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六章 蝶舞罪城
既然人家非要把事实扭曲至此，老妪也豁出去了，高声大骂：“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没有花凝和思燕救你们，北狄早跟我们打起来了，你们今天哪还有闲情听书喝茶！”
“疯婆子，你闭嘴吧！”说罢，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捞了把桌上的瓜子壳往老妪丢去。随即，众人纷纷效仿，拿桌上的坚果碎壳和果皮扔向老妪。
梓絮实在看不下去，随手丢出咒术，反将那些碎壳果皮掀了回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走老妪。
待远离茶楼，老妪对梓絮连连道谢。而在这点时间内，梓絮也掐指将事情算得大概。
早在当初，花凝和思燕是百姓们捧上云端的天之骄女，约莫大半年后，二女懂得女子芳华短暂的道理为自己赎了身，毕竟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跳出语梦阁后二人做起了别的生意，尽管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可她们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过往，依旧会跟从前一样把赚来的钱拿出一部分救助那些流浪落魄、住在荒废破宅里的孩子，甚至甘愿花钱把破屋修葺一番，至少保证不再漏风漏雨。二人又以“人美心善”的好名声度过半年有余。
正因为她们名望大盛，老百姓嘴里都念着她们的好，于是乎，那些官老爷们不高兴了，逐步在暗地里给二人在生意上使绊子，让她们逐渐失信于人。再接着，陆陆续续造谣，把二人的名声抹黑，直到她们的名声逐渐弱化时再给予致命一击，刻意弄一顶“通敌卖国”莫须有之罪的大高帽扣在俩人头上。
在此大劫降临之前，花凝和思燕思了又思猜到过这层意思，本打算放下这里的一切改名换姓到别处谋生。偏偏无奈的是，她们决定走的那一天恰恰是官府派兵全城搜捕要缉拿她们的这一天，不曾想那些官员当真不肯施舍她们一条活路。
正当梓絮与老妪讲话间，一队官差恰好路过，嘴上喊着：“犯人在北城门，赶紧捉拿归案！”
北城门离梓絮她们不远，赶忙抄小路过去，希望能赶在官差前头瞧个究竟，然而心里抖得慌，就怕出事的是花凝和思燕。
北城门那方向来冷清，平日极少有人来往，于是县令林澍思量着大牢和衙门里都耳目众多，在用两个女死囚把人换出来后偷偷带到此处换上备好的衣服，然后混出城去。孰料目的地就在眼前，就差几步路的距离，一堆官差忽然从四面八方纷纷涌出，把几个人连同林县令一道团团围住。
大街上好几队官差游街窜巷地抓人，随之又全涌向一个地方，动静闹得太大把爱凑热闹的百姓们吸引过来。
旋即一干官差让出个口子，几名位份不低的官爷冒了出来，对圈里的人横眉竖目：“林澍，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私放朝廷钦犯，可知何罪！”
事情被识破，并且抓了个现行，林澍也没啥好怕的了，壮大胆子应对：“我倒要问问巡抚大人，花凝和思燕究竟犯了什么大错要判如此重罪，致她们于死地？”
“通敌卖国，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多说的！”
“我呸！”林县令让这些高官给气爆了，懒得再顾及文人该讲究的儒雅礼教，干脆学市井混混啐上一口，“明明是你们忌惮花凝和思燕功高盖主，如今才要置她们于死地！”
“放肆！小小县令竟敢如此对本官无力！”被戳中心思的巡抚大人同样气得吹胡子瞪眼。
围观百姓里一个声音帮腔：“这两个妖女不得了啊，居然能把林县令迷惑得团团转，是非都不分了！”
“就是，林县令不知被那两个妖女灌了什么迷魂汤，还帮她们逃狱。”
“如此祸乱法纪的妖女更应该杀！”
一通讨伐之声云云，林县令忍无可忍：“够了！你们一口一个妖女倒是骂得顺口，没有她们，你们早成北狄刀下的亡魂了！”
“林澍，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混淆视听！她们两个通敌卖国乃不争的事实，不容狡辩！”另一名官员压制道。
“为何不容狡辩，什么通敌卖国，你们嫉妒我们抢了功劳，欲加之罪罢了！”自打被抓入狱的那日思燕就想通了这一点。
“巡抚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证据确凿，可关进大牢至今，提审、画押之类的流程全无，直接判了罪，杀我们又那么心急，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恰逢此时又冲出一群衣衫破旧的孩子。
“你们都是坏人，欺负姐姐！”
“没错，伤害姐姐的都是恶人！”
围观群众里也有小孩按奈不住嚷道：“我呸！几个没读过书的乡巴佬懂什么！知府大人和巡抚大人都说她们通敌卖国，是婊子，父母也说她们做了恶事，所以她们肯定是错的！”
发言的是个十岁出头的男孩，肩上斜背个打了补丁的布包，通常只有念书的学子才会这身打扮。言罢，冲花凝她们砸烂菜叶。
旁边另有个稚嫩的嗓音帮腔扔菜皮：“大人说的话怎么可能有错，大人说她们是卖国贼，她们就是！她们没跟夫子学过做人的道理嘛！”讲话豪气的是个衣着光鲜的六七岁小女孩，看装扮应当家中非富即贵。
刚巧赶到的梓絮正好目睹此情此景气得简直快笑翻天了，凡间女子素来强调“女子无才便是德”，小丫头年幼无知不懂是非曲直便罢，可那个男孩明显是念过书的，也这般人云亦云，不辩忠奸黑白，如此废材留之何用！
人群里不知是谁起头大喊：“杀了这对婊子！投敌卖国的贼人绝不姑息！”
“对，杀了她们！”
一片喊打喊杀声中偶尔响出几个反对的声音。
“姐姐是好人，不能杀呀……”挡在花凝和思燕身前的孩子们呐喊。
“两位姑娘救过我们全城，不能杀……”与梓絮一块儿赶来的老妪冲上前呐喊。
“他们是冤枉的，求大人开恩！”一老丈从人群里走出来帮忙呐喊。
见又多出一个反对之声，人群里某个声音恶意嘲讽：“老家伙出来瞎凑什么热闹，该不是因为那两个婊子生得漂亮舍不得吧！”
“你胡说！”老丈气闷，扫过那一张张忘恩负义的恶煞脸，尤其那几个官员巴不得自己拿刀冲上来早点灭口的凶恶相忍不住大骂：“你们这帮昏官，假公济私，不得好死！”
而更多嘈杂的呼声整齐划一：“杀妖女！杀叛贼！”
“杀妖女！杀叛贼！”
“杀妖女！杀叛贼！”
局面众志成城，恐怕花凝和思燕死局已定。
此时此刻，暗处藏着一双玩味看笑话的美丽目光。人界好玩的东西繁多，却不曾想过脑子比蠢驴笨猪更傻的也多不胜数，居然能把救过自己小命的同类坑害到如此境地。
“两位姑娘是冤枉的，不能杀！”
“姐姐是好人不能杀！”
“你们为何要听信谗言诬蔑我们！”
“狗官，你们假公济私颠倒黑白，不得好死！”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辈，真是白救你们了！”
反对声音吼得再大终究那般渺小，淹没在喊打喊杀的热浪之中。
梓絮奉旨下凡救国，本不该多插手凡间因缘，但此刻实在听不下去，疾步冲上前去，“啪啪啪啪”几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人群前头叫嚣最踊跃的积极分子的脸颊上。除了红彤彤的掌印，整个人都掀了，顺带把后面的人也撞翻好些个。
呼声暂歇，只见前方又多了名英气十足的美丽女子，继而冲他们怒喝：“混账东西！花凝和思燕救了你们！你们的良心让狗给吃了吗？！”
众人沉默。而同时，巡抚当即下令：“放箭，杀无赦！”
无数箭雨由四方飞射而来。
梓絮始料未及，不曾料到堂堂朝廷重臣竟会如此厚颜无耻！不过眨眼功夫，围在圈内之人不论男女老幼通通中箭倒下，倒在渐渐冰凉的血泊之中。回眸之间，一支箭射中梓絮的小腹。
梓絮乃天界上神，体魄坚韧，区区凡间利器折腾出来的小伤算不得什么，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一把搂住摇摇欲坠的身影。
思燕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一抹浅笑：“梓絮姑娘，今天的事……怨不得别人，只怪我们……不懂得早点功成身退……”
花凝奄奄一息道：“百姓们都被人骗了，别怪……他们，只希望……下辈子我们不要……生在对立面……”
娇花凋零，可惜留给她们的并非死后的安详，而是冰冷的盖棺定罪。“花凝和思燕通敌卖国，畏罪潜逃罪加一等，现已伏诛。县令林澍，知法犯法，被本官抓个现行，就地正法！”
杀叛贼，除奸邪，百姓们欢呼泄愤。
“杀婊子！除叛贼！”
“杀得好！通敌卖国的贼人人人得而诛之！”
成片的讨伐恶言无疑令梓絮心里的那把怒火烧得更盛，强烈的怨愤使得一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美目布上好多血丝，满腔震怒：“畜生，你们恩将仇报不配为人，去死！”
梓絮放下沉沉睡去的身影，一支长萧凭空多出握于手中，抵在唇边，悲伤之音随着指尖的跳动奏响整片鹿州城的长空。
周围的人们还以为她会跟江湖侠士一般用高超武艺闹出大动作，没曾想仅仅是吹箫奏乐而已。然而未几，一场华丽的噩梦之网从天而降。漫天蝶舞，绚丽夺目。
奇景天降，众人只以为是苍天舍不得那两位美丽的女子英年殒命，特别派来好多漂亮的蝴蝶为她们送行，殊不知它们羽翼冰冷而凌厉，它们的到来而是给全城送终。
一刻钟的时间里，整座鹿州城形同死神降世，哀嚎遍野，大街小巷角角落落均被罪孽之血染成死寂的鲜红。
“疯婆子，你闭嘴吧！”说罢，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捞了把桌上的瓜子壳往老妪丢去。随即，众人纷纷效仿，拿桌上的坚果碎壳和果皮扔向老妪。
梓絮实在看不下去，随手丢出咒术，反将那些碎壳果皮掀了回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走老妪。
待远离茶楼，老妪对梓絮连连道谢。而在这点时间内，梓絮也掐指将事情算得大概。
早在当初，花凝和思燕是百姓们捧上云端的天之骄女，约莫大半年后，二女懂得女子芳华短暂的道理为自己赎了身，毕竟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跳出语梦阁后二人做起了别的生意，尽管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可她们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过往，依旧会跟从前一样把赚来的钱拿出一部分救助那些流浪落魄、住在荒废破宅里的孩子，甚至甘愿花钱把破屋修葺一番，至少保证不再漏风漏雨。二人又以“人美心善”的好名声度过半年有余。
正因为她们名望大盛，老百姓嘴里都念着她们的好，于是乎，那些官老爷们不高兴了，逐步在暗地里给二人在生意上使绊子，让她们逐渐失信于人。再接着，陆陆续续造谣，把二人的名声抹黑，直到她们的名声逐渐弱化时再给予致命一击，刻意弄一顶“通敌卖国”莫须有之罪的大高帽扣在俩人头上。
在此大劫降临之前，花凝和思燕思了又思猜到过这层意思，本打算放下这里的一切改名换姓到别处谋生。偏偏无奈的是，她们决定走的那一天恰恰是官府派兵全城搜捕要缉拿她们的这一天，不曾想那些官员当真不肯施舍她们一条活路。
正当梓絮与老妪讲话间，一队官差恰好路过，嘴上喊着：“犯人在北城门，赶紧捉拿归案！”
北城门离梓絮她们不远，赶忙抄小路过去，希望能赶在官差前头瞧个究竟，然而心里抖得慌，就怕出事的是花凝和思燕。
北城门那方向来冷清，平日极少有人来往，于是县令林澍思量着大牢和衙门里都耳目众多，在用两个女死囚把人换出来后偷偷带到此处换上备好的衣服，然后混出城去。孰料目的地就在眼前，就差几步路的距离，一堆官差忽然从四面八方纷纷涌出，把几个人连同林县令一道团团围住。
大街上好几队官差游街窜巷地抓人，随之又全涌向一个地方，动静闹得太大把爱凑热闹的百姓们吸引过来。
旋即一干官差让出个口子，几名位份不低的官爷冒了出来，对圈里的人横眉竖目：“林澍，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私放朝廷钦犯，可知何罪！”
事情被识破，并且抓了个现行，林澍也没啥好怕的了，壮大胆子应对：“我倒要问问巡抚大人，花凝和思燕究竟犯了什么大错要判如此重罪，致她们于死地？”
“通敌卖国，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多说的！”
“我呸！”林县令让这些高官给气爆了，懒得再顾及文人该讲究的儒雅礼教，干脆学市井混混啐上一口，“明明是你们忌惮花凝和思燕功高盖主，如今才要置她们于死地！”
“放肆！小小县令竟敢如此对本官无力！”被戳中心思的巡抚大人同样气得吹胡子瞪眼。
围观百姓里一个声音帮腔：“这两个妖女不得了啊，居然能把林县令迷惑得团团转，是非都不分了！”
“就是，林县令不知被那两个妖女灌了什么迷魂汤，还帮她们逃狱。”
“如此祸乱法纪的妖女更应该杀！”
一通讨伐之声云云，林县令忍无可忍：“够了！你们一口一个妖女倒是骂得顺口，没有她们，你们早成北狄刀下的亡魂了！”
“林澍，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混淆视听！她们两个通敌卖国乃不争的事实，不容狡辩！”另一名官员压制道。
“为何不容狡辩，什么通敌卖国，你们嫉妒我们抢了功劳，欲加之罪罢了！”自打被抓入狱的那日思燕就想通了这一点。
“巡抚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证据确凿，可关进大牢至今，提审、画押之类的流程全无，直接判了罪，杀我们又那么心急，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恰逢此时又冲出一群衣衫破旧的孩子。
“你们都是坏人，欺负姐姐！”
“没错，伤害姐姐的都是恶人！”
围观群众里也有小孩按奈不住嚷道：“我呸！几个没读过书的乡巴佬懂什么！知府大人和巡抚大人都说她们通敌卖国，是婊子，父母也说她们做了恶事，所以她们肯定是错的！”
发言的是个十岁出头的男孩，肩上斜背个打了补丁的布包，通常只有念书的学子才会这身打扮。言罢，冲花凝她们砸烂菜叶。
旁边另有个稚嫩的嗓音帮腔扔菜皮：“大人说的话怎么可能有错，大人说她们是卖国贼，她们就是！她们没跟夫子学过做人的道理嘛！”讲话豪气的是个衣着光鲜的六七岁小女孩，看装扮应当家中非富即贵。
刚巧赶到的梓絮正好目睹此情此景气得简直快笑翻天了，凡间女子素来强调“女子无才便是德”，小丫头年幼无知不懂是非曲直便罢，可那个男孩明显是念过书的，也这般人云亦云，不辩忠奸黑白，如此废材留之何用！
人群里不知是谁起头大喊：“杀了这对婊子！投敌卖国的贼人绝不姑息！”
“对，杀了她们！”
一片喊打喊杀声中偶尔响出几个反对的声音。
“姐姐是好人，不能杀呀……”挡在花凝和思燕身前的孩子们呐喊。
“两位姑娘救过我们全城，不能杀……”与梓絮一块儿赶来的老妪冲上前呐喊。
“他们是冤枉的，求大人开恩！”一老丈从人群里走出来帮忙呐喊。
见又多出一个反对之声，人群里某个声音恶意嘲讽：“老家伙出来瞎凑什么热闹，该不是因为那两个婊子生得漂亮舍不得吧！”
“你胡说！”老丈气闷，扫过那一张张忘恩负义的恶煞脸，尤其那几个官员巴不得自己拿刀冲上来早点灭口的凶恶相忍不住大骂：“你们这帮昏官，假公济私，不得好死！”
而更多嘈杂的呼声整齐划一：“杀妖女！杀叛贼！”
“杀妖女！杀叛贼！”
“杀妖女！杀叛贼！”
局面众志成城，恐怕花凝和思燕死局已定。
此时此刻，暗处藏着一双玩味看笑话的美丽目光。人界好玩的东西繁多，却不曾想过脑子比蠢驴笨猪更傻的也多不胜数，居然能把救过自己小命的同类坑害到如此境地。
“两位姑娘是冤枉的，不能杀！”
“姐姐是好人不能杀！”
“你们为何要听信谗言诬蔑我们！”
“狗官，你们假公济私颠倒黑白，不得好死！”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辈，真是白救你们了！”
反对声音吼得再大终究那般渺小，淹没在喊打喊杀的热浪之中。
梓絮奉旨下凡救国，本不该多插手凡间因缘，但此刻实在听不下去，疾步冲上前去，“啪啪啪啪”几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人群前头叫嚣最踊跃的积极分子的脸颊上。除了红彤彤的掌印，整个人都掀了，顺带把后面的人也撞翻好些个。
呼声暂歇，只见前方又多了名英气十足的美丽女子，继而冲他们怒喝：“混账东西！花凝和思燕救了你们！你们的良心让狗给吃了吗？！”
众人沉默。而同时，巡抚当即下令：“放箭，杀无赦！”
无数箭雨由四方飞射而来。
梓絮始料未及，不曾料到堂堂朝廷重臣竟会如此厚颜无耻！不过眨眼功夫，围在圈内之人不论男女老幼通通中箭倒下，倒在渐渐冰凉的血泊之中。回眸之间，一支箭射中梓絮的小腹。
梓絮乃天界上神，体魄坚韧，区区凡间利器折腾出来的小伤算不得什么，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一把搂住摇摇欲坠的身影。
思燕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一抹浅笑：“梓絮姑娘，今天的事……怨不得别人，只怪我们……不懂得早点功成身退……”
花凝奄奄一息道：“百姓们都被人骗了，别怪……他们，只希望……下辈子我们不要……生在对立面……”
娇花凋零，可惜留给她们的并非死后的安详，而是冰冷的盖棺定罪。“花凝和思燕通敌卖国，畏罪潜逃罪加一等，现已伏诛。县令林澍，知法犯法，被本官抓个现行，就地正法！”
杀叛贼，除奸邪，百姓们欢呼泄愤。
“杀婊子！除叛贼！”
“杀得好！通敌卖国的贼人人人得而诛之！”
成片的讨伐恶言无疑令梓絮心里的那把怒火烧得更盛，强烈的怨愤使得一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美目布上好多血丝，满腔震怒：“畜生，你们恩将仇报不配为人，去死！”
梓絮放下沉沉睡去的身影，一支长萧凭空多出握于手中，抵在唇边，悲伤之音随着指尖的跳动奏响整片鹿州城的长空。
周围的人们还以为她会跟江湖侠士一般用高超武艺闹出大动作，没曾想仅仅是吹箫奏乐而已。然而未几，一场华丽的噩梦之网从天而降。漫天蝶舞，绚丽夺目。
奇景天降，众人只以为是苍天舍不得那两位美丽的女子英年殒命，特别派来好多漂亮的蝴蝶为她们送行，殊不知它们羽翼冰冷而凌厉，它们的到来而是给全城送终。
一刻钟的时间里，整座鹿州城形同死神降世，哀嚎遍野，大街小巷角角落落均被罪孽之血染成死寂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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