有什么关系?

    ‘当初父亲把我捡回来时我已经出生有一段时间了,而自己刚好在13岁生日前7天变成了异类,是否代表我是出生7天后被遗弃的?’

    ‘那位魔术师,后来我问了一起去看过马戏表演的父亲,他也已经忘记了对方的存在,难道那也是一位异类?他把我送到强盗的手中有什么目的?’

    ‘我的灵魂又是如何穿过遥远的距离,在这个世界重新诞生的?’

    他躺在家里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但又不好意思叫出刚认识的亚特兰特先生聊天,只好拿出一本《弗德工业理论》通宵夜读,直到清晨才有了困意,钻进被窝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