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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鬼把戏

    那中年文士说自己姓桂,名习,字道仁,家中乃隐士世家,已经避世二百余载,现在已经是第六代的桂氏家主。

    然后这二人就把臂挽手地进了厅堂,简平安和小厮一样,也不说话,就这么亦步亦趋的跟着,进门的时候,还稍微低了低头。

    落座之后,有婢女端上茶水点心,苟立中也不是没心眼的人,看着下首的简平安一口不动,他也一点都不沾。话说这荒郊野外的还是崇山峻岭当中,大半夜的忽然窜出个隐士世家邀你赏月,这这么听怎么不对劲,也就是苟立中心脏够大神经够粗,又带着简平安才敢莽这一圈,要是他一个人,指不定这会都已经使尽轻功,在月色下狂奔而去了。

    边饮茶那桂道仁边和苟立中谈论各种古今人物,各种典故故事,甚至还拿出一些古董字画请苟立中鉴赏,苟立中倒也是谈笑风生,来者不拒,论吹牛,老苟还没怕过谁。虽然是深夜,但是这屋中也并没有架多少灯火,却也十分明亮,二人相谈甚欢一阵,就有相邀去今晚的主题,赏月。

    到了花园凉亭中,简平安靠边坐在一旁,就听见两个不要脸的在那里胡侃瞎吹,甚至还要吟诗做赋的时候,简平安实在是忍不住了,借口去茅厕,尿遁了。

    简平安前脚刚走,那桂道仁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苟立中的小腿嚎啕大哭,边哭边低声求救:

    “英雄救我,英雄救我啊!”

    苟立中愣了一下,却是一弯嘴角,现了一缕冷笑,心道:

    “胡扯了一晚上了,我还以为你能忍到天亮呢,这会尾巴露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想拉什么屎?”

    那桂道仁倒也爽快,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他们的确是鬼不是人,但是也并非墓葬在此,而是被一乞丐捉住炼化成了伥鬼,前几日那老乞丐不知为什么跑来了这深山老林里面,布置阵法想要埋伏什么人,结果认识埋伏到了,对方却是一个剑仙,直接就把老乞丐给杀了,剑仙御剑走了,这帮伥鬼本应魂飞魄散的,去因为阵法虽残破,却还在继续运转,给了一群伥鬼苟延残喘的机会,今日见到二位身上有栖魂木的气息,就设法引来此地,想求一小节栖魂木好让众鬼有个栖身之所,不至于阵法破裂后魂飞魄散。

    一阵哭诉,情真意切,涕泪交零,苟立中随着野鬼抱着自己小腿哭诉,却丝毫不动容,抬腿踢飞了这桂道仁,喝骂到:

    “尔等欺我还是三岁小儿?编故事也不会编像一点?再说我身上又没有什么栖魂木,找我哭诉有个什么用?”

    那桂道仁被踢开,瘫坐在一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长叹一声,

    “苟兄真是好狠的心肠啊。”

    还待要再说些什么,只见一侧的廊道中走来了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口中出生打断了桂道仁的言语:

    “爹爹,不要在谎言相欺了,苟真人也不是糊涂人,你再贪财可就真的要送命了,连鬼都做不成了。”

    边说边走进了凉亭,却见这个女子真是个容貌出众的,一身宫装打扮,样貌端庄秀丽,眉目如黛,瑶鼻樱唇,青丝随意挽了挽,用根不起眼的玉簪子簪了,浑身上下就只在耳垂上带了两粒珍珠做首饰,清纯中透出娟秀,目光清澈,嘴角噙笑,落落大方地进了凉亭,却是先扶起了桂道仁,再向苟立中行礼,坐于苟立中对面,正色对苟立中娓娓道来故事始末。

    说这父女一家本是吕城人士,家中颇为富庶,忽有一日遭遇了贼人来袭,被杀了个满门,女子被当众凌辱而死,怨气冲天,化为厉鬼,闹得一方水土不宁,后来吕城来了一个风尘奇丐,了解了这事之后,独自去到鬼宅用法器收了众鬼,和众鬼约定说,众鬼另有一番缘法,随这奇人行走了几年的红尘,被化去了身上的怨气,才能显出本相,在这山中也是那奇人安排,说是众鬼的机缘就在此处,给了众鬼一块墨玉,让众鬼再见到如简苟二人形貌的人就用这墨玉交换到栖魂木,从此才有自由身,交代了这些之后,那奇人就飘然而去了。说到此处,那美貌女子瞥了桂道仁一眼有继续说道:

    “我父生前就是商人,见钱眼开,看到那奇人留下的墨玉就心生了贪念,瞒着我先与苟真人相见,期望用这上不得台面的空手套白狼,拿到栖魂木就可以昧了那块墨玉宝贝,却是让苟真人见笑了,那奇人离开之际告诉我等,如果与我们栖魂木的二位愿意,奴家可随恩人而去,侍奉左右,以借真人的气运,未来修成鬼仙也未可知。至于为何求真人而非求那位公子,却是因为我等已是鬼物了,自然可以感应到那公子身上有举手就能灭杀我等的宝物,不敢造次,怕恼了公子,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故此才有烦劳苟真人的举动,万望真人见谅。”

    说罢,起身又是盈盈一礼。

    这次苟立中却是往边上一飘,没有受这女鬼的一礼,还是说道:

    “既然老爷我身上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就不能做主给不给你,你们一会还是等着正主来了自己找他要吧,我只能保证他不会回来见面就打杀了你们。”

    这话才说完,简平安就踢踏踢踏地从一边溜达回来了,见到凉亭中多了一个美女也没有多吃惊,只是自顾自坐在苟立中边上,从手心中取了一个猴子送的水果出来啃,边啃还边含含糊糊地和苟立中说话:

    “我说老苟,你过完瘾了没啊,过完瘾了咱就回去睡觉啊,难不成你还打算在这狗洞里睡一夜啊,我可是不会陪你啊。”

    苟立中一听就明白简平安已经了解他心中所想,不就是为了补偿一下这两天备受无视的感觉嘛,立刻见好就收,凑上来恬着脸对简平安一阵讲述这鬼父女两的故事,

    “栖魂木??是不是这个?”

    简平安拿出侄徒孙送的“师门重宝”小段魂铁枝,拿出的瞬间,这鬼父女二人却是瞬间飘远到了院墙的位置,贴着墙一动不敢动的样子,那鬼女似乎是颇为痛苦地喊道:

    “公子饶命啊,求公子收回法器,我父女二人并无加害公子之心啊!”

    “噢??这东西原来是这么用的??”简平安没管那两只鬼在那里吱吱喊什么,第一时间低头研究起了这黑短棍,拿在手中比划了一下,再看看那鬼父女二鬼的反应,心中一时猜测:

    “握草,老道士给我的这东西,怕不是一柄拂尘的把子吧???怎么越看越像啊,那个死老道士,都已经穷成这样了???送个拂尘还要掰成两半,分两次送??”

    简平安心中几乎肯定了这黑棒棒估计十成十就是一根拂尘把子,按照那老道士的尿性,这东西他绝对能送的出手的。

    简平安把这黑棒棒拿在掌中把玩,然后对那鬼父女两个招招手,示意他两上前来,二鬼现在听话的很,一点都没有刚出现时候的富贵相淑女相,就这么束手立在亭外,都不敢进亭子。

    “来来来,怕什么,你们都是鬼了,难不成还怕人?你等可是想要这魂铁枝?哦,就是你们说的栖魂木,不妨事不妨事,想要尽管说,小爷我别的不多,这东西多得是。”

    那女鬼怯生生地应了一句:

    “回禀公子,您手中那个栖魂木我们可不敢要,那是一柄法器,随随便便就可收了我等的魂魄我等只是想求一小节栖魂木小枝即可,望公子开恩!”

    说完便和那桂道仁一起跪在亭子外头,拼命磕头,形状甚是凄惨。

    “不必不必,起来起来,我这老苟兄弟也是个怜香惜玉的妙人儿,身边正好缺了一个能端茶送水的红颜知己,你们这还真是雪中送炭,救人于危难之际啊,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苟立中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好歹也是六七十岁的先天高手,怎么被简平安说得像是整天流连在勾栏的浪荡公子哥一样,更何况能把武功练到他这程度,就差临门一脚就能进入修者行列了,哪还会有这些旖旎心思,还红颜知己,还有兄弟,等等,简平安,谁跟你是兄弟,我和你爷爷一个辈分好不好……

    苟立中还没有发作出来,正打算吹胡子瞪眼睛给点颜色简平安看看的时候,简平安却在大笑中不停用手拍着老苟的大腿。

    “你说对不对,老苟,你说对不对?哈哈哈哈哈”

    苟立中平时可能有些憨憨,可这积年的江湖老贼能活到现在也绝对不是凭运气啊,一看简平安这货不拍自己大腿,照自他的大腿猛拍,就立刻换了一副颜色,手捋颌下,一副风轻云淡,风流倜傥,顾影自怜的面貌回应道:

    “是极!是极!!所谓窈窕女鬼,寤寐……”

    正在装X的时候,简平安已经一抖手,一根合抱的魂铁枝大木落在了亭外,惊起了一片灰尘,那鬼父女顿时也被这忽然出现的硕大的魂铁枝给惊的呆住了……

    简平安放出去魂铁枝的手还没收回来,却又一抖手腕,那根被他又偷偷装上杵尾的拂尘杆,飞也似地直射墙边。简平安也跟着一蹬脚借力,追着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