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谁去谁留
陶然知道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可现在麻烦都已经闹到门口，也没有继续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她索性将周末跟着张狩叶回家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口，可不出一会，门外又是闹成一片。
戚言听完，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事一码归一码，张狩叶家里的事情跟他没任何关系，他也管不着。人陶然一姑娘，总不能被张智这么指着骂。
戚言让陶然留在办公室内，自己却是去了公共区域，看看情况如何。
张智叉着腰且得理不饶人，张狩叶嘴皮子利落，一句一个“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同事都担心他们会又打起来，将他们围成了一个圈，随时有动作随时拉住他们。
“我问你！这个公司有什么好？这个工作有什么好！不就是个中介，你还干出荣誉感来了？我看就是那个小姑娘给你下了迷魂汤！名字好奇怪，猎头？猎谁的头？你们有什么资格当猎头？张狩叶我给你说！什么人才会做中介！就是那种大学没好好念书，出来找不到工作的人才会当猎头！”
张智被张狩叶的态度气得不行，完全放下自己的脸面，指着鼻子一顿臭骂。
“老子当年辛辛苦苦学医有了今天的地位，你们有什么？学历很好吗？这个公司有研究生吗？工作很重要吗？不！都没有！既然没有你凭什么不回家相亲！凭什么不端着老子赏你的工作！”
张狩叶铁青着脸，他现在同样是火冒三丈，张智说的话已经得罪了整个公司的人，但是他张狩叶又做不到等会看着张智被打不去管！
“你有什么资本在这儿显摆？你不就是一个医院副院长有什么了不起？你是见着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求你给他们一个床位的毛病给惯坏了吗？”张狩叶反驳道。“你能不能把你的优越感扔了，你以为你是爱新觉罗吗？”
“老爷子，你弄清楚一点，你们俩的私事不要伤及无辜。我们的学历可能的确比不过你，但是我们也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您又是哪儿来的自豪？”陈可盈还算冷静，但是张智的话的确是让她很不愉快。
张智一声冷笑：“你们还觉得自己很重要了？乌合之众！”
“张先生这句话过分了。”戚言笑着，不慌不忙地靠近他。“也是，这个世界随时随地都会有歧视，职业与职业，学历与学历，都少不了。只是张先生就这么一句话灭了所有人的努力，不太合适。”
见着戚言终于出面，张智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他理了理自己的西装，指着张狩叶道：“老板，我要你马上开除他。”
“我没有资格开除他。”戚言依旧笑道。“张经理客户多，业绩好，没有任何做错事情的地方，我有什么理由开除他？再说了，如果无故开除员工，我还得赔偿N+1的工资。张经理在奈瑞干了六年，也就是我要补偿他7个月的工资，我亏啊。”
戚言油盐不进的性子，张智是领教过了。
“奈瑞有个规矩，上下级不能有办公室恋情，这一点难道不够吗？”张智逼问道。
“张先生，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奈瑞的确是有这条铁律，但是两个人只能开除一个。再说，陶然是新人，她的存在自然没有张狩叶这么重要。从我的利益出发，为什么我不留张经理，而要选择一个新人呢？”
戚言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张智气得七窍生烟却是没有半点理由反驳。
张狩叶一听这话，心想戚言是做得出来这种事情的人。可是他十分冷静，因为他清楚戚言现在是在帮他打发走张智。
张智说一句，戚言回绝一句，这么下去，所有人都知道是张智无理取闹，这件事和张狩叶无关。
张智已经感受到戚言的圆滑，本想继续反驳，没想到戚言看了看手表，继续说道：“已经快九点半了。因为张先生您的出现浪费了我公司半个小时的运转时间。极有可能这半个小时我已经有上万的成本费用，但是因为您的存在浪费了。我雾市分公司上上下下五十来人，如果张先生是打算赔偿我的损失，我可以继续陪您闹着，甚至把这块场地腾空给您都没问题。但是张先生要是拿不出钱，那就请您离开。礼貌我已经讲了，张先生再不给面子，那我也不给您面子了。”
张狩叶知道戚言是认真的，他一把拉着张智的手，用尽自己仅剩的力气拉着张智离开了奈瑞。
走到门口，张智一手甩开张狩叶，指着奈瑞的logo咬牙切齿地骂道：“小兔崽子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不跟着我回家！你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哪怕你在外面饿死！冻死！也别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张狩叶语气冰冷地说道。“我有必要怕你吗？”
“我没你这样的儿子！给我滚！滚！”
张智满腔怒火，甩脸就走，剩下张狩叶还要继续面对一堆麻烦。他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捂嘴，大脑飞快地转动，思索接下去的办法。
“张狩叶，办公室。”
戚言的六个字，让张狩叶手脚冰冷。
他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了。
张狩叶走进戚言的办公室，见着陶然和陈可盈都在。刚刚门外的动静这么大，陶然又不是聋的传人，怎么可能会听不见呢？
办公室里的氛围紧张且压抑，没人说话，只有戚言敲打键盘的声音。
陶然一直低着头，从刚才开始，她一直陷入深深自责的里。如果她当初没有要求张狩叶带她回家，如果她当初没有答应张狩叶的告白，如果她当初……
这个世界上又哪儿来这么多如果呢？
“你们俩的事情我知道了一些，虽然可以利用规矩，但是不能违反。”戚言的开场白很是干脆。“说吧，谁去谁留。”
“我走。”
声音是张狩叶的。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想起来以前好像他和陶然开玩笑，说是如果有一天他们被发现了那怎么办。张狩叶当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一定是自己离职。
没想到还成真了。
“不，我走。”陶然抬起头道。“老张的用处比我大，我……”
“张狩叶离职吧。”陈可盈没有多听陶然的话，反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张狩叶今天不离职，以后他的父亲又来找麻烦对奈瑞来说不是好事。再说了，生病的人也是他，让他办离职吧。”
陈可盈看着戚言，眼神中虽然有不舍，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总得想办法留下来一个。
陶然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可盈，完全想象不出居然有一天陈可盈会抛弃张狩叶。曾经留下张狩叶的人是她，最后放开张狩叶的人，还是她……
张狩叶欣然接受，他站起身，冲着戚言鞠了一躬，语气是少有的礼貌道：“我以前一直都不服戚总您，总觉得是您做事太决断。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您其实一直都是在保护我们这些年轻人……谢谢您这段时间的指导，我只要求我的所有客户和职位都由陶然负责，不交给其他顾问。如果您能同意，我马上就去办离职。”
陶然已经快疯了，这群人完全是自己说自己的，可是就算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谁又会听呢？
“好，去交接吧。”
陶然已经记不得看着张狩叶收拾办公用品的时候是怎么过的，她只记得张狩叶坐在她身边耐心给她讲着那些客户的习惯和要求。
她低着头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生怕自己分了神张狩叶就不讲了。
等她送张狩叶出公司门前时，陶然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张狩叶已经帮她攻城略地，做好了一切的规划，接下去的路，是真的要靠她自己走了。
张狩叶见着陶然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心想他们俩又不是生离死别，弄得这么矫情干什么？
“别送了，回去工作去。”张狩叶拿着自己的东西说道。“晚上我来接你下班，再带你吃好吃的？”
要说平时，听到吃这个字，陶然别提能有多少开心，可是今天无关怎么她都高兴不起来。
“嗯。”她声音沙哑地回到道。“那你晚上准时来啊，别迟到啊。”
不知道为什么，张狩叶觉得陶然就像是第一天去上幼儿园的小孩，拉着大人的衣角告诉他“今天一定要第一个要接自己放学”的既视感。
“我知道。”张狩叶腾出手拍了拍陶然的脑子。“多听可盈姐的话，遇到什么麻烦给我说。我就在雾市，又不去哪儿。巫枫姐刚刚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给她帮忙，你别担心了。”
陶然听到这话，眼神里终于有了一点小星光。
“真的？”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真的。回去上班吧，别多想，从一开始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张狩叶的话对陶然倒还真的起了作用，见着她回公司继续工作的背影，张狩叶这才下了楼。
巫枫早就到了停车场，见着张狩叶拿着东西走下来时，她叹了一口气。
“戚言说你最近吃药不能开车，让我送你。”巫枫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一总经理还成你们的司机了，上车。”
张狩叶应了一声，坐上车后才是开口问巫枫道：“我是不是连最后的用处都没了？”
戚言听完，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事一码归一码，张狩叶家里的事情跟他没任何关系，他也管不着。人陶然一姑娘，总不能被张智这么指着骂。
戚言让陶然留在办公室内，自己却是去了公共区域，看看情况如何。
张智叉着腰且得理不饶人，张狩叶嘴皮子利落，一句一个“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同事都担心他们会又打起来，将他们围成了一个圈，随时有动作随时拉住他们。
“我问你！这个公司有什么好？这个工作有什么好！不就是个中介，你还干出荣誉感来了？我看就是那个小姑娘给你下了迷魂汤！名字好奇怪，猎头？猎谁的头？你们有什么资格当猎头？张狩叶我给你说！什么人才会做中介！就是那种大学没好好念书，出来找不到工作的人才会当猎头！”
张智被张狩叶的态度气得不行，完全放下自己的脸面，指着鼻子一顿臭骂。
“老子当年辛辛苦苦学医有了今天的地位，你们有什么？学历很好吗？这个公司有研究生吗？工作很重要吗？不！都没有！既然没有你凭什么不回家相亲！凭什么不端着老子赏你的工作！”
张狩叶铁青着脸，他现在同样是火冒三丈，张智说的话已经得罪了整个公司的人，但是他张狩叶又做不到等会看着张智被打不去管！
“你有什么资本在这儿显摆？你不就是一个医院副院长有什么了不起？你是见着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求你给他们一个床位的毛病给惯坏了吗？”张狩叶反驳道。“你能不能把你的优越感扔了，你以为你是爱新觉罗吗？”
“老爷子，你弄清楚一点，你们俩的私事不要伤及无辜。我们的学历可能的确比不过你，但是我们也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您又是哪儿来的自豪？”陈可盈还算冷静，但是张智的话的确是让她很不愉快。
张智一声冷笑：“你们还觉得自己很重要了？乌合之众！”
“张先生这句话过分了。”戚言笑着，不慌不忙地靠近他。“也是，这个世界随时随地都会有歧视，职业与职业，学历与学历，都少不了。只是张先生就这么一句话灭了所有人的努力，不太合适。”
见着戚言终于出面，张智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他理了理自己的西装，指着张狩叶道：“老板，我要你马上开除他。”
“我没有资格开除他。”戚言依旧笑道。“张经理客户多，业绩好，没有任何做错事情的地方，我有什么理由开除他？再说了，如果无故开除员工，我还得赔偿N+1的工资。张经理在奈瑞干了六年，也就是我要补偿他7个月的工资，我亏啊。”
戚言油盐不进的性子，张智是领教过了。
“奈瑞有个规矩，上下级不能有办公室恋情，这一点难道不够吗？”张智逼问道。
“张先生，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奈瑞的确是有这条铁律，但是两个人只能开除一个。再说，陶然是新人，她的存在自然没有张狩叶这么重要。从我的利益出发，为什么我不留张经理，而要选择一个新人呢？”
戚言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张智气得七窍生烟却是没有半点理由反驳。
张狩叶一听这话，心想戚言是做得出来这种事情的人。可是他十分冷静，因为他清楚戚言现在是在帮他打发走张智。
张智说一句，戚言回绝一句，这么下去，所有人都知道是张智无理取闹，这件事和张狩叶无关。
张智已经感受到戚言的圆滑，本想继续反驳，没想到戚言看了看手表，继续说道：“已经快九点半了。因为张先生您的出现浪费了我公司半个小时的运转时间。极有可能这半个小时我已经有上万的成本费用，但是因为您的存在浪费了。我雾市分公司上上下下五十来人，如果张先生是打算赔偿我的损失，我可以继续陪您闹着，甚至把这块场地腾空给您都没问题。但是张先生要是拿不出钱，那就请您离开。礼貌我已经讲了，张先生再不给面子，那我也不给您面子了。”
张狩叶知道戚言是认真的，他一把拉着张智的手，用尽自己仅剩的力气拉着张智离开了奈瑞。
走到门口，张智一手甩开张狩叶，指着奈瑞的logo咬牙切齿地骂道：“小兔崽子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不跟着我回家！你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哪怕你在外面饿死！冻死！也别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张狩叶语气冰冷地说道。“我有必要怕你吗？”
“我没你这样的儿子！给我滚！滚！”
张智满腔怒火，甩脸就走，剩下张狩叶还要继续面对一堆麻烦。他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捂嘴，大脑飞快地转动，思索接下去的办法。
“张狩叶，办公室。”
戚言的六个字，让张狩叶手脚冰冷。
他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了。
张狩叶走进戚言的办公室，见着陶然和陈可盈都在。刚刚门外的动静这么大，陶然又不是聋的传人，怎么可能会听不见呢？
办公室里的氛围紧张且压抑，没人说话，只有戚言敲打键盘的声音。
陶然一直低着头，从刚才开始，她一直陷入深深自责的里。如果她当初没有要求张狩叶带她回家，如果她当初没有答应张狩叶的告白，如果她当初……
这个世界上又哪儿来这么多如果呢？
“你们俩的事情我知道了一些，虽然可以利用规矩，但是不能违反。”戚言的开场白很是干脆。“说吧，谁去谁留。”
“我走。”
声音是张狩叶的。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想起来以前好像他和陶然开玩笑，说是如果有一天他们被发现了那怎么办。张狩叶当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一定是自己离职。
没想到还成真了。
“不，我走。”陶然抬起头道。“老张的用处比我大，我……”
“张狩叶离职吧。”陈可盈没有多听陶然的话，反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张狩叶今天不离职，以后他的父亲又来找麻烦对奈瑞来说不是好事。再说了，生病的人也是他，让他办离职吧。”
陈可盈看着戚言，眼神中虽然有不舍，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总得想办法留下来一个。
陶然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可盈，完全想象不出居然有一天陈可盈会抛弃张狩叶。曾经留下张狩叶的人是她，最后放开张狩叶的人，还是她……
张狩叶欣然接受，他站起身，冲着戚言鞠了一躬，语气是少有的礼貌道：“我以前一直都不服戚总您，总觉得是您做事太决断。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您其实一直都是在保护我们这些年轻人……谢谢您这段时间的指导，我只要求我的所有客户和职位都由陶然负责，不交给其他顾问。如果您能同意，我马上就去办离职。”
陶然已经快疯了，这群人完全是自己说自己的，可是就算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谁又会听呢？
“好，去交接吧。”
陶然已经记不得看着张狩叶收拾办公用品的时候是怎么过的，她只记得张狩叶坐在她身边耐心给她讲着那些客户的习惯和要求。
她低着头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生怕自己分了神张狩叶就不讲了。
等她送张狩叶出公司门前时，陶然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张狩叶已经帮她攻城略地，做好了一切的规划，接下去的路，是真的要靠她自己走了。
张狩叶见着陶然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心想他们俩又不是生离死别，弄得这么矫情干什么？
“别送了，回去工作去。”张狩叶拿着自己的东西说道。“晚上我来接你下班，再带你吃好吃的？”
要说平时，听到吃这个字，陶然别提能有多少开心，可是今天无关怎么她都高兴不起来。
“嗯。”她声音沙哑地回到道。“那你晚上准时来啊，别迟到啊。”
不知道为什么，张狩叶觉得陶然就像是第一天去上幼儿园的小孩，拉着大人的衣角告诉他“今天一定要第一个要接自己放学”的既视感。
“我知道。”张狩叶腾出手拍了拍陶然的脑子。“多听可盈姐的话，遇到什么麻烦给我说。我就在雾市，又不去哪儿。巫枫姐刚刚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给她帮忙，你别担心了。”
陶然听到这话，眼神里终于有了一点小星光。
“真的？”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真的。回去上班吧，别多想，从一开始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张狩叶的话对陶然倒还真的起了作用，见着她回公司继续工作的背影，张狩叶这才下了楼。
巫枫早就到了停车场，见着张狩叶拿着东西走下来时，她叹了一口气。
“戚言说你最近吃药不能开车，让我送你。”巫枫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一总经理还成你们的司机了，上车。”
张狩叶应了一声，坐上车后才是开口问巫枫道：“我是不是连最后的用处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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