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半 斐然成果
<舰上时间18:37，海文星的地表上空，尼米西斯号的酒吧…>
“哦，天呐（Hellman）。”
坐在一张金属圆桌前的雷诺仰起头环视着这间宽敞无比的酒吧天花板上的每一个细节，雷诺手中紧握着的一杯冰镇威士忌上满是冰凉的水滴。
“你猜怎么着——我都有点不想再回到自己的船上了…很难想象你们过的是怎么一种惬意的生活。”
和海伯利昂号乡村摇滚风格，充满狂野活力的杂乱酒吧不同，尼米西斯号精致的酒吧就像是一间高档会所——全霓虹灯铺就的七彩灯管覆盖了房间的整个框架，雅致的餐桌椅子被清洁得一尘不染，琳琅满目的酒柜中满是瓶装的红酒，古典音乐优雅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就连吧台都比海伯利昂号要长上一倍。
“得了吧，吉姆。”
坐在对面交叠着翘起腿，凯尔低着头点燃了嘴上叼着的烟。
“你说这话麦特和罗瑞会哭的，”凯尔苦笑着摇了摇头吐着烟气，夹着烟的右手摆了摆，“看看我这的这些家伙——表面上安安静静，心里全是波澜。”
十来个下了班，却没有脱掉作战服的幽魂们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身体放松地或是吃着饭或是品着酒，互相之间却并没有一句交流。
“你看那俩，”凯尔回过身指了指吧台前并肩坐着的一对男女幽魂，“他们在盘算着呆会去哥伦布的哪个地方风流快活一晚上，还在争执谁来出今晚寻欢作乐用的地嗪。”
“哥伦布市”是凯尔命名的，在经过欣欣向荣的发展之后，海文星上整个扩展了一大圈的殖民地已经具备了一座小城市的规模。胶囊民居每天都在成指数的增加，沥青的马路已然在有序地铺就着，工程机器人每天都会将路面推展将近十公里的长度。同时，市中心还在修建着两座取名为“阿格里亚”和“梅茵霍芙”大厦的双子塔。
更为卓著的一点是，现在海文星的天空中，标绘着尤摩扬护国军（UmojanProtectorate）圆环双三角星图案的星舰和运输机往来不绝，昼夜不断。
而因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降低音量，吧台前举着一杯马丁尼的女幽魂转过身来，幽怨地瞥了凯尔一眼。
“看，这就是我说的。”
凯尔对一脸别扭笑容的雷诺做了个鬼脸，然后把烟放回了嘴上。
“我倒是开始有点怀念海伯利昂了——泰克斯他们和莱因哈特也是，只有教授才钟爱我这儿的这个地方。”
“随时欢迎你回去看看…家，甜美的家。”
雷诺举起了杯，凯尔也举起了自己淡蓝色的的三角杯，两只杯子轻轻地叮当一碰。
“...你猜纳鲁德在最后跟我说了什么？”
喝了一大口清凉的酒液，雷诺低下头，眯起眼睛看着面前桌上凯尔的杯子。
“大概是说了凯瑞甘追寻那些遗物下落的动机吧，顺口再夸几句萨尔那加创造了异虫和星灵是多么伟大。”
凯尔淡定地一语中的，让雷诺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
“萨尔那加…他们真的拥有神一般的力量。”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神或者必然成真的预言。”
看出了雷诺心中的茫然，凯尔和他迷茫的眼神对视着，挑了挑右侧的眉梢。
“神，高级生物，前者属于迷茫的懦弱者，后者属于理智的勇敢者，因人而异…”
顿了顿，仿佛永远不会迷茫的凯尔玩世不恭地挑了挑嘴角。
“你看，我说吸过氧气的生物会死，喝了水的也是——这也是预言，可它叫预言吗？我可以用异虫语翻译机和一个工蜂讲讲，看看它的小脑袋里会产生什么反应！”
“哈哈哈哈哈…”
就像是要将心中的苦闷和低沉都赶出体外一般，雷诺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畅快地大笑了起来。
凯尔静静地等待着他擦掉了眼角笑出的泪水，充满知性地微笑着。
“...我梦到了凯瑞甘。”
雷诺的神情变得有些哀戚，直到灌下了一大口威士忌才能强迫自己勇敢地继续说下去。
“在塔桑尼斯的废墟里孤立无援地被异虫包围，她在叫我，是那么的绝望…”
手肘拄在桌面上，雷诺颓然地用双手捂住了脸，棕黑色的长发从脸颊的两侧和头顶上垂下。
这头骄傲的雄狮最终还是不愿意自己的部下看到这样的一副样子，所以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凯尔船上的酒吧里。
“哎。”
看着面前真实的，活生生的雷诺，凯尔的脑中闪过了一幅幅虚拟的画面中，他和凯瑞甘的未来。
失而复得而后失，这种痛苦足以把任何一个神经不那么坚强的人逼疯。
像雷诺这样率真单纯的狮子座，恐怕是永远也不能像蒙斯克大帝那样用铁腕和怒火来回应那些仇人们吧。
“好吧，那么身为梅林，我也为你这个亚瑟做一个预言。”
叹了一口气，凯尔目光复杂地看着雷诺。
“为了这个世界的福祉，凯瑞甘必然会重新变回一个自由的人类。”
‘然后她会再一次变成怪物。’
在心中暗暗地沉吟了一句，这一点就连凯尔也无法阻止。
就像是黑暗萨尔那加埃蒙的回归一样。
仿佛是抓住了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一般，雷诺抬起头来，用泪光闪烁的双眼看着凯尔。
“如果我们坚持我们心中的目标，詹姆斯…”
凯尔肯定地微微颔首，目光始终与雷诺坚定地交汇着。
“...我向你保证，这一点。”
“嚓。”
这时，凯尔身后的酒吧大门随着一声气压阀的蒸汽轻响而相对打开。
一个大概也就十三四岁，一身幽灵作战服的少年背着一把狙击步枪走进了房间，向着转过身来的凯尔点了点头。
“振作起来，吉姆。”
凯尔对少年颔首回应，站起身来用右手拍在了雷诺的肩膀上，以清澈的金色双眸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们都在身后支持着你。”
留下了身后桌面上的半杯泰拉朵和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喝着威士忌的雷诺，叼着烟的凯尔随着少年的背影离开了酒吧。
……
<两分钟后，尼米西斯号的通道区G…>
“我们在十五分钟前收到了这个来自拜舍尔的通讯信标。”
名为科林·费斯的少年和凯尔并肩走入了尼米西斯号的军械库中，往来不绝的技师们正在各自的军械——战车，战机附近敲敲打打，或者在墙边的零件箱中大肆翻找着什么东西，高声嚷嚷。
“好得很。”
顺手把烟头丢在了地上走向控制台，凯尔脚边路过的圆形小清洁机器人就将它通过真空吸尘器吞了下去。
“看起来威尔教官他们那边也进行的不错，”凯尔愉快地微笑着，皱起眉看着控制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这就很好，拜舍尔我们势在必得。”
“但与之相反的是，”科林尚有些稚嫩的声音给凯尔泼了一盆冷水，“乔拉姆水晶的储量已经不足了——现在你们的开支实在是太大了。”
低下头，凯尔眼神微妙地扫了一眼身边的科林。
“…爷爷对这事没有点儿表示吗？”
“总议长对此并无表态。”
少年的声音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古井无波，仿佛事不关己。
“说得对！哈，”凯尔夸张地抬起头一甩右手，“让他亲爱的两个外孙子去卖命，他静观其变。”
“.…..”
这一回，沉默的科林有些不悦地斜着眼瞥了凯尔一眼。
“去回复他吧，感谢这些物资和人手——你们‘暗影卫队’也是，想加入我们随时开口。”
转过身对着科林潇洒地摆了摆手，凯尔快步走出了军械库的大门。
……
<十分钟后，黎明之光基地的实验室中…>
“根据针对异虫生物体最新的研究成果，我试着开发出了两种用途截然不同的信号塔。”
满面春风的斯台特曼傻笑着向凯尔展示着试验台上的两个半人高的复杂机械构造体。
“异虫信号增幅器——这种机器发出的特殊生物波长可以极其显著地干扰刀锋女王的虫群，但同时也可以为我们装备了我发明的战甲的士兵们提供效能增幅…幻觉和狂暴化的副作用并不明显，咳咳！我是说，可以忽略不计…至少比纳米修复针和兴奋剂要小多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能把这玩意创造出新的用途。”
凯尔惊呆地喃喃自语着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是什么意思的碎碎念，随后指了指另一个机械。
“那内个呢？”
“这一个，我叫它思维控制器——通过集中在一点，它可以夺取一个异虫单位被虫巢掌握的控制权。”
斯台特曼一脸骄傲地叉着腰，就像是在等待夸赞一般。
“...没了？”
等待下文的凯尔傻傻地看向了斯台特曼。
“没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没什么。”
和斯台特曼古怪地对视了一眼，凯尔摇着头耸了耸肩。
“兄弟，一艘科学船的报酬也只够我赶出这么多东西了，”斯台特曼翻了个白眼，其实这家伙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呆傻，“想要更多的成果，更多的样本就是必要的。”
“...你确定你没有吸地嗪吗？”
“呃…没有啊？”
“哦。”
斯台特曼困惑地眨了眨眼，凯尔向着四周看了看，然后发现了面对着一个靠墙壁的机械架呆然而立的莱因哈特。
“啊，对了！还有那个！”
注意到凯尔视线的斯台特曼欢喜地一拍手。
“…你把那个也造出来了？”
“当然，我是说，咳咳…这并不简单——但我还是按照你提供的图样和上一次星灵送给咱们的机械样本造出了样机。”
两个人在聊天对话间走到了莱因哈特的身边，可是健壮的老人却只是出神地抬着头，凝视着机械架中接满了十来根能量管道的，骑士铠甲一般的机甲和巨大的长柄战锤。
“如何？”
仰起头欣赏着未涂装的灰色机甲，凯尔抬起手，转过头来看着莱因哈特下巴上的胡须。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比不上地球的科技——所有功能都是按照达拉姆星灵们技术转录出来的…护盾这方面可能差强人意吧。”
“...我必须要说的是——谢谢你们，孩子。”
莱因哈特感慨万千地低下头，颤抖着声音用湿润的双眼看着身边的凯尔和斯台特曼。
“别客气，老兄…哦，稍等。”
感受到了大衣兜里的终端传来提示音，凯尔掏出了它，然后对着终端的屏幕上显示出的文字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之后得意地抬起了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天花板。
终端的屏幕上显示着一封通讯邮件，发件人的名字是“尤利·奥罗夫”。
而信件的内容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德米特里”。
“哦，天呐（Hellman）。”
坐在一张金属圆桌前的雷诺仰起头环视着这间宽敞无比的酒吧天花板上的每一个细节，雷诺手中紧握着的一杯冰镇威士忌上满是冰凉的水滴。
“你猜怎么着——我都有点不想再回到自己的船上了…很难想象你们过的是怎么一种惬意的生活。”
和海伯利昂号乡村摇滚风格，充满狂野活力的杂乱酒吧不同，尼米西斯号精致的酒吧就像是一间高档会所——全霓虹灯铺就的七彩灯管覆盖了房间的整个框架，雅致的餐桌椅子被清洁得一尘不染，琳琅满目的酒柜中满是瓶装的红酒，古典音乐优雅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就连吧台都比海伯利昂号要长上一倍。
“得了吧，吉姆。”
坐在对面交叠着翘起腿，凯尔低着头点燃了嘴上叼着的烟。
“你说这话麦特和罗瑞会哭的，”凯尔苦笑着摇了摇头吐着烟气，夹着烟的右手摆了摆，“看看我这的这些家伙——表面上安安静静，心里全是波澜。”
十来个下了班，却没有脱掉作战服的幽魂们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身体放松地或是吃着饭或是品着酒，互相之间却并没有一句交流。
“你看那俩，”凯尔回过身指了指吧台前并肩坐着的一对男女幽魂，“他们在盘算着呆会去哥伦布的哪个地方风流快活一晚上，还在争执谁来出今晚寻欢作乐用的地嗪。”
“哥伦布市”是凯尔命名的，在经过欣欣向荣的发展之后，海文星上整个扩展了一大圈的殖民地已经具备了一座小城市的规模。胶囊民居每天都在成指数的增加，沥青的马路已然在有序地铺就着，工程机器人每天都会将路面推展将近十公里的长度。同时，市中心还在修建着两座取名为“阿格里亚”和“梅茵霍芙”大厦的双子塔。
更为卓著的一点是，现在海文星的天空中，标绘着尤摩扬护国军（UmojanProtectorate）圆环双三角星图案的星舰和运输机往来不绝，昼夜不断。
而因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降低音量，吧台前举着一杯马丁尼的女幽魂转过身来，幽怨地瞥了凯尔一眼。
“看，这就是我说的。”
凯尔对一脸别扭笑容的雷诺做了个鬼脸，然后把烟放回了嘴上。
“我倒是开始有点怀念海伯利昂了——泰克斯他们和莱因哈特也是，只有教授才钟爱我这儿的这个地方。”
“随时欢迎你回去看看…家，甜美的家。”
雷诺举起了杯，凯尔也举起了自己淡蓝色的的三角杯，两只杯子轻轻地叮当一碰。
“...你猜纳鲁德在最后跟我说了什么？”
喝了一大口清凉的酒液，雷诺低下头，眯起眼睛看着面前桌上凯尔的杯子。
“大概是说了凯瑞甘追寻那些遗物下落的动机吧，顺口再夸几句萨尔那加创造了异虫和星灵是多么伟大。”
凯尔淡定地一语中的，让雷诺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
“萨尔那加…他们真的拥有神一般的力量。”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神或者必然成真的预言。”
看出了雷诺心中的茫然，凯尔和他迷茫的眼神对视着，挑了挑右侧的眉梢。
“神，高级生物，前者属于迷茫的懦弱者，后者属于理智的勇敢者，因人而异…”
顿了顿，仿佛永远不会迷茫的凯尔玩世不恭地挑了挑嘴角。
“你看，我说吸过氧气的生物会死，喝了水的也是——这也是预言，可它叫预言吗？我可以用异虫语翻译机和一个工蜂讲讲，看看它的小脑袋里会产生什么反应！”
“哈哈哈哈哈…”
就像是要将心中的苦闷和低沉都赶出体外一般，雷诺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畅快地大笑了起来。
凯尔静静地等待着他擦掉了眼角笑出的泪水，充满知性地微笑着。
“...我梦到了凯瑞甘。”
雷诺的神情变得有些哀戚，直到灌下了一大口威士忌才能强迫自己勇敢地继续说下去。
“在塔桑尼斯的废墟里孤立无援地被异虫包围，她在叫我，是那么的绝望…”
手肘拄在桌面上，雷诺颓然地用双手捂住了脸，棕黑色的长发从脸颊的两侧和头顶上垂下。
这头骄傲的雄狮最终还是不愿意自己的部下看到这样的一副样子，所以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凯尔船上的酒吧里。
“哎。”
看着面前真实的，活生生的雷诺，凯尔的脑中闪过了一幅幅虚拟的画面中，他和凯瑞甘的未来。
失而复得而后失，这种痛苦足以把任何一个神经不那么坚强的人逼疯。
像雷诺这样率真单纯的狮子座，恐怕是永远也不能像蒙斯克大帝那样用铁腕和怒火来回应那些仇人们吧。
“好吧，那么身为梅林，我也为你这个亚瑟做一个预言。”
叹了一口气，凯尔目光复杂地看着雷诺。
“为了这个世界的福祉，凯瑞甘必然会重新变回一个自由的人类。”
‘然后她会再一次变成怪物。’
在心中暗暗地沉吟了一句，这一点就连凯尔也无法阻止。
就像是黑暗萨尔那加埃蒙的回归一样。
仿佛是抓住了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一般，雷诺抬起头来，用泪光闪烁的双眼看着凯尔。
“如果我们坚持我们心中的目标，詹姆斯…”
凯尔肯定地微微颔首，目光始终与雷诺坚定地交汇着。
“...我向你保证，这一点。”
“嚓。”
这时，凯尔身后的酒吧大门随着一声气压阀的蒸汽轻响而相对打开。
一个大概也就十三四岁，一身幽灵作战服的少年背着一把狙击步枪走进了房间，向着转过身来的凯尔点了点头。
“振作起来，吉姆。”
凯尔对少年颔首回应，站起身来用右手拍在了雷诺的肩膀上，以清澈的金色双眸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们都在身后支持着你。”
留下了身后桌面上的半杯泰拉朵和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喝着威士忌的雷诺，叼着烟的凯尔随着少年的背影离开了酒吧。
……
<两分钟后，尼米西斯号的通道区G…>
“我们在十五分钟前收到了这个来自拜舍尔的通讯信标。”
名为科林·费斯的少年和凯尔并肩走入了尼米西斯号的军械库中，往来不绝的技师们正在各自的军械——战车，战机附近敲敲打打，或者在墙边的零件箱中大肆翻找着什么东西，高声嚷嚷。
“好得很。”
顺手把烟头丢在了地上走向控制台，凯尔脚边路过的圆形小清洁机器人就将它通过真空吸尘器吞了下去。
“看起来威尔教官他们那边也进行的不错，”凯尔愉快地微笑着，皱起眉看着控制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这就很好，拜舍尔我们势在必得。”
“但与之相反的是，”科林尚有些稚嫩的声音给凯尔泼了一盆冷水，“乔拉姆水晶的储量已经不足了——现在你们的开支实在是太大了。”
低下头，凯尔眼神微妙地扫了一眼身边的科林。
“…爷爷对这事没有点儿表示吗？”
“总议长对此并无表态。”
少年的声音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古井无波，仿佛事不关己。
“说得对！哈，”凯尔夸张地抬起头一甩右手，“让他亲爱的两个外孙子去卖命，他静观其变。”
“.…..”
这一回，沉默的科林有些不悦地斜着眼瞥了凯尔一眼。
“去回复他吧，感谢这些物资和人手——你们‘暗影卫队’也是，想加入我们随时开口。”
转过身对着科林潇洒地摆了摆手，凯尔快步走出了军械库的大门。
……
<十分钟后，黎明之光基地的实验室中…>
“根据针对异虫生物体最新的研究成果，我试着开发出了两种用途截然不同的信号塔。”
满面春风的斯台特曼傻笑着向凯尔展示着试验台上的两个半人高的复杂机械构造体。
“异虫信号增幅器——这种机器发出的特殊生物波长可以极其显著地干扰刀锋女王的虫群，但同时也可以为我们装备了我发明的战甲的士兵们提供效能增幅…幻觉和狂暴化的副作用并不明显，咳咳！我是说，可以忽略不计…至少比纳米修复针和兴奋剂要小多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能把这玩意创造出新的用途。”
凯尔惊呆地喃喃自语着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是什么意思的碎碎念，随后指了指另一个机械。
“那内个呢？”
“这一个，我叫它思维控制器——通过集中在一点，它可以夺取一个异虫单位被虫巢掌握的控制权。”
斯台特曼一脸骄傲地叉着腰，就像是在等待夸赞一般。
“...没了？”
等待下文的凯尔傻傻地看向了斯台特曼。
“没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没什么。”
和斯台特曼古怪地对视了一眼，凯尔摇着头耸了耸肩。
“兄弟，一艘科学船的报酬也只够我赶出这么多东西了，”斯台特曼翻了个白眼，其实这家伙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呆傻，“想要更多的成果，更多的样本就是必要的。”
“...你确定你没有吸地嗪吗？”
“呃…没有啊？”
“哦。”
斯台特曼困惑地眨了眨眼，凯尔向着四周看了看，然后发现了面对着一个靠墙壁的机械架呆然而立的莱因哈特。
“啊，对了！还有那个！”
注意到凯尔视线的斯台特曼欢喜地一拍手。
“…你把那个也造出来了？”
“当然，我是说，咳咳…这并不简单——但我还是按照你提供的图样和上一次星灵送给咱们的机械样本造出了样机。”
两个人在聊天对话间走到了莱因哈特的身边，可是健壮的老人却只是出神地抬着头，凝视着机械架中接满了十来根能量管道的，骑士铠甲一般的机甲和巨大的长柄战锤。
“如何？”
仰起头欣赏着未涂装的灰色机甲，凯尔抬起手，转过头来看着莱因哈特下巴上的胡须。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比不上地球的科技——所有功能都是按照达拉姆星灵们技术转录出来的…护盾这方面可能差强人意吧。”
“...我必须要说的是——谢谢你们，孩子。”
莱因哈特感慨万千地低下头，颤抖着声音用湿润的双眼看着身边的凯尔和斯台特曼。
“别客气，老兄…哦，稍等。”
感受到了大衣兜里的终端传来提示音，凯尔掏出了它，然后对着终端的屏幕上显示出的文字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之后得意地抬起了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天花板。
终端的屏幕上显示着一封通讯邮件，发件人的名字是“尤利·奥罗夫”。
而信件的内容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德米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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