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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银翼

    金光闪烁间,那龙身也是一个摆尾而来。

    时天和山海各自退后两步,那龙尾的威力却是带着尾风。

    虽然抵过了龙尾本身的攻击,那尾风带来的惯性攻击却是让时天有些吃不消。

    她以剑横在胸前,却还是感受到一阵气血翻涌。

    时天挺过了那尾风的攻击,正准备再去刺剑,却是听着身后“轰隆”一声。

    转身一瞧,身后的小山与山上的树木皆被尾风所害,树木拦腰截断,远处的一座小山更是被直接夷平了。

    时天看了一眼软剑不利,又从腰间抽出白绸,朝着那龙头眼尾袭去。

    却见那龙一个摆首,便轻易躲开了。

    山海在一侧只得抛出了回春簪,而后掐着手决。

    只见他一个指令,那回春簪便直直的朝着龙头攻击去。

    那龙目也是一时紧盯着那木簪,倒是没注意时天的动作。

    时天抛出白绸,缠住了一只龙爪,而后一个飞身,借着白绸之力,直接跃到了龙身上。

    她死死的抓着白绸,伸手抱住了那龙身。

    只是那奇异的手感却是让她失神了一下。

    龙鳞片片,闪着金光,却是光滑异常。

    她恍惚了一下,那龙已然发现了她的行为,连忙上窜而去,直冲入天。

    龙尾后山海的木簪紧随其后。

    那龙腹背受敌,倒是有些屈服之意。

    时天却在那龙冲天之时,瞧见它那倒垂而下的龙须。

    于是顺势便割断了一截。

    本该是大功告成之际,偏偏那龙本来已经沉寂宁息,却因为时天割断龙须的行为使得它立时暴怒起来。

    又是一个俯冲朝下,期间还不断的摆首摇尾,似乎是要将时天摇动下去。

    时天心中正喜悦,看了一眼手中的龙须,也没太了解此时的情况。

    只感觉那龙动作越发的大,一声龙吟震天。

    时天离的太近,几乎耳聋了一般。

    她倒是想伸手捂住耳朵,可是此时的情况却不允许。

    只是那龙也不甘心了,又是一个摆尾,时天瞬间脱了一只手。

    脱的还是握着那白绸的手,只余下她拽到一片龙鳞的手。

    那龙又是一个摆尾,时天便从那半空中坠下了。

    本来凭着她的本事,该是不用担心,哪知那龙一个尾风袭来,时天只觉胸口一荡,五脏似乎都移了位,接着便是眼前一黑。

    经羽在湖边望着天,站着嘴也看不到什么。

    因为有树荫遮挡,到底看不分明。

    那山海却是在一侧猛然皱眉,兀的收回了木簪握在手上。

    “道长?”

    经羽凑上来,叫了一声。

    接着便看着那天上落下一个黑影,而后只听着“扑通”一声,伴随着巨大水花,时天整个人都没入了水中。

    “道长,这……?”

    山海也是看着那湖中荡开的波浪,一阵的叹气。

    此时那龙也一头扎进了湖里。

    粉色涟漪晕开,经羽站在岸上,一脸的担心。

    入了水的时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却是慢慢的苏醒过来了。

    只是她却并不是在水里。

    感受着胸口的疼痛,她捂着胸口慢慢的站了起来。

    这才开始打量起她此时所在的地方。

    似乎是一个山洞,但是她虽然站在一处平地上,但是却也是唯一的平地。

    因为此时以她所在的一块平地儿中心,半径一里都是银光闪闪的湖面。

    她又朝着四面都看了一眼,却是都是湖。

    只是她心中正疑惑着,却是发现脚边有什么金光闪烁的东西。

    她勉强着低身下去,最后索性坐在了地上。

    才发现那金光是一片龙鳞所发出的。

    她拾起龙鳞,拿在手中端详。

    和着她这是进了龙的老巢了?

    不对,是入了龙潭。

    时天正在猜测着,这龙会不会就藏在眼前的这片银色水潭里,就直接听到“哗啦”的水声在四周响动了起来。

    她坐在地上,却是眼神不断在四周观察着。

    那水声越发的近了,那水面的波浪也越发的漾开了。

    似乎能感觉到这水中的庞然大物,可是偏偏她又觉得今日所见的这般不算太大的龙身,合该是位可爱的小龙女的。

    她虽然有这般天真的想法,可是该有的防备却是一分不少的。

    只听着那“哗啦”的水声似乎就在背后,她也是身体一僵,没敢立马转身过去。

    却是先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怎么,未经允许割断了所谓的龙须,还想要顺走我留下的龙鳞?”

    那声音带着些许调笑,不过听声音很是年少。

    也确实如时天所料,是个女孩子。

    时天这才敢转头看来。

    只见着年纪不大的女子,额角有一对微微凸起的犄角,颜色微粉。

    倒是显得可爱至极。

    再瞧那一双灵动的眸子,更是天然纯真,一张樱桃的小嘴,此时正微笑着。

    那女子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连带着外罩的纱裙似乎看来都在闪光,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不过这般模样的女子,要说她说刚刚与时天拼命的真龙,倒是让人无法相信了。

    “怎的不说话?”

    那女子询问道,而后也跟着坐在了时天跟前。

    时天看去刚刚女子站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一滩水渍。

    见她又询问,这才回答起一开始女子的问题来。

    “我取龙须乃是为了治病救人,至于龙鳞,我也是刚刚不小心发现的,并没有真的打算拿走的意思。”

    “你做这般认真的解释干什么?我不过是逗你玩耍罢了。

    这连通着尔苍湖的寒潭洞好久都没人来了。”

    那女子这般说着,眼眸微微垂下,似乎有些心情低落起来。

    时天顿了顿,突然想起易如柳所言,说这山上的龙伤了人,便不由得看去哪女子。

    “最近都没别人来过吗?不是说苍山有妖物伤人吗?”

    女子嘟着嘴,有些不乐意的说道:“我不过是想找人来陪我说说话,他们却同你一样,只念着要割我的龙须,取我的龙鳞,更有人要抽我的龙筋呢。

    我不过是沉吟了两声,他们就吓得屁滚尿流,可没有伤害他们啊!”

    “所以你承认这妖物就是你?”

    时天歪头问道。

    “我说你这个小道士怎么这么无聊啊!

    我的龙须不起作用,龙鳞更没有任何价值,抽了筋就是让我死,这山里就我和先……之前我也是贡献了我的须,也说明了不起作用的,可是那些天真的人却是一定要得到,我要真是妖物,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

    那女子说话间,眉梢微蹙,额上的犄角也是微微聚拢,分明是有些生气的模样,仔细看来却是更觉可爱了。

    “你的意思是,在你所知中,那些人都没死?”

    时天只觉得莫名开始蹊跷了起来。

    “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死了吗?”

    那女子杏眼圆睁,有些不敢相信。

    时天选择暂时相信她,毕竟还在人家的地盘上。

    “算了,看样子你知道的也不多,这龙须我既然已经取了,自然是要看看效果的,作用与否我都要试一试。

    还劳烦姑娘带路,帮忙让在下离开。”

    时天缓缓起什么,抱拳请求着。

    那女子也是起了身。

    “你有伤在身,我可以帮你治疗,但是,你要陪我待一晚。”

    “这……”

    “别多想,我早先也以为你是个俊俏的小郎君,不过刚刚我观察了二三,你居然是女作男装,今晚你只需同我讲讲外界的那些新鲜事儿便成,我不会为难你的。”

    时天心下念叨着,突然想起岸上还有个胆小易晕倒的经家少爷。

    要说她虽然说着绝情的话,可是到底一起结伴来的,怎么想,也觉得这么弃掉他有些不合道理,于是又躬身朝着那女子说道:“姑娘……”

    “我叫银翼,名字是不是很酷?”

    时天听着这名字,不由的扯扯嘴角。

    “酷……”

    时天很是无奈的应道。

    “你刚刚想说什么?是打算找个什么理由搪塞我?”

    银翼微微侧脸,有些气恼的回问道。

    时天这才又开口道:“岸上还有我的一位朋友,这龙须就是为了治他的病,他生来体弱,又胆小娇贵,我担心他……”

    银翼叹了声,随意的挥了一下手,便见着刚刚时天躺过的地方忽而出现了一张榻。

    又见着银翼掐指,似乎在预测什么。

    时天一直未语,等到银翼再睁开眼,她才投去了好奇的眼神。

    “放心,那人不会有事,而且你们也不用这么大费周折,若有一日他觉醒了,自然就不会胆小体弱了。”

    银翼说完,便随意的坐下了。

    时天依旧没动。

    “坐下吧!你该是从离这里不远的弈城而来。

    这还是最近有人告诉我,当年的连山崖已成了城镇,还改名了,不过我猜弈城一定很繁华吧?”

    时天心里虽然念着经羽,可是自己的行动就在银翼眼皮底下,加上自己还受了伤,怕是要走很难。

    仔细一想,若是真有这个机会,也好让经羽一人历练一番,也确实不错啊!

    她这般安慰自己,倒是也没再多想,于是还真就和银翼认真的唠起了嗑。

    此时湖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山海盘坐在一侧静修,经羽则是一直张望着那湖里的状况。

    心里也是着急着,本来一开始觉得好吃的饼子,这会儿也成了摆设,被他握在手里不时的握上一下。

    “山海道长,这时天小兄弟这么久没上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山海却是呼出一口浊气来。

    “我见那位小友并非英年早逝之人,所以经公子不必担忧。”

    “那为什么他还不出来,我听着你的话,没有下去探查一番,是因为白日里身体稍显虚弱,现在已近傍晚,我体内阳气十足,不惧怕周遭鬼怪,我必要去这湖中探查一番。”

    “经公子,年轻人易冲动行事,贫道也是领教了一二,不过这湖中既有真龙存在,怕是你这么莽撞,也不过是自寻苦头。”

    “总好过道长一身本事,却见死不救吧!”

    经羽说着,将那饼子往旁边一扔,脱了外衫,便往那湖里跳了下去。

    那湖面只是微微荡漾开,倒是在夜色里显得十分的静谧。

    山海盘腿在一侧,也是懒得多管这些闲事。

    不听劝教,他多说无益,阻拦也不过是自己找气受。

    既然已经知晓经羽不是他要找的人,自然他就无须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