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人鱼
雷奥再次恢复了知觉，从医疗公司的临时床铺上醒了过来。
“你可以为了女王与帝国的未来而战。”
这是曾经看过战争骑士部分过去的雷奥在最后想说的话。
‘可恶，身体好虚弱...我已经无法再召唤库拉利斯了...不过如果能把战争骑士给救下也算是好事。那家伙在这里被杀的话我们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作为“二重身”的库拉利斯被消灭，雷奥的意识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他费力得扭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与其他伤者一起待在紧急搭建的大型帐篷中，手臂上插着输液的吊瓶。
雷奥伸手就拔下了对自己没有太大用处的输液管，检查起了自己身体中剩余的髓血量。
‘几乎所剩无几了。可只要我避开内脏要害，再分解掉一些自己的身体，应该还能够得到一些供自己活动的能量。’
现在的问题是，周围的伤员中还有许多人意识清醒，雷奥没办法立刻使用能力，否则他拼命保住的本体身份就会被人目击到。
他用“穿透视觉”带来的透视能力看向大型帐篷的外面，发现外面似乎并没有多少人。于是雷奥立刻挣扎着起身，确认过裤兜中的“斯考尔德指针”还在后，跌跌撞撞得推开挂帘走了出去。
在避开了来往的医护人员后，雷奥躲到了一块巨岩的后面。
‘融化。’
他默念着自己给能力取的名字，看着自己的一条腿与手臂炸开，化作深红色的液体悬浮在空中。这些红色的液体变成了血雾，随后又被他吸收入体内。他在用肢体化作的血液为自己恢复力量。
雷奥又用一些髓血修复了断肢处的伤口，防止自己流血而死。
雷奥笑了笑，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了决断，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抬头仰望着星空，似乎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没过一会，匆忙的跑步声响就在他的四周响起，一个有着暗红色长发的女性绕到了巨石的后面，一眼就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的雷奥。
“雷奥！你在这！”
“晚上好。”
“你怎么...你的胳膊和腿！？”
“不用担心，伊薇特，这是我自己切断的，等我的力量恢复一点时它们就能自己长回来。我的再生能力有多强你也是知道的。”
“......”
女孩的神色有些黯然，她垂下眼帘，默默坐在了雷奥的旁边。
“贾恩博特先生说...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敌人的附近，用信号弹通知了教会的众人。”
“忘记叮嘱那位先生了...嗯，差不多是那样。”
“雷奥，你为什么...你不害怕死亡吗？”
“当然怕。”
“那你完全可以不那么做的！你可以像我一样，离开教会独自生活，远离争斗，安然得度过自己的人生。”
“...也许是吧。”
但他不能。那两位使徒曾经警告过他，不能将有关命运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况且出于现实原因，他的血液还在执法者们的手上，不能随意离开。
雷奥更不想像命运所警示的那样，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人死去，自己也深陷于痛苦与复仇之中整整十几年。
“伊薇特，这次我...我是说这唯一的一次，想要过一个不留任何遗憾的人生。即使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尽我所能去拯救所有人。所以现在还远没有到停下脚步的时候。”
“这样啊...这也跟我遇到袭击有关系吗？”
雷奥侧头看向女孩，发现她的眼帘垂得更低了，睫毛轻轻得颤动，但她的声音却还是那样明快。
“......”
“那我会给你加油的。毕竟我不像我的哥哥那样能够战斗，没办法跟你并肩作战。根据教会中的记载，美人鱼的异类不是有许多种吗？格瑞克神话的美人鱼会用歌声迷惑过往的船只使人落水；丹默的美人鱼会作为勇敢的战士抵御敌人的入侵；还有童话中的美人鱼，为了追求虚幻的爱情，自愿成为了海洋上的泡沫。”
“雷奥，我觉得我是最后一种人鱼。什么也做不到，充满幻想。但却能够为了自己的所爱付出一切。”
“如果你变成了泡沫，伊迪恩与我都会非常伤心的。”
“嘻嘻，我当然不会像童话中的人鱼那么傻。如果我是那个人鱼，我的王子暂时还看不到我，那我既不会杀掉王子变回人鱼，也不会就此消失，而是再去跟魔女要变成人类的药水，一直等下去，直到机会出现。”
“但这一过程对那个人鱼来说很煎熬吧？”
“是很煎熬...但人鱼只要能看到王子的安全，最终得到王子的爱，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那个王子是个认错了救命恩人，跟其他女人结婚的渣男，其实并不值得你这么做。啊，我仅仅说的是童话故事里面的那位。”
“渣...男？”
伊薇特思考了一下，差不多能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值不值得总要先追求到手才能知道嘛。”伊薇特轻轻笑了起来，雷奥的“灵魂嗅觉”已经分不清里面包含的感情那到底是快乐还是忧愁了。
“呼，雷奥，我真的很害怕战斗...即使已经过了六年，我还是忘不掉鳞片被拔掉时的那种剧痛。而我也不像自己的哥哥一样有勇气去战胜那种恐惧。你与哥哥在和敌人战斗的时候，我就只能默默得对神祈祷你们的平安。”
“说不定伊迪恩与我在这六年都相安无事，都是多亏了你的祈祷。”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总之，就像之前在酒店中说的，我还是会继续等下去，不过我要追加一个条件！”
伊薇特的声音忽然间提高了几分。
“什么条件？”
“那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以自己的性命为优先。只要你能平安，我就没有任何的牵挂了。”
雷奥的瞳孔在闪烁。
‘我在担忧伊薇特安全的同时，她的心情也是一样的。所以她一直以来感到不安的，不止是我对于感情的态度，还有我自身的安危？那么，当初她是看出了这一点，为了不拖累我才选择离开了教会？’
那些大概是理由之一吧，雷奥暂且保留了猜想。
‘而且在六年前，还有一个人也对我说了一样的话...但我却没有遵守约定，因为我不能贪图安逸，我必须要改变命运。’
“伊薇特。你的话我会牢记的。谢谢你。还有，我与你的哥哥也同样珍重你。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保证自己的安全，千万不要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女孩灰色的眼眸扑闪了几下。
“我明白了。哈哈，很抱歉，拉着你说了些丧气话。”
“不，你能这样关心我，我真的感觉...非常高兴。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听到雷奥那真挚而坚定的情感流露，伊薇特忽然感觉不是那么难受了。她坐得更加靠近了些，轻轻握住了雷奥仅剩的那只手。
‘就算不能与我并肩作战，伊薇特，你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或许今后在我对死亡感到麻木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有一个人希望我活下去。’
雷奥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
“咳咳！”
忽然间，一个粗鲁的男性声音响起，把雷奥与伊薇特都吓了一跳！
“暂时结束了？等到回了教会，你们有的是时间腻在一起。不过现在，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声音，您是，克洛娃先生？”
雷奥睁大了双眼，看到一个身穿破烂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从一颗距离极近的树后走出，而雷奥却没有一点察觉！
“真的是您，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
“从你们开始说一些肉麻的话开始吧。”
“...”
伊薇特也明白了来着的身份，她放下警惕，松开了握住雷奥的手，脸颊稍微有些发烫。
“那么，奥布雷，关于我的问题。那个巨人异类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连恶魔和堕天使都出现了？你们教会都是吃白饭的吗？居然让这些东西潜藏在比尔卡。这样下去，这座城市很快就要引来外面的视线，而我也要不得不搬家去其他避开耳目的地方生活了！”
“比尔卡这么大，教会不可能监测到每个角落，克洛娃先生。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雷奥如实向这位男性的谜之魔女诉说了发生的事情，只是隐瞒了那些只有库拉利斯才知道的情报。
“哼，这样啊，只要跟我们“七枝”没关系就行。其中有一个无性别的堕天使力量很强，我差点就要被发现了。下次这种事情给我注意点，我可不想暴露自己！”
“我也是在后来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回头我会补偿您的。”
“呵呵，那就行。”
魔女克洛娃·吉玛莫兹立刻收起了脸上的怒意，变成了一副满意的神色。
‘其实您从一开始想要的就只有炼金材料而已吧...’
雷奥无奈得想着，感到这几年间，他的做事风格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
“元素先生！谢谢您能帮我们解除恶魔的咒语。”
通过老修女贝拉的话语，伊薇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不客气，小美人鱼。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家了，看这个家伙虚弱的样子，我现在也得不到什么像样的报酬！走了。”
说完不给人接话的机会，他直接转身就走，用风元素让自己漂浮，随后飞上了谁也看不到的高空。
“元素先生他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伊薇特发出了与雷奥一样的感叹。
“是啊，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之后，两个年轻的异类都没有再说话，他们抬起头，一起背靠着岩石，仰望着头顶的星空。
雷奥体内的髓血慢慢恢复，他开始再生自己失去的手臂与腿。
同时，他也感到有些疲倦，于是慢慢闭上了眼睛，设想着一会脱身的方式。
“你可以为了女王与帝国的未来而战。”
这是曾经看过战争骑士部分过去的雷奥在最后想说的话。
‘可恶，身体好虚弱...我已经无法再召唤库拉利斯了...不过如果能把战争骑士给救下也算是好事。那家伙在这里被杀的话我们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作为“二重身”的库拉利斯被消灭，雷奥的意识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他费力得扭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与其他伤者一起待在紧急搭建的大型帐篷中，手臂上插着输液的吊瓶。
雷奥伸手就拔下了对自己没有太大用处的输液管，检查起了自己身体中剩余的髓血量。
‘几乎所剩无几了。可只要我避开内脏要害，再分解掉一些自己的身体，应该还能够得到一些供自己活动的能量。’
现在的问题是，周围的伤员中还有许多人意识清醒，雷奥没办法立刻使用能力，否则他拼命保住的本体身份就会被人目击到。
他用“穿透视觉”带来的透视能力看向大型帐篷的外面，发现外面似乎并没有多少人。于是雷奥立刻挣扎着起身，确认过裤兜中的“斯考尔德指针”还在后，跌跌撞撞得推开挂帘走了出去。
在避开了来往的医护人员后，雷奥躲到了一块巨岩的后面。
‘融化。’
他默念着自己给能力取的名字，看着自己的一条腿与手臂炸开，化作深红色的液体悬浮在空中。这些红色的液体变成了血雾，随后又被他吸收入体内。他在用肢体化作的血液为自己恢复力量。
雷奥又用一些髓血修复了断肢处的伤口，防止自己流血而死。
雷奥笑了笑，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了决断，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抬头仰望着星空，似乎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没过一会，匆忙的跑步声响就在他的四周响起，一个有着暗红色长发的女性绕到了巨石的后面，一眼就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的雷奥。
“雷奥！你在这！”
“晚上好。”
“你怎么...你的胳膊和腿！？”
“不用担心，伊薇特，这是我自己切断的，等我的力量恢复一点时它们就能自己长回来。我的再生能力有多强你也是知道的。”
“......”
女孩的神色有些黯然，她垂下眼帘，默默坐在了雷奥的旁边。
“贾恩博特先生说...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敌人的附近，用信号弹通知了教会的众人。”
“忘记叮嘱那位先生了...嗯，差不多是那样。”
“雷奥，你为什么...你不害怕死亡吗？”
“当然怕。”
“那你完全可以不那么做的！你可以像我一样，离开教会独自生活，远离争斗，安然得度过自己的人生。”
“...也许是吧。”
但他不能。那两位使徒曾经警告过他，不能将有关命运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况且出于现实原因，他的血液还在执法者们的手上，不能随意离开。
雷奥更不想像命运所警示的那样，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人死去，自己也深陷于痛苦与复仇之中整整十几年。
“伊薇特，这次我...我是说这唯一的一次，想要过一个不留任何遗憾的人生。即使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尽我所能去拯救所有人。所以现在还远没有到停下脚步的时候。”
“这样啊...这也跟我遇到袭击有关系吗？”
雷奥侧头看向女孩，发现她的眼帘垂得更低了，睫毛轻轻得颤动，但她的声音却还是那样明快。
“......”
“那我会给你加油的。毕竟我不像我的哥哥那样能够战斗，没办法跟你并肩作战。根据教会中的记载，美人鱼的异类不是有许多种吗？格瑞克神话的美人鱼会用歌声迷惑过往的船只使人落水；丹默的美人鱼会作为勇敢的战士抵御敌人的入侵；还有童话中的美人鱼，为了追求虚幻的爱情，自愿成为了海洋上的泡沫。”
“雷奥，我觉得我是最后一种人鱼。什么也做不到，充满幻想。但却能够为了自己的所爱付出一切。”
“如果你变成了泡沫，伊迪恩与我都会非常伤心的。”
“嘻嘻，我当然不会像童话中的人鱼那么傻。如果我是那个人鱼，我的王子暂时还看不到我，那我既不会杀掉王子变回人鱼，也不会就此消失，而是再去跟魔女要变成人类的药水，一直等下去，直到机会出现。”
“但这一过程对那个人鱼来说很煎熬吧？”
“是很煎熬...但人鱼只要能看到王子的安全，最终得到王子的爱，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那个王子是个认错了救命恩人，跟其他女人结婚的渣男，其实并不值得你这么做。啊，我仅仅说的是童话故事里面的那位。”
“渣...男？”
伊薇特思考了一下，差不多能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值不值得总要先追求到手才能知道嘛。”伊薇特轻轻笑了起来，雷奥的“灵魂嗅觉”已经分不清里面包含的感情那到底是快乐还是忧愁了。
“呼，雷奥，我真的很害怕战斗...即使已经过了六年，我还是忘不掉鳞片被拔掉时的那种剧痛。而我也不像自己的哥哥一样有勇气去战胜那种恐惧。你与哥哥在和敌人战斗的时候，我就只能默默得对神祈祷你们的平安。”
“说不定伊迪恩与我在这六年都相安无事，都是多亏了你的祈祷。”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总之，就像之前在酒店中说的，我还是会继续等下去，不过我要追加一个条件！”
伊薇特的声音忽然间提高了几分。
“什么条件？”
“那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以自己的性命为优先。只要你能平安，我就没有任何的牵挂了。”
雷奥的瞳孔在闪烁。
‘我在担忧伊薇特安全的同时，她的心情也是一样的。所以她一直以来感到不安的，不止是我对于感情的态度，还有我自身的安危？那么，当初她是看出了这一点，为了不拖累我才选择离开了教会？’
那些大概是理由之一吧，雷奥暂且保留了猜想。
‘而且在六年前，还有一个人也对我说了一样的话...但我却没有遵守约定，因为我不能贪图安逸，我必须要改变命运。’
“伊薇特。你的话我会牢记的。谢谢你。还有，我与你的哥哥也同样珍重你。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保证自己的安全，千万不要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女孩灰色的眼眸扑闪了几下。
“我明白了。哈哈，很抱歉，拉着你说了些丧气话。”
“不，你能这样关心我，我真的感觉...非常高兴。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听到雷奥那真挚而坚定的情感流露，伊薇特忽然感觉不是那么难受了。她坐得更加靠近了些，轻轻握住了雷奥仅剩的那只手。
‘就算不能与我并肩作战，伊薇特，你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或许今后在我对死亡感到麻木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有一个人希望我活下去。’
雷奥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
“咳咳！”
忽然间，一个粗鲁的男性声音响起，把雷奥与伊薇特都吓了一跳！
“暂时结束了？等到回了教会，你们有的是时间腻在一起。不过现在，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声音，您是，克洛娃先生？”
雷奥睁大了双眼，看到一个身穿破烂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从一颗距离极近的树后走出，而雷奥却没有一点察觉！
“真的是您，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
“从你们开始说一些肉麻的话开始吧。”
“...”
伊薇特也明白了来着的身份，她放下警惕，松开了握住雷奥的手，脸颊稍微有些发烫。
“那么，奥布雷，关于我的问题。那个巨人异类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连恶魔和堕天使都出现了？你们教会都是吃白饭的吗？居然让这些东西潜藏在比尔卡。这样下去，这座城市很快就要引来外面的视线，而我也要不得不搬家去其他避开耳目的地方生活了！”
“比尔卡这么大，教会不可能监测到每个角落，克洛娃先生。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雷奥如实向这位男性的谜之魔女诉说了发生的事情，只是隐瞒了那些只有库拉利斯才知道的情报。
“哼，这样啊，只要跟我们“七枝”没关系就行。其中有一个无性别的堕天使力量很强，我差点就要被发现了。下次这种事情给我注意点，我可不想暴露自己！”
“我也是在后来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回头我会补偿您的。”
“呵呵，那就行。”
魔女克洛娃·吉玛莫兹立刻收起了脸上的怒意，变成了一副满意的神色。
‘其实您从一开始想要的就只有炼金材料而已吧...’
雷奥无奈得想着，感到这几年间，他的做事风格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
“元素先生！谢谢您能帮我们解除恶魔的咒语。”
通过老修女贝拉的话语，伊薇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不客气，小美人鱼。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家了，看这个家伙虚弱的样子，我现在也得不到什么像样的报酬！走了。”
说完不给人接话的机会，他直接转身就走，用风元素让自己漂浮，随后飞上了谁也看不到的高空。
“元素先生他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伊薇特发出了与雷奥一样的感叹。
“是啊，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之后，两个年轻的异类都没有再说话，他们抬起头，一起背靠着岩石，仰望着头顶的星空。
雷奥体内的髓血慢慢恢复，他开始再生自己失去的手臂与腿。
同时，他也感到有些疲倦，于是慢慢闭上了眼睛，设想着一会脱身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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