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简单的抉择
“幕后凶手...”
雷奥想到了那个白色的夜晚，被残忍杀死的旅商提莫斯·阿德曼，还有黑衣男人拿起石头朝自己砸下来的瞬间。
肆意杀人，抢劫财务，他们背后的指使者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如果能够抓住那个幕后主使的话，也许就能让许多人免遭劫难了吧。
“狄德黎先生，您能够知道对方的据点位置吗？”
“当然。我还用千里眼魔法看过了，对方的老大有几根头发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可以把它告诉我们吗？我会将其上报给执法者的。执法者的话异类也是可以对付的吧？”
“唔，执法者是吗？呵呵，可以是可以。”
狄德黎先生忽然又怪笑了起来。
“哎呀，不过你确定吗？这样真的好吗？”
“您指的是什么？”
“看。”
只见巫妖狄德黎伏下身子，在手掌上唤出一种黑色的高温火焰，那些火焰在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外融化了积雪，在地面上变出一滩水洼。
“嘿嘿，证人先生，借用你一点血液。”
说完，他拿出一种古怪的小刀，划破了变成还魂尸的秃顶男人布尼尔的手，黑色的污血从里面流出。而已经死去的布尼尔当然无法拒绝了。
血液滴落到地面上的那摊水中，在一种奇异的黑色力量的引导下染黑了整个水洼。
“乌——扎——拿沙——阿述——拿克拉瓦。千里眼。”
雷奥忍不住向狄德黎看去，那些奇异的词汇被他用一种古老而诡异的音调吟诵而出，搭配他怪异的服装，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只看到黑色的气息在咒语下从水洼中冒出，不一会，水洼变得如同镜子般平静，黑色的水面上开始浮现出隐约的动态影像。
那影像就像是雷奥前世的电视机一般映照出以下的画面：
许多不同穿着，年龄不同的男性聚集在一间郊外的别墅中，他们叼着烟斗，似乎在谈论着些什么。他们围绕着一张桌子，在一张泛黄的地图上涂涂画画，似乎在决定某种行进路线。
不一会，屋子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外貌凶悍的男人将一个浑身鲜血的人拖了进来，用匕首威逼着他询问着些什么。
“嘻嘻，你们虽然听不到，可是我用法术听得一清二楚呢。他们正准备谋划一起谋杀，并且即将行动。被抓的那个男人是离这300公里外那个叫里亚诺城市的人，是当地一个富人家的仆从。他们正在拷问他关于那户人家的事情哩。”
“那是说...”
雷奥此时明白了狄德黎先生的意思。那伙强盗正在准备下一起抢劫甚至谋杀，而他们现在告知赛罗涅尔的执法者也无法起到什么作用，因为赛罗涅尔与里亚诺之间相隔了整整三百公里，马车要走上整整五个小时才能到达，到那时恐怕那户人家已经遭遇毒手了。
“但是呢，我们，不，应该说是我有办法阻止他们。”
“狄德黎先生，您有办法？”
“当然。这也是我所推荐的。”
巫妖教士的脸上浮现一抹残忍的愉悦。
“那个办法就是，我们直接现在就过去杀光他们。他们只有二十个人左右，首领是一个异类，现在都在那里藏着呢。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在下一秒带着你们出现在那里，像剿灭一窝老鼠般把它们挨个捏死。”
“狄德黎先生！请您适可而止，您不认为在别人的生日上做这种事情很不合适吗？”
“别急嘛小梦魔。这也是在做好事啊。那伙人都是货真价实的没有底线的恶人，根本没有什么好同情的。还是说怎么？你认为我这个巫妖的力量只是空有其名，会让小家伙受到伤害？”
亚特兰特还想要劝阻，但却因雷奥所说的话语而停下。
“亚特兰特先生，可以让我与狄德黎先生交流一下吗？”
“...嗯。”
“狄德黎先生，您真的确定那些匪徒马上就要动手了吗？”
“那是自然。在这个教会，最值得信任的就是神父先生与我的魔法了。”
“那既然您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将事情告诉当地的执法者呢？而且也没有必要把他们全都杀死。”
“不好意思，两边都办不到呢。”
“其一，我讨厌执法者，见到那群人我都恨不得朝他们的脸上丢火球。其二，你也看到了，我的魔法都是非常恶毒的巫术，实在没办法保证他们的性命呢。”
‘借口...’
雷奥想道。
“要不是小家伙你让我产生了兴趣，我都懒得理这件事情。毫不客气得讲，不是我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我给了你两个选择，就当是作为你的生日礼物。”
巫妖狄德黎气质幽深，波澜不惊得说着。
“我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了，要么你去找这里的执法者，让他们第二天去抓捕那伙人。但那个头领是个还挺强大的异类哩，说不定会有死伤哦。”
“要么，我们三个现在就冲过去，把那些人都送进地狱。这样执法者不必冒生命危险出勤，今晚那户人家也可以幸免于难。呵呵呵，你要怎么做？”
雷奥闻言后久久不语，陷入了思想的斗争之中。
他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狄德黎先生根本没有常人那样的善恶心，对待杀人就像喝一杯凉开水一样自然，喜欢为兴趣行事。而根据他所说，二十多个恶人的性命换来几个善良人的未来是相当合理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需要犹豫的余地。
但这样谈话中决定别人的人生，站在正当的立场与借口上肆意剥夺别人的生命，这又与那些围在桌子前的贪婪匪徒有什么区别？这与父亲所教给他的“绅士”守则严重违背，而他在刚刚还对父亲信誓旦旦得说自己不会忘记他的话语。
雷奥望向亚特兰特先生，而后者则有些无奈得对他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会尊重雷奥的决定。
“我明白了，狄德黎先生。”
许久之后，雷奥才终于做出了决定，抬起头来。巫妖狄德黎的面具下发出哧哧的呼吸声，雷奥仿佛看到了他将皱纹挤在一起微笑的样子。
“反正，我已经杀过人了...无法再说自己有多么高尚。如果说他们注定要受到惩罚，那么那个人就暂时让我来承担好了。”
雷奥说道。
“呵呵呵，哈哈哈哈！好，我就喜欢你们这种人被所谓“良心”啊，“责任”啊这种无所谓的东西所束缚的样子。当真是滑稽又有趣。”
“唉。狄德黎先生，您消停一下。如果对方的首领不是一个异类，清除堕落异类也是我们教会的义务，那我就会阻止您的。但既然雷奥也同意了，一会也请把我也带上。”
“小梦魔你又没有什么战斗力，看着我和小家伙表现就好了。”
“都跟我来吧。”
“啊，先等一下，狄德黎先生。我想先去告诉我的父亲一下。”
“不用，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的。”
“好吧，既然您这么说了。”
狄德黎教士转身向小巷深处走去，雷奥与亚特兰特也在犹豫一下后跟了上去。
巫妖教士停在了一扇许久无人居住的房屋前，轻轻摸了下木质的房门。
“年龄很长的橡木，不错。然后，我还需要一个法杖...”
狄德黎将目光停留在一旁的还魂尸上，上下打量着。
就在雷奥奇怪法杖与人体有什么关系的时候，狄德黎猛地一伸手，一双枯瘦的苍白手掌直接插入了尸体的大腿中，非常惊悚得将它的大腿骨整个抽出！
而失去腿骨的布尼尔尸体则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本能得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这恶心猎奇的一幕让雷奥胃中又是一阵翻涌，恶寒的感觉从心里生出。面前这位巫妖的恐怖与诡异烙印在他心里。说什么也绝对不想与这样的人为敌，雷奥默默想着。
狄德黎满意得看着那根腿骨，用黑色的火焰蒸发了上面的血污，顺便将还魂尸也一并焚烧消灭掉，只留下一地的残渣。这个作恶无数的男人终于承受完他应有的惩罚，得到了解脱。此时，雷奥还仿佛看到一缕无色的透明烟气变成一个人的形状，然后缓缓消散在空中。
雷奥揉揉眼睛，但看到亚特兰特先生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巫妖教士狄德黎又开始做法，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将黑色的魔力注入到腿骨法杖中，在门上写下一个个燃烧的黑色符号。
“乌——哈肯——拿沙——阿述——多沙库卡！橡木之门。”
伴随着他沙哑低沉的嗓音，那些门上的符号如同活过来一般蠕动着，在木门上烧灼出一个个深深的刻痕。
“嘿嘿，这样就完成了。这扇门的背后已经变成了那帮匪徒的窝点。准备好了吗，小家伙？”
“算是。”
“那就让我们礼貌地登门拜访一下吧。”
他握住门上的把手拉开门，步入了漆黑的内部后失去了踪影。而亚特兰特则进入了雷奥的梦境，他们也紧随其后迈向了那深邃的黑暗。
他紧跟着前方的二人，踩在黑暗深邃的地面，向着对面走去。只是片刻后，雷奥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光点，那个光点越来越近，雷奥看到那是另一扇门。
雷奥想到了那个白色的夜晚，被残忍杀死的旅商提莫斯·阿德曼，还有黑衣男人拿起石头朝自己砸下来的瞬间。
肆意杀人，抢劫财务，他们背后的指使者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如果能够抓住那个幕后主使的话，也许就能让许多人免遭劫难了吧。
“狄德黎先生，您能够知道对方的据点位置吗？”
“当然。我还用千里眼魔法看过了，对方的老大有几根头发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可以把它告诉我们吗？我会将其上报给执法者的。执法者的话异类也是可以对付的吧？”
“唔，执法者是吗？呵呵，可以是可以。”
狄德黎先生忽然又怪笑了起来。
“哎呀，不过你确定吗？这样真的好吗？”
“您指的是什么？”
“看。”
只见巫妖狄德黎伏下身子，在手掌上唤出一种黑色的高温火焰，那些火焰在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外融化了积雪，在地面上变出一滩水洼。
“嘿嘿，证人先生，借用你一点血液。”
说完，他拿出一种古怪的小刀，划破了变成还魂尸的秃顶男人布尼尔的手，黑色的污血从里面流出。而已经死去的布尼尔当然无法拒绝了。
血液滴落到地面上的那摊水中，在一种奇异的黑色力量的引导下染黑了整个水洼。
“乌——扎——拿沙——阿述——拿克拉瓦。千里眼。”
雷奥忍不住向狄德黎看去，那些奇异的词汇被他用一种古老而诡异的音调吟诵而出，搭配他怪异的服装，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只看到黑色的气息在咒语下从水洼中冒出，不一会，水洼变得如同镜子般平静，黑色的水面上开始浮现出隐约的动态影像。
那影像就像是雷奥前世的电视机一般映照出以下的画面：
许多不同穿着，年龄不同的男性聚集在一间郊外的别墅中，他们叼着烟斗，似乎在谈论着些什么。他们围绕着一张桌子，在一张泛黄的地图上涂涂画画，似乎在决定某种行进路线。
不一会，屋子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外貌凶悍的男人将一个浑身鲜血的人拖了进来，用匕首威逼着他询问着些什么。
“嘻嘻，你们虽然听不到，可是我用法术听得一清二楚呢。他们正准备谋划一起谋杀，并且即将行动。被抓的那个男人是离这300公里外那个叫里亚诺城市的人，是当地一个富人家的仆从。他们正在拷问他关于那户人家的事情哩。”
“那是说...”
雷奥此时明白了狄德黎先生的意思。那伙强盗正在准备下一起抢劫甚至谋杀，而他们现在告知赛罗涅尔的执法者也无法起到什么作用，因为赛罗涅尔与里亚诺之间相隔了整整三百公里，马车要走上整整五个小时才能到达，到那时恐怕那户人家已经遭遇毒手了。
“但是呢，我们，不，应该说是我有办法阻止他们。”
“狄德黎先生，您有办法？”
“当然。这也是我所推荐的。”
巫妖教士的脸上浮现一抹残忍的愉悦。
“那个办法就是，我们直接现在就过去杀光他们。他们只有二十个人左右，首领是一个异类，现在都在那里藏着呢。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在下一秒带着你们出现在那里，像剿灭一窝老鼠般把它们挨个捏死。”
“狄德黎先生！请您适可而止，您不认为在别人的生日上做这种事情很不合适吗？”
“别急嘛小梦魔。这也是在做好事啊。那伙人都是货真价实的没有底线的恶人，根本没有什么好同情的。还是说怎么？你认为我这个巫妖的力量只是空有其名，会让小家伙受到伤害？”
亚特兰特还想要劝阻，但却因雷奥所说的话语而停下。
“亚特兰特先生，可以让我与狄德黎先生交流一下吗？”
“...嗯。”
“狄德黎先生，您真的确定那些匪徒马上就要动手了吗？”
“那是自然。在这个教会，最值得信任的就是神父先生与我的魔法了。”
“那既然您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将事情告诉当地的执法者呢？而且也没有必要把他们全都杀死。”
“不好意思，两边都办不到呢。”
“其一，我讨厌执法者，见到那群人我都恨不得朝他们的脸上丢火球。其二，你也看到了，我的魔法都是非常恶毒的巫术，实在没办法保证他们的性命呢。”
‘借口...’
雷奥想道。
“要不是小家伙你让我产生了兴趣，我都懒得理这件事情。毫不客气得讲，不是我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我给了你两个选择，就当是作为你的生日礼物。”
巫妖狄德黎气质幽深，波澜不惊得说着。
“我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了，要么你去找这里的执法者，让他们第二天去抓捕那伙人。但那个头领是个还挺强大的异类哩，说不定会有死伤哦。”
“要么，我们三个现在就冲过去，把那些人都送进地狱。这样执法者不必冒生命危险出勤，今晚那户人家也可以幸免于难。呵呵呵，你要怎么做？”
雷奥闻言后久久不语，陷入了思想的斗争之中。
他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狄德黎先生根本没有常人那样的善恶心，对待杀人就像喝一杯凉开水一样自然，喜欢为兴趣行事。而根据他所说，二十多个恶人的性命换来几个善良人的未来是相当合理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需要犹豫的余地。
但这样谈话中决定别人的人生，站在正当的立场与借口上肆意剥夺别人的生命，这又与那些围在桌子前的贪婪匪徒有什么区别？这与父亲所教给他的“绅士”守则严重违背，而他在刚刚还对父亲信誓旦旦得说自己不会忘记他的话语。
雷奥望向亚特兰特先生，而后者则有些无奈得对他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会尊重雷奥的决定。
“我明白了，狄德黎先生。”
许久之后，雷奥才终于做出了决定，抬起头来。巫妖狄德黎的面具下发出哧哧的呼吸声，雷奥仿佛看到了他将皱纹挤在一起微笑的样子。
“反正，我已经杀过人了...无法再说自己有多么高尚。如果说他们注定要受到惩罚，那么那个人就暂时让我来承担好了。”
雷奥说道。
“呵呵呵，哈哈哈哈！好，我就喜欢你们这种人被所谓“良心”啊，“责任”啊这种无所谓的东西所束缚的样子。当真是滑稽又有趣。”
“唉。狄德黎先生，您消停一下。如果对方的首领不是一个异类，清除堕落异类也是我们教会的义务，那我就会阻止您的。但既然雷奥也同意了，一会也请把我也带上。”
“小梦魔你又没有什么战斗力，看着我和小家伙表现就好了。”
“都跟我来吧。”
“啊，先等一下，狄德黎先生。我想先去告诉我的父亲一下。”
“不用，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的。”
“好吧，既然您这么说了。”
狄德黎教士转身向小巷深处走去，雷奥与亚特兰特也在犹豫一下后跟了上去。
巫妖教士停在了一扇许久无人居住的房屋前，轻轻摸了下木质的房门。
“年龄很长的橡木，不错。然后，我还需要一个法杖...”
狄德黎将目光停留在一旁的还魂尸上，上下打量着。
就在雷奥奇怪法杖与人体有什么关系的时候，狄德黎猛地一伸手，一双枯瘦的苍白手掌直接插入了尸体的大腿中，非常惊悚得将它的大腿骨整个抽出！
而失去腿骨的布尼尔尸体则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本能得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这恶心猎奇的一幕让雷奥胃中又是一阵翻涌，恶寒的感觉从心里生出。面前这位巫妖的恐怖与诡异烙印在他心里。说什么也绝对不想与这样的人为敌，雷奥默默想着。
狄德黎满意得看着那根腿骨，用黑色的火焰蒸发了上面的血污，顺便将还魂尸也一并焚烧消灭掉，只留下一地的残渣。这个作恶无数的男人终于承受完他应有的惩罚，得到了解脱。此时，雷奥还仿佛看到一缕无色的透明烟气变成一个人的形状，然后缓缓消散在空中。
雷奥揉揉眼睛，但看到亚特兰特先生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巫妖教士狄德黎又开始做法，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将黑色的魔力注入到腿骨法杖中，在门上写下一个个燃烧的黑色符号。
“乌——哈肯——拿沙——阿述——多沙库卡！橡木之门。”
伴随着他沙哑低沉的嗓音，那些门上的符号如同活过来一般蠕动着，在木门上烧灼出一个个深深的刻痕。
“嘿嘿，这样就完成了。这扇门的背后已经变成了那帮匪徒的窝点。准备好了吗，小家伙？”
“算是。”
“那就让我们礼貌地登门拜访一下吧。”
他握住门上的把手拉开门，步入了漆黑的内部后失去了踪影。而亚特兰特则进入了雷奥的梦境，他们也紧随其后迈向了那深邃的黑暗。
他紧跟着前方的二人，踩在黑暗深邃的地面，向着对面走去。只是片刻后，雷奥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光点，那个光点越来越近，雷奥看到那是另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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