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尘埃落定
陶然没哭，只是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突然松了一口气，让她整个神经都放松，情绪自然是控制不住的。
想到张狩而已的衬衫很贵，干洗要钱，最重要的是妆会哭花，陶然老老实实离开张狩叶三米开外。张狩叶低头看了看衬衫，又看了看一脸嫌弃他小气的陶然，他倒是笑了。
陈可盈站在一边咳嗽了两声，像是提醒张狩叶和陶然不要因为陷入这个情绪。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了下班时间，按照之前和戚言说好的赌约，明天下午这个时候，那就是她们团队的生死判。
“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大家都辛苦了。”陈可盈笑着说道。“要不，咱们一起点个全家桶算是庆祝？我请客。”
陶然听到这话，急忙欢呼。张狩叶本想拒绝，但见着陶然这么高兴的份儿上，他也不想干扰大家的情绪，只好默认。
就在三个人开开心心分着全家桶，汤小姐的电话不慌不忙地打来了。三个人吃东西的动作都是停住了，陶然干脆抱着全家桶躲到了会议室，说是不想第一个知道这么刺激人的消息。
张狩叶放下手中的鸡翅，摁下了接听键。
“汤小姐。”张狩叶语气轻松。“都快八点了，汤小姐还在加班，辛苦了。”
汤小姐对张狩叶是有说不出的愧疚，虽然甲方扔锅乙方接住，会对甲乙方双方的人际关系有些许好处。但是，张狩叶是一个会让自己吃亏，但是也会让别人双手还上这个亏的人。
“嗨，张经理哪里的话。这次事情要不是张经理帮忙，这个坎说不定没这么容易过去呢。”汤小姐这话说得委婉，但是张狩叶听明白了。
“甲乙双方本就各司其职，以后汤小姐若是有职位，第一个能想到我就好了。”张狩叶委婉提了一嘴，话题一转，反而是问到正事上了。“汤小姐这么晚找我，是设计总监的职位又什么新进展了吗？”
汤小姐答应了一声，回答道：“是，周总已经决定，offer的人员还是不变……”
陶然在会议室里听到外面一声拍桌子的声响，吓得她是又把怀里的全家桶抱紧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其实张狩叶和陈可盈早就猜到她的选择。可是就连她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这是大忌。
张狩叶推开会议室的门，见着陶然关着灯，一个人抱着全家桶缩在角落。陶然抬起头，冲着门外的张狩叶看了看。在黑暗和灯光的作用下，她看不清张狩叶的表情，可张狩而已却传递给他一种无比严肃的气息。
陶然知道，大事不好了。
张狩叶刚一走进会议室，陶然紧闭双眼，抱紧了手中的全家桶，冲着张狩叶大喊道：“哥！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用自己的办法去处理这些麻烦了！你看在明天我们都要一起被开除的份儿上别骂我！”
张狩叶停下这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陶然的面前，吓得陶然一个劲儿往墙角躲。他蹲下身子看着她，又一次拍了拍她的偷，从她抱着的全家桶里拿出一块鸡翅，语气随意地说道：“雷雨已经回签offer了。”
“什么？”陶然第一反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雷雨已经回签创造公司的offer，你赌赢了。”张狩叶耐心地说道。“HR已经和他确定好了入职时间，这一次，周宇对奈瑞公司顾问的专业性十分认可，同时也希望能和我们进行长期合作。下周，周宇会来拜访奈瑞……”
确定是雷雨回签了offer，陶然已经激动得后面张狩叶说了什么她都抛在了脑后！将全家桶全部塞到张狩叶手里，她冲出会议室，隔着老远就冲着陈可盈大喊道：“姐！张狩叶没找我开心吧？”
陈可盈自然是知道陶然说的什么，她端着自己的茶，冲着陶然喊道：“他要是告诉你，offer的人是陈宇军，你就打死他。”
张狩叶正好从会议室走出来，刚听到这话，正要反驳，却发现拉着他的西装外套使劲摇晃，慌得张狩叶都有些站不稳！
陶然一边晃着张狩叶，一边高喊道：“张狩叶你看！老子搞定了！老子给你说！以后老子的业绩绝对吊打你！”
“疯婆娘！你给我放手！你吃了肯德基又擦手吗！你手上都是油啊！”
“老子不放！老子有业绩了！老子有钱给你买新西装！”
……
公司其他人看着陈可盈团队，心中默念着三个人已经疯了俩，陈可盈真是不容易。
晚上下班后，张狩叶依旧借口顺路送陶然去医院。雷雨回复陶然，说自己已经收到了创造公司的offer，并且回签，别提陶然有多高兴了。
当然，陈宇军那边，陶然同样回复情况。大概原因就是，陶然说自己能力不够，没有帮陈宇军争取到更好的福利待遇，还是建议让陈宇军留在现在的工作好好发展吧。
处理好这些事，陶然放下手机，心情大好。听着车载音乐，她跟着调轻声哼着，就连张狩叶的手指不由得跟着有节奏地敲打在方向盘上。
“这次事情，你处理得很好，但是还是有问题。”张狩叶还是决定开启说教模式。“其实你可以说服陈宇军，但是你没有选择。”
陶然明白张狩叶的意思，她笑了笑，转过头看着张狩叶说道：“创造设计总监这个职位，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救命的职位，但是对于雷雨来说，这是他救母亲的唯一办法。可能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喝醉了酒，但是我坚信我们团队撑得过去，所以我才敢舍陈宇军保雷雨。我相信自己不会选错。”
张狩叶转过头看了看，从陶然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些自己没有的东西。
猎头的目标感、判断、职业感，她都有了。现在她的身上，还有着张狩叶从未有过为候选人设身处地考虑的情感。
是，坐在副驾驶座的女孩的确有可能超越自己，她会成为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猎头，不是像他这样，只注重自己个人利弊的顾问。
张狩叶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变了。
他将车停在了医院，说和陶然一起去看看老人的情况。外公虽然还在重症监护室，但是已经苏醒。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陶然看着里面的外公，热泪盈眶。她疯狂朝着外公挥手，希望外公能看到自己。
最后的结局，是陶然和张狩叶被重症监护室的护士以“影响病人休息”为理由给赶走了。
两人刚走下医院大堂，陶然老远就看到“挂号缴费”四个大字，想起来她还欠着张狩叶一个人情。她抬起头看了看张狩叶的背影，像是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要对张狩叶说些话。
她拉着张狩叶的西装，停下脚步道：“有些话，我得和你说说。”
张狩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陶然，倒是好奇她要说什么。
陶然有些害羞，她松开张狩叶的西装，低着头不敢看张狩叶，自言自语地说道：“虽然你人挺毒舌的吧，但是做起正事来还是很靠谱的。老张你这人挺好的，我捅娄子你都会帮我解决。你人真的挺不错的，我也挺喜欢你的。但是吧，你和巫枫姐都已经快结婚了，你还是别再外面沾花惹草了，还是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别老和渣男沾边啊。还有……这次外公住院的事情，要不是因为你帮我先存了一周的护理费，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谢谢你啊……”
张狩叶本来冷静地听着陶然说话，可听到陶然说出“我也挺喜欢你的”这几个字后，张狩叶的大脑一阵空白，以至于后面有一段内容他都没听进去。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剩下陶然说外公住院医药费的事情了。
他心情大好，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虽然陶然平时是挺铁憨憨的，但是张狩叶对她的好感早就高于普通朋友。若不是有这样的好感值，张狩叶才不会因为李旭冉的事情和陶然闹矛盾，更不会甚至对陶然如此关照。
他开心的原因在于，这扇窗户纸，居然是对方主动捅破了。至少以后走出去，张狩叶可以臭不要脸地说道：“为什么谈恋爱？都是对方主动告白的，不答应怪不好意思的。”
等陶然说完了，张狩叶才是不慌不忙地问道：“你知道奈瑞的规矩吧？”
陶然不知道为什么张狩叶要问这个话题，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想了半天，她只好糊弄道：“啊，大概知道吧？”
“知道就好。”张狩叶心想陶然终于开窍。“我的确想过帮你预付医药费的事情，但是后来是另外一个人做了这件事。你外公住院的第二天，我在医院遇到了她。她将所有的医药费用已经和我还清了，并且担心你会有后顾之忧，先存了一周的费用。所以，我和你的关系现在是……”
还没等张狩叶说完后面的话，陶然便是打断她道：“什么意思？”
陶然的表情有些发愣，不出一秒，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
她知道是谁了。
想到张狩而已的衬衫很贵，干洗要钱，最重要的是妆会哭花，陶然老老实实离开张狩叶三米开外。张狩叶低头看了看衬衫，又看了看一脸嫌弃他小气的陶然，他倒是笑了。
陈可盈站在一边咳嗽了两声，像是提醒张狩叶和陶然不要因为陷入这个情绪。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了下班时间，按照之前和戚言说好的赌约，明天下午这个时候，那就是她们团队的生死判。
“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大家都辛苦了。”陈可盈笑着说道。“要不，咱们一起点个全家桶算是庆祝？我请客。”
陶然听到这话，急忙欢呼。张狩叶本想拒绝，但见着陶然这么高兴的份儿上，他也不想干扰大家的情绪，只好默认。
就在三个人开开心心分着全家桶，汤小姐的电话不慌不忙地打来了。三个人吃东西的动作都是停住了，陶然干脆抱着全家桶躲到了会议室，说是不想第一个知道这么刺激人的消息。
张狩叶放下手中的鸡翅，摁下了接听键。
“汤小姐。”张狩叶语气轻松。“都快八点了，汤小姐还在加班，辛苦了。”
汤小姐对张狩叶是有说不出的愧疚，虽然甲方扔锅乙方接住，会对甲乙方双方的人际关系有些许好处。但是，张狩叶是一个会让自己吃亏，但是也会让别人双手还上这个亏的人。
“嗨，张经理哪里的话。这次事情要不是张经理帮忙，这个坎说不定没这么容易过去呢。”汤小姐这话说得委婉，但是张狩叶听明白了。
“甲乙双方本就各司其职，以后汤小姐若是有职位，第一个能想到我就好了。”张狩叶委婉提了一嘴，话题一转，反而是问到正事上了。“汤小姐这么晚找我，是设计总监的职位又什么新进展了吗？”
汤小姐答应了一声，回答道：“是，周总已经决定，offer的人员还是不变……”
陶然在会议室里听到外面一声拍桌子的声响，吓得她是又把怀里的全家桶抱紧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其实张狩叶和陈可盈早就猜到她的选择。可是就连她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这是大忌。
张狩叶推开会议室的门，见着陶然关着灯，一个人抱着全家桶缩在角落。陶然抬起头，冲着门外的张狩叶看了看。在黑暗和灯光的作用下，她看不清张狩叶的表情，可张狩而已却传递给他一种无比严肃的气息。
陶然知道，大事不好了。
张狩叶刚一走进会议室，陶然紧闭双眼，抱紧了手中的全家桶，冲着张狩叶大喊道：“哥！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用自己的办法去处理这些麻烦了！你看在明天我们都要一起被开除的份儿上别骂我！”
张狩叶停下这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陶然的面前，吓得陶然一个劲儿往墙角躲。他蹲下身子看着她，又一次拍了拍她的偷，从她抱着的全家桶里拿出一块鸡翅，语气随意地说道：“雷雨已经回签offer了。”
“什么？”陶然第一反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雷雨已经回签创造公司的offer，你赌赢了。”张狩叶耐心地说道。“HR已经和他确定好了入职时间，这一次，周宇对奈瑞公司顾问的专业性十分认可，同时也希望能和我们进行长期合作。下周，周宇会来拜访奈瑞……”
确定是雷雨回签了offer，陶然已经激动得后面张狩叶说了什么她都抛在了脑后！将全家桶全部塞到张狩叶手里，她冲出会议室，隔着老远就冲着陈可盈大喊道：“姐！张狩叶没找我开心吧？”
陈可盈自然是知道陶然说的什么，她端着自己的茶，冲着陶然喊道：“他要是告诉你，offer的人是陈宇军，你就打死他。”
张狩叶正好从会议室走出来，刚听到这话，正要反驳，却发现拉着他的西装外套使劲摇晃，慌得张狩叶都有些站不稳！
陶然一边晃着张狩叶，一边高喊道：“张狩叶你看！老子搞定了！老子给你说！以后老子的业绩绝对吊打你！”
“疯婆娘！你给我放手！你吃了肯德基又擦手吗！你手上都是油啊！”
“老子不放！老子有业绩了！老子有钱给你买新西装！”
……
公司其他人看着陈可盈团队，心中默念着三个人已经疯了俩，陈可盈真是不容易。
晚上下班后，张狩叶依旧借口顺路送陶然去医院。雷雨回复陶然，说自己已经收到了创造公司的offer，并且回签，别提陶然有多高兴了。
当然，陈宇军那边，陶然同样回复情况。大概原因就是，陶然说自己能力不够，没有帮陈宇军争取到更好的福利待遇，还是建议让陈宇军留在现在的工作好好发展吧。
处理好这些事，陶然放下手机，心情大好。听着车载音乐，她跟着调轻声哼着，就连张狩叶的手指不由得跟着有节奏地敲打在方向盘上。
“这次事情，你处理得很好，但是还是有问题。”张狩叶还是决定开启说教模式。“其实你可以说服陈宇军，但是你没有选择。”
陶然明白张狩叶的意思，她笑了笑，转过头看着张狩叶说道：“创造设计总监这个职位，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救命的职位，但是对于雷雨来说，这是他救母亲的唯一办法。可能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喝醉了酒，但是我坚信我们团队撑得过去，所以我才敢舍陈宇军保雷雨。我相信自己不会选错。”
张狩叶转过头看了看，从陶然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些自己没有的东西。
猎头的目标感、判断、职业感，她都有了。现在她的身上，还有着张狩叶从未有过为候选人设身处地考虑的情感。
是，坐在副驾驶座的女孩的确有可能超越自己，她会成为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猎头，不是像他这样，只注重自己个人利弊的顾问。
张狩叶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变了。
他将车停在了医院，说和陶然一起去看看老人的情况。外公虽然还在重症监护室，但是已经苏醒。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陶然看着里面的外公，热泪盈眶。她疯狂朝着外公挥手，希望外公能看到自己。
最后的结局，是陶然和张狩叶被重症监护室的护士以“影响病人休息”为理由给赶走了。
两人刚走下医院大堂，陶然老远就看到“挂号缴费”四个大字，想起来她还欠着张狩叶一个人情。她抬起头看了看张狩叶的背影，像是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要对张狩叶说些话。
她拉着张狩叶的西装，停下脚步道：“有些话，我得和你说说。”
张狩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陶然，倒是好奇她要说什么。
陶然有些害羞，她松开张狩叶的西装，低着头不敢看张狩叶，自言自语地说道：“虽然你人挺毒舌的吧，但是做起正事来还是很靠谱的。老张你这人挺好的，我捅娄子你都会帮我解决。你人真的挺不错的，我也挺喜欢你的。但是吧，你和巫枫姐都已经快结婚了，你还是别再外面沾花惹草了，还是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别老和渣男沾边啊。还有……这次外公住院的事情，要不是因为你帮我先存了一周的护理费，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谢谢你啊……”
张狩叶本来冷静地听着陶然说话，可听到陶然说出“我也挺喜欢你的”这几个字后，张狩叶的大脑一阵空白，以至于后面有一段内容他都没听进去。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剩下陶然说外公住院医药费的事情了。
他心情大好，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虽然陶然平时是挺铁憨憨的，但是张狩叶对她的好感早就高于普通朋友。若不是有这样的好感值，张狩叶才不会因为李旭冉的事情和陶然闹矛盾，更不会甚至对陶然如此关照。
他开心的原因在于，这扇窗户纸，居然是对方主动捅破了。至少以后走出去，张狩叶可以臭不要脸地说道：“为什么谈恋爱？都是对方主动告白的，不答应怪不好意思的。”
等陶然说完了，张狩叶才是不慌不忙地问道：“你知道奈瑞的规矩吧？”
陶然不知道为什么张狩叶要问这个话题，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想了半天，她只好糊弄道：“啊，大概知道吧？”
“知道就好。”张狩叶心想陶然终于开窍。“我的确想过帮你预付医药费的事情，但是后来是另外一个人做了这件事。你外公住院的第二天，我在医院遇到了她。她将所有的医药费用已经和我还清了，并且担心你会有后顾之忧，先存了一周的费用。所以，我和你的关系现在是……”
还没等张狩叶说完后面的话，陶然便是打断她道：“什么意思？”
陶然的表情有些发愣，不出一秒，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
她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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