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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围城

    当简平安率领一帮子雪狼骑围了杜克新蓝堡第五天的时候,消息基本也传遍了整个辛迪伦五堡。

    此时主要以杜克新蓝兵力为主的芬迪克兵团就不得不率领着兵力缓缓向着杜克新蓝移动。

    说不得不的原因有几个,其一是,既然雪狼骑突入了辛迪伦,那堵着进出通道的意义基本就没有了,而至于说断了雪狼骑退路的说法,看雪狼骑轻轻松松进来的这个劲儿,估计说堵住不让你出去,也没人信了。而切断雪狼骑的补给线,并不需要三个军团全部都堵在路口上,只需要少量的部队就能做到了。

    其二是芬迪伦本人及其所率领的军团都不愿意回去,这个不愿意回去并不是指不愿意拯救家国,而是大家都能看得到雪狼骑根本就咬不动杜克新蓝,最多只能围困,那军团还回去,不是给雪狼骑围点打援的机会么?

    其三才是芬迪伦就算再不愿意回去,但是那毕竟是杜克新蓝堡,是所有人的家,人家堵着你的家门骂你老婆,你还能蹲在外面远远看着,不说话?围困杜克新蓝堡,这已经不是红果果地打脸了,只已经是把屁股凑到脸上了,这会儿回不回去救援已经不是一个军事问题,而是一个态度问题了,即使继续驻扎在这里是绝对正确的选择,但是芬迪克不认为这次围困杜克新蓝结束之后哦,自己还能在领军大将这个位置上待着了。

    所以芬迪克的回援是一种正治正确的动作,不过具体怎么操作那是芬迪克自己的技巧了,于是这次回援就如同蜗牛一样,每天就走那么几十里路,还军阵严整,到哪里都是先由先头部队扎好营寨,基本就是一步一步往回在挪,如果雪狼骑真的要围点打援,那也要崩碎它几颗牙。

    芬迪克的用意所有人都能看明白,所以也没人去催促他行军,包括小杜克子爵,甚至小杜克子爵还趁着玩乐的空闲,抽空夸了一句芬迪克,说他有脑子,杜克新蓝的兵交给他统领还是放心的。这话的评价就很高了。

    在围困杜克新蓝堡第六天的时候,负责勘察周围地形的几个小队纷纷都回了营地,其中两个小队都带回来消息说,完全又可能从边上的山岭中垂吊到杜克新蓝的城墙上去,不过就是高度有点高,垂吊下去的时候万一被发现了,就是真的被人吊起来打了。

    简平安一听这个就高兴了,他不是不能以一人之力来打开城门之类的,但是杜克新蓝堡中肯定也有至少以为王级的大修看护,容不得他这么肆意的用修为欺负人,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这次带着雪狼骑出来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学习《战部总纲》的,而《战部总纲》是教怎么打仗,而不是怎么打架的,用修为一路莽过去,还对修行《战部总纲》有啥作用呢?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来,悄悄把这边的王级给单挑掉算了。

    所以在真正的战斗上,简平安并没有打算用自己的修为给雪狼骑开个大挂,一样是该怎么打怎么打,这样还能顺着自己的思路一路练兵,相信打下来几个城堡之后,这只雪狼骑和从前的雪狼骑就天壤之别了。

    两个副统领已经充分领会了简平安的意思,并没有任何异议,虽然从前都没有如此这般打过仗,离开了雪狼的雪狼骑还是雪狼骑么?简平安这次要给所有的雪狼骑上一课了。

    斯尔汗和诺邠各自带领了一个大队的人去爬山了,雪狼全部留了下来,垂吊的时候雪狼体型太大了,不可能下得去,而且吊雪狼速度慢目标大,被发现的几率太高,所以彻底骑兵变步兵了。

    简平安和城内的王级大修的神识就在第一天围城的时候触碰了一下,然后似乎城内的王级大修根本就对战争这件事情不感兴趣,神识就所在杜克新蓝堡中心的一小块区域,那意思也明显的很,只要简平安不动手,他完全没兴趣动手。

    这样对于城墙的潜入才真正有了可执行性,如果杜克新蓝堡全天候有一个王级大修来神识监察审视,苍蝇都不可能多飞进去一只,更别说人了。

    行动就在今天夜里。

    月黑风高夜,放火杀人天。

    所有的雪狼骑都正装待发,为了不让城墙上远远看见营地一片片绿油油的眼珠子,不仅仅雪狼戴上了眼罩,每个雪狼骑士眼睛上也都蒙上一块毛皮,毛皮上割开了一条细细的缝,从缝里透出来的都是一个个充满了杀戮和兴奋的目光。

    平时雪原上的夜晚再黑也黑不到哪里去,只要天上还有星光,雪地的反光就很亮,今天天空正在飘着小雪,倒是一片乌云笼罩,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这种天气对于偷袭也有极高的难度,尤其是从雪峰上往下垂吊,若是普通人绝对是九死一生的勾当,简平安也还是有点担心左右两侧的偷袭队伍的,虽然两个副统领都是帅级的修士,但是意外是不会因为你的修为高就不降临的。

    诺邠这边的队伍地形还算有利,在垂吊的地点附近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可以作为垂吊的承重点,这早早都勘察好了,但是斯尔汗这边就很麻烦,光秃秃的,完全没有固定鹿皮绳的地方,不过斯尔汗这种老兵油子也已经早早都做好了准备,他多携带了将近十几条铁枪,自然这东西是找简平安要的,雪狼骑都用的斩刀,没有用枪的。

    斯尔汗到了地头之后,将地面的浮雪都扫干净,然后硬生生将十几只铁枪用手按进了坚冰冻土,形成了一个面积十几丈大的一个梅花形状,然后将鹿皮绳就固定在这些铁枪头上,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大家都在等时间,简平安定的方案有两套,偷袭成功的话总攻时间就是黎明天色一亮的那一刻,速战速决。若是偷袭不成功,那就只能夜战,硬怼城门了。

    杜克新蓝堡的守军没有感觉到一点异常,和平时一样只是在高大的城墙上安置了观察哨,守备的兵士都躲在城墙下面的营房里面,只是观察哨比平时多了四五倍而已。没有人相信高大十几丈的城墙,能够被人正面攻破,尤其攻城的还是骑兵。

    夜已经很深了,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外的雪狼骑营地中,都只剩下摇曳的几盏灯火,万籁俱寂,唯独剩下北地永不停歇的风声在呜咽着呼啸着,似乎在倾诉,又似在告诫。

    城墙上一个观察哨内,两个仅仅挤在一起的士兵把两个人的防寒的毯子合在一起,这样披在身上就有两床毯子了,再加上人挤在一起,热量就更不容易散失,这也是哨塔的老习俗了,不然就这么冻一夜,在没有取暖设施的情况下,非常容易就莫名失温而死了。

    哨塔都是高出城墙一截的小望楼,或者探出城墙的一个小望楼,这种望楼都是木质的临时建筑,谁都不会把一个临时增加的小望楼做的多么精致密闭,于是这望楼肯定是四面漏风的,尤其是夜里风起的时候。

    现在望楼中的两个就正紧紧靠在一起哆嗦,这是一老一少,也正符合军中老带少的惯例,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停哆嗦的同时还是找了个话题想和十几岁的少年说说话:

    “小四,可千万别睡着了,睡着了?”

    “没呢,豹叔,您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上哨,不会睡过去的,睡过去了,以后我娘谁来养啊,交给你?我可不放心。”

    “小兔崽子,现在开始嫌弃你豹叔了啊,你从小吃的粮食,可没少你豹叔给你家扛去的,那时候吃着嘴里的,就只差叫声爹了,现在倒是翅膀硬了啊。”

    “得了吧,豹叔,我可没管你和我娘的事啊,但是你两倒是背着我点啊,我也老大不小的了,要不然就光明正大地娶了我娘啊,就这样偷偷摸摸的,好像大家谁不知道似的。”

    “哎呀,小兔崽子,还真是长大了啊,都敢决定你娘的婚事了啊,看我回去了怎么和你娘念叨这事,看你娘锤不锤你。”

    “你可拉倒吧,我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捶我?我看你再拖两年,我娘就要领着刀去砍你了差不多。”

    “想死啊,小崽子,不是在哨上,看我不弄死你。”

    “哎哎哎,好好说话,别掐人啊……”

    二人为了不在寒风中睡着了,不停说笑着,但是忽然,二人都是一顿,相互看了一眼,都往一个方向看去,但是天气影响视线实在太厉害了,黑漆漆一片,完全看不清。

    还是那个豹叔毕竟是老兵了,一把掀开了毯子,取出弓,拿出一只头上裹着油布的箭矢,对着火把一凑,点燃了箭头,然后就是一箭,射向了有响动的地段。

    黎明前漆黑的夜空中划过一道火光,落在满是积雪的城墙头上,影影绰绰的并不能让视线更加清晰多少,想想看也是,城墙上隔一段就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盆,虽然此时火焰也微弱的想快断气了似的,但是多少也有个光影的。

    豹叔看到并没有什么反应,舒了一口气,看来也许是风声吧。但是忽然豹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喊:

    “小四,赶紧敲警钟。”

    小四毫不迟疑,立刻就伸手去准备拉动边上的警钟的绳子,可是一只箭矢就这么从黑暗中射了进来,噗呲一声,正中小四的眼眶,小四一声都没出,就直挺挺倒在了狭小的望楼地板上,豹叔的怒吼还没来得及出口,紧跟着飞进来的两只箭矢就正中他的胸口和面门,豹叔倒在地上的时候,嘴里还在呢喃:

    “巡逻队,巡逻队还没来,巡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