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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7章 妻子和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

    等陈子游反应过来之后,追到了屋子里,刚刚跑进屋子的男孩却不见了……

    “人呢?”

    陈子游从房里出来,急着问。

    “什么?”禹策当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了,他们眼睁睁看着男孩跑进了里间之后,没多会儿,陈子游就追了进去,谁能想得到,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那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见了,那个孩子不见了。”陈子游急着说,“我刚才追进去,就看不到他了。”

    “怎么会。”他们自然不相信了。

    禹策起身,向里间去看了看,果然,没有那孩子的身影。

    陈子游耸了耸肩,意在证明自己所言的真实。

    “真不见了。”禹策满眼写着诧异,向郑钰和尹玉棠说了句。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刚才都是亲眼看到他进去了的。”陈子游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转身,那男孩原本放在门口的背篓也不见了。“哈……难道是鬼?”

    这鬼还真是瞎了眼,竟然找上了他们。

    “这里的环境有古怪,我们还是小心些的好。”

    尹玉棠提醒。

    这里有问题,而且,许多东西的气息掩在大雨中,谁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那个小男孩方才就坐在他们面前,只不过起身跑进屋子,就消失了?

    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说不见就不见了。

    “也许,是执念。”郑钰想到一种解释,比起鬼怪,确实有这么一种东西的存在,很难被其他人看出异样。那是生人的执念……

    “你们还记得他刚才说的话吗?”陈子游回到火堆旁坐了下来,“那男孩方才不是跟我们说,他是不久之前被他的父母抛下的吗?他的父母也是突然消失的!”

    “你怀疑,那男孩的父母也是这样不见的?”禹策也坐了回来。

    “我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是想来,说不定是有联系的,要不然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陈子游强调说,“刚才我们不是都没有发觉那男孩有什么吗?玉棠,你感觉到了什么吗?”

    三个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尹玉棠身上。

    她摇了摇头,“雨太大了,不过那男孩身上,有着很重的雨水的味道。”

    “他是淋着雨赶回来的,身上有雨水的味道也不奇怪。”禹策却觉得,那男孩满身雨水,冒着雨赶回来,身上雨水的味道应该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很重。”郑钰说,他的观点似乎与尹玉棠相似,而且在着重强调尹玉棠刚刚所说的雨水的味道。

    “很重的雨水味……”陈子游想了想,立刻俯下身去检查门口,“……虽然不太清楚了,依稀还是能够辨认得出,确实留有水印。”

    从门口到火堆旁,从火堆旁又到了里间,然后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陈子游静下心来,试图去把现在有的线索联系起来,想弄清楚那个男孩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会在他们的注意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连他带进来的竹篓都不见了,还有……就是为什么地上还会留下水印,尹玉棠和郑钰所说的雨水的味道。

    外面还在下着大雨,暗无天日。

    这间茅草屋里充斥着潮气,雨水的味道肆意泛滥,即使曾有一刻发觉那男孩身上的气息,也不能确定他和雨水之间有什么关系。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关键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渐渐接近茅屋,引得他们纷纷注意。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你们是谁?”那男人问道。

    “过路的人,不巧赶上了大雨,只得来此避雨。”尹玉棠倒是平和,“不知,你是什么人?”

    “我当然是住在这里的人了。”那男人手中一把砍柴刀,进了门,顺手就挂在了墙上。

    转过身把门关上,从角落里抽出一个板凳放在地上,习以为常的就坐了下来。

    他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

    尹玉棠疑惑地看了看郑钰,她很奇怪,这个男人为什么也自称是住在这里的人呢?

    “您是……樵夫?”陈子游看见他顺手挂在墙上的砍柴刀,就问了这么一句。

    “是啊,怎么了吗?”樵夫不明白,这几个人怎么看上去怪怪的,一直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你们,真的是过路的人吗?”

    “当然了,”禹策站出来解释,“我们只是觉得奇怪,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这里看上去,打点的还不错,而且……”

    “唉。”说着,樵夫竟然落寞地叹了口气,“半个月前,我那妻子带着孩子,走了……”

    妻子带着孩子……

    “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吗?”禹策问。

    “孩子病得厉害,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些年了,我跟我妻子商量,怎么办。大夫也说,孩子没有多久可以活了……眼看着孩子一天天虚弱下来,吃什么也不管用了,我这心里呀……”樵夫很痛苦,也很自责,他的亲骨肉经历了那么多的折磨,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想着孩子没多少日子了,他又实在吃不下去药了,我就是个山里打柴的,欠了人家很多钱,也没把孩子的病治好,所以……所以我就想着,不治了。”

    “不治?”陈子游似乎,在樵夫的话里,找到了一点点和方才那男孩相似之处,但是和男孩所说的又不完全一样。

    “治不起了,每个月光是买药,来回城里,就得花费四钱银子,这十几年里,我们都欠了人家十几两银子了,这辈子都还不起了。亲戚都借了个遍,后来都躲着我们,看见我们来了,索性都把门一关,装不在家。我们也就不好再敲门借钱了。想着就让孩子去了吧,虽说这些年他一直病着,但也十分懂事乖巧,我们知足了,也让他少受一点苦。”

    “那么,他现在……”禹策问得很小心,听这樵夫的语气,大概能想见这孩子如今的情况,多半是病死了。

    “我和我妻子商量,谁知,我妻子根本就不同意,她舍不得孩子,说是……说是既然生下来了,就应该给他治病。我没再说什么,就出去了,等我回来,谁能想到,我妻子带着孩子竟然已经离开了……”樵夫并不是真的想要孩子死,却没想到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