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能为力
听吴世勋这么一说，唐唐无力反驳，便说道：“吴师傅，我何时能重获自由！”。
吴世勋不客气的说道：“难道在我这医馆，你很不自由？”
“没这个意思，只是我有很多事要办，比如说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之类的！”
吴世勋沉思片刻，说道：“这个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最好还是老实一点，不要给唐员外再添麻烦。”
“明白明白！”
唐唐背着手回到了房中，闲来也是无聊，躺在床上憧憬自己与小会的美好未来。
就这么躺到了正午时分，直到吴雪梅送来了老母鸡汤和吃食。
“唐少爷，鸡汤来了！”
吴雪梅迟迟等不到回应，也就擅自进到房中，将食盘置于桌上。
这才看到躺在床上的唐唐，不想多做打扰，转身便想离开。
就在这时，睡梦中的唐唐感受到人的气息，竟自己醒了过来。
“站着！”
吴雪梅转过身去，柔声说道：“小女子有礼了，唐少爷有事吩咐吗？”
唐唐差点没笑出来，强装镇定，开始学着父亲说话：“没规没矩，惊扰本少爷的美梦！”
“恕罪恕罪，小女子知错了！”
唐唐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儿，竟然识起礼数来了？”
吴雪梅柔声说道：“回唐少爷的话，我们不是和好了么？”
“此话怎讲？”
“就是那阳春白雪，小女子用了很好使！”
“了然了然，识礼的好，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你这妮子呀，啥都好，就是……”唐唐看着她的双脚！
吴雪梅明白了意思，很是失望，她不止一次的听到唐唐说自己脚大，弱弱的问道：“唐青云少爷也爱慕那小脚女人？”
“本少爷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的喜好。但是我们的喜好也不重要，我父亲的喜好才重要，祖宗的规矩最重要！”
吴雪梅不甘的说道：“林元帅说了，白莲教男女无差！”
“哼！那是在躲起来的白莲教中，那是蛊惑人心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规矩就是规矩！”
“唐少爷，你迂腐不化，鱼木头疙瘩！”
“随你怎么说，反正呐，我是啥都不信，我就信银子，渴了可以买茶喝，饿了可以买吃食，还可以逛青楼，好处多多！”
“唐少爷，你怎么这般口无遮拦？”
“本少爷还告诉你，真以为我怕了那带火牛尾刀，不然，我是看不上林月峰，装神弄鬼，糊弄仙人呢！”
唐唐越说越激动，也是话赶话，全给吐露出来了。
吴雪梅给他盛了碗鸡汤，柔声说道：“趁热喝吧，大少爷，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般疯狗似的！”
“你……你就不该提我二弟唐青云。往日在家中，我父亲母亲，二姨娘他们都在提他对比我。
不是他把我诳上清光寺，再不是他抢了我的白阳大将，我就不会负气到怡红楼，也不会恰巧被官兵抓进大牢，更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吴雪梅柔声说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唐少爷，你会捕鱼么？”
“当然不会，那是下人干的活。”
“要我说啊，这人呢，就是张网，有的人口子开大了，大鱼小鱼都跑了；
有的人口子开小了，网给撑破了，也都跑了。
跑到口子开得刚刚好的网里，没亲眼见到还好，见到了就不舒服了！”
“小妮子，伶牙俐齿，哪个书院里的先生教的？”
“没有啊！我父亲就是我的先生！”
说话间，唐唐也吃饱了，吴雪梅端着盘子走了。
刚刚一顿吐槽，也觉得格外舒心。
赶紧找来笔墨纸砚，给家中书信一封：告知盐道王大人到了成都府，让父亲想办法帮自己解决老岳父的事。
唐唐将信用泥封了口，来到庭院找吴雪梅，让她给找个跑腿的。
吴雪梅接过信，还接着伸手。
唐唐一脸疑惑：“什么？没了！”
“阳春白雪啊，刚刚你在那吧啦吧啦，我都看见了，你一个汉子，留着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有大用，那是我给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买的！”
“哼！没点银子，谁看得上你，戏子无情，逢场作戏罢了，别当了真！”
“没规矩，我可要告诉二弟，吴某人目无兄长！”
“你就可劲使唤我吧！唐少爷你要知道，我不是你的下人！”
“那也没办法，在这，我就认识你，总不能让我使唤吴师傅吧，你看他什么时候得空过？”
吴雪梅嗔道：“出来跑江湖，连个手下都不带，有什么前途？”
“我在蹲苦牢啊，你以为我在逛青楼呢，还讲那么多排场！”
“得，别说了，我去，我去，再说下去，不知道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唐唐望着气冲冲离去的吴雪梅，在后面哼起了小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心情舒畅！
唐唐阔步来到正堂，这病人似乎也多起来了，看着像流民，也不知道哪来的。
“吴师傅，忙着呢？”
吴世勋没有理会他。
“这些流民，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呐！”
吴世勋依旧自己做自己的事，唐唐想去帮忙抓药，也被回来的吴雪梅赶开了：“走走走……你这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好心当作驴肝肺！”
唐唐找个老头儿聊天：“老者哪里人士？”
“娃儿，我祖上是河南咧，地都被占去了，这些年去过河北，到过陕南，再到川北，就为了吃食过活！”
“如今怎到成都府来了？”
“活不下去了，小儿在木箱厂讨活口，还受衙差，诉棍的盘剥，索性反了，去北边打仗去了……”老者压低了声音。
难怪流民多是老者妇乳，唐唐算是明白了，给逼反了。
唐唐见老者要走，心生怜悯，掏出十两银子给他，却被他拒绝了。
“娃儿，吴师傅已经不给我开药了，银子留给有用的人吧，这能救一人，救不了十人，救得了十人，救不了百人，救得了百人，救不了这世道！”
“我只想救一人，也不曾想救这世道。先别走，我跟吴师傅很熟，这就去说说，给你抓药！”
唐唐拦下老者后，自己跑去和吴世勋理论。
“吴师傅，您怎么治病救人的，也不给那老者开药……”唐唐说着手指老者的方向。
“谁？”
唐唐再回头看，人已经不在那了。
吴世勋沉声说道：“那老者积劳成疾，没几天活头了，我没法救他，药材已经断了！”
唐唐跑到门口，老者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无力，往日都是等着家人来救自己，现如今自己想要救个人都力不从心。
正当唐唐无限惆怅的时候，有个人趴在他脚跟前，盯着他的鞋子，自说自话：“好漂亮的鞋子……”
唐唐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那人也被吓到了，死死的抱着怀里的破布偶。
那人蓬头垢面，衣服破烂不堪，一眼就看出是个精神病！
唐唐远远的弯下腰看那人，似乎很像一个故人，他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的蹲下来，终于看清了，那人便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王圆圆！
唐唐一下瘫坐在地上，先是思潮涌动，后是脑袋空空！
那两看门的衙差，看到唐唐对着一个流民发呆，便嗔道：“说好的下不为例啊，别当菜下饭了！”
唐唐却只听到王圆圆惊恐的说着：“宝宝不怕，回家……”
就在这时候，吴世勋站上了台大声说道：“各位请回吧，小医馆的存药已经用尽了，改日再来吧！”
吴世勋说罢，拱了拱手。
流民们一阵喧哗，也无可奈何的低头往外走。
两衙差看王圆圆还侧蹲在地上，便不耐烦的说道：“吴医师已经说了改日再来，聋了？”
王圆圆还没反应，这就要上脚了，唐唐眼急，上去挡下这一脚。
吴雪梅远远看到，便跑了过来，这一刻才真正感觉唐唐没那么讨厌了。
“你们怎么能打人呢？”
衙差解释道：“打也就打了，你是看到了的，是他自己跑过来的，可怪不了我！”
吴雪梅不理会他们！
“唐少爷，你这是又怎么了，能省点心么？”
吴世勋不客气的说道：“难道在我这医馆，你很不自由？”
“没这个意思，只是我有很多事要办，比如说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之类的！”
吴世勋沉思片刻，说道：“这个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最好还是老实一点，不要给唐员外再添麻烦。”
“明白明白！”
唐唐背着手回到了房中，闲来也是无聊，躺在床上憧憬自己与小会的美好未来。
就这么躺到了正午时分，直到吴雪梅送来了老母鸡汤和吃食。
“唐少爷，鸡汤来了！”
吴雪梅迟迟等不到回应，也就擅自进到房中，将食盘置于桌上。
这才看到躺在床上的唐唐，不想多做打扰，转身便想离开。
就在这时，睡梦中的唐唐感受到人的气息，竟自己醒了过来。
“站着！”
吴雪梅转过身去，柔声说道：“小女子有礼了，唐少爷有事吩咐吗？”
唐唐差点没笑出来，强装镇定，开始学着父亲说话：“没规没矩，惊扰本少爷的美梦！”
“恕罪恕罪，小女子知错了！”
唐唐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儿，竟然识起礼数来了？”
吴雪梅柔声说道：“回唐少爷的话，我们不是和好了么？”
“此话怎讲？”
“就是那阳春白雪，小女子用了很好使！”
“了然了然，识礼的好，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你这妮子呀，啥都好，就是……”唐唐看着她的双脚！
吴雪梅明白了意思，很是失望，她不止一次的听到唐唐说自己脚大，弱弱的问道：“唐青云少爷也爱慕那小脚女人？”
“本少爷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的喜好。但是我们的喜好也不重要，我父亲的喜好才重要，祖宗的规矩最重要！”
吴雪梅不甘的说道：“林元帅说了，白莲教男女无差！”
“哼！那是在躲起来的白莲教中，那是蛊惑人心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规矩就是规矩！”
“唐少爷，你迂腐不化，鱼木头疙瘩！”
“随你怎么说，反正呐，我是啥都不信，我就信银子，渴了可以买茶喝，饿了可以买吃食，还可以逛青楼，好处多多！”
“唐少爷，你怎么这般口无遮拦？”
“本少爷还告诉你，真以为我怕了那带火牛尾刀，不然，我是看不上林月峰，装神弄鬼，糊弄仙人呢！”
唐唐越说越激动，也是话赶话，全给吐露出来了。
吴雪梅给他盛了碗鸡汤，柔声说道：“趁热喝吧，大少爷，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般疯狗似的！”
“你……你就不该提我二弟唐青云。往日在家中，我父亲母亲，二姨娘他们都在提他对比我。
不是他把我诳上清光寺，再不是他抢了我的白阳大将，我就不会负气到怡红楼，也不会恰巧被官兵抓进大牢，更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吴雪梅柔声说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唐少爷，你会捕鱼么？”
“当然不会，那是下人干的活。”
“要我说啊，这人呢，就是张网，有的人口子开大了，大鱼小鱼都跑了；
有的人口子开小了，网给撑破了，也都跑了。
跑到口子开得刚刚好的网里，没亲眼见到还好，见到了就不舒服了！”
“小妮子，伶牙俐齿，哪个书院里的先生教的？”
“没有啊！我父亲就是我的先生！”
说话间，唐唐也吃饱了，吴雪梅端着盘子走了。
刚刚一顿吐槽，也觉得格外舒心。
赶紧找来笔墨纸砚，给家中书信一封：告知盐道王大人到了成都府，让父亲想办法帮自己解决老岳父的事。
唐唐将信用泥封了口，来到庭院找吴雪梅，让她给找个跑腿的。
吴雪梅接过信，还接着伸手。
唐唐一脸疑惑：“什么？没了！”
“阳春白雪啊，刚刚你在那吧啦吧啦，我都看见了，你一个汉子，留着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有大用，那是我给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买的！”
“哼！没点银子，谁看得上你，戏子无情，逢场作戏罢了，别当了真！”
“没规矩，我可要告诉二弟，吴某人目无兄长！”
“你就可劲使唤我吧！唐少爷你要知道，我不是你的下人！”
“那也没办法，在这，我就认识你，总不能让我使唤吴师傅吧，你看他什么时候得空过？”
吴雪梅嗔道：“出来跑江湖，连个手下都不带，有什么前途？”
“我在蹲苦牢啊，你以为我在逛青楼呢，还讲那么多排场！”
“得，别说了，我去，我去，再说下去，不知道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唐唐望着气冲冲离去的吴雪梅，在后面哼起了小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心情舒畅！
唐唐阔步来到正堂，这病人似乎也多起来了，看着像流民，也不知道哪来的。
“吴师傅，忙着呢？”
吴世勋没有理会他。
“这些流民，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呐！”
吴世勋依旧自己做自己的事，唐唐想去帮忙抓药，也被回来的吴雪梅赶开了：“走走走……你这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好心当作驴肝肺！”
唐唐找个老头儿聊天：“老者哪里人士？”
“娃儿，我祖上是河南咧，地都被占去了，这些年去过河北，到过陕南，再到川北，就为了吃食过活！”
“如今怎到成都府来了？”
“活不下去了，小儿在木箱厂讨活口，还受衙差，诉棍的盘剥，索性反了，去北边打仗去了……”老者压低了声音。
难怪流民多是老者妇乳，唐唐算是明白了，给逼反了。
唐唐见老者要走，心生怜悯，掏出十两银子给他，却被他拒绝了。
“娃儿，吴师傅已经不给我开药了，银子留给有用的人吧，这能救一人，救不了十人，救得了十人，救不了百人，救得了百人，救不了这世道！”
“我只想救一人，也不曾想救这世道。先别走，我跟吴师傅很熟，这就去说说，给你抓药！”
唐唐拦下老者后，自己跑去和吴世勋理论。
“吴师傅，您怎么治病救人的，也不给那老者开药……”唐唐说着手指老者的方向。
“谁？”
唐唐再回头看，人已经不在那了。
吴世勋沉声说道：“那老者积劳成疾，没几天活头了，我没法救他，药材已经断了！”
唐唐跑到门口，老者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无力，往日都是等着家人来救自己，现如今自己想要救个人都力不从心。
正当唐唐无限惆怅的时候，有个人趴在他脚跟前，盯着他的鞋子，自说自话：“好漂亮的鞋子……”
唐唐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那人也被吓到了，死死的抱着怀里的破布偶。
那人蓬头垢面，衣服破烂不堪，一眼就看出是个精神病！
唐唐远远的弯下腰看那人，似乎很像一个故人，他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的蹲下来，终于看清了，那人便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王圆圆！
唐唐一下瘫坐在地上，先是思潮涌动，后是脑袋空空！
那两看门的衙差，看到唐唐对着一个流民发呆，便嗔道：“说好的下不为例啊，别当菜下饭了！”
唐唐却只听到王圆圆惊恐的说着：“宝宝不怕，回家……”
就在这时候，吴世勋站上了台大声说道：“各位请回吧，小医馆的存药已经用尽了，改日再来吧！”
吴世勋说罢，拱了拱手。
流民们一阵喧哗，也无可奈何的低头往外走。
两衙差看王圆圆还侧蹲在地上，便不耐烦的说道：“吴医师已经说了改日再来，聋了？”
王圆圆还没反应，这就要上脚了，唐唐眼急，上去挡下这一脚。
吴雪梅远远看到，便跑了过来，这一刻才真正感觉唐唐没那么讨厌了。
“你们怎么能打人呢？”
衙差解释道：“打也就打了，你是看到了的，是他自己跑过来的，可怪不了我！”
吴雪梅不理会他们！
“唐少爷，你这是又怎么了，能省点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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