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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初登场

    大年三十,万家团圆。

    瑞雪兆丰年。

    如果这一番鹅毛大雪在空中翩翩起舞的景象发生在北国,那一定是唯美至极的。可这是长江以南的w市。随着雪花侵袭而至的,便是源源不断且深入骨髓的湿冷,而且无论多厚实的衣裳也不能对抗,轻易得被这种湿冷刺破,让人从灵魂深处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更何况现在团圆正当时,团圆的喜悦通过温暖的灯光,从家家户户的窗户从透了出来。街道上,空无一人,即便罕见的大雪,也没能吸引到顽皮的孩童出来追逐嬉戏。

    于是这四围的冷清更是为这寒冷的冬夜凭添了几分凄冷。

    “阿嚏。”方为妍打了一个喷嚏,并源自灵魂深处地打了一个寒战,“唔……”

    此时,这位小白正躲在W市最豪华的别墅区外瑟瑟发抖。凭借着一堵三面临风较小的矮墙,妄图获取几乎没有的短暂温暖。

    其实方为妍坚持在这个位置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这里不仅能暂时避风,蔡家的别墅,透过漫天飞舞的雪花,也能若隐若现在她眼里。

    “我特喵的就不相信堵不着点东西。”方为妍搓着手心,一边前前后后的原地扭动着,一边颇为心虚地给自己打着气。

    按照平时,方为妍这种古怪的蹲点的行为早就被报警了。保安们也被节日的氛围带动着,工作懈怠了不少,嘴里嘟嘟囔囔,有一搭没一搭地盯着办公室内的大屏幕。

    此时,已经是年夜饭的时间,小区完全任何出入。方为妍越等越失望,逐渐地,她对自己这种守株待兔的行为质疑了起来。

    “不会的。W市的人最重视传统风俗了。即便老蔡新丧,他们也一定会大搞封建迷信活动,只要是搞活动一定要秀他们家不一样的资产。分行不是说了吗?他们老家有不少价值连城的古董。只要他们拿出来,我就有机会了。”方为妍继续嘟嘟囔囔,也算是给自己此刻的坚持注入精神的力量。

    忽然之间,这份属于别人的宁静和祥和被打破了。一辆阿尔法,突然出现,一个急刹停在了小区门口。在小区的门禁系统成功识别了之后,呼啸而入。一个略带漂移的转弯之后,“吱呀”一声,就在老蔡家门口刹住了车。

    方为妍被这突发的一幕震惊到了。她双手扒着矮墙,仔细地盯着蔡家,看看接下来的一幕会是怎样的?

    顷刻间,从阿尔法上跳下来三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他们整整齐齐的排好了队,迎接着那个穿着略显浮夸的青年男子。然后一起走进了蔡家。

    半个小时以后,车上下来的西装男子,各自提着两个略显沉重的箱子,来来回回奔波在蔡家和阿尔法之间几趟。

    终于见到了蔡思远的遗孀,将那个穿着略显浮夸的男子送上了车。

    他们这是在走私还是贩毒?搞得那么像黑帮的感觉。

    方为妍的心里打了好几个问号。但她并没有思考清楚“她该做什么?”这个问题之时。那张呼啸而入的阿尔法,正在呼啸而出。

    方为妍完全没有思考,直接冲了上去,张开了手臂拦上了那辆阿尔法。

    “给我停下。”方为妍闭着眼睛大叫道。

    只听的“吱呀”一声,阿尔法急刹得很狠,貌似有种向前蹦跶了一下的错觉。留给方为妍和阿尔法之间的距离,只有10公分。

    “#¥%……”阿尔法的司机按下窗户,对着方为妍一顿乱喷。虽然方为妍听不懂,但也能从司机的表情动作中会到意。

    这位仁兄在口吐芬芳。

    “听不懂!请讲普通话。”方为妍也不示弱对着那司机直接叫道。

    也许是这女人不要命的行为震惊了车上的人。蔡之庸,蔡思远的嫡长子,实在忍不住,从窗户里探出个头。

    “哎呀!我去!”蔡之庸一脸嘲讽,很明显他的怒意被他压住了,“你是哪里来的神仙?也太敬业了吧,大过年的还出来碰瓷。”

    “我不是碰瓷的。”方为妍昂起了头,义正言辞地说道。

    “那你要干嘛。”蔡之庸一脸好奇。

    确实也没有几个人可以这样不顾自己的生命。如果真的做了,那一定是为了成就大事。而小蔡总,他可不想当这条水鱼,任人宰割。

    “你们不能这样抢别人东西!这是犯罪!”方为妍垂下了两个本来横着的胳膊,一把抓住副驾驶的大门,对着蔡之庸打开的窗户,像里面吼着,“即便别人欠了你们的钱。”

    “哎呀!就为这!你是来教育我遵纪守法的吗?”蔡之庸更加一头雾水,这种莫名其妙被人当法盲的感觉,一点都不爽,“你搞搞清楚!这是我自己家里的东西。”

    “庸少,不用跟她废话!”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不一会这个声音的主人就站在方为妍的面前,冷冷但很清晰地给出了两个字,“滚开!”

    如果没有那个一点都不礼貌的指令,方为妍的大脑真的就当机了。

    毕竟,在这寒冷的冬夜,余纡,这一个1米87左右且颜值力压众人的大帅哥,西装革履地迈着大长腿向她款步走来,确实像一场梦。

    方为妍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划开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手中的火柴。

    “我不滚!”方为妍更为坚持,死死的拉着副驾驶的门把手,毕竟她坚信这辆车里一定有可以用来抵她家银行债的好资产,“你们抢别人东西就是不能走。”

    “嘿!你个小姑娘,还挺倔强!”蔡之庸被气笑了,耸耸肩,无奈地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拿走,碍着你啦?”

    “不对!这是蔡家的东西!”方为妍十分坚持。

    “知道啊!”蔡之庸闻言,眉头皱了皱,面部神情暴露了他的警惕之心,“你是哪里的?”

    “我是S城的。”方为妍诚实地回答道。

    “S城?”蔡之庸低下头略加思索,然后差异地抬起了头,向身边的三个人问了问,“我不认识啊。你们认识?”

    “不认识。”蔡之庸身边的三个人略略回忆了下,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小姑娘,听好哈。这些东西都是我爹留给我的,我拿得光明正大。有什么问题?”蔡之庸逐渐开始烦躁起来,他不知道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女孩子在搞什么鬼。

    但心里大致觉得,这丫头不怀好意。

    “什么?!”之间方为妍的眼睛一亮,比孩子见了鸡腿还更加有渴望,“这是蔡思远的遗物?那你更不能拿走了。”

    “这什么意思?”蔡之庸终于怒了,眼睛一䁾。

    “我是J银行的员工,就是来找蔡思远留下的财产的,你们更不能走了。”方为妍豪不畏惧,一手拉着副驾驶门把手,一手开始拨弄起手机,“我要马上报警。”

    “你敢报警!”余纡冲下来一把打掉了方为妍的手机,眼睛鼓得老大,恶狠狠地在方为妍耳边威胁道,“别坏我好事,要不有好果子吃。”

    “来啊!光天化日之下,我看你们能把我怎样?”方为妍昂起倔强的小脑袋,丝毫不畏惧地与余纡对视道。

    哼!原本以为你是个帅哥,结果就是个逃债的坏蛋。

    方为妍本来就一肚子委屈、愤恨,毕竟这万家团圆的时候,她还得忍饥受冻地在这里找财产线索。整个就是郁闷他妈给郁闷开门,郁闷到家了。

    这余纡还敢威胁她,这不就是点爆火山吗?

    “你一个小姑娘,不至于吧?”蔡之庸被方为妍倔强的神情震慑到了,不自觉地下了车开始调和起来。

    “不让是吧?”余纡神色更加冰冷,一双剑眉星目中快要喷射出机关枪的子弹了。

    “一寸不让!”方为妍咬了咬牙,横下决心,叫道。

    “很好!既然不让,就跟我们走吧!”余纡邪邪地一笑,一把抱起方为妍抗在肩上,就往他们开的阿尔法走去。

    当然,如同众多电视剧的情景一样,方为妍死命地在余纡的肩头挣扎着,吼叫着。

    而余纡丝毫不为之所动,到了车上,先交代司机将车门落锁,再把方为妍丢在了最后一排。

    “你们干嘛?是要绑架吗?”

    “不一定哦。”余纡的笑容十分邪恶,甚至瘆人。

    “我也就是打份工而已。”方为妍见逃跑完全无望,立马认怂,“你们无非是求财,不会劫色吧。”

    “未必。这要看本大爷心情。”

    “啊……”方为妍缩成了一团,大叫道,“不要啦。我有淋病、梅毒、爱滋,碰我你们损失好大的。”

    “我……”余纡感觉对此疯狂的语言,毫无招架之力。

    “啊……”方为妍继续大叫起来,“你们求财而已,不要因小失大,没必要把自己搞进监狱吧。”

    “我乐意。看谁能够来抓我?”余纡一边说,一边解着皮带,暧昧地靠近方为妍。

    眼见两人几乎已经贴在了一起,余纡长胳膊一挥,一把把蜷成一团的方为妍的两个手腕抓住。

    “余总,这不至于吧……”蔡之庸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幽幽地劝着。

    而余纡仿佛根本没有听见蔡之庸的劝阻,一个用力,将方为妍拉了过来。利落地将她的两个手腕绑在了一起。

    而方为妍因为过于惊吓,只能在车上“吱哩哇啦”地乱叫着。

    “庸少,给我个破布。这个女人太吵了!”余纡塞着自己的耳朵,一脸不耐烦地对蔡之庸说道。

    蔡之庸的秘书开始翻找车上的急救箱,终于找到了一卷还没使用过的绷带。

    “给。”蔡之庸递给了余纡。

    “闭嘴,死女人!”余纡薄怒外漏,“你是自己咬着,还是我塞进去?”

    方为妍闻言,略显震惊。

    “这是个什么操作?”方为妍一脸无辜看向余纡。

    还好,她的脑子还算能够运转,看看自己的现状,完全没有挣扎的空间,她果断选择了认怂。

    “我不吵了!你别塞了。”方为妍投降道。

    “确定?”余纡挑了挑眉,一脸怀疑。

    “我发誓。”方为妍两只手举过头顶,一脸郑重其事。

    “好。我就信你一回,你胆敢再出一点声音,我就直接塞进去。”余纡狠狠地警告着。

    方为妍一阵苟且地点头之后,余纡在方为妍的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就这样,车厢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余总,你对你的同事也太狠了吧?”蔡之庸转过身来,对后排的余纡调笑道。

    “同事?”方为妍的音调颇高,明显透露着质疑。

    “闭嘴。”余纡咬牙切齿地威胁着方为妍,见她乖巧地紧闭双唇之后,才转过头和蔡之庸陪笑道,“没办法啊。这不是要帮老同学你吗?”

    “多亏有你啊。我还不知道老头子真的是把大部份身家都转给我那个便宜二妈了。妈的,我这个嫡长子,屁都没捞着。”蔡之庸咬牙切齿,“我他妈都怀疑我那个二妈是给老头子喂了什么药了。”

    “你难道就不怀疑你二妈吗?这才是最到受益人啊。”余纡问,语气很平静。

    但总让方为妍感觉有点怪,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怀疑啊!可是我没有证据啊。”蔡之庸捏紧了拳头,砸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刚刚忠伯不是说了吗?你爸生前还留下了一批祖母绿矿石和沉香吗?在哪啊?”余纡在胸前交叉,整个人也靠向了椅背,显出一副很放松的姿态。

    “我知道。就在我们老家乡下木材厂的仓库和地窖里。”蔡之庸仿佛灵光一现,整个人都兴奋了。

    “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余纡略带怀疑地喃道。

    “你不知道!我爸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蔡之庸此刻脸上显出一丝得意,完全看不出对他父亲的去世有一丝丝的怀念,“而且风水说那里缺木缺土。”

    “值价吗?”余纡完全不关心蔡之庸的得意,直接切入主题。

    “值!祖母绿矿不好说,要看切出来有多少。但那堆沉香可是是实打实的,拍卖少说过亿。”蔡之庸语调及其肯定。

    “靠。你还不赶紧去盘走。等你二妈找到了,还有你啥事。”余纡提示道,语调里仿佛真是担心这位老友,给他出谋划策。

    “你说的对!”蔡之庸一拍大腿,“先下手为强。小李,立刻去老家木材厂。”

    “拿到东西,你打算干嘛?”余纡很快给出了另一个问题。

    “肯定是拍卖变现啊。”蔡之庸一直很自负,此刻他发自内心地觉得余纡智商是不是不太在线,“留在手里干嘛?又不能当饭吃。”

    “那你真是发达了。”余纡的语调里透露着明显的羡慕。

    “兄弟,你也别羡慕,我只是有个好爹。放心,有我的就一定有你的。你就给我找好下家吧。咱们迅速变现,迅速实现财富自由。”蔡之庸向余纡挥了挥手,豪气地许诺着。

    “那先谢谢兄弟了。”余纡笑道,可这笑容根本不及眼底。

    “不客气。”蔡之庸这会还在即将到手的财富大礼包浮想联翩,心情明显不错。

    语罢,他俩停止了对话,各自靠着各自的椅背闭目养神起来。

    方为妍此时就一点都不淡定了,她没想到她的第一次收债就这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本着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也是对大帅哥的特殊偏爱,虽然这家伙对她如此粗暴,方为妍还是决定压低声音,靠近余纡的耳边低低地说道。

    “喂,你也是我们行员工。这是国有资产流失,你会被判刑的。你那么好前途,要迷途知返。”

    余纡只觉得耳朵被她嘴里的热气呵得痒痒的,加上方为妍身上传来的味道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心里便有个地方被羽毛掠过,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慌乱。

    “闭嘴。”余纡向着方为妍低吼。

    这一吼,方为妍只会觉得自己好心当作驴肝肺,又害怕他把手上的纱布塞进她的嘴里。于是乎,便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靠在椅背上养起神来。

    不一会,方为妍竟然睡到打起了呼。毕竟这一天的蹲点不费点体力,是真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