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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拿皇权来也不换

    一时间里,花厅洋溢着伤感的氛围。好在还有皇甫少卿和皇甫玉晴两个小东西帮助分忧解愁。

    皇甫少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拍着身边的矮几:“祖母祖母我饿啦!祖母祖母我要吃鸡腿!”

    皇甫玉晴乖巧的向妩霞依过来,“表姑母不要哭,表姑母要不要吃一块松子糖。”说罢便低头翻着自己腰上的荷包,灵巧的小手捏了糖块出来往妩霞口里塞去。

    上官颖笑道:“卿儿,晴儿,以后不能再称呼表姑母了,要改口叫婶婶才是。”

    妩霞红了脸,手抚着颈上的金项圈摩挲了两下,便从脖子上摘了下来,“这个给卿儿。”

    又从衣襟上解下两只镶红宝的赤金蝴蝶扣,小心翼翼合上后面的别针递给皇甫玉晴,“晴儿拿着玩罢,小心别扎着手。”

    不等上官颖开口,皇甫惜歌站起来接过那项圈,“这个使不得。这个是你们陈家传下来的,怎么能给了卿儿呢。”

    上官颖失色,“确实是使不得。这个对弟妹来说是个念想儿,给了卿儿平白糟蹋了。”

    妩霞笑道:“嫂嫂多虑了。我这样子,还能把它传给谁去。何况我早就想明白了,一切皆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话不能这么说,”上官颖正颜道,“若是哪日你嫌孤单了,嫂嫂便帮你踅摸踅摸找个身后干净的孩儿养着。这个留着给他。”

    王妃在上手开了口:“妩霞听你嫂嫂的。就算暂时没别的打算,这项圈也不能给卿儿。他小孩子家家的哪里识得什么宝贝,你一会子给他夹个鸡腿吃他就很知足了。”

    “对了,我从殷州回来带了个好砚台,如今便割爱借给二嫂吧。”皇甫惜歌抚掌笑道,“流苏,去回我院子里将那砚台取来给二嫂,让她送给卿儿。”

    “唉,本来是打算用来讨好大哥的。不过无所谓啦,送给他儿子也是一样的。大哥,你可不能单单感谢二嫂,也得感谢我一下啊。”皇甫惜歌拉住皇甫竞的胳膊摇摆着。

    妩霞禁不住众人诚意劝说,只得又将那项圈戴上。正巧丫头们也到了花厅门口,领头的低声喊了谢妈妈问可要走菜,谢妈妈点了头,丫头们便流水般的行进起来。

    上官颖亲自领着两个小东西净了手,皇甫少卿便迫不及待的跑到王妃身旁坐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却滴溜溜乱转望着皇甫惜歌。

    皇甫惜歌笑道:“卿儿和你娘商量商量吧。若是今儿能在祖母这里住下,明儿一早去姑母院子里,有好东西送你。”

    又转向皇甫玉晴,“也有晴儿的。姑母手太小,一个人捧不过来呢,那会儿来时便没带着。”

    王妃掩了嘴轻笑,这丫头,还是没脱小孩子心性儿,总喜欢把这两个小家伙带到她院子里疯玩一阵。

    皇甫少卿听了姑母的话,出溜下椅子贴向上官颖:“娘,咱们今儿不回那个郡王府了,咱们住在咱们那个院子里好了。”

    其实皇甫竞分府出去也就是一年多一点的事儿。谨亲王出事的时候,他还是谨亲王府的世子。噩耗传回来,皇上便封他为安郡王又赐了府邸,同时封皇甫少卿为安郡王府世子。

    皇上当时美其名曰:本是该让你世袭亲王位,可是朕深信朕的皇弟你的父王他还活着。因此只能委屈竞儿你了。

    这皇甫少卿随着父母搬离谨亲王府的时候才两岁多,竟然还记着‘咱们那个院子’,令一屋子大人笑了个够。

    上官颖见女儿也抬了小脸儿殷殷的望过来,只得点头:“好,好。住咱们那个院子,不回那个郡王府了。”

    一家人又是几乎笑翻。这娘儿俩又是‘咱们’的院子,又是‘那个’郡王府,仿佛他们都是郡王府里的过客般,住了一年多,还不曾拿那里当做家。

    皇甫竞似溺爱似无奈的看了看妻儿,一晚上都阴沉沉的脸也不由得挂上一丝微笑。是啊,只有家人快乐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权欲,不争也罢。

    本来自己是不甘心的。父王兵败受伤那年,自己已经七岁了。自打懂事以来,最大的希望便是父王能坐在那张俯瞰众生的位子上。皇祖父也总是和自己说悄悄话,说等他老去,要将皇位传给父王。

    因此就算是父王瘸了腿,也未曾令自己放弃那想法,并且更加努力学文习武,期待着有一天能给父王最有力的支持。

    后来那人即了位,再后来父王开始出海了。问自己可要随之,答曰不随。那一直都渴望的皇权,是放弃还是不放,始终是个难题。

    终于,父王与阿晟在海上遇了风暴,再也回不来了。那人也装模作样的派了船队搜索,却总是无果。自己开始思索,这个灾难到底是那人始作俑,还是老天都在帮他巩固皇权?

    还是先挑起家人这副担子再说吧,其它的,先放放。为人子为人兄,责任何其重大。那人搜救无果,自己便要坐等么,便要死心塌地接受这个没有结果的结果么。

    无论始作俑者是那人还是老天,只有寻回父王与兄弟才能知晓。人寻不回来,有个蛛丝马迹也是好的。

    谁知惜儿卧病在床,拖延了自己出海搜寻的打算。而惜儿的病刚养好不久,那人又将手伸到谨亲王府来,欲干涉妹妹的婚姻执妹妹做棋子。

    自己也曾想过,若是抗争不过,不如顺水推舟。乌达可汗手下骑兵不过十万,却个个骁勇善战。也许有朝一日,自己能与他里应外合,杀那人一个人仰马翻。也算为父王和阿晟报了仇。

    皇祖母似乎看出了自己的心事,频频的召自己进宫去训诫。而安郡王府里,也逐渐成了第二个谨亲王府,暗桩眼线多了起来。

    皇祖母说得对。父王与阿晟极有可能是回不来了。为了母亲为了妹妹,为了卿儿与晴儿,谨慎行事平淡是福。只有接二连三的失去亲人,才知道亲情的可贵。若是父王和阿晟能活着,拿皇权来也是不换的。

    只是今天见到妩霞自梳了妇人发,心底那个魔又跳了出来。它在叫嚣,在鼓动,在谆谆诱导。它说,若是有皇权在手,妩霞这个可怜的孤女便不用自梳。

    若是没有这花厅里满满的亲情,也许,就被它骗了。卿儿多可爱,还要将折磨了自己十几年的心魔传给他么。世世代代,到何时方休?罢了罢了,在此便将这个根儿掐断了事吧。

    用罢晚膳,谢妈妈指挥着仆妇们收拾饭后残局,一家人来到花厅旁的宴息阁。王妃携着云妃坐了弥勒榻,其余人等纷纷坐在弥勒榻两旁的太师椅上。两个小东西是坐不住的,天色又尚早,谢妈妈便喊进他俩的奶娘领他们出去遛遛,又打发了几个小丫头随行。

    “不要往湖边走,后花园也不要去,天气逐渐暖了起来,可别被蚊虫咬了小主子们。”谢妈妈将他们送到花厅门外,仍不忘叮咛。

    皇甫少卿扮了个鬼脸回头吓唬谢妈妈,“这儿也不许去,那儿也不许去,谢妈妈好啰嗦。”

    皇甫玉晴到底是姐姐,六岁的小姑娘握了弟弟的手对着谢妈妈甜笑:“有奶娘和我看着弟弟,妈妈放心吧。”

    谢妈妈摇头叹气连带苦笑回了宴息阁,这小世子怎么偏偏随了郡主的性子,小小年纪便牙尖嘴利调皮捣蛋。小小姐倒是个省心的,像她娘那副温婉的脾性。

    上官颖对着谢妈妈歉意的笑笑,“卿儿太调皮了吧。”

    谢妈妈爽朗的回道:“小世子才三岁多,说话可真是利索,既不咬舌又不吞字儿。一听就是个做学问的好底子。”

    王妃端起茶漱了漱口,吐到翡翠捧着的细白瓷鲤鱼戏莲盂子里。清了清喉咙道:“惜儿若是害羞,便出去追卿儿晴儿去。我和你云姨兄嫂们谈论谈论你的备嫁之事。”

    皇甫惜歌露出无所谓的笑:“害羞也得嫁不是。何不在这儿听听,省得你们背后商量如何虐待我,仨瓜俩枣儿便将我打发了。”

    王妃不由得啐了一口道:“这孩子越发的不讨喜了,还没嫁人,胳膊肘便迫不及待朝外拐了。”

    “娘说的不对!这怎么是胳膊肘朝外拐了?嫁妆是我傍身保命的,除了我,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生的孩子除外!”皇甫惜歌嘟嘟囔囔道。

    除了她自己,其余几个女人皆目瞪口呆。皇甫竞在一旁也喷了刚喝进口的茶水,俯着身子连咳嗽带笑实在是辛苦。

    她怎么知道这些?自小生长在亲王府,比暖棚里的花儿还娇贵。虽说六七岁便开始在几位女师父教导下识文断字、弹琴作画,如今马上及笄了,女红中馈却一概不知,更别提什么下厨学做羹汤,拿着算盘理理账了。

    王爷在的时候,这府里的姬妾也不少。有皇上赏的,有官员送的。女人多了,腌臜事儿也就跟着多了起来。王妃下了死令,谁敢让郡主沾着一点边儿,打死不论。

    那么她是从哪儿听来的,若是苦命女子嫁夫不良,除了儿女和娘家,嫁妆便是女人的另一个依靠?

    对着所有人的疑问不解,皇甫惜歌暗暗摇头。我该怎么说?我能说,我的乳娘姑姑和教养姑姑都是人精儿里的人精儿,我整日里装傻装刁蛮都是和她们学的?

    我能说,父王和二哥出事后,我之所以在床上昏迷了那么久,只是因为神游虚境去了?我能说,我的灵魂只用了短短的五个多月,就看遍了我今生之前的九生九世?

    我能说,曾经有一世,我是个富家女却爱上了穷书生么?我能说,那个穷书生靠着我的嫁妆供吃供穿供打点,考上状元做了官儿便宠妾灭妻么?

    我能说,还有一世,我生活在一个奇异的国度里,那个地方铁盒子会跑,铁鸟会飞么?我能说,那个世界真是奇妙,女子能顶半边天,一夫一妻恩爱非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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