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其他小说 » 从塔希提岛到大漠落日 » 第十三章 千千晚星灼灼月

第十三章 千千晚星灼灼月

    搬进新房子,苏秀秀的苦恼又来了,瓦房坐东朝西,夏天太阳晒得通透,气温高升,睡在炕上直冒汗。冬天房子又被冻得通透,坐在热炕上也冷得打颤,苏秀秀说,以前羡慕人家住瓦房,现在是深有体会,有了面子没了里子。

    话说房子秋天盖好,已经入住,可过了春节危房改造的补贴还是没有着落,拓跋仁心里很矛盾,他去了趟村上,问问王向斌。

    王向斌说,老仁兄,实话给你说,我咋把你这档子事给忘掉了,今年恐怕不行了,乡政府给咱们村的指标太少了,况且上面主要盯得是贫困户,不行了明年给你报上,你看行不行?

    拓跋仁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似乎觉得自己又被戏耍了,他站起来就出了村部的门,直接骑摩托车去了乡政府。

    他加大马力,挂上五档,一路轻飞到乡政府,正好十二点钟,他停下摩托车就飞速跑到规划站,规划站上次接待他的女干部还在,他问马站长下班了吗?女干部说马站长吃饭去了,他无奈的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干部们都下班了,他一屁股坐在乡政府的院子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旱烟,又打了个盹。

    梦中,他看见村里的涛娃媳妇怎么光着身子,侧站在他眼前,涛娃媳妇的沟蛋子又大又圆又翘,活像一个心字,那一道曲线顺滑直下,腿部的纤细和臀部的圆润凸显出涛娃又白又直又魅惑的下半身,她双手抱在胸前,胳膊下面露着的部位又圆又润,富有弹性,头发从后背流下来,遮盖着的背部没有一丝赘肉,修长的身材凸显出背部的线条和臀部的曲线宛若画上的素女,只见那脚白皙,婷婷而立,侧面望过,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眉目传神。他虽然知道涛娃媳妇是村里有名的浪女,只是她这人也有个原则,从来不掺和别人的家庭。拓跋仁心里想,上次邻家过满月,他去帮忙,半途尿急,就跑到地里去上厕所,无意间看见涛娃媳妇也蹲在地里,露出了白花花的沟蛋子,他既脸红又心跳。这么多年,他硬是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看的屁股蛋子,人人都说涛娃媳妇人好看,脸蛋真是没的说,眉清目秀,方圆十里没有这么好看的脸蛋,身材更是一流,不论穿啥衣服都能把女人性感魅惑的轮廓勾勒得淋漓尽致。拓跋仁顿时心里痒痒了起来,正要起身过去问涛娃媳妇能不能弄一下,迷离迷糊他听见中心小学的广播响起来。

    他微微睁开眼,很不情愿的从梦中离开,又看看眼前的景色,忽然想起自己还坐在乡政府门前的台阶上。两点多了吧,看着干部们都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进办公室,他吧嗒吧嗒抽了一锅烟,再慢慢起身上了个厕所,走进了规划站。

    马站长刚睡起来,伸了个懒腰,女干部正在给马站长杯子里添水,看见拓跋仁进来了,打了个招呼,她也顺便给拓跋仁也倒了一杯水。

    拓跋仁掏出烟,抽出一根递给马站长,马站长摇了摇手示意不吸烟。他又把烟放进了烟盒里,装进了衣兜里。

    马站长抿了一口水,说,你是谁来着?啥事?

    拓跋仁说,我是去年盖了房子的拓跋仁,就为危房改造的事来的。

    马站长说,哦,记起来了,我记得你们家是危窑吧。

    拓跋仁说,是,就是窑。

    哦,我记得已经组织验收了危房危窑改造项目,补助资金去年年底前都已经拨付了,印象你们村没有你这个名字。马站长说着叫女干部去找去年项目补助花名册。

    拓跋仁瞬间黯然失神,也没有辩驳,就等花名册。

    半晌,花名册找了出来,马吉祥翻开册子,一页一页找着,却没有拓跋仁的名字。马吉祥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欲言又止。

    站长,这可咋办,盖了新房也是借东家凑西家的钱盖起来的,就想国家的补助帮衬帮衬,家里孩子多,都在上学,还有老人,真的是困难,站长还有补救的办法吗?拓跋仁从椅子上站起来央求道。

    去年的政策已经过去了,今年的还没报呢。马吉祥说道。

    哦,那我这个还能报吗?马站长。

    能报,只要符合条件。

    马站长,我家完全符合条件,不信我带您去我家看看。

    我知道,不用去了。

    那就劳烦站长费心了,我完了好好待承下你。

    那就这样,你先回去,我完了给你们村书记王向斌说,让今年给你报上。马吉祥站起来说。

    那就太感谢站长了。拓跋仁双手握着马吉祥的手说。随后就走出了办公室,依然是女干部送的他。

    拓跋仁心里想着有些不悦,手把一捏,摩托车撞上了街道边的一棵树上,人马仰翻,后视镜被刮折了,他的腿上被排气筒烫得钻心窝疼,嘴里嘟囔嘟囔骂着,真晦气,做的啥梦!一瘸一跛的又抬起摩托车,用支架支了起来,挽上裤腿,只见腿被排气筒烫了一大片,血红血红的,又是灼烧得痛,他龇着牙,嘴里不停地嘘嘘嘘,又放下裤腿,掸了掸身上的土,手里握着碰折了的后视镜,一瘸一跛地推着车去了修理部。

    拓跋季平和拓跋叔平听了拓跋仁说了这个情况,心里十分愤怒。

    拓跋叔平说,这个狗日的王向斌太欺负咱们家了吧,那天咱俩教训教训他。

    怎么教训?拓跋叔平问道。

    你跟着我走就行。

    假期的一个夜晚,天色漆黑,拓跋叔平带着拓跋季平埋伏在了村部对面的一块地里,下面就是公路。

    他俩等了很久,也不知道村上晚上有啥工作,到了九点多才熄灭,远远听见发动摩托车的声音,拓跋叔平示意拓跋季平戴上他带的一个包头巾,人手一个棍子,拓跋叔平还准备了一个麻袋。等车子开到了他们埋伏的路下面,呵斥一声,王向斌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蒙了,没顾上刹车就从摩托车上摔了下来,车子甩在了一旁还突突突的响着,摩托车的灯光射着远方,胖子王向斌也摔得不轻。

    拓跋叔平趁机借着摩托车的灯光,把麻袋套在了王向斌的头上,拿起棍子,朝着王向斌的身上打去,王向斌身体肥胖,加之摔了一跤,窝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大声叫着求饶,棍子在身上噼里啪啦的鞭打着。

    拓跋叔平害怕出了人命,便挡住了拓跋季平的棍子,示意快跑,跑了一段距离,王向斌还没有反应,拓跋叔平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王向斌还有呼吸没,就示意拓跋季平等他,他返回去看看王向斌。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王向斌跟前,王向斌双手一拉,麻袋掉了,吓得拓跋叔平一个哆嗦,转身跑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第二天,村上的人都知道王向斌被人捂着麻袋打了,他自己也深知平时得罪了不少人,也没有报警,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有人分析他老给别人戴绿帽子,就是村上那几个外出打工的男人揍了他。

    这件事过了大概一个月,拓跋叔平和拓跋季平骑着摩托车到村部找支书王向斌,王向斌看到他俩人高马大,来者不善,三言两语说得王向斌无话可说,王向斌掏出烟,给两人发烟,两人都示意不吸烟,王向斌心里嘀咕了一下,觉得有些蹊跷,便说,你们家的危窑改造项目,我上周去乡政府开会还给规划站的马站长说了,打了交代,保证今年一定报上去,兄弟俩对视了一下,觉得王向斌这次实心要办事,才放过了王向斌。

    秋风吹过,天气日渐凉快了,日子过得太久人们就会忘记很多,时光从来都是向前的,滚动着整个时间之轴。

    可危房改造补助资金还是没有音信,邻居说他们申请的危房改造项目资金早到账了,拓跋仁心里顿时有些诧异,他又去村上找到了王向斌,王向斌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次是真的报到了乡政府规划站。可是没有补助资金,拓跋仁让他查一下底册,王向斌查了底册,确实白纸黑字有拓跋仁的名字。王向斌说,老仁兄,你先别慌,我正好明天去乡政府开会,专门过去找下马站长给你问问情况。拓跋仁半信半疑回了家。

    直到秋风过了,已经立了冬。一天,王向斌骑着摩托车来到拓跋仁家,见拓跋季平兄弟俩人不在,他便挺直了腰身,耷拉着大肚子说,事已经办妥了,只是那马站长那边还需要那个一下,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捻了一下,马站长是城里人,他啥都不缺,就缺农村养的土猪肉,你看?拓跋仁反映过来了说,这样啊,那等我杀了猪抬一个腿给你,你送给马站长。王向斌说,这事可不能让你两个儿子知道。拓跋仁点了点头。王向斌在拓跋仁家吃了一顿油饼子蘸蒜,便抬着大肚子就走了。

    腊月二十三,拓跋仁家宰杀了猪,专门抬了一个腿送到了王向斌家,王向斌说,等我把猪腿送到马站长家,你的钱估计马上就到位了。

    果然,过了几天,王向斌就来家里了,还没进门就对着拓跋仁说,你家的危窑改造八千块补贴资金已经到账了,你们有时间拿着折子去信用社查下。拓跋仁心里有些高兴,想着这件事终于有了着落,盖房子花了两万多,虽然檩条、大梁都是自己经营的林木砍伐而来的,但水泥、砖块、瓦,大工、小工都要花钱,家里最近经济很紧张。

    趁着乡镇这一年的腊月二十八,也就是最后一个集市,拓跋仁穿着军绿大衣、戴着火车头帽子飞一般的来到信用社,他把折子递给柜台工作人员,不一会儿,折子递出来了,一行黑字的最后,8字后面跟着四个0,还有.00,他心里十分愉快,都取了出来,买了几样过年用品就回家了。

    多少年后,拓跋仁才得知,他的危房改造资金已经到账了,但是乡政府规划站的马站长把这笔资金划给了同村的屈晓峰家了,这个屈晓峰经常一年四季在外打工,马站长经常去屈晓峰家帮婆娘铡草。王向斌把拓跋季平兄弟俩来村上专门为危窑改造的事告诉了马吉祥,马吉祥觉得不能把事闹大了,便百般讨好屈晓峰的婆娘,最后把这款拨又回给了拓跋仁。

    忙碌的学校生活很快就淡忘了有些难过的事、欢喜的事,也在不经意间成长了很多。自从上次在校庆大会上出色的表演之后,拓跋季平就成了学校小有名气的歌手,不论是什么活动课大家都要拓跋季平唱首歌,而他每次也没有让大家失望,为此拓跋拓跋季平一有时间就练歌,那时候流行刀郎的《冲动的惩罚》、光良的《童话》《约定》、还有Beyond的《海阔天空》《光辉岁月》《真的爱你》,他学会了很多歌曲,也会模仿粤语歌曲,但他翻唱的最好算是刘若英的《后来》。

    拓跋季平和李紫薇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但他们会在晚自习后或者周末见面。

    县城西边有一条小河,桥上的铁栏上锁满了情人锁,还有红色的祈福带子,四季都有河水流过,春天潺潺的流水总是先滋润着两岸的柳树发芽、小草出土,总是呈现出柳绿桃红的画卷,飞来的燕儿、雀儿取水解渴,小河边顿时热闹了起来。到了夏天,树木枝叶繁茂、杂草丛生、昆虫唱曲,河边更是人来人往,散心漫步。秋天,当柳树还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耐不住秋意的竟是河边的杨树,飞舞的叶子把秋意写尽,无边落木和秋色一天更是分外有景。等大雪过境,小河两岸干枯的柳树上结上了冰,白茫茫的雪花积了厚厚一层,世界安静的仿佛从新开始一样,没有了任何痕迹,有小孩在冰上玩耍,不时摔上一跤,裹着厚厚的棉衣,全然没有一点疼痛,增添了溜冰的乐趣。

    一年四季最不缺的就是来此幽会的情侣,他们在小河边,在花前月下,在雪雨蒙蒙中撑着伞,听小河流水、听爱语情话,时间从未眷顾小河,因为年年河流如此,哪里也看不出它是否变老啦?

    拓跋季平和李紫薇也去小河边幽会,他们会坐在石头上看夕阳落山,会看河边岸上盛开金色的菜籽花,会听彼此的心跳,等远处弯月衔山,鸟雀归林,他们起身相拥,消失在暮色中。

    拓跋季平也买了一把锁子,他和李紫薇一起去了小河边,也在桥上锁上一把同心锁,锁子有两把钥匙,一人一把,当锁子锁上的时候,拓跋季平扬起手臂,随手朝下游处甩出去了自己的那把钥匙,李紫薇愣了一下,拓跋季平转过身对李紫薇说,我爱你,除非我们的同心锁断在桥上。

    李紫薇被这一幕打动了,她看着远处流淌的河水和消失不见的钥匙,再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男生,她一转身,把自己的那把钥匙扔向了上游,她说,我也爱你,除非我的那把钥匙和你的钥匙重逢了,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是的,这是一个美好的日子——初春,阳光照得大地暖暖的,一切照旧,却又十分新鲜。

    星期五晚上,学校放了假,拓跋季平和李紫薇在县二中后的一个马路边上散步,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小山上,晚风习习,路灯照的人影泛黄,星星点点灯光是城市的眼睛,俯瞰整个县城,夜景尽览眼底。

    他们正在看着风景,说着一些事,安静的时刻被后面走出来的六七个人打破了。

    他们围了一圈,叫出了拓跋季平的名字,拓跋季平一惊,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李紫薇定睛一看,原来是县二中有名的混混夏钟。

    原来,夏钟是高三年级的学生,文理分科分班的时候大家都听说理科就业前景广、路子宽,夏钟自己也报了理科,可是他对物理化学一窍不通,数学全靠蒙,物理化学全不会,考试没有跨过三十分大关。脸上一脸浑肉,五大三粗的,据说中考只考了二百八十多分,能进县二中全凭他的父亲。他父亲在县公安局工作,夏钟在二中也全靠一个混字,是有名的混混,校内外都享有“名号”。到了高三,实在学不懂了,就托关系转到了文科班,平时就好结交校内外的小混混,还和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感情不浅,几次打架打坏了人,都被私下了结了。

    前些日子,夏钟托同学送给李紫薇一个精美的礼盒,里面装了八音盒下面压着一份信,李紫薇看了一眼就退回去了。夏钟第一次蒙受这样的屈辱,更是火冒三丈,扬言县城没有他不敢动的人,谁要敢和李紫薇好上了,他就要干死那个男的,要让李紫薇孤独终老。

    这个晚上能在山上碰见,是夏钟指示他的小弟专门跟踪了李紫薇,给夏钟报了信,他领着几个混混找事来了。

    夏钟看着身边这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再看看眼前这个身材窈窕,身高一米七二的女生,又回过头瞧了瞧一米六五的自己,心里顿时有些落差,也有些惭愧,但他仗着自己的声威硬撑着。

    拓跋季平,请你以后离我女朋友远点。

    夏钟的话刚说完,李紫薇就转过身说,夏钟,我啥时候是你的女朋友了?况且,这是你和我的事,有啥事冲着我来,我们之间的事和拓跋季平没有关系。

    夏钟说,就和他有关,如果不是他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就是他的出现坏了我的好事。

    李紫薇说,我和拓跋季平是初中同学,认识比你早多了。

    那你们初中就好上了?

    我们啥时候好不好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李紫薇说。

    我哪里不好?你看不上我?

    李紫薇冷笑着说,对不起,夏钟,我配不上你,我啥层次能和县公安局的大少在一起,你放过我吧!

    哈哈哈,李紫薇,你果然有见识,不如这样吧,咱们做朋友吧,我呢,以后也不会打搅你了,不过我有个请求,还希望你能给个面子。

    李紫薇说,你说吧,啥事?

    这周六是我的生日,准备开个小Party,请同学朋友参加,邀请你也来,大家一起Happy。

    这,这!

    看着李紫薇难为情的样子,夏钟说,看来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了?

    好吧,我参加,不过我得带着拓跋季平。

    好呀,倍感荣幸。夏钟说。

    李紫薇说,说起来你,还是学长呢,真心话,谢谢你的礼物,不过你的礼物太贵重了,我真的受不起。再说,还请你以后不要难为拓跋季平,如果有一天我听说你怎么了他,那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夏钟说,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下周六可别忘了哦,Party在县城靠南的帝豪大酒店二楼。

    说完,夏钟一伙人转身就走了。

    这夜没有月亮,星星格外的亮,俯瞰县城,灯光勾勒出了县城的模样,沿着河流的方向,一排路灯通亮,县城呈现出条带状。远远看去,县城靠北一幢耸立着的塔在灯光的照射下金碧辉煌,相传这座塔是宋理宗景定五年建造的,塔有多高,“县城有个塔,离天丈七八”,这座塔是县城的标志性建筑。街道上的车灯隐隐约约,对面山上的灯光若隐若现,夜晚的县城泛着黄色,没有白天的喧嚣吵闹,到了午夜更是安静的熟睡了。

    拓跋季平看着远处,心里却五味杂陈,他能觉得李紫薇是那么的爱他,在自己遭受威胁的时候,李紫薇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他;他又感觉到一些不安,这种不安让他觉得自己虽然又高又大却在关键时刻啥也干不了,他此时此刻十分矛盾。

    李紫薇看出了他的心思,走过去从身后拥抱着他。

    他的内心深处涌过一股暖流。

    夜,让日月星辰生动展示着浩瀚的宇宙茫茫无边,夜,让喧闹的白昼在落日的余晖里畅游安静,夜,让两颗滚烫的心灵瞬间变得波澜起伏。

    当我们少年的时候,日子就像穿着溜冰鞋,我们总是跌跌绊绊的向前走着;还处于青春期的时候,日子就像步行,我们总是期盼着快点长大;当我们进入青年,日子就像骑着单车,我们总是怀念这段步履匆匆的时间;当我们走进中年,日子就像坐着过山车,我们在起伏不定的时光里兜兜转转;当我们走近壮年,日子就像骑着摩托,一转眼我们都老了;当我们走进老年,日子就像坐着汽车,我们在转瞬即逝的人生尽头思量人生;当我们走进暮年,日子就像飞船,从这头走向那头的路程只剩下了一口气的时间;当我们被别人怀念的时候,属于我们的日子早就埋在了尘土里,变成养分,滋润着大地。

    时间很快又到了星期六。

    李紫薇和拓跋季平如期赴约,到了酒店门口,只见十层楼高的酒店十分气派,二层处有一个露台,露台上帝豪酒店四个大字十分醒目,再从下往上看去,只见玻璃上也写着帝豪酒店四个大字,酒店门口雕塑着两个石狮子,有些气势。走进酒店,旋转的玻璃门两边各摆放着一盆花,随着玻璃门旋转。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礼服的门童。

    门童翻着名单没有拓跋季平的名字,硬是不让拓跋季平进去,门童说,这是夏钟专门叮嘱的,请他理解。

    李紫薇对着拓跋季平说,你别生气,我进去跟他说好,然后再出来接你。拓跋季平点了点头,目送李紫薇走进了酒店。

    走进酒店,脚底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酒店里装饰得金碧辉煌,进到里面,有专门的引导,得知是去二楼参加生日Party,那酒店引导就走在前面领着李紫薇上楼,酒店的装饰是欧式风格,步梯是大理石,头顶挂着一个硕大的吊灯,那吊灯上一圈都是灯泡,吊坠是紫英石做的,非常别致,窗帘是翡翠绿,从二楼垂到一楼,吊着金黄的穗子,二楼楼梯口有一尊关公的雕像,雕像堪比真人,关公手握大刀,威风凛凛,雕像前面摆放着香炉,还有一炷香正燃烧着。

    二楼全是包厢,路过的包厢门都关着,但偶尔能听见从里面传出来说话喝彩的声音。走到楼道尽头门便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包厢,包厢里的装饰和外面一样奢华,陈设着沙发、茶几,一个大圆桌上摆放了一大束鲜花,扑出花香气,还有一个五层的蛋糕塔,桌子很大,能坐二十来人,屋里充斥着烟酒味,大家围坐在沙发上,正在喝酒。

    快过来,大美女李紫薇。夏钟看着紫薇进来了,就远远喊道。

    拓跋季平还在门口,门童不让进来。李紫薇说。

    他来干吗,今天是我的场子,你来就好了。

    要是他不进来我也要走了,李紫薇说。

    快别别别,你是二中的校花,我心目中的女神,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的兄弟门都给我庆生呢,大家一起快乐起来,快把音乐调到最大。

    瞬间音乐的声音淹没了一切,大家在旋转灯的刺激下舞动了起来,灯光一闪一闪的,迪斯科的鼓点振聋发聩。

    这时候,夏钟借着一闪一闪的灯光,左手拿着话筒,右手端着一杯酒来到了李紫薇跟前。这时候的夏钟已经喝醉几分了,臃肿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红酒杯里的酒也被溢洒出来了。

    他用话筒吼道,李紫薇同学,感谢光临,屈尊寒舍,倍感欣慰,请满饮这杯,我将不胜荣幸。

    喝了!喝了!喝了!全场起哄,让李紫薇喝了。

    李紫薇打着手势说,自己没喝过酒,喝不了。

    夏钟说,这么不给面子,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喝酒哪是不给我夏某的面子呀?

    喝了!喝了!喝了!包厢里的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李紫薇无奈,端起酒杯就喝了。

    哈哈哈!包厢的音响里响起了夏钟的笑声,迪斯科不绝于耳。

    喝完酒,李紫薇觉得头晕呼呼的,就坐在了沙发上。

    地上、沙发上,群魔乱舞,一曲跳完接着一曲,他们相互碰酒,伴随着嬉笑怒骂的声音,开怀豪饮。有女生吸着烟,口里吐着烟圈,有女生划着拳,喝着酒,有女生坐在男生的腿上,两个人在喝交杯酒,有女生面向男生骑在大腿上拥吻着,有女生站在沙发上,跟着音响的鼓点,扭动着身体,有女生穿着裙子,大概是喝多了吧,撩起了裙子,尽情的摇摆,包厢里的充满酒和烟、欲望和挣扎的味道。

    李紫薇转身准备出去透气,就被夏钟拉了回来。

    李紫薇说,我头有点晕,我想出去透个气。

    夏钟说,你说啥我没听见?

    李紫薇又说了一遍。

    啊?啊?啊?你说啥?我还是没有听见,夏钟说。

    这时候的夏钟已经醉醺醺的,满口的烟味和酒味。

    音乐停!夏钟吼了一声。

    全场静了下来。

    包厢里烟雾缭绕,随着音乐声停下来,各自都消停了。

    钟哥,咋了?弟兄们玩的正嗨呢!

    下面有请二中大美女、校花李紫薇大美女给咱们唱首歌曲,大家热烈欢迎啊!夏钟拿着话筒吼道。

    现场零零落落的几个掌声响起。

    李紫薇难为情的样子,但又不好拒绝。

    此时此刻,她也有些朦胧的醉意,可她心里还是想着拓跋季平,她想拓跋季平一个人站在酒店门口,望眼欲穿的等着她回话,可都过了大半个小时了,还是没见人,心里没个底。

    夏钟斜躺在沙发上,身体占据了大半个沙发,腆着大肚子,累赘的掉在沙发上,斜视的眼睛瞅着李紫薇。

    拓跋季平在酒店门口转来转去,他心如乱麻,胡思乱想着李紫薇在干什么,他央求门童说进去看一眼,但被牢牢的拒绝了。

    李紫薇说,我不会唱歌,但既然来了,还是祝福夏钟学长生日快乐,一首《天使的翅膀》送给大家,不过有言在先,我唱完这首歌就必须要走,还请大家见谅。

    歌唱完之后,李紫薇示意自己要走,夏钟又端来了一杯红酒,他走路的样子像个鸭子一样摇摆不定,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李紫薇,我哪里不好,你看不上我,我家庭条件不好,还是人不够仗义,我身边这么多兄弟,他们都这么崇拜我,让我做他们的大哥,你做我的女朋友吧!紫薇,我喜欢你!

    李紫薇看着醉酒的夏钟,躲躲闪闪的,从桌子旁一直躲到了角落里。

    看你往哪躲?我告诉你,李紫薇,只要是我夏钟看上的女生,没有我追不到的,追不到我就毁掉,喝了这杯酒!夏钟把李紫薇堵在了一个墙角落里说。

    李紫薇虽然比夏钟高,但夏钟臃肿的身体就像半扇铁门,她哪里能逃得出去。

    夏钟右手端酒,左手一把搂住李紫薇,快喝了酒,有话好说。

    李紫薇被逼着灌了一杯酒,溢出的酒洒在了衣服上。

    夏钟扔掉了酒杯,拉着李紫薇就要蹦迪。

    李紫薇求着夏钟说自己不会蹦迪,并且头很晕。

    夏钟哪管,搂着李紫薇就跳起来了,可李紫薇已经有了醉意。

    其他人嗨得正好,继续饮着酒。

    借着酒精和振聋发聩的迪斯科,夏钟把李紫薇压在了沙发上,李紫薇大声呼救,可包厢里的鼓点声重得吓人,外面哪里能够听见呢。

    李紫薇用双手捶打着夏钟,嘴里不停大声喊着,求着夏钟放过她,可酒性和兽性并发的夏钟那里能听得进呢,在浑浊的包厢里,李紫薇已经醉的无意识了,他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女人自己得不到,也休想让别人得到,自己得不到就毁了他。这时候他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这时候是怎么想的,但他身底下还是那么的用力,直到他释放出最后的愤怒。

    被夏钟强奸了的李紫薇浑然不知,当她从醉意朦胧的酒醒来后,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衣服,包厢里的的音乐声依然如同打雷,闪光灯就像闪电,整个包厢里面就像肆虐的洪水猛兽来了一样。她奔涌而出的眼泪淹没了心,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腿上、身上有一道一道的血痕,浑身有些酸疼。

    已是傍晚时分,拓跋季平还是等不见李紫薇出来,他实在没办法,就告诉门童,如果再不让他进去,他就报警了。

    门童说,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这是私人会所,夏钟说了不让你进就进不去。

    李紫薇躺在沙发上,眼角留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身上一丝不挂,她的衣服被扔的乱七八糟的。

    夏钟的酒清醒了很多,但他并没有被躺在沙发上的李紫薇吓到,反而他觉得这是他又一次壮举,是在兄弟们面前的谈资,而他很不甘心的心里想着,李紫薇竟然不是处女,真是便宜了拓跋季平那个穷小子。他看到坐在身边的李紫薇两眼呆滞,想帮李紫薇穿衣服,李紫薇一把甩过去,自己两下穿上了衣服。

    夏钟从兜里掏出来一沓钱,扔向了坐在沙发上的李紫薇。

    李紫薇没有理睬,径直从包厢里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