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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十五章 诡剑惊心

    童满乃散修,名气不见得有多响亮,但在玄门之中也有点地位,亦是用剑的好手之一。他的搭档娄戈相比之下身形要矮小一圈,刀法一绝。

    齐韧坐在下方正等着看好戏,他要睁大眼睛瞅瞅那个只会扇扇子的小白脸今日是如何惨败的。岂料,韩青的下一个举动不禁令他咋舌,手里的扇子居然换成长剑!

    简单的举动,其他的观众们同样感觉奇了,拭目以待。

    童满娄戈侧举刀剑,一左一右齐齐向对手攻去。舞寒情冲娄戈闪去身形,剑锋抵住直刀,刀锋斜撩,发出嗞嗞摩擦之音,娄戈的刀仿佛被吸住一般随着惯性偏向一旁。

    童满变换招式转头刺来,舞寒情轻巧地打了个剑花以攻为守。童满见势不妙变招抵挡,殊不知此招半虚半实,只“叮”的一下把他的剑弹开而已。

    短短几招,童满和娄戈已然心中有数,眼前的韩青应当是个使剑高手且拥有丰富的对战经验。

    童满和娄戈不再试探,直接亮出自己的真实实力,一刀一剑配合默契形成阵法,将舞寒情围困其中,犹如插翅难飞的笼中之鸟。外人看似如此,童娄二人且先占得上风,实则只有正在比武的当局者才知道对方的厉害,动作迅捷如灵狐,招式诡异难测,对他们的强攻应对得游刃有余。

    上座的朗琒华祯等人一点也不担心,只管悠闲地喝茶就行。

    舞寒情如今可穷得只剩坚韧耐打的上神之体和一身诡谲的剑术傍身,她才不要傻乎乎地打消耗战陪玩,捏准时机剑诀变换,锋芒闪烁剑花如雪,剑招凌乱而狠厉,刹那间拨开刀与剑的联系。随即,舞寒情一脚踹翻娄戈,再以剑鞘震落童满手里的长剑。

    胜负已定,台下的齐韧看傻了眼,是不是该庆幸这场比武让童满二人抢先了呀?他俩的修为和武功都不弱,二打一都败了,自己岂非更加没戏?如果现在输的是我,面子估计丢得连家都不认识。罢了,对付姓韩的回头再想办法。

    比武台上,童满输了,而那副怕输的表情好似夸张过了头,指着对面的韩青无比惊恐,跟大白天活见鬼似的。

    众人刚这么想,童满的嘴就真的这么结结巴巴喊起来:“诡诡诡……”

    娄戈愣了愣,从旁边叫道:“童满,你被打傻啦,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

    “霜霜霜……”童满改了口依旧结结巴巴喊着。

    娄戈不懂了,抬头望望天再低下头看他:“你撞邪啦?天气明明好好的,下不了雨,更下不了霜。”

    童满深吸一口气顺了顺,理清头绪才道:“这剑法我见过,十分相像,诡剑罗刹霜斩情!”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上座的贺兰鸿琰、华祯、夏侯玄铭、哥舒文睿、赫连淳熙面色骤变,他们非常清楚“霜斩情”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当童满喊出“霜斩情”的名号时,舞寒情也吃惊不小:不是吧,一万年过去了,居然还有认得自己的旧人活着?

    华祯赶忙圆谎阻止:“这位兄台一定是比武打累了看花了眼,我们这便带你下去歇息。”

    话音未落,两个身影一齐飞向比武台,一人拽一个带去其他人少的地方。

    夏侯玄铭留下负责稳定场面,比了比手势,待大伙儿安静下来才打哈哈道:“诸位莫急,方才童满仁兄只说韩公子的剑法像他见过的,并未十分肯定,我猜韩公子一定也听过霜斩情的名字,剑术上模仿了几分吧?”

    舞寒情接住话头顺着台阶下:“确实如此。”

    韩燕君武功精进良多却不够成熟,杨慕凝修为虽高但武力不足,俩人加在一块儿也未必是童满和娄戈的对手。而她呢,灵力勉强够用,如果不用剑术速战速决难以取胜。

    霜斩情,一万年前人间和仙门都喜欢津津乐道的名字,一万年后这个名字淡薄许多,不过偶尔还能听人提起,而今最能证明霜斩情存在过的莫过于玄铭帝君,曾经的泓渊国国君。

    上座中的邱梦珊极合时宜道:“大家莫慌,误会一场罢了,天色不早不妨先回房歇息,会武明日继续。”

    众人不再多言纷纷退场,赶明儿再瞅瞅有啥后续好戏。

    邱梦珊媚唇勾起:宫琬霜,这可是你自己露出马脚的。

    后院厢房。

    华祯与贺兰鸿琰暂先把人藏在夏侯玄铭的房间,直到晚些时候待夏侯玄铭来了才一块儿问出个究竟。

    童满老老实实交代出来,自己在入道修仙前曾为漳国军队中的一名小卒,当时年仅十四。在他年哟时,父亲先被抓去军队充当民夫,过了三年,年长的大哥又被抓去从了军。

    童满的哥哥尽管出身平民字认的少,却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后来军中的贵族之后见他屡建奇功心生不满,同时害怕他挡了自己升官发财的道,于是合起伙来迫害他,在一次征战中故意拖延援军支援前线,以至于让他战死沙场。

    此后未久,童满自己也被抓去从了军,好巧不巧地听到那几个调遣到卢阳城的罪魁祸首自己谈起此事。童满意想不到自己的好哥哥竟然并非死在敌军刀下,反而沦为自己人手里为了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于是乎,童满默默回到自己营帐,筹谋着该如何先保住自己小命,然后慢慢巴结他们,借他们的手爬上去,最后再为兄长报仇。

    谁又料得到人算不如天算。计划刚有雏形,未来得及细细规划,就在一次战场上撞见诡剑罗刹霜斩情。此人瞧着年纪小,手段倒残忍得很,六亲不认杀伐狠辣,在那一战中先后将那几个迫害大哥的罪魁祸首全给杀得片甲不留。

    紧接着,他又把军营里所有违反军纪吃喝嫖赌的家伙也给虐杀精光。好在他当时只是个新兵蛋子,没干过什么坏事姑且逃过一劫,而整支军队与他一道活下来的仅为原来的两成。得,心心念念的大仇让别国将军代劳了,歪打正着,省心省力省事儿。

    之后,霜斩情似乎觉得没杀过瘾,转而把卢阳城里的官员和富商揪出一大批杀人散财,等这批人杀光后再跑到百姓当中抓了一拨人杀,皆美其名曰:为民除害。

    霜斩情见漳国迟迟不见动静,继而再跑去临近的城镇同样大刀阔斧地杀人,直至漳国愿意和谈,将卢阳城拱手奉上之后,霜斩情这才收手止戈打道回府。

    待此役结束许久之后,童满总算缓过劲来,事后稍微打听过几个死者的生前往事,恐惧的心终于释然几分,因为那些人全是道德败坏、丧尽天良、罪有应得的东西。

    华祯用折扇揉揉太阳穴道:“这位仁兄,你的运气已经够好了。我可以告诉你,那丫头当时够算心慈手软的了,不过是选择性杀人而已,她要是真心狠手辣起来,何止一座卢阳城,隔壁的一镇一县都得让她屠个彻底,一个不留。如果她当初真那么做,你今天哪儿还有机会在这里喘着气记得她呀,早不知道投胎多少回了。”

    夏侯玄铭与贺兰鸿琰颔首赞同。

    瞧着华祯他们说得正儿八经的样儿,旁听的娄戈不由打个激灵:乖乖,我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的,太吓人啦!

    转念间,童满和娄戈忽而意识到某个大问题:“霜斩情是女的?!”

    “女子不得干政,所以她主动隐退。”夏侯玄铭直言干脆,证明他俩的耳朵没出毛病,听得非常清楚。

    “这件事霜儿不想公开,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你们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当误会一场。”贺兰鸿琰好声好气道。

    “当初两军交战,霜斩情征战杀敌本无对错,我的仇人好歹是她无意间帮忙杀的,我愿意还这个人情。”童满俨然是答应了三人的要求。

    娄戈常听童满提起过霜斩情的丰功伟绩,如今韩天骄和银锤道人的下场亦足够证明她的狠辣,真心不敢与她为敌,小的还没活够呢!童满已然表态,娄戈岂敢懈怠?连忙点头保证守口如瓶。

    娄戈觉得能在三尊大佛面前保住小命已经是老天保佑了,哪敢再提要求,而华祯三个则依照承诺拿出奇珍异宝作为封口费。

    另一边,舞寒情依照白天所言给陶昕婷他们送点心来。

    陶昕婷嘟着小嘴绷着幽怨的小表情:“姐,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瞒着我那么多年霜斩情的身份!”

    舞寒情点了点她的脑瓜子:“那我女扮男装那么多回,剑法也指点你不少,你自个儿猜不出来怪谁啊?”

    陶昕婷吐了吐舌头,蔫了。至于哥舒文睿除外的其他人都对霜斩情只闻其名,不识其人,舞寒情要隐瞒身份自有她的道理,不予追究,到底崇拜更多些。

    舞寒情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装满各色新奇点心的大食盒,鲜香扑鼻的香味搭配精巧的外观无不让人食指大动。

    姚彬彦不客气道:“昕婷姐,你如果要赌气的话我们管不了,你那份点心我们可就代劳啦!”

    “喂,给我留点,你个没义气哒!”陶昕婷才没生气呢,有美食安慰,什么不愉快都治愈啦。

    夜色渐浓,韩燕菏一个人跑出来透透气,自个儿一个清白大姑娘尚未过门呢,齐韧那个死花花肠子又去勾搭别家的仙子去了。她是不是该盘算以败北韩家办事不利为由与齐韧解绑呀?依照眼前的会武局势发展,齐韧莫说夺魁了,回头别输得太难看就不错了。

    正思索间,眼角余光好巧不巧瞥见某两个如胶似膝的身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