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久远辞行之躯（5）
这是一个小乞丐的故事。
这片大陆的东方，气候十分奇特，每一年的四季都极为分明。每年都有盛夏，同样每年也都会有落雪。
在小镇的街头，有一个小乞丐瑟缩在墙根下。一身破烂不堪的灰色布衣，矮小的身躯，手里拿着一根细竹杖，身前放着一个破碗。破碗里空无一物，只是那冰冷霜风所裹挟着的尘土给破旧的碗底铺上了一点点的陈旧。
路过的行人里没有人给予他食物或钱财，甚至街边的流浪狗都会来与他争抢那些从垃圾堆里翻找到的食物。有个路过的小偷，还趁着小乞丐不注意偷走了他的碗。
于是，小乞丐一无所有，寒风在他的身旁吹刮着。天空中的雪花落了下来，小乞丐冻得瑟瑟发抖，但没有任何人来帮助他。辉教派军队从路旁走过，却没有任何一位对这个小乞丐施以仁慈。
小乞丐回忆着自己这短暂一生里唯一的美好时光，那段与老爷爷一起生活的时光。那个老头也是一个乞丐，破烂的棉衣，脏兮兮的手仿佛涂满了碳灰，蓬头垢面，未经打理过的杂乱的头发早已花白。手里一根老旧的泛黄的竹杖帮助着他行走——他瘸了一条腿。
他仅有一个破烂的铁盒，老人和孩子曾一同乞讨着，一起分食着那些如同狗彘之食一般的施舍。一同被那些壮年的乞丐欺压，一同流落街头和流浪狗争抢睡觉的地方。
也是在上一个寒风吹刮，大雪初落的日子里，那个老人永远地离开了他。苍老的身躯平静地躺在地上，那一头未经打理的蓬乱白发散落着，细碎的落雪轻敲在了老人的身上，白发与雪难以分辨，小乞丐心里的所有美好也就止于那一刻。那是他这一生中的落雪，同样也是他这一生都难以承受的痛。
雪开始落了，小乞丐也越来越冷，直到他的身体也开始缓缓地冻僵。流动的血液渐渐的停滞，最后这世间又多了一具冻僵的尸体。在将要冻僵的时候，小乞丐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老乞丐的身影。
慈祥的笑容，以及抚摸着他的那一双手，小乞丐笑了。雪地里又多了一具面含笑意的尸体，而小乞丐的灵魂却已经飘出，沿着他记忆中的方向，回到了那处避风的墙角，瑟缩在了墙角下，只是为了规避寒风。
他的尸体就静静地倒在雪地上，没有人会去帮忙收捡，直到被流浪狗带走。几个发色怪异的青年走过了小乞丐灵魂的身边，胁迫小乞丐把他乞讨得到的钱交出来。但小乞丐连碗都被偷走了，更遑论钱？
于是在小乞丐诉说着没有钱的事实时，他便招致了几个青年的殴打。这几个青年是附近游荡的小混混，经常劫掠这附近的乞丐。小乞丐只能连声求饶，但几个混混却认为小乞丐只是不把钱交出来，打得更是凶狠了。
不一会儿，小乞丐就已经是满身青紫了。看着小乞丐似乎是个硬骨头，几个混混的头领——一个黄毛青年，拿出刀威胁小乞丐，但小乞丐却是真的没钱。
于是那柄刀缓缓地刺入了小乞丐的胸膛，在小乞丐绝望的眼神中刺穿了小乞丐的心脏。愤怒与不甘充斥着小乞丐的内心，刀尖的冰冷与落雪的苍白似乎点燃了他对世界厌恶与愤怒。
于是，他变成了它。在几个混混惊讶的眼神中，小乞丐胸前的刀弹了出来，一柄窄小的弯刀出现在了小乞丐的手里，刚刚成为恶灵的小乞丐挥动起了手里的武器，只一下便砍掉了黄毛的头颅。
其他几个混混惊呆了，转身准备开始逃跑。但小乞丐的身影变成了一道残影，极快地，几个混混的也被小乞丐迅速地杀死。在这一瞬间，小乞丐的力量又有所增强。
“嘻嘻又是一个新的恶灵吗？”在远处高楼上驻足的小丑不禁感叹。
“嘻嘻，我说怎么感觉到熟悉嘛，这可不是杀人乞那个老家伙的气息嘛！”小丑的声音再度响起。
“嘻嘻，这应该就是杀人乞布下的一颗暗棋了，毕竟这个老家伙的不成器徒弟却是真不能让它省心，所以嘛，这个恶灵应该就是杀人乞的新徒弟了。”
品味着面前的灵魂，小乞丐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色。忽然，小乞丐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老乞丐的身影。但这次不再是幻象了，杀人乞真的出现在了小乞丐的面前。
“哦，孩子，你已经成为恶灵了，爷爷也将告诉你爷爷的真正身份，以及这个世界的真相了。”杀人乞的声音让得小乞丐的思绪不在飘散，很平常的，一位古老的恶灵又找到了属于它的传承。在满天的落雪中，一大一小两个着乞丐装的身影走在了雪地里。
临到巷口，杀人乞回头看了一眼余烬和小丑的方向。杀人乞早已经确认了小丑的到来，但它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抗争着辉教派的恶灵们往往不会有什么大仇恨是真正解不开的，因为它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推翻辉教派，让那些曾经给予它们伤害的辉教派走狗们付出血的代价。
空气里一直残存着的恐惧与那终年都不一定能化开的仇恨的冰冷。如果说海滨和其他地方的灵魂里大多都有着一缕甘甜，那么这里的灵魂恐怕都会带上一丝寒凉的辛辣。
这里是东方。
这个世间已经有了太多的苦难了，无论是辉教派与恶灵无休止的征伐，还是天灾的降临。这些加深着的苦难在席卷着，在累积着，成了一味又一味的痛苦。那些正厌恶世界，妄图摧毁或者改变世界的恶灵们，也都是因为这些积蓄的苦难啊。
合上书的余逆再度续接上了一份记忆。再度回忆起了过去岁月里的冰寒与痛苦，余逆只能感慨那段岁月里高歌的反抗之声是那般嘹亮。
转过身，余逆再度拿起身边的又一本书，开始了下一段故事的阅读，也开始新的记忆找回。
这一次的故事却又有所不同。
这片大陆的东方，气候十分奇特，每一年的四季都极为分明。每年都有盛夏，同样每年也都会有落雪。
在小镇的街头，有一个小乞丐瑟缩在墙根下。一身破烂不堪的灰色布衣，矮小的身躯，手里拿着一根细竹杖，身前放着一个破碗。破碗里空无一物，只是那冰冷霜风所裹挟着的尘土给破旧的碗底铺上了一点点的陈旧。
路过的行人里没有人给予他食物或钱财，甚至街边的流浪狗都会来与他争抢那些从垃圾堆里翻找到的食物。有个路过的小偷，还趁着小乞丐不注意偷走了他的碗。
于是，小乞丐一无所有，寒风在他的身旁吹刮着。天空中的雪花落了下来，小乞丐冻得瑟瑟发抖，但没有任何人来帮助他。辉教派军队从路旁走过，却没有任何一位对这个小乞丐施以仁慈。
小乞丐回忆着自己这短暂一生里唯一的美好时光，那段与老爷爷一起生活的时光。那个老头也是一个乞丐，破烂的棉衣，脏兮兮的手仿佛涂满了碳灰，蓬头垢面，未经打理过的杂乱的头发早已花白。手里一根老旧的泛黄的竹杖帮助着他行走——他瘸了一条腿。
他仅有一个破烂的铁盒，老人和孩子曾一同乞讨着，一起分食着那些如同狗彘之食一般的施舍。一同被那些壮年的乞丐欺压，一同流落街头和流浪狗争抢睡觉的地方。
也是在上一个寒风吹刮，大雪初落的日子里，那个老人永远地离开了他。苍老的身躯平静地躺在地上，那一头未经打理的蓬乱白发散落着，细碎的落雪轻敲在了老人的身上，白发与雪难以分辨，小乞丐心里的所有美好也就止于那一刻。那是他这一生中的落雪，同样也是他这一生都难以承受的痛。
雪开始落了，小乞丐也越来越冷，直到他的身体也开始缓缓地冻僵。流动的血液渐渐的停滞，最后这世间又多了一具冻僵的尸体。在将要冻僵的时候，小乞丐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老乞丐的身影。
慈祥的笑容，以及抚摸着他的那一双手，小乞丐笑了。雪地里又多了一具面含笑意的尸体，而小乞丐的灵魂却已经飘出，沿着他记忆中的方向，回到了那处避风的墙角，瑟缩在了墙角下，只是为了规避寒风。
他的尸体就静静地倒在雪地上，没有人会去帮忙收捡，直到被流浪狗带走。几个发色怪异的青年走过了小乞丐灵魂的身边，胁迫小乞丐把他乞讨得到的钱交出来。但小乞丐连碗都被偷走了，更遑论钱？
于是在小乞丐诉说着没有钱的事实时，他便招致了几个青年的殴打。这几个青年是附近游荡的小混混，经常劫掠这附近的乞丐。小乞丐只能连声求饶，但几个混混却认为小乞丐只是不把钱交出来，打得更是凶狠了。
不一会儿，小乞丐就已经是满身青紫了。看着小乞丐似乎是个硬骨头，几个混混的头领——一个黄毛青年，拿出刀威胁小乞丐，但小乞丐却是真的没钱。
于是那柄刀缓缓地刺入了小乞丐的胸膛，在小乞丐绝望的眼神中刺穿了小乞丐的心脏。愤怒与不甘充斥着小乞丐的内心，刀尖的冰冷与落雪的苍白似乎点燃了他对世界厌恶与愤怒。
于是，他变成了它。在几个混混惊讶的眼神中，小乞丐胸前的刀弹了出来，一柄窄小的弯刀出现在了小乞丐的手里，刚刚成为恶灵的小乞丐挥动起了手里的武器，只一下便砍掉了黄毛的头颅。
其他几个混混惊呆了，转身准备开始逃跑。但小乞丐的身影变成了一道残影，极快地，几个混混的也被小乞丐迅速地杀死。在这一瞬间，小乞丐的力量又有所增强。
“嘻嘻又是一个新的恶灵吗？”在远处高楼上驻足的小丑不禁感叹。
“嘻嘻，我说怎么感觉到熟悉嘛，这可不是杀人乞那个老家伙的气息嘛！”小丑的声音再度响起。
“嘻嘻，这应该就是杀人乞布下的一颗暗棋了，毕竟这个老家伙的不成器徒弟却是真不能让它省心，所以嘛，这个恶灵应该就是杀人乞的新徒弟了。”
品味着面前的灵魂，小乞丐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色。忽然，小乞丐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老乞丐的身影。但这次不再是幻象了，杀人乞真的出现在了小乞丐的面前。
“哦，孩子，你已经成为恶灵了，爷爷也将告诉你爷爷的真正身份，以及这个世界的真相了。”杀人乞的声音让得小乞丐的思绪不在飘散，很平常的，一位古老的恶灵又找到了属于它的传承。在满天的落雪中，一大一小两个着乞丐装的身影走在了雪地里。
临到巷口，杀人乞回头看了一眼余烬和小丑的方向。杀人乞早已经确认了小丑的到来，但它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抗争着辉教派的恶灵们往往不会有什么大仇恨是真正解不开的，因为它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推翻辉教派，让那些曾经给予它们伤害的辉教派走狗们付出血的代价。
空气里一直残存着的恐惧与那终年都不一定能化开的仇恨的冰冷。如果说海滨和其他地方的灵魂里大多都有着一缕甘甜，那么这里的灵魂恐怕都会带上一丝寒凉的辛辣。
这里是东方。
这个世间已经有了太多的苦难了，无论是辉教派与恶灵无休止的征伐，还是天灾的降临。这些加深着的苦难在席卷着，在累积着，成了一味又一味的痛苦。那些正厌恶世界，妄图摧毁或者改变世界的恶灵们，也都是因为这些积蓄的苦难啊。
合上书的余逆再度续接上了一份记忆。再度回忆起了过去岁月里的冰寒与痛苦，余逆只能感慨那段岁月里高歌的反抗之声是那般嘹亮。
转过身，余逆再度拿起身边的又一本书，开始了下一段故事的阅读，也开始新的记忆找回。
这一次的故事却又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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