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汝妻子，吾养之
兰京让海青稍等片刻，这一等就是将近四十分钟。
天下厨子都是一个样，“菜马上好”的话是信不得的。
菜端上桌，时间有限，只做了两个，一盘“兰氏红烧魔豹肉”，一盘“油焖笋翅菌”。
配了竹筒饭和当地特产小烧。
正桌上只有兰京和海青两个人，巴波被让到边桌，跟兰冲虚一起吃，兰夫人则忙来忙去，没有上桌。
倒是从边桌上两样菜都拨了一点，端进了内室，随即内室传来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显然兰冲虚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海青伸筷尝了一口红烧肉，果然美味无比，入口即化。
这还是魔豹肉不如猪肉适合做原材料，否则这盘菜在现代厨师评比中应该能获奖。
海青自己就是厨艺高手，当然能品评出，就凭这个本事，兰京去仇家那里化名应聘厨子，绝对能入选。
海青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这对言辞便给的他来说，是非常稀有的情况。
兰京要去毒死仇家，对方既然是高官，身边又是护卫如云。
得罪的人多了，想必非常小心。
兰京此一去，无论下毒能不能成功，回来的可能性非常小。
海青想要劝慰兰京几句，却又无从劝起。
父仇不共戴天，让他别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只是一拍桌子，“好手艺！这菜做得绝了，真的很好吃。”
看时间有限，再耽搁回去就要迟到了，海青加快了进食的速度，风卷残云。
酒一口未动，红烧肉被吃了个底朝天。
这是用行动，对厨子手艺的赞美。
兰夫人还要再添菜，海青摆摆手。
“不能吃了，已经吃撑了，我赶时间，必须马上走了。”
海青站起来，双手握住兰京的手，“兰大叔，我跟你说实话。
作为衡州五渣之一，我一般不对人掏心掏肺，很少跟人承诺什么，免得给自己带来麻烦。
可是我跟你一见投缘，总觉得前世似乎吃过老兰家的红烧肉，跟老兰家有过很深的交情。
你去报仇，我不好拦。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尽管跟我提。”
兰京摇摇头，“我要得就是亲手报仇，恩公今天救了我的命，已经是对兰某有再造之恩，哪能再麻烦恩公……”
内室的娃娃忽然咿咿呀呀哭了起来，兰京威猛的汉子，忽然心软，“要不恩公你以后，得空的话，偶尔来看看。
若是他们母子三个被人欺负了，帮忙调解一下。”
内室传来兰夫人压抑的抽泣声。
海青突然眼睛有点模糊，连忙暗示自己，“我是心如铁石的衡州五渣，我此前都不认识什么兰京，这不关我的事。”
可是似乎不怎么管用，向来油滑的海青，难得突然热血上头。
“放心，兰大叔，你放心去，汝妻子，吾养之。
也不用我偶尔来，你走后，她们母子干脆住到衡山去。
我大概得一直漫游江湖，没空在衡山清修。”
咳咳，主要是哥清修不了啊，呜呜……
“崇元观无人管理，恐怕要杂草丛生，她们正好帮我打理下。
观里有十几只超级魔兽仙鹤护卫，可保安全。
崇元观的人在衡州地界，基本可以横着走，没人敢得罪……”
兰京摧金山倒玉柱，扑通给海青跪下，“恩公待我兰家天高地厚，大恩无以为报，来世当为恩公结草衔环。”
没等海青搀扶，已经磕了个头站了起来。
看了眼正在吃饭的儿子，“给你海叔叔磕头，叫义父。”
“妹砣，把宗周也抱过来。”
六岁的兰冲虚听话地磕头。
还不怎么会说话的兰宗周在襁褓中被母亲拿起双手拜了拜，自己懵然不明所以，还在专注地玩着手里的一本书，海青瞟了一眼，郦道元的《水经注》。
海青自己还没同意，就有了两个义儿。
义儿给自己磕头，海青在怀里掏摸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礼物。
最后一咬牙，每人给了一个金元宝，他现在是真穷得就剩钱了。
兰京摆摆手，让兰冲虚收下，兰夫人也替兰宗周收下。
“海兄弟，家父是个清官，哥哥我可没有你富裕，出手就是金元宝。
某武将出身，有几件兵刃还是不错的，也不能带走，你挑一件，留作纪念吧。”
二人来到后院演武场，看着满架子的兵刃，海青摇摇头，“我这力气，你这些长大兵刃一样也用不了。
我看你打猎的时候用过一张弩，不如把那个给我。”
兰京一拍脑门，“糊涂了，海兄弟你是江湖中人，军中的制式武器怎么会合手。
那张弩是士兵用的，优点是力道足，射程远，打猎尚可，行走江湖不便携带，你等下兄弟。”
兰京去了内室，片刻间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弩，还有一个专用的箭囊。
“这是家父的遗物，虽然射击精度高，但射程有限，我用不惯，兄弟你试试。”
海青接过来，在手里掂量掂量，大小重量正合适。
这把弩制造精美，一看就是高手匠人精工制作，蓝瓦瓦的保养得很好，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海青嘱咐兰氏母子三人，暂时在此继续居住，等自己从青丘回来，再带他们去衡山，就此告辞。
看着兰京站在村口相送的高大身形，海青突然文艺，脑海里浮现出辛西娅曾经说的话。
此去万水千山，也不知还能不能见面。
本来吃完饭，大约还有半小时的时间回去。
来的时候二十分钟，时间还是够的。
可是这边收义儿，选武器耽搁了会，海青估计，自己回去要迟到了。
谁知巴波一上身，海青立刻感觉到不同。
这速度直线上升啊。
海青身如轻烟，奔跑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身形，似乎在闪烁前进。
回程十分钟就到了，这速度，赶不上高铁，也追上动车了。
人类的耐力比豹子强得多，跑了区区十分钟而已，海青根本没怎么累。
众人正在上船，时间刚刚好。
海青一路跑回来的速度惊艳了陆危楼。
等巴波出现，陆危楼的视线扫过两人，点点头，“原来是这只小妖的本事突飞猛进了。”
巴波很怕这个高冷的祆教左使，小声回禀，“我们碰到一头魔豹，我吃了它的晶核。”
“嗯，运气不错。”
陆危楼的回答淡淡的。
海青撇撇嘴，你觉得是运气好，那是因为个把魔豹不是你的对手。
哥可差点成了魔豹“吃不完的肉”疯掉啊。
嗯，死三次了。
第一次是被狼牙棒砸死，第二次是被短刀刺死，第三次被魔豹咬死。
下一次哥怎么个死法呢？有点期待啊。
打住，现在哥的想法和精神状态好像就不大对劲了。
上了船，听说了这件事的辛西娅过来围观巴波这只功力大进的小妖。
巴波不得已，表演了下向水里发风刃术，打得水花四溅。
魔豹跟仙鹤一样，天赋也是风系法术。
辛西娅仔细端详巴波，“我怎么觉得你成熟了不少呢？也是因为吞吃魔豹晶核的原因么？”
“这个不是，这是灵兽的红尘劫。”
对待辛西娅这个侄女，陆危楼就完全没有高冷，解释得很耐心。
“魔兽得天独厚，成圣比人容易。
但要想成为半仙，必须渡过红尘劫，完全以人的心态想事做事。
否则此生修行再无寸进，毕竟只有人类才能修行到半仙境界。
所以啊，其实魔兽给人当灵宠，对它们自己的好处要更大些。
可惜大多数魔兽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肯被收服，搞得灵宠很难得到。”
巴波很兴奋，一把搂住海青的脖子，“哥，我跟你学会做人了。
我自从追随你以来，你先后救了辛西娅、李公子、兰猎户，干的都是行侠仗义的事情。
跟魔豹战斗的时候，我就是想起了哥你的所作所为，才战胜了兔子的怯懦，勇敢地冲上去，拉住了魔豹的尾巴。
哥，你说我要是一直进步下去，突破了红尘劫，会不会成长为大姑娘啊？
那哥你不是就喜欢我，可以收了我当备用道侣了？”
巴波童言无忌，旁边的辛西娅看她的眼光一下子不善了起来，皱了皱眉。
巴波还搂着海青的脖子，海青视线往下瞥了一眼。
光脸成熟有毛用啊？
你个子一点没长，优势还是一点没有，哥怎么可能喜欢。
巴波不知道海青的想法，还沉浸在兴奋中。
“哥，吞了魔豹晶核后，我有了豹子胆了。
以后狼和豹子不再是我的天敌，遇到他们，也可以跟你合体了。
而且，我现在终于有了攻击法术，不是只会逃跑的废物了。
要是没有哥哥你，我一只兔妖，怎么可能吃到天敌魔豹的晶核？”
“那是不是碰到老虎狮子，你还是得吓哆嗦啊？”
“嗯——”
巴波规矩站好，两手扯着前衣襟，摇晃着身体。
“没事，到时候哥你再打死一只老虎，我吞了老虎的晶核，就什么也不怕了。”
看来巴波破红尘劫指日可待啊，这都学会撒娇了。
你让哥去打老虎？以为哥是武松呢啊？你这是要让哥喂老虎啊。
哥肚子里的鲲珠是成仙的鲸鱼的晶核，你吞了肯定什么都不怕了，没准还会立马成仙。
但哥身上的东西，不给你吃。
船顺湘江而下，在洞庭湖附近入长江，四天后到了江夏。
辛西娅突然改了主意，改变了经扬州往北入大运河的路线，在江夏走陆路，准备在汴梁坐船去鲁王地界。
借口是四轮马车在驰道上更快。
实际上，是因为船太大，海青跟她有点疏远，坐车就近得多了。
果然海青其实并不是故意疏远她，只是心里想着苏苏而已，一路上舌灿莲花，逗得辛西娅十分开心。
每到打尖的时候，海青就练习新得的弩箭。
他本来就练过弩，又有天赋，到汴梁的时候，弩术已经相当不错了。
车入汴梁城，正准备找客栈住下，忽见大队士兵，在街上往来奔驰，挨家挨户搜查。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入城时候，外交使节的特权也被临时取消了，所有人都要停车检查。
海青白担心了，士兵们根本没检查他有没有度牒，而是手里拿着一张画，围着辛西娅和巴波还有两个侍女仔细打量。
仔细看完，带头的队正一挥手，示意他们通过了检查。
但没有马上放他们走。
“你们要是见到画中女子，速速报官，必有重赏。”
这是要悬赏缉拿江湖女匪么？海青向队正手里的画看去。
天下厨子都是一个样，“菜马上好”的话是信不得的。
菜端上桌，时间有限，只做了两个，一盘“兰氏红烧魔豹肉”，一盘“油焖笋翅菌”。
配了竹筒饭和当地特产小烧。
正桌上只有兰京和海青两个人，巴波被让到边桌，跟兰冲虚一起吃，兰夫人则忙来忙去，没有上桌。
倒是从边桌上两样菜都拨了一点，端进了内室，随即内室传来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显然兰冲虚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海青伸筷尝了一口红烧肉，果然美味无比，入口即化。
这还是魔豹肉不如猪肉适合做原材料，否则这盘菜在现代厨师评比中应该能获奖。
海青自己就是厨艺高手，当然能品评出，就凭这个本事，兰京去仇家那里化名应聘厨子，绝对能入选。
海青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这对言辞便给的他来说，是非常稀有的情况。
兰京要去毒死仇家，对方既然是高官，身边又是护卫如云。
得罪的人多了，想必非常小心。
兰京此一去，无论下毒能不能成功，回来的可能性非常小。
海青想要劝慰兰京几句，却又无从劝起。
父仇不共戴天，让他别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只是一拍桌子，“好手艺！这菜做得绝了，真的很好吃。”
看时间有限，再耽搁回去就要迟到了，海青加快了进食的速度，风卷残云。
酒一口未动，红烧肉被吃了个底朝天。
这是用行动，对厨子手艺的赞美。
兰夫人还要再添菜，海青摆摆手。
“不能吃了，已经吃撑了，我赶时间，必须马上走了。”
海青站起来，双手握住兰京的手，“兰大叔，我跟你说实话。
作为衡州五渣之一，我一般不对人掏心掏肺，很少跟人承诺什么，免得给自己带来麻烦。
可是我跟你一见投缘，总觉得前世似乎吃过老兰家的红烧肉，跟老兰家有过很深的交情。
你去报仇，我不好拦。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尽管跟我提。”
兰京摇摇头，“我要得就是亲手报仇，恩公今天救了我的命，已经是对兰某有再造之恩，哪能再麻烦恩公……”
内室的娃娃忽然咿咿呀呀哭了起来，兰京威猛的汉子，忽然心软，“要不恩公你以后，得空的话，偶尔来看看。
若是他们母子三个被人欺负了，帮忙调解一下。”
内室传来兰夫人压抑的抽泣声。
海青突然眼睛有点模糊，连忙暗示自己，“我是心如铁石的衡州五渣，我此前都不认识什么兰京，这不关我的事。”
可是似乎不怎么管用，向来油滑的海青，难得突然热血上头。
“放心，兰大叔，你放心去，汝妻子，吾养之。
也不用我偶尔来，你走后，她们母子干脆住到衡山去。
我大概得一直漫游江湖，没空在衡山清修。”
咳咳，主要是哥清修不了啊，呜呜……
“崇元观无人管理，恐怕要杂草丛生，她们正好帮我打理下。
观里有十几只超级魔兽仙鹤护卫，可保安全。
崇元观的人在衡州地界，基本可以横着走，没人敢得罪……”
兰京摧金山倒玉柱，扑通给海青跪下，“恩公待我兰家天高地厚，大恩无以为报，来世当为恩公结草衔环。”
没等海青搀扶，已经磕了个头站了起来。
看了眼正在吃饭的儿子，“给你海叔叔磕头，叫义父。”
“妹砣，把宗周也抱过来。”
六岁的兰冲虚听话地磕头。
还不怎么会说话的兰宗周在襁褓中被母亲拿起双手拜了拜，自己懵然不明所以，还在专注地玩着手里的一本书，海青瞟了一眼，郦道元的《水经注》。
海青自己还没同意，就有了两个义儿。
义儿给自己磕头，海青在怀里掏摸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礼物。
最后一咬牙，每人给了一个金元宝，他现在是真穷得就剩钱了。
兰京摆摆手，让兰冲虚收下，兰夫人也替兰宗周收下。
“海兄弟，家父是个清官，哥哥我可没有你富裕，出手就是金元宝。
某武将出身，有几件兵刃还是不错的，也不能带走，你挑一件，留作纪念吧。”
二人来到后院演武场，看着满架子的兵刃，海青摇摇头，“我这力气，你这些长大兵刃一样也用不了。
我看你打猎的时候用过一张弩，不如把那个给我。”
兰京一拍脑门，“糊涂了，海兄弟你是江湖中人，军中的制式武器怎么会合手。
那张弩是士兵用的，优点是力道足，射程远，打猎尚可，行走江湖不便携带，你等下兄弟。”
兰京去了内室，片刻间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弩，还有一个专用的箭囊。
“这是家父的遗物，虽然射击精度高，但射程有限，我用不惯，兄弟你试试。”
海青接过来，在手里掂量掂量，大小重量正合适。
这把弩制造精美，一看就是高手匠人精工制作，蓝瓦瓦的保养得很好，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海青嘱咐兰氏母子三人，暂时在此继续居住，等自己从青丘回来，再带他们去衡山，就此告辞。
看着兰京站在村口相送的高大身形，海青突然文艺，脑海里浮现出辛西娅曾经说的话。
此去万水千山，也不知还能不能见面。
本来吃完饭，大约还有半小时的时间回去。
来的时候二十分钟，时间还是够的。
可是这边收义儿，选武器耽搁了会，海青估计，自己回去要迟到了。
谁知巴波一上身，海青立刻感觉到不同。
这速度直线上升啊。
海青身如轻烟，奔跑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身形，似乎在闪烁前进。
回程十分钟就到了，这速度，赶不上高铁，也追上动车了。
人类的耐力比豹子强得多，跑了区区十分钟而已，海青根本没怎么累。
众人正在上船，时间刚刚好。
海青一路跑回来的速度惊艳了陆危楼。
等巴波出现，陆危楼的视线扫过两人，点点头，“原来是这只小妖的本事突飞猛进了。”
巴波很怕这个高冷的祆教左使，小声回禀，“我们碰到一头魔豹，我吃了它的晶核。”
“嗯，运气不错。”
陆危楼的回答淡淡的。
海青撇撇嘴，你觉得是运气好，那是因为个把魔豹不是你的对手。
哥可差点成了魔豹“吃不完的肉”疯掉啊。
嗯，死三次了。
第一次是被狼牙棒砸死，第二次是被短刀刺死，第三次被魔豹咬死。
下一次哥怎么个死法呢？有点期待啊。
打住，现在哥的想法和精神状态好像就不大对劲了。
上了船，听说了这件事的辛西娅过来围观巴波这只功力大进的小妖。
巴波不得已，表演了下向水里发风刃术，打得水花四溅。
魔豹跟仙鹤一样，天赋也是风系法术。
辛西娅仔细端详巴波，“我怎么觉得你成熟了不少呢？也是因为吞吃魔豹晶核的原因么？”
“这个不是，这是灵兽的红尘劫。”
对待辛西娅这个侄女，陆危楼就完全没有高冷，解释得很耐心。
“魔兽得天独厚，成圣比人容易。
但要想成为半仙，必须渡过红尘劫，完全以人的心态想事做事。
否则此生修行再无寸进，毕竟只有人类才能修行到半仙境界。
所以啊，其实魔兽给人当灵宠，对它们自己的好处要更大些。
可惜大多数魔兽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肯被收服，搞得灵宠很难得到。”
巴波很兴奋，一把搂住海青的脖子，“哥，我跟你学会做人了。
我自从追随你以来，你先后救了辛西娅、李公子、兰猎户，干的都是行侠仗义的事情。
跟魔豹战斗的时候，我就是想起了哥你的所作所为，才战胜了兔子的怯懦，勇敢地冲上去，拉住了魔豹的尾巴。
哥，你说我要是一直进步下去，突破了红尘劫，会不会成长为大姑娘啊？
那哥你不是就喜欢我，可以收了我当备用道侣了？”
巴波童言无忌，旁边的辛西娅看她的眼光一下子不善了起来，皱了皱眉。
巴波还搂着海青的脖子，海青视线往下瞥了一眼。
光脸成熟有毛用啊？
你个子一点没长，优势还是一点没有，哥怎么可能喜欢。
巴波不知道海青的想法，还沉浸在兴奋中。
“哥，吞了魔豹晶核后，我有了豹子胆了。
以后狼和豹子不再是我的天敌，遇到他们，也可以跟你合体了。
而且，我现在终于有了攻击法术，不是只会逃跑的废物了。
要是没有哥哥你，我一只兔妖，怎么可能吃到天敌魔豹的晶核？”
“那是不是碰到老虎狮子，你还是得吓哆嗦啊？”
“嗯——”
巴波规矩站好，两手扯着前衣襟，摇晃着身体。
“没事，到时候哥你再打死一只老虎，我吞了老虎的晶核，就什么也不怕了。”
看来巴波破红尘劫指日可待啊，这都学会撒娇了。
你让哥去打老虎？以为哥是武松呢啊？你这是要让哥喂老虎啊。
哥肚子里的鲲珠是成仙的鲸鱼的晶核，你吞了肯定什么都不怕了，没准还会立马成仙。
但哥身上的东西，不给你吃。
船顺湘江而下，在洞庭湖附近入长江，四天后到了江夏。
辛西娅突然改了主意，改变了经扬州往北入大运河的路线，在江夏走陆路，准备在汴梁坐船去鲁王地界。
借口是四轮马车在驰道上更快。
实际上，是因为船太大，海青跟她有点疏远，坐车就近得多了。
果然海青其实并不是故意疏远她，只是心里想着苏苏而已，一路上舌灿莲花，逗得辛西娅十分开心。
每到打尖的时候，海青就练习新得的弩箭。
他本来就练过弩，又有天赋，到汴梁的时候，弩术已经相当不错了。
车入汴梁城，正准备找客栈住下，忽见大队士兵，在街上往来奔驰，挨家挨户搜查。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入城时候，外交使节的特权也被临时取消了，所有人都要停车检查。
海青白担心了，士兵们根本没检查他有没有度牒，而是手里拿着一张画，围着辛西娅和巴波还有两个侍女仔细打量。
仔细看完，带头的队正一挥手，示意他们通过了检查。
但没有马上放他们走。
“你们要是见到画中女子，速速报官，必有重赏。”
这是要悬赏缉拿江湖女匪么？海青向队正手里的画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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