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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秋色

    才过了中秋,萧府上下不但没轻省下来,反而更加忙碌了。.。只因四郎的婚期是越来越近了,无论大事小情都得日日提点着,丝毫也不能怠慢。五郎又是即将下场应试,虽是庶子,萧老夫人和大老爷皆高看他一眼,更是叮嘱下人们尽心伺候着,而府外之事也差了专人跑‘腿’替五郎打点。

    府内前后院里,落了叶枯了藤的‘花’草全被换下去、换上了些四季常绿常青的大小盆景,暖棚里开始培育各种鲜‘花’;针线上也开始给前后仆役仆‘妇’们做起了秋装冬衣;又有接下来的九月九,十月一和冬至节,大小时节皆不能马虎,好在萧府从来都有个好的当家主母,不至于闹腾得人仰马翻。

    !四郎似乎并不管他的婚事将近,依旧是每日里游走于学堂和街巷间,虽说并不是像当初的二爷那般眠‘花’宿柳、而只是贪玩‘性’子还在,也令三老爷怒从心头起,很是教训了几次。

    得了教训的四郎老实了没几日,便偷偷跑到清苑来找上了萧孟朗,一再的央求三哥给他搭个线儿,求谨亲王安郡王再出海时带上他:“三哥,我求你了,只要叫我出上一次海,我就好好回家来当个酸儒,闷头读书好好过日子。”

    萧孟朗失笑。眼见着都要娶亲了,书本上的东西用了七八年拢共也没学会半点,难不成出了海回来就能开了窍?若叫他不考虑眼下的大环境和萧家的规矩,他还真是赞成四郎出去闯‘荡’一番,这孩子不是内宅和外院庶务能留得住的……

    “你难道以为出海是三哥说了算?还是以为你不是萧家四爷、只是个小厮跟班儿?”四郎和他不是一个房头儿,萧孟朗没办法真的对着这个兄弟严肃起来,只能笑着调侃,“何况过了中秋船队是要走不假,再回来也得明年‘春’天了,你那亲事不是冬至月的,哪里来得及?”

    “你给我踏踏实实莫胡思‘乱’想了,等来年我与大老爷商议过,再见过谨亲王与安郡王,和他们筹划一番,若咱家也能参与那海上的生意,你代咱萧家出头可好?”萧孟朗确实对海上生意有些动心,皇甫竞不止一次与他讲叫他参股同做,他又极想瞧瞧这时代的异国风光,可是却舍不得老婆孩儿……

    四郎一脸的失望。还要等明年?都怪这该死的亲事,上头的三个哥哥哪个不是十**甚至二十出头才成了亲,缘何到他这儿十七岁就要娶妻。他可还没玩够呢,大齐的河山这么大,他长到如今却只去过一次山东,还是六七岁时候的事儿了。

    不爱读书的四郎萧孟贺,却极爱翻看些游记杂谈。每每看到大好河山被描绘得那般美好,他却如同井底蛙般困在萧家,就抑制不住心头的向往。

    那些写游记的名家们不也是富家子弟,怎么人家就能带上盘缠和小童四处游历,他却要窝在书院里整日里读些晦涩难懂的文章?

    四郎拉着萧孟朗坐在清苑西书房说着这些抱怨的话儿,皇甫惜歌唤上流苏沏了茶一同送了进来,正巧听见四郎在那里嘀咕,便笑‘吟’‘吟’的开口问起来。

    “你告诉我哪个写游记的是带了很多盘缠的富家子弟?大齐之前并没有银票,若是背上个偌大的行囊装满了金银,怕不是寸步难行吧?就算他不嫌沉重,打劫的早就一刀砍了他。”

    四郎被三嫂这话唬了一跳。没有金银寸步难行,有了金银又被抢劫,那些人的游记是如何写出来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说得不假。可为何还是读书的人多,行路的人少?行路要比读书耗费更多的‘精’力与毅力,甚至是豁出去一辈子、不过走了数十个州府的也是大有人在……”皇甫惜歌打发了斟好茶的流苏,自捡了个舒服的坐姿坐了。

    萧孟朗瞧着目瞪口呆的四郎大感好笑。好好商议不听劝,几盆冷水泼来就傻了。书读得不咋样,行事依旧是挂着书呆子气——只擅长纸上谈兵。看来对付四郎这一类的人,还就是惜儿蛮灵的。

    四郎沉默了半晌,终是抬了头道:“哪怕有半个机会,哪怕只是去趟涿州,也是个开眼的机会,我也不能放弃。”

    “谁也没叫你放弃不是?你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那三哥三嫂帮帮你鼓吹一下借些东风未尝不可。你的万事,都备好了哪一样儿?”皇甫惜歌忍笑问他。

    四郎又是无语了,片刻后笑道:“三嫂,不带你这样儿的哈,哪有这么挤兑人的?明明只是来与三哥设想一番过过嘴瘾,还是样样被你推翻打倒在地又踩上一只脚。”

    萧孟朗大笑。笑过了之后指点着四郎道:“你也知道你的话不过是口上说说,根本立不住脚儿不是?三哥左右是比原来闲,你若觉得无聊便来寻我,咱们一同纸上谈兵解闷儿便罢了。”

    皇甫惜歌瞧着四郎听罢三郎这话更加哭笑不得的无以复加,便笑着立起来叫他们哥儿俩慢慢聊,离了西书房去东厢房瞧禹哥儿去了——雪上加霜的事儿还不能对四郎用,再将这孩子‘逼’急眼了就坏了,何况他又不是清苑的敌人。

    快近午时,皇甫惜歌便嘱咐小厨房备些酒菜送进西书房,留四郎陪着三郎一同用了饭。三郎做家主的事儿似乎是板上钉钉了,趁着兄弟们还愿意往他身前凑,多增加些感情也是必要的。

    二爷的那个外室梦语姑娘,期间闹上‘门’来两次。皇甫惜歌才要用饭,又有前院儿小厮传过话儿来说,这人又来了,死皮赖脸赖在偏‘门’前不走,又哭又闹的坐在‘门’前街上撒泼耍赖呢。老夫人虽是接回了管家之职,毕竟是午饭点儿……

    皇甫惜歌闻声便唤来吴妈妈,叫她到外头去对那个梦语讲,说无论如何你是我们二爷赎出来的,卖身契可还在我们萧家手上,你不过是我们萧家进不得‘门’的奴才,萧家却是想将你如何便如何。

    你若老老实实的,吃用自少不了你的,二爷那处宅子也能叫你好好住到老;你若是给脸不要还动辄闹上‘门’来,萧家与二爷倒是乐得一年省下几百两银子,将你提脚卖到山西去伺候挖煤的,叫你从此一天两块胰子也洗不净身上的煤烟子你信不信。

    那梦语当时就傻了眼。都说萧府是个要面子的,处事又都是温文尔雅与人为善,怎么这出来打发她的婆子竟这般歹毒,讲出来的话也要吓得人流上两身冷汗。她当时便打萧府的侧‘门’‘门’前地上爬起来,哭也忘了哭。

    这婆子莫不是萧家****‘奶’背着二爷打发出来唬她的?她说什么也不信,二爷转瞬便能将当初那浓情蜜意甩到脖子后头去。左瞧瞧右看看,萧府‘门’前的周围静悄悄的,找不到一个能帮衬着说些好话儿的人,方才来时,‘门’上的‘门’房和小厮又不收她那二三两碎银子,难不成这辈子也见不到萧二爷这个金主了?

    吴妈妈当时便笑起来,“你还是莫瞧了,我们二爷正在房里陪着****‘奶’和两个小姑娘用午饭呢。不怕小娘子你受不住,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二爷包*过赎身过的小娘子多了去了,哪个不是朝‘露’一般,见了日头便散了……何况你这种动辄闹上‘门’来的,更令爷们厌恶。”

    “因此我再奉劝小娘子一句,还是好自为之吧。咱们萧家过去卖到山西煤窑上的娘子也不少呢,不差你一个儿。”

    吴妈妈说罢这话转身离去。稍倾便又有‘门’房上的小厮跑到里头来禀吴妈妈说,‘门’口那个小娘子木雕一般跌坐在‘门’前片刻,便起身跌跌撞撞的走了,连头儿也没回。

    小厨房正巧有新鲜的虾饺和莲蓉包出笼,吴妈妈唤人捡了几屉,又拿了两只熏‘鸡’一只盐水板鸭给那小厮,“三‘奶’‘奶’最不喜白日里在差上饮酒的了,叫‘门’房上的老哥儿几个担待则个,只用些饭菜罢了。”

    小厮接过食盒,躬身给吴妈妈行了礼道声小的们谢过三‘奶’‘奶’赏饭,乐颠颠的回了前院儿。吴妈妈望着小厮离去的背影,却有些担心,若是二爷知道三‘奶’‘奶’这么对待他的外室,可会指责三‘奶’‘奶’越俎代庖,竟连大伯哥的事儿都管了?

    想到这些,吴妈妈连午饭也来不及用,便去了雅园寻****‘奶’身边的纪妈妈。将方才那事儿学给纪妈妈听了后,纪妈妈慌忙对着她施礼:“吴家妹子替三‘奶’‘奶’受我这一礼吧,多谢三‘奶’‘奶’拦了这事儿,省得我们****‘奶’心头生堵。都一样儿是怀着孩儿的……难为三‘奶’‘奶’了。”

    “至于二爷那头儿,吴家妹子你放心,这事儿我揽了。二爷若是问起来,我只说去府‘门’外的那人是我。若是夸奖赏赐,回头再和妹子你另算,若是怒斥,我为了我们****‘奶’,又有什么受不住的。”

    这梦语姑娘前两次来,一次是听‘门’房上说二爷去了虞州收账,再回来得七八天后,也就自行离去;后来一次还是纪妈妈跑了去,硬生生一盆水泼出去淋湿了那姑娘小半边裙子,二爷知道了后也未置可否,多揽下一次又何妨。

    吴妈妈听得纪妈妈这话,也就安心的离了雅苑,回到清苑时正好三‘奶’‘奶’与三爷两头儿都用罢了午饭,她赶紧指挥着小丫头们收拾残局,又‘抽’空给主子回了话儿。

    午后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