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坏预兆与好预兆
漫天的黄沙被废墟之间穿梭的狂风卷起，呼啸在空旷荒凉的原野上。
死神们的甲烷喷气背包喷射着愈发暗淡的橙色火焰，身后却是成群结队的，身穿坚固华丽的金红色盔甲的掠夺者们。
他们的编队默契地在复杂的地形中敏捷地移动，借助高耸的石柱和高地试图与行动迟缓的掠夺者们拉开距离，可就是无法成功。
“嗵！”
一枚震撼弹带着旋转的气流飞向了死神们的队伍，炸在了中间一名死神背后的甲烷背包上。
伴随着一声不甘的怒号，鲍利的双目不可置信地圆瞪，整个人爆炸成了一团剧烈的橙红色火花。
“不！”
转身看到这一幕的谢拉疯狂地倾泻着手枪中的子弹，无视着从侧面撞向自己的两枚震撼弹，用密集的子弹掀翻了一名追猎者的面甲。
然而从面部血肉模糊的追猎者破碎的面甲中，伸出了两只巨大的爪子。
一只高大狰狞的恐怖怪兽——通体漆黑的，骨板上带有幽蓝色荧光的混合体咆哮着从掠夺者“渺小”的面甲破洞中爬了出来，张开了锋锐的硕大利爪。
一团模糊的光球在怪物的爪掌中出现，死神们纷纷不受控制地向它飞去。
然后通通被利落残忍地撕成了碎片。
……
<舰上时间6:57，海伯利昂号的单人房间中…>
“呼！”
一声低沉的咆哮，满身冷汗的凯尔惊恐地睁开了泛着蓝紫色光点的双眼，看到的却只是自己房间的金属墙壁和桌椅，以及桌子上的屏幕中依然播放着的UNN新闻节目中星际加油站无趣的商业广告。
“见鬼…”
大口地喘了两三口冰冷清新的空气，凯尔努力地将有些酸痛地身体从床上坐直起来在金属的床沿上，垂下的右脚险些踢到地板上放着的半瓶已经没了汽的原子柠檬汁罐子。
轻轻闭上双眼，凯尔集中精神，用精妙的技巧操纵着脑中的幽能游走在全身上下，尤其是腰部和背部的肌肉中，修复并舒缓着不良睡姿带来的僵硬和劳损。
索性的是，经过一夜的休息，凯尔的精神变得很好，整个脑袋都感觉不到什么疲惫。
“我猜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缓缓地环视着自己的小房间，凯尔第一次在这艘他心爱的战舰上感受到了一种古怪的，突兀的陌生感和不安。
海伯利昂号是一艘堪称巨大的战舰，但是在渺茫的星海之中，它也仅仅是一叶孤舟，或者说只是一颗渺小的砂砾。
视线扫到了桌边如同笤埽一般靠在墙角的萨尔那加金属节杖，那根通体笔直，简约而古朴的长棍，凯尔再度疲惫地叹了口气。
“萨尔那加，”他低着头弯下腰，捡起了地板上的半听饮料，喝了一口里面不再冰凉的汁水，“什么事粘上他们都让人那么的不踏实。”
突然间，苦笑着嘲弄自己的忧心的凯尔双目亮起，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然后他暗自摇了摇头，有些格外的迟疑。
……
<舰上时间14:01，海伯利昂号的军械库…>
和几个工程师和几大堆零件一起贪图方便撑着巨大的运货电梯一起下降到了军械库中，凯尔看到左手边高处的控制台前，史蒂夫，斯旺和莱因哈特三个老头子们一起欢快地聊着什么。
用力眨了眨眼，凯尔努力挤出了一个自然的笑容，叼着一根烟走向了控制台。
“你简直是个天才，老兄！真的毫不夸张！”
斯旺兴奋地毫不吝惜自己的称赞。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尚有改进的很多余地...”
尽管史蒂夫拿捏着一点学者的架子，但他脸上因欣赏而勾起的嘴角和盯着控制台屏幕双眼中的光芒还是出卖了他。
“但不得不说这是极为天才的设计。”
莱因哈特似乎很愉快地双手叉着腰仰天大笑，笑声豪迈洪亮。
“他们只知道我是个骨头过硬的老拳头，但佣兵生活还是把我弄成了一个多面手…干这一行就是得什么都会一点。”
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背心和黑色的长裤，他身上鼓胀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健壮的身躯不输给斯旺，而身高却远胜过身边的两只海象。
“一点？这可不只是一点…”
“很高兴看到我们的技术水平又有了新的突破。”
年轻的凯尔走近了三个谈兴盎然的老男人，点燃了自己的烟。
“可不是嘛，真高兴再见到你，孩子，”莱因哈特愉快地看着凯尔，比后者高出两个头的他居高临下低着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的船真棒，人也很棒！”
“谢谢，硬汉，”凯尔感觉心情变得好了一些，“接下来的行动一起下去如何？十万个信用点马上付款。”
“十万？”
莱因哈特的表情变得有些惊讶。
“去问问鲍利他们拿了多少，”凯尔被老人憨厚的表情给逗笑了，“哦，对了，你们还没来得及认识…总之这不算什么很高的价格…在我这。”
“干了，”莱因哈特兴奋地绷了绷胳膊上的肌肉，“什么时候出发？”
“就现在，去整理一下装甲吧。”
于是高大的老头大笑着和两个老友打了声招呼就大步地离开了。
“你带来的新伙伴可真够给力，小家伙，”斯旺兴奋地喷着吐沫星子，左臂的大钳子激动地夹了一下，“我都不知道他是个那么棒的工程技师！”
凯尔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史蒂夫，老教授肯定地点了点头。
“哈，也许永远都不该小看老人家，不是吗？”
“对极了，小家伙，”斯旺看了看凯尔，又看了看史蒂夫，若有所悟，“看来是我该退场了，把时间留给你和你家老人吧。”
于是他也离开了，走到了机械库中央开始对着一帮保养着战机和战车的工程师们大呼小叫了起来。
“你昨天一整天都没出现。”
斯旺离开之后，史蒂夫才有些责备地看了一眼凯尔才闷闷地开口说道。
“后来我才在实验室看到你，还是斯台特曼来军械库上传数据的时候告诉我的，你跟雷诺在一起都看了些什么？”
“坏事。”
凯尔放下了伪装，有些怏怏地撅起了嘴。
“一个星灵潜入了船上——他是吉姆的老朋友，拿来了一块储存记忆的水晶…似乎星灵的神想要在整个克普鲁银河搞破坏。”
史蒂夫闻言惊讶地张开了嘴。
“好吧，听上去是够坏的。”
片刻之后，老人才煞有介事地捏了捏帽檐。
“其实还有个更坏的…”
凯尔点燃了烟，看着下面忙碌的工程师们吐了一口烟气。
“猜猜咱们刚刚跃迁到了哪？”
“哪？”
“塔桑尼斯。”
史蒂夫的表情一瞬间凝滞在了惊讶中，接着，老人的神色变得让人有些心酸的悲楚。
“我想，我最好还是一眼都不要看它了。”
老人的眼角闪动着泪花，用干净的手背擦了擦眼角，凯尔伸出右手握住了他有些瘦弱的肩膀。
两个人无言地站在控制台前，都没有再急着说话。
“上次你跟我说起了你的女儿，克莱尔。”
凯尔想到了不久之前和老人的一次聊天，那是在海伯利昂酒吧吃饭的时候史蒂夫提起的。
“她的情况怎么样。”
“呵，”老教授闻言展颜一笑，目光闪烁地抬起头看着凯尔，“真会聊天啊，孩子。”
“那是，关怀感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
两人这次愉快地相视一笑，笑得很释然。
“她生了个孩子，是个男孩，起名叫扎克里——她哥哥的名字...”
老教授捏了捏帽檐，自豪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不远处透明的光幕和光幕外的浩瀚星海。
“嫁给了我老朋友的儿子，这点让她们很安全——她的夫家可能比你的兄弟还有钱。”
“我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凯尔噗嗤一乐。
“不管那些了，有些新玩意要给你。”
史蒂夫伸手在控制台的屏幕上点了点，附近的一个机械抽屉亮起了绿灯，然后弹出。
“带着这个小东西。”
两人凑上去后，史蒂夫从弹出的金属抽屉中取出了一个偏平的原型小机械递给凯尔。
“揣在兜里或者什么地方别离身——我的一个新发明，它的立场和识别系统能保护你不被咱们自己的攻城坦克炸伤——就算是在你面前爆炸都没事！”
“这玩意有可能配备给全军吗，”凯尔双眼一亮，将小机械放入了大衣口袋里，“陆战队员们可能更需要这个。”
“已经在做了，孩子，”史蒂夫满意地点点头，就像是在对着一个头脑灵光的学生，“我们已经进行了全体换装，昨天其实就做好了，可惜你一直在发呆。”
“这倒是个坏事。”
“好了，孩子，”史蒂夫严肃地伸手抓住了凯尔的双肩，认真地看着他，“我不管你们在那里要干什么…一定要注意好安全，活着回来！”
一股暖流从凯尔的心底升起，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
<十五分钟后，塔桑尼斯上的游骑兵基地中…>
“好了，男孩们！”
背着死神甲烷喷射背包的凯尔审阅着搞怪地像是正规军一样站成一排的死神们和装备着HERC红色装甲的莱因哈特，非常迷人地一笑。
“还有一个女孩：我们的任务是炸掉每一辆——每一辆试图通过的列车，搞破坏这事比你们装正经要强多了…现在，散开！找找附近有没有敌人或者别的东西！”
‘应该是有吧…’
在死神们嬉笑着四处飞去的尸骸，凯尔摸着下巴有些好奇地猜想着。
“炸火车，哈！”
莱因哈特看着远方荒芜的低地下闪烁着荧光的磁悬浮列车轨道。
“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居然有人弄了几条运输轨道…在这里能运输些什么？矿物吗？”
‘！’
凯尔如受雷击一般，脸上满是错愕地慢慢扭过头来看着毫无察觉的莱因哈特满是白色络腮胡子的侧脸，有些晕眩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张着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的天哪！”
对讲机中同时传来了不远处鲍利有些沙哑的嗓音，迅速整理好表情的凯尔和莱因哈特对视了一眼，赶忙向着高地边缘废弃金属堆中的鲍利跑了过去。
被破碎的钢筋和废弃钢板山之下掩埋着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小型军械仓库，仓库大约只有三米多高，四五米宽，而它拱起的圆顶似乎拯救了它没有被破碎的钢筋砸毁。
而当鲍利扒开了表面的两条钢筋和一块战舰钢板之后，自下而上拉开了仓库的锈蚀的大门，里面居然静静地停放着一台完好无损的，线条优雅的单炮台战车。
战车的整体呈现偏平的梭型，直线型转折的棱角给人一种凛冽的锋锐感，车体底部还有着四个突出的磁悬浮动力板。
“上去看看能启动吗？”
还没等凯尔的话音落下，鲍利就已经卸下并随地丢掉了背后的甲烷背包，急不可耐地踩在了战车的车身上，掀开了战车狭窄的驾驶室顶盖钻了进去。
战车随着一阵底部散发的蓝色荧光成功地漂浮了起来，急不可耐地冲出了仓库，向着不远处的基地中心飞去。
凯尔和莱因哈特只得快步跑着跟着它。
死神们的甲烷喷气背包喷射着愈发暗淡的橙色火焰，身后却是成群结队的，身穿坚固华丽的金红色盔甲的掠夺者们。
他们的编队默契地在复杂的地形中敏捷地移动，借助高耸的石柱和高地试图与行动迟缓的掠夺者们拉开距离，可就是无法成功。
“嗵！”
一枚震撼弹带着旋转的气流飞向了死神们的队伍，炸在了中间一名死神背后的甲烷背包上。
伴随着一声不甘的怒号，鲍利的双目不可置信地圆瞪，整个人爆炸成了一团剧烈的橙红色火花。
“不！”
转身看到这一幕的谢拉疯狂地倾泻着手枪中的子弹，无视着从侧面撞向自己的两枚震撼弹，用密集的子弹掀翻了一名追猎者的面甲。
然而从面部血肉模糊的追猎者破碎的面甲中，伸出了两只巨大的爪子。
一只高大狰狞的恐怖怪兽——通体漆黑的，骨板上带有幽蓝色荧光的混合体咆哮着从掠夺者“渺小”的面甲破洞中爬了出来，张开了锋锐的硕大利爪。
一团模糊的光球在怪物的爪掌中出现，死神们纷纷不受控制地向它飞去。
然后通通被利落残忍地撕成了碎片。
……
<舰上时间6:57，海伯利昂号的单人房间中…>
“呼！”
一声低沉的咆哮，满身冷汗的凯尔惊恐地睁开了泛着蓝紫色光点的双眼，看到的却只是自己房间的金属墙壁和桌椅，以及桌子上的屏幕中依然播放着的UNN新闻节目中星际加油站无趣的商业广告。
“见鬼…”
大口地喘了两三口冰冷清新的空气，凯尔努力地将有些酸痛地身体从床上坐直起来在金属的床沿上，垂下的右脚险些踢到地板上放着的半瓶已经没了汽的原子柠檬汁罐子。
轻轻闭上双眼，凯尔集中精神，用精妙的技巧操纵着脑中的幽能游走在全身上下，尤其是腰部和背部的肌肉中，修复并舒缓着不良睡姿带来的僵硬和劳损。
索性的是，经过一夜的休息，凯尔的精神变得很好，整个脑袋都感觉不到什么疲惫。
“我猜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缓缓地环视着自己的小房间，凯尔第一次在这艘他心爱的战舰上感受到了一种古怪的，突兀的陌生感和不安。
海伯利昂号是一艘堪称巨大的战舰，但是在渺茫的星海之中，它也仅仅是一叶孤舟，或者说只是一颗渺小的砂砾。
视线扫到了桌边如同笤埽一般靠在墙角的萨尔那加金属节杖，那根通体笔直，简约而古朴的长棍，凯尔再度疲惫地叹了口气。
“萨尔那加，”他低着头弯下腰，捡起了地板上的半听饮料，喝了一口里面不再冰凉的汁水，“什么事粘上他们都让人那么的不踏实。”
突然间，苦笑着嘲弄自己的忧心的凯尔双目亮起，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然后他暗自摇了摇头，有些格外的迟疑。
……
<舰上时间14:01，海伯利昂号的军械库…>
和几个工程师和几大堆零件一起贪图方便撑着巨大的运货电梯一起下降到了军械库中，凯尔看到左手边高处的控制台前，史蒂夫，斯旺和莱因哈特三个老头子们一起欢快地聊着什么。
用力眨了眨眼，凯尔努力挤出了一个自然的笑容，叼着一根烟走向了控制台。
“你简直是个天才，老兄！真的毫不夸张！”
斯旺兴奋地毫不吝惜自己的称赞。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尚有改进的很多余地...”
尽管史蒂夫拿捏着一点学者的架子，但他脸上因欣赏而勾起的嘴角和盯着控制台屏幕双眼中的光芒还是出卖了他。
“但不得不说这是极为天才的设计。”
莱因哈特似乎很愉快地双手叉着腰仰天大笑，笑声豪迈洪亮。
“他们只知道我是个骨头过硬的老拳头，但佣兵生活还是把我弄成了一个多面手…干这一行就是得什么都会一点。”
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背心和黑色的长裤，他身上鼓胀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健壮的身躯不输给斯旺，而身高却远胜过身边的两只海象。
“一点？这可不只是一点…”
“很高兴看到我们的技术水平又有了新的突破。”
年轻的凯尔走近了三个谈兴盎然的老男人，点燃了自己的烟。
“可不是嘛，真高兴再见到你，孩子，”莱因哈特愉快地看着凯尔，比后者高出两个头的他居高临下低着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的船真棒，人也很棒！”
“谢谢，硬汉，”凯尔感觉心情变得好了一些，“接下来的行动一起下去如何？十万个信用点马上付款。”
“十万？”
莱因哈特的表情变得有些惊讶。
“去问问鲍利他们拿了多少，”凯尔被老人憨厚的表情给逗笑了，“哦，对了，你们还没来得及认识…总之这不算什么很高的价格…在我这。”
“干了，”莱因哈特兴奋地绷了绷胳膊上的肌肉，“什么时候出发？”
“就现在，去整理一下装甲吧。”
于是高大的老头大笑着和两个老友打了声招呼就大步地离开了。
“你带来的新伙伴可真够给力，小家伙，”斯旺兴奋地喷着吐沫星子，左臂的大钳子激动地夹了一下，“我都不知道他是个那么棒的工程技师！”
凯尔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史蒂夫，老教授肯定地点了点头。
“哈，也许永远都不该小看老人家，不是吗？”
“对极了，小家伙，”斯旺看了看凯尔，又看了看史蒂夫，若有所悟，“看来是我该退场了，把时间留给你和你家老人吧。”
于是他也离开了，走到了机械库中央开始对着一帮保养着战机和战车的工程师们大呼小叫了起来。
“你昨天一整天都没出现。”
斯旺离开之后，史蒂夫才有些责备地看了一眼凯尔才闷闷地开口说道。
“后来我才在实验室看到你，还是斯台特曼来军械库上传数据的时候告诉我的，你跟雷诺在一起都看了些什么？”
“坏事。”
凯尔放下了伪装，有些怏怏地撅起了嘴。
“一个星灵潜入了船上——他是吉姆的老朋友，拿来了一块储存记忆的水晶…似乎星灵的神想要在整个克普鲁银河搞破坏。”
史蒂夫闻言惊讶地张开了嘴。
“好吧，听上去是够坏的。”
片刻之后，老人才煞有介事地捏了捏帽檐。
“其实还有个更坏的…”
凯尔点燃了烟，看着下面忙碌的工程师们吐了一口烟气。
“猜猜咱们刚刚跃迁到了哪？”
“哪？”
“塔桑尼斯。”
史蒂夫的表情一瞬间凝滞在了惊讶中，接着，老人的神色变得让人有些心酸的悲楚。
“我想，我最好还是一眼都不要看它了。”
老人的眼角闪动着泪花，用干净的手背擦了擦眼角，凯尔伸出右手握住了他有些瘦弱的肩膀。
两个人无言地站在控制台前，都没有再急着说话。
“上次你跟我说起了你的女儿，克莱尔。”
凯尔想到了不久之前和老人的一次聊天，那是在海伯利昂酒吧吃饭的时候史蒂夫提起的。
“她的情况怎么样。”
“呵，”老教授闻言展颜一笑，目光闪烁地抬起头看着凯尔，“真会聊天啊，孩子。”
“那是，关怀感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
两人这次愉快地相视一笑，笑得很释然。
“她生了个孩子，是个男孩，起名叫扎克里——她哥哥的名字...”
老教授捏了捏帽檐，自豪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不远处透明的光幕和光幕外的浩瀚星海。
“嫁给了我老朋友的儿子，这点让她们很安全——她的夫家可能比你的兄弟还有钱。”
“我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凯尔噗嗤一乐。
“不管那些了，有些新玩意要给你。”
史蒂夫伸手在控制台的屏幕上点了点，附近的一个机械抽屉亮起了绿灯，然后弹出。
“带着这个小东西。”
两人凑上去后，史蒂夫从弹出的金属抽屉中取出了一个偏平的原型小机械递给凯尔。
“揣在兜里或者什么地方别离身——我的一个新发明，它的立场和识别系统能保护你不被咱们自己的攻城坦克炸伤——就算是在你面前爆炸都没事！”
“这玩意有可能配备给全军吗，”凯尔双眼一亮，将小机械放入了大衣口袋里，“陆战队员们可能更需要这个。”
“已经在做了，孩子，”史蒂夫满意地点点头，就像是在对着一个头脑灵光的学生，“我们已经进行了全体换装，昨天其实就做好了，可惜你一直在发呆。”
“这倒是个坏事。”
“好了，孩子，”史蒂夫严肃地伸手抓住了凯尔的双肩，认真地看着他，“我不管你们在那里要干什么…一定要注意好安全，活着回来！”
一股暖流从凯尔的心底升起，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
<十五分钟后，塔桑尼斯上的游骑兵基地中…>
“好了，男孩们！”
背着死神甲烷喷射背包的凯尔审阅着搞怪地像是正规军一样站成一排的死神们和装备着HERC红色装甲的莱因哈特，非常迷人地一笑。
“还有一个女孩：我们的任务是炸掉每一辆——每一辆试图通过的列车，搞破坏这事比你们装正经要强多了…现在，散开！找找附近有没有敌人或者别的东西！”
‘应该是有吧…’
在死神们嬉笑着四处飞去的尸骸，凯尔摸着下巴有些好奇地猜想着。
“炸火车，哈！”
莱因哈特看着远方荒芜的低地下闪烁着荧光的磁悬浮列车轨道。
“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居然有人弄了几条运输轨道…在这里能运输些什么？矿物吗？”
‘！’
凯尔如受雷击一般，脸上满是错愕地慢慢扭过头来看着毫无察觉的莱因哈特满是白色络腮胡子的侧脸，有些晕眩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张着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的天哪！”
对讲机中同时传来了不远处鲍利有些沙哑的嗓音，迅速整理好表情的凯尔和莱因哈特对视了一眼，赶忙向着高地边缘废弃金属堆中的鲍利跑了过去。
被破碎的钢筋和废弃钢板山之下掩埋着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小型军械仓库，仓库大约只有三米多高，四五米宽，而它拱起的圆顶似乎拯救了它没有被破碎的钢筋砸毁。
而当鲍利扒开了表面的两条钢筋和一块战舰钢板之后，自下而上拉开了仓库的锈蚀的大门，里面居然静静地停放着一台完好无损的，线条优雅的单炮台战车。
战车的整体呈现偏平的梭型，直线型转折的棱角给人一种凛冽的锋锐感，车体底部还有着四个突出的磁悬浮动力板。
“上去看看能启动吗？”
还没等凯尔的话音落下，鲍利就已经卸下并随地丢掉了背后的甲烷背包，急不可耐地踩在了战车的车身上，掀开了战车狭窄的驾驶室顶盖钻了进去。
战车随着一阵底部散发的蓝色荧光成功地漂浮了起来，急不可耐地冲出了仓库，向着不远处的基地中心飞去。
凯尔和莱因哈特只得快步跑着跟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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