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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来客

    君眉在流苏陪同下离了正房,皇甫惜歌便陷入了沉思。,。若说‘乳’母计氏的困扰来自三夫人,三夫人倒不一定就是恶意,那人总喜欢‘私’下‘弄’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何况还是为了那个好不易才得到的孙儿,也是可以谅解的。

    小竹笛又是为了什么?那丫头年纪太小,很容易受人‘蒙’骗,利益摆在眼前也许就忘了王府家生子的身份,更忘了爹娘老子还在京城王府里当差。若真是这样,骗了她的人又是谁?大夫人萧林氏住进庄子都一年多了,哪里指使得来清苑的丫头,而别人,又会是谁,对禹哥儿有这么深的恶意?

    若眼下就将那**丫头喊来斥责问讯,又没抓住那丫头做坏事儿的手,问得出来还则罢了,问不出来岂不是打草惊蛇。怪不得石家大*‘奶’说,从打她有了哥儿后日子过得更小心谨慎了,但凡一个不当心,哥儿不是吃坏了肚子便是浑身起些疹子…不得不请上两个大夫日夜跟随。

    萧府比起石家来可是好出太多,就算如此还这么令人心惊呢,若将她换到石家去,那种日子她可受得住?怕早就抱着禹哥儿躲进郡主府了吧。婉绣如今可是有了身孕的,在石家那杂‘乱’的大宅子里可莫要遭遇些什么毒计与‘阴’谋啊。皇甫惜歌想到这里便替婉绣心焦起来,倒将小竹笛一事暂抛脑后。

    萧孟朗这边在西书房算好了账目,晚饭时分也快到了。小两口如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规矩、不再在清苑独自用晚饭了,皇甫惜歌早已换好了衣裳,只等他打西书房出来。

    染坊的预算比那一日萧孟朗带着阿四去桑林村回来路上心算的总数省得太多。之前他既想要请织造大师,又想要发展流水线,虽说几百几千甚至上万两银子对他和妻子来说不算难事,什么织云锦蜀锦哪有独家工艺更有发展前景?

    如今在祝县的农庄里做扎缬染坊不过只要千把两,不要说建造作坊囤积染料备齐所有工具,就连买十几二十个死契下人的银钱都算在内了,这可是既省了银子又独辟蹊径啊。

    心情愉悦的萧孟朗携了妻子往鹤年居而去,却见小妻子一路都板着脸不甚欢快,拿染坊的预算省了很多银子之类的话也不曾逗笑她,便柔声询问起来这是怎么了。

    待得知小妻子不过是为了些不曾发生的事儿忧心,萧孟朗失笑,“惜儿这虽不算杞人忧天,却也差不了多远了。对明天对今后有恐惧,倒是许多人都存在的想法儿,可细细想来,这种活法儿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来得痛快?”

    你个大老爷们儿,只管庶务不管内宅之事,敢情站着说话不腰疼!皇甫惜歌撅着嘴埋怨着。转而想起来婉绣早已是人家媳‘妇’,与萧府内宅又有何干系?就算姑嫂之间情分不差,哪有这般只为了个小心思转念间便草木皆兵的?她自己埋怨罢也不由得尴尬笑起来。

    “观世间所有苍生,有哪个做得到未卜先知?就算过去曾经有过那等人,惜儿你当他们就比常人过得快活么。背负的秘密越多,活得就越沉重。若叫我说啊,与什么先知先觉比较起来,其实智慧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惜儿你只要冷静下来,你那小脑袋瓜儿里不是时时都在灵光闪现?何况还有我陪着你,又有什么可怕的?”萧孟朗继续劝慰小妻子。

    萧孟朗几句话似乎惊醒梦中人,皇甫惜歌一边点头一边讪笑,可不是,这还没开始真正主持萧府中馈呢,就烦恼成这般样子,难不成是我皇甫惜歌认栽了、自己本不是那能当大任之人?

    小两口又窃窃‘私’语了几句,人已走到了鹤年居‘门’口。守‘门’婆子屈膝给三爷三‘奶’‘奶’施罢礼,低声笑禀道说老夫人的妹子、京城的于尚书府何夫人来了,一同跟来的还有表小姐何文竹。

    萧孟朗甫一听到何文竹也来了,眉梢跳了两跳旋即归于平静。皇甫惜歌因为事先不知这姨祖母要来,更不知这表小姐何文竹是襄国公府哪一房的,一直都在观瞧三郎、只想叫他没进院儿前给她偷偷说上两句有备无患,却瞧见了他这异样的神‘色’,心头没来由的警铃大作。

    再回想方才两人来时路上的那些话,她深觉得自己那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暗自嘲笑了自己两声便随在三郎身旁往院里走去,才一出了穿堂不等到正房‘门’前,已是听到了老夫人爽朗的笑声。

    青芽掀开湘妃帘将三爷三‘奶’‘奶’请进了明间,何夫人已是不顾老夫人劝阻、携着表姑娘何文竹迎了出来,只为了给平康郡主见个礼而不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次间炕上等待萧家三‘奶’‘奶’大礼参加姨祖母。

    皇甫惜歌知道何夫人是碍于官夫人身份才如此这般,可这里毕竟是萧府不是京城不是宫里、何夫人又是长辈,她如何敢受?于是不等何夫人有何动作便迎了上去挽住何夫人胳膊,再亲热的相扶着回了次间。

    表姑娘何文竹本是随在姑祖母何夫人身后一同出来迎接的,不想这平康郡主与她连个正经照面都没打便闪了人,眼神里才一闪过一丝不快便迅速低头裣衽见过三表哥,随即也跟在萧孟朗身后进了屋。

    萧孟朗先给祖母问了安,又与姨祖母何夫人施罢礼寒暄了一两句,便告退先往‘花’厅去了——在他心里表姑娘可不算自家姐妹,与其在这儿不尴不尬相对,不如赶紧躲了,何况据说当初这位表姑娘的祖父还与他祖母提过,‘欲’将她嫁给他、亲上加亲来着。

    而给老夫人施过礼问过安的皇甫惜歌已被何夫人拉着坐在身旁,之前她见那何文竹低首顺目的随在三郎身后款款进来,如今三郎告退离去,这姑娘虽是极力掩饰却仍用余光追随三郎的背影,不由得嫣然笑问:“祖母姨祖母可得给惜儿说说,这位姑娘是襄国公府哪一房的?惜儿怎么却不曾见过?”

    那年大婚后回京城住对月,她与三郎曾经到襄国公府拜访,襄国公夫人还将府里几位闺中的姑娘都喊来参见过平康郡主,那几位里可并没有这位表姑娘何文竹呢。

    老夫人伸手招呼道:“竹儿还不来见过你三表嫂?惜儿啊,怪不得你不认得她,她的祖父是我的堂弟,这丫头可怜见儿小小年纪便没了爹,一直随着她祖父母住在山西,她祖父去年因病提早致仕,俗话说叶落归根不是的,这才回了京城常住。”

    “你姨祖母前些天便捎信来,说是要来殷州给咱们禹哥儿过大满月。祖母想着很久不见这丫头,也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便叫你姨祖母带着她一同来了。祖母打算留她在咱们家住些日子,惜儿你看给你这表妹安置着住在哪儿合适?”

    原来是何家旁支,怪不得。皇甫惜歌一边对老夫人回道请祖母允她思量一二,一边心里暗自琢磨着。襄国公府的几位姑娘可不像这个这般拿不上台面来的,个个都秉承了老夫人与何夫人的风范,为人既爽朗又大方呢,哪像这个,就连眼神都是躲躲闪闪的?

    想起三郎方才在鹤年居‘门’口听说这位表姑娘来了之后的神情,再联想到方才这何文竹随在何夫人身后迎到了明间望向萧孟朗那惊喜又羞涩的目光,皇甫惜歌一阵恶寒。

    难不成又来了个刘远馨之流?老夫人这是想干吗啊,为何还要留这何文竹住上一阵子?住上一阵子也就罢了,为何又要问她如何安置?

    头些天端宁郡王正妃陈月满小住过的客院倒是新归置过的,可若叫这何文竹一个人住进那个院子去,规格是不是有些高了?要不然将些华美的瓷器摆设帐褥等重新换过吧,这样倒省得另外收拾其它院子了。再或者,将何夫人也一同安置进去好了。

    如今借着这事儿又想起陈月满,皇甫惜歌都甚觉奇怪。当初那陈月满说是来给禹哥儿过满月,又日日不曾闲着每天都要出府闲逛,难不成她得了皇甫哲什么嘱咐?还是就如她自己说的纯粹是来散心?

    “祖母啊,您看将客院里的兰园稍微收拾一番安置姨祖母与表姑娘住下如何?姨祖母住正房,表姑娘住东厢房可好?若是您觉得合适,惜儿这便替您出去吩咐妈妈们。”如今是她出了小满月的十二天,想必十五天过罢大满月何夫人便得告辞,叫这何文竹住几天厢房也不算委屈她吧?

    皇甫惜歌话说罢有些汗颜,好在这汗颜只在心底并未表‘露’出来。究竟是何原因,令她变得这般喜欢猜疑又小家子气?什么都不清楚只凭胡思‘乱’想便将人家当成刘远馨之流,可真是小‘门’小户妒‘妇’作风呢。

    谁知老夫人却颇为赞成她这安排:“兰园不是之前禹哥儿小满月时端宁郡王王妃才住过么,正好眼下天‘色’不早,那兰园正合适、不用大费周章的收拾了。只是不用你去吩咐管事的,喊绿萝跑一趟便好,咱们携着你姨祖母和文竹表妹往‘花’厅去罢。”

    何文竹脸上又闪过一丝懊恼一丝失望,被皇甫惜歌看得清清楚楚。皇甫惜歌暗笑道,原来并不是我枉做小人看低她啊,这表姑娘……还就是不大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