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惊魂
“司梦姑娘当场把你的词改了，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司梦她...”
“哎哎哎！子由你支支吾吾的，莫不是对司梦姑娘有意。”
酒过三巡，陆子由和吴梦窗的脸上都带了些醉意。听到陆子由讲到重阳诗会，他与司梦两人上场之时。吴梦窗就把头枕在陆子由的手臂上，静静听着。可当吴梦窗问起他对司梦的感情时，陆子由变得有些犹豫了。
吴梦窗可是号称混迹情场多年的老江湖了。见到这样一幕，哪能不知道陆子由心中藏着猫腻。可陆子由借着尿遁离开了酒桌，吴梦窗也只好自己举着酒杯，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说了句，“没出息。”
没出息的陆子由借着月色走到了后院茅房。小解之后，又经冷风一吹倒也清醒了几分。
吴府比陆子由想象中要大。陆子由误入内院，眼前所见亭湖楼林无一不全。还有不少假山异石，像极了一座缩小版的苏杭园林。
不出所料，陆子由在这里迷路了。在昏暗的院子里，他看见有一扇半掩着的木门。门后亮着通明的灯火，隐约见还能听到有琴声传来。稀里糊涂的陆子由想都没想，推开木门就走了进去。
本以为走对路的陆子由放眼一瞧，竟愣在了当场。西望月明，有一阁楼建于天地之间，立于花池之上。楼门尽辟，灯辉如昼，映耀着池中荷花婀娜多姿。有一女子，略施粉黛，翠凤明珰，静坐于阁楼之上独自抚琴。
自从遇见司梦，陆子由便时常听司梦抚琴。日子久了，竟也染上一身好听曲的毛病。
陆子由一听便知，阁楼那位姑娘弹奏的曲子名叫《秋水》。他也曾听司梦弹过几回。所谓秋水，好比姑娘的双眸。越是心地纯洁的姑娘，越能弹奏出曲子的美妙。反观女子所奏，阴寒凄苦，犹如洪水掠过，哀鸿遍野。
“姑娘何故把琴声弹得如此凄凉？”出于好奇，陆子由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阁楼上的姑娘没有答话，只是琴声戛然而止。显然是听到了陆子由的问话。
紧接着，阁楼上传来一段窸窣的哭声。一吸一顿，在这宁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特别。
“姑娘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么？难不成是梦窗那小子，欺负姑娘了？”陆子由下意识便以为阁楼上那位姑娘是吴歆带进府的，说不定还是他的相好。八成两人最近闹了些小矛盾，所以人姑娘才会躲在这里掩面而泣。
“梦窗啊梦窗，想不到才三个月不见，都学会金屋藏娇了。”陆子由心中这般想道。
阁楼上的姑娘没有回答，但却哭的更大声了些。陆子由表情动容，踌躇片刻后，仰头又道，“姑娘，他怎么欺负你了。你同我说，若真是他的不对，我定为姑娘讨回公道。姑娘....”
或许是被陆子由的真诚所打动，阁楼上传来的，终于不是姑娘的哭声。
“公子真能为奴家做主？”
“这是自然。只要是姑娘在理，陆某定不会轻饶了他。”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道理陆子由明白。但凡事都讲一个理字，虽说吴歆是自己的铁哥们，真要做错了陆子由也不会惯着他胡来。
“奴家先谢过公子。不知公子可否上楼一叙？”女子啜泣道。
“这...”陆子由有些犹豫了，毕竟人家是女眷，私相会面于理不合。
“姑娘不妨就这么说吧！陆某不方便上楼叨扰。”
片刻沉默之后，阁楼上的女子语出惊人，说了一句让陆子由怒发冲冠的话。
“小女子姓乔，是被贼人囚在此处的。”
虽说吴歆在临安惹出不少风流韵事，还在风月场里留下个“误三中”的名声。所谓猜透女子心中事，拭尽女子眼中泪，枉称女子意中人。但是陆子由打从心底不愿相信，自己认识多年的好友会是个强抢民女的恶霸。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陆子由心里如此想道。
为了查明究竟，陆子由迈步上了三楼。楼内陈设简素质朴，不过三两字画，倒也不失文雅。那名女子面朝窗外，席地而坐，与陆子由之间隔着一尺纱帘。楼内虽燃着灯火，终归不似青天白日般明亮。透过朦胧的纱帘，陆子由也是隐约瞧出女子的倩影。
出于礼法，陆子由便在帘外止步，看着女子的背影说道，“乔姑娘，方才所言可有误会？我与梦窗自小相识。据我了解，吴县丞这人虽然不靠谱了些，但本性纯良，断然干不出那伤天害理的事来...”
“误会？那天杀的县丞勾结豪绅贩卖人口，滥用职权鱼肉乡里，霸市扰民逼良为娼。公子以为这些都是误会？”女子身影猛然一动，声音也变得凌厉起来。
女子的话就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陆子由的天灵盖上。他想起那日在忘春楼，与吴梦窗共说横渠四句的一幕。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陆子由此刻好像抓住吴歆的衣领，问他一问。当初所的那些话，发的那些愿，你都忘了么？
陆子由心乱如麻，全然不知女子已撩起了纱帘，走到了她的面前。
“公子刚才说......曾与县丞是旧相识？”这话女子是当着陆子由的面，笑着说的。
陆子由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女子，虽称不上沉鱼落雁，但面容姣好，倒也是冰清玉洁。只是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微笑，阴狠邪魅的可怕，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汗毛直竖。
“姑娘，你.....”陆子由指着她白皙的脸蛋，眼见它由白变黑，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铺面而来。
“这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下一刻陆子由发现四周笼着的灯火，正在由明黄变得青绿，还泛着幽幽蓝光诡异至极。
等陆子由再次回过头来，赫然看见女子的那张脸，在距离他不过一拳的地方。脸上的皮肤像是被池水泡烂了，五官已经分辨不清。原本宛如两潭秋水的双眸，如今失了眼白，死气沉沉如同无月的夜。
陆子由一下子炸开了毛，几乎是跳着向后退了两步。
“你们都是坏人，我要你们偿命。”女子的声音变得凄惨无比，此刻她已把陆子由当成是欺辱她的县丞的同伙，伸出青面獠牙向陆子由扑来。
“什么情况？啊！”陆子由被吓得全没了思维，看见女子开始向他逼近，脑袋里只冒出一个念头，“跑”！
陆子由被吓得狂叫，三层的阁楼，他几乎是连摔带跑的出了楼。此处哪还有什么楼门尽辟，灯辉如昼。四周乱糟糟的如同乱坟岗一般，三层阁楼破落腐朽阴深可怕，就连那一汪清池里也尽是残枝败叶。
陆子由一心只顾着逃走，生怕脚上一慢就叫女鬼抓了去。结果不小心和什么东西撞上，一头栽倒，弄得满身尘土，狼狈不堪。
“哎呦~陆子由你见鬼啦！冒冒失失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陆子由抬头一看，说话的果然是“误三中”吴歆。一向男子汉大丈夫的陆子由，此刻却哽咽着差点没哭出来。
陆子由给吴梦窗的小腿来了一拳，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我？”吴梦窗指着自己，一脸的不解。
原来吴歆是因为陆子由小解迟迟未归，心里不放心才一路找过来的。半路上听到这边有人喊叫，觉得蹊跷于是便进门进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火急火燎的陆子由一头撞到在地上。
“我怎么你了。”吴梦窗揉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委屈道。
陆子由随手抓起一把尘土，向吴梦窗撒去。
“要不是因为你欺男霸女，谋财害命，我至于撞见那女鬼索命么？”
“我欺男霸女？我谋财害命？”吴梦窗无故受好友一顿指责，气不打一处来，也随手抓起一把尘土向陆子由撒去。
“你有证据么？”
“你要证据是吧！”陆子由原本想说身后的女鬼就是证据，可回想起女鬼那狰狞的面容，陆子由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吴梦窗看见陆子由脸色铁青，失神落魄，又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有些不安得说道，“你刚才是说，女鬼索命。难不成你也见到鬼了？”
“什么叫，也见到鬼了？”陆子由冷不丁想起进府时，吴梦窗说过。要不是宅子出了一点小问题，不然会卖的更贵。陆子由这才反应过来，感情人家早就知道这宅子里闹鬼。
“误三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闹鬼这事了！故意瞒着不告诉我呢。”陆子由指着吴梦窗的鼻子，骂嚷嚷道。
“我也不知道，这事还真能叫你撞上。”吴梦窗忙安抚陆子由，赔笑道。
“什么叫还真能叫我撞上，你这叫知情不报。这要放在军队里，是要受军法惩处的。”看着吴梦窗指着自己，陆子由气不打一处来，想到什么就开始说什么。
“指什么指，怎么你还不服气了。上回在忘春楼你就是故意引我去的。瞒着我跟赵秦尘打赌，输了拿我当赌注，这笔账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算呢！”
“不...不是。后...后面。”吴梦窗面色凝重，有些结巴道。
原来吴梦窗指的是自己身后。陆子由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迅速爬上了自己的后背，不用想也知道是女鬼追过来了。
心有余悸的他，连忙坐到吴梦窗的身边，控制住他的胳膊说道，“你惹出的好事，你自己看着办。可别拖我下水。”
“我做什么了？”吴梦窗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声朝着陆子由嘀咕道。
陆吴两人同时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女鬼。只见她披头散发，一如既往地狰狞可怖。衣衫褴褛，像是人为撕扯过一般。
女鬼身披月色，桀桀一笑，大张双臂宛如一只巨型蝙蝠，扬着一头密密麻麻的黑发向着陆吴二人攻来。
看着女鬼来势汹汹，一点不给人辩解的余地。两人面面相觑，被吓到同时大喊，“啊！”
“司梦她...”
“哎哎哎！子由你支支吾吾的，莫不是对司梦姑娘有意。”
酒过三巡，陆子由和吴梦窗的脸上都带了些醉意。听到陆子由讲到重阳诗会，他与司梦两人上场之时。吴梦窗就把头枕在陆子由的手臂上，静静听着。可当吴梦窗问起他对司梦的感情时，陆子由变得有些犹豫了。
吴梦窗可是号称混迹情场多年的老江湖了。见到这样一幕，哪能不知道陆子由心中藏着猫腻。可陆子由借着尿遁离开了酒桌，吴梦窗也只好自己举着酒杯，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说了句，“没出息。”
没出息的陆子由借着月色走到了后院茅房。小解之后，又经冷风一吹倒也清醒了几分。
吴府比陆子由想象中要大。陆子由误入内院，眼前所见亭湖楼林无一不全。还有不少假山异石，像极了一座缩小版的苏杭园林。
不出所料，陆子由在这里迷路了。在昏暗的院子里，他看见有一扇半掩着的木门。门后亮着通明的灯火，隐约见还能听到有琴声传来。稀里糊涂的陆子由想都没想，推开木门就走了进去。
本以为走对路的陆子由放眼一瞧，竟愣在了当场。西望月明，有一阁楼建于天地之间，立于花池之上。楼门尽辟，灯辉如昼，映耀着池中荷花婀娜多姿。有一女子，略施粉黛，翠凤明珰，静坐于阁楼之上独自抚琴。
自从遇见司梦，陆子由便时常听司梦抚琴。日子久了，竟也染上一身好听曲的毛病。
陆子由一听便知，阁楼那位姑娘弹奏的曲子名叫《秋水》。他也曾听司梦弹过几回。所谓秋水，好比姑娘的双眸。越是心地纯洁的姑娘，越能弹奏出曲子的美妙。反观女子所奏，阴寒凄苦，犹如洪水掠过，哀鸿遍野。
“姑娘何故把琴声弹得如此凄凉？”出于好奇，陆子由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阁楼上的姑娘没有答话，只是琴声戛然而止。显然是听到了陆子由的问话。
紧接着，阁楼上传来一段窸窣的哭声。一吸一顿，在这宁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特别。
“姑娘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么？难不成是梦窗那小子，欺负姑娘了？”陆子由下意识便以为阁楼上那位姑娘是吴歆带进府的，说不定还是他的相好。八成两人最近闹了些小矛盾，所以人姑娘才会躲在这里掩面而泣。
“梦窗啊梦窗，想不到才三个月不见，都学会金屋藏娇了。”陆子由心中这般想道。
阁楼上的姑娘没有回答，但却哭的更大声了些。陆子由表情动容，踌躇片刻后，仰头又道，“姑娘，他怎么欺负你了。你同我说，若真是他的不对，我定为姑娘讨回公道。姑娘....”
或许是被陆子由的真诚所打动，阁楼上传来的，终于不是姑娘的哭声。
“公子真能为奴家做主？”
“这是自然。只要是姑娘在理，陆某定不会轻饶了他。”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道理陆子由明白。但凡事都讲一个理字，虽说吴歆是自己的铁哥们，真要做错了陆子由也不会惯着他胡来。
“奴家先谢过公子。不知公子可否上楼一叙？”女子啜泣道。
“这...”陆子由有些犹豫了，毕竟人家是女眷，私相会面于理不合。
“姑娘不妨就这么说吧！陆某不方便上楼叨扰。”
片刻沉默之后，阁楼上的女子语出惊人，说了一句让陆子由怒发冲冠的话。
“小女子姓乔，是被贼人囚在此处的。”
虽说吴歆在临安惹出不少风流韵事，还在风月场里留下个“误三中”的名声。所谓猜透女子心中事，拭尽女子眼中泪，枉称女子意中人。但是陆子由打从心底不愿相信，自己认识多年的好友会是个强抢民女的恶霸。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陆子由心里如此想道。
为了查明究竟，陆子由迈步上了三楼。楼内陈设简素质朴，不过三两字画，倒也不失文雅。那名女子面朝窗外，席地而坐，与陆子由之间隔着一尺纱帘。楼内虽燃着灯火，终归不似青天白日般明亮。透过朦胧的纱帘，陆子由也是隐约瞧出女子的倩影。
出于礼法，陆子由便在帘外止步，看着女子的背影说道，“乔姑娘，方才所言可有误会？我与梦窗自小相识。据我了解，吴县丞这人虽然不靠谱了些，但本性纯良，断然干不出那伤天害理的事来...”
“误会？那天杀的县丞勾结豪绅贩卖人口，滥用职权鱼肉乡里，霸市扰民逼良为娼。公子以为这些都是误会？”女子身影猛然一动，声音也变得凌厉起来。
女子的话就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陆子由的天灵盖上。他想起那日在忘春楼，与吴梦窗共说横渠四句的一幕。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陆子由此刻好像抓住吴歆的衣领，问他一问。当初所的那些话，发的那些愿，你都忘了么？
陆子由心乱如麻，全然不知女子已撩起了纱帘，走到了她的面前。
“公子刚才说......曾与县丞是旧相识？”这话女子是当着陆子由的面，笑着说的。
陆子由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女子，虽称不上沉鱼落雁，但面容姣好，倒也是冰清玉洁。只是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微笑，阴狠邪魅的可怕，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汗毛直竖。
“姑娘，你.....”陆子由指着她白皙的脸蛋，眼见它由白变黑，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铺面而来。
“这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下一刻陆子由发现四周笼着的灯火，正在由明黄变得青绿，还泛着幽幽蓝光诡异至极。
等陆子由再次回过头来，赫然看见女子的那张脸，在距离他不过一拳的地方。脸上的皮肤像是被池水泡烂了，五官已经分辨不清。原本宛如两潭秋水的双眸，如今失了眼白，死气沉沉如同无月的夜。
陆子由一下子炸开了毛，几乎是跳着向后退了两步。
“你们都是坏人，我要你们偿命。”女子的声音变得凄惨无比，此刻她已把陆子由当成是欺辱她的县丞的同伙，伸出青面獠牙向陆子由扑来。
“什么情况？啊！”陆子由被吓得全没了思维，看见女子开始向他逼近，脑袋里只冒出一个念头，“跑”！
陆子由被吓得狂叫，三层的阁楼，他几乎是连摔带跑的出了楼。此处哪还有什么楼门尽辟，灯辉如昼。四周乱糟糟的如同乱坟岗一般，三层阁楼破落腐朽阴深可怕，就连那一汪清池里也尽是残枝败叶。
陆子由一心只顾着逃走，生怕脚上一慢就叫女鬼抓了去。结果不小心和什么东西撞上，一头栽倒，弄得满身尘土，狼狈不堪。
“哎呦~陆子由你见鬼啦！冒冒失失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陆子由抬头一看，说话的果然是“误三中”吴歆。一向男子汉大丈夫的陆子由，此刻却哽咽着差点没哭出来。
陆子由给吴梦窗的小腿来了一拳，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我？”吴梦窗指着自己，一脸的不解。
原来吴歆是因为陆子由小解迟迟未归，心里不放心才一路找过来的。半路上听到这边有人喊叫，觉得蹊跷于是便进门进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火急火燎的陆子由一头撞到在地上。
“我怎么你了。”吴梦窗揉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委屈道。
陆子由随手抓起一把尘土，向吴梦窗撒去。
“要不是因为你欺男霸女，谋财害命，我至于撞见那女鬼索命么？”
“我欺男霸女？我谋财害命？”吴梦窗无故受好友一顿指责，气不打一处来，也随手抓起一把尘土向陆子由撒去。
“你有证据么？”
“你要证据是吧！”陆子由原本想说身后的女鬼就是证据，可回想起女鬼那狰狞的面容，陆子由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吴梦窗看见陆子由脸色铁青，失神落魄，又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有些不安得说道，“你刚才是说，女鬼索命。难不成你也见到鬼了？”
“什么叫，也见到鬼了？”陆子由冷不丁想起进府时，吴梦窗说过。要不是宅子出了一点小问题，不然会卖的更贵。陆子由这才反应过来，感情人家早就知道这宅子里闹鬼。
“误三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闹鬼这事了！故意瞒着不告诉我呢。”陆子由指着吴梦窗的鼻子，骂嚷嚷道。
“我也不知道，这事还真能叫你撞上。”吴梦窗忙安抚陆子由，赔笑道。
“什么叫还真能叫我撞上，你这叫知情不报。这要放在军队里，是要受军法惩处的。”看着吴梦窗指着自己，陆子由气不打一处来，想到什么就开始说什么。
“指什么指，怎么你还不服气了。上回在忘春楼你就是故意引我去的。瞒着我跟赵秦尘打赌，输了拿我当赌注，这笔账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算呢！”
“不...不是。后...后面。”吴梦窗面色凝重，有些结巴道。
原来吴梦窗指的是自己身后。陆子由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迅速爬上了自己的后背，不用想也知道是女鬼追过来了。
心有余悸的他，连忙坐到吴梦窗的身边，控制住他的胳膊说道，“你惹出的好事，你自己看着办。可别拖我下水。”
“我做什么了？”吴梦窗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声朝着陆子由嘀咕道。
陆吴两人同时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女鬼。只见她披头散发，一如既往地狰狞可怖。衣衫褴褛，像是人为撕扯过一般。
女鬼身披月色，桀桀一笑，大张双臂宛如一只巨型蝙蝠，扬着一头密密麻麻的黑发向着陆吴二人攻来。
看着女鬼来势汹汹，一点不给人辩解的余地。两人面面相觑，被吓到同时大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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