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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密谈

    大明朝京师,金陵府。

    秦淮河两岸的船坊阁楼,一片笙歌鼎沸,车水马龙。

    热闹的街市两旁是不绝于耳的小贩叫卖声,正值中秋佳节,王公贵族,达官显贵家的丫鬟伙计都出来采买时令鲜果和一些特色的坊间小吃。

    至于中秋宴上的重头戏“月饼和螃蟹”各府上后厨也早早备好了,她们出来也就是采买些零嘴儿。

    位于宣武门外的醉仙楼是这金陵城内顶尖儿的酒楼,说是进去喝个小酒,点两个小食儿那也得是十好几两银子起步。

    此时天字号包厢内有一昏沉烛火点亮着这包厢,清一色的红木家具,苏绣的丝绸窗帘配以绚丽的玛瑙石,洁白的象牙装饰,这些无不彰显着能进入这天字号包厢里的客人的尊贵身份。

    在红木大圆桌旁坐着两个锦服男子,坐在中间的是一中年男子,留有短须,脸型方正,他先开口沉声道:“子承,可知这次指挥使大人给我二人的密令是何用意?”说罢便把一张小条递给右手边男子。

    尹子承接过密令后,只见密令上只有一行小字:

    “寻一少年年约十三身有一块麒麟暖玉”

    尹子承头上别有一根玉簪,面如冠玉,眉如剑锋,生得一副清秀俊朗模样。

    尹子承用食指与中指夹着小条从圆桌上的蜡烛引火,看着灰烬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缓缓说道:“大人看样子是让我二人找找一位少年,只不过这茫茫人海,要找一个身怀麒麟暖玉的少年谈何容易,好在大人并未定死期限”。

    “即便如此,也需抓紧布置了。即是寻人,便先从江南道的苏州府及金陵府开始,明日起我北镇抚司百户以下加派人手,子承你南镇抚司也得出出人手,寻得人后功劳你我兄弟二人平分”。回答者正是那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王烈,此人做事雷厉风行。

    尹子承并未立马答应,回道:“此事急不来,吩咐下去即可。不知王兄最近可听闻有谣言说前朝遗留下的宝藏当时并未被带进皇宫,而且埋藏了起来。”

    王烈皱了下眉,“无稽之谈,散播这谣言的背后小人,定是要搅乱这才刚稳定的朝堂,其心可诛。”

    “说的是阿,王兄。我也早有疑惑,为甚偏偏在这内厂刚立之初,就出现了此等谣言。”尹子承盯着烛火,漫不经心的说道。

    王烈站起身子,顺手捋了捋锦袍。转身走向窗边,背着双手透过窗子缝隙看着这闹市中来来往往的人群,眯了下眼睛:“如今新皇登上大统,拨乱反正,各方势力也都在明哲保身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牵连”,按理说内厂现在正是如日中天,大权在手,可这厂督犹如“蛰伏”一般,至今也未见有何大动作,内厂番子也行事低调的可疑”。

    尹子承嗤笑了一声:“这个内厂怕是不安好心,如今明眼人谁看不出圣上想收拢大权,这个内厂便是圣上放出去的鬃狗,不叫的狗才会咬人。当朝六部全部噤声,便是首辅大人也老神在上。接下来就是看陛下要先对谁动手了”。

    说完,尹子承伸出食指与中指撩拨红木圆桌上的烛火,火苗被撩拨的明明暗暗虚虚实实,二人便不再说话陷入沉思。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有一件江湖大事要给这中秋节添上一抹色彩,那便是五年一次的武评出炉,由江湖百晓生范晓晓在金陵府澹烟楼公布于众。

    百姓大多不曾习武,却对这武评八卦,江湖轶事格外热衷。

    澹烟楼中,形形色色的百姓都聚集在酒楼大厅中等待武评出榜,嘈杂的声音围绕着整个大厅。

    酒店的小二有条不紊的给客人端茶倒水送酒端菜,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之中。

    此时澹烟楼的郝掌柜登上大厅中央的高台上,双手举起往下按了按,示意众人安静有话要说:“各位好汉,各位看官,相信大家都为今天五年一评的武评而来。小店蓬荜生辉,各位今日在小店的所有花销全部七折,好啦,小老儿废话不多说了,接下来有请我们今日的主角百晓生小范先生。“

    郝掌柜转过身伸手请出了一位少年,此人看模样年约十八九岁,头戴一块白色方巾,着一身白色长衫,明眸皓齿,意气风发,少年上台后朝着众人抱了一拳便坐在高台上的座位。

    台下人群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这百晓生这么年轻?他能做的了这天下武评?莫不是哪家门派的小徒来冒充的吧,给自己家脸上贴金。

    一位壮汉朝着台上喊道:“上届武评俺也在此,那时还是一位老头公布的天下武榜,讲的事无巨细,头头是道。你是哪家的小子,来冒充百晓生。真当这里没有武林高手任你诓骗?”

    范晓晓整理了下长衫,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位好汉说的不错,往届武评确实是一个老头,那是家师老范。在下小范,范晓晓,此届开始武榜公布的任务由家师交予小生了,家师之后隐居田野,逍遥生活,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此次也是小生出道后第一次公布天下武榜,说的不好,烦请大家原谅则个。再说这天下武榜,相信普通子弟也没这个胆子敢冒充点评吧,所以还请各位哥哥姐姐放心,百晓生武榜如假包换,自此一家别无分号”。

    范晓晓说完后朝着身后的郝掌柜抱拳道:“郝掌柜,还请给小生上壶茶,叨唠了”。

    郝掌柜一听,轻拍了下脑门赶忙下台亲自去准备茶水,不多时郝掌柜便把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摆好了,对范晓晓笑道:“小范先生,慢用,小老儿就在候着,也顺道听听这天下武评”。

    接下来便开始揭晓此届武榜名单,范晓晓呷了口龙井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表情突然变得一丝严肃起来,朗声道:“宣符元年,第十届武榜,公布人:范晓晓”。

    “天下武评第十五人,李元魁,福州府首富之子,从小习武天赋异禀,先后拜入灵剑山庄和紫阳真人门下,十二岁入七品小宗师,今年正值弱冠入九品已达宗师境。十五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