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白莲教
大离皇宫
太和殿内庄严宽敞，檀香清烟袅袅，众多大臣分立两旁，肃穆列开。
今日朝会上并无甚么大事，处理完递上来的折子，皇帝赵金宏询问起皇子们及冠之礼准备的情况。
督促礼部工部等一干官员尽快办后，朝会也已然到了尾声。
稍显疲惫的皇帝赵金宏手上的折子放到一旁，轻轻抬了抬手，一旁的太监季芳会意，便要宣布退朝。
正当这时，从殿外急步进来一小黄门，附到季芳耳边说了几句，递给他一个密封的圆筒。
季芳神色微变，连忙上到御前，低声禀告，并将圆筒奉上。
皇帝赵金宏似乎有些诧异，拆开圆筒，取出里面的纸条，仔细地看了起来。
殿下众臣一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
皇帝赵金宏将信息看完，眉头微微皱了皱，将纸条递给季芳，道：
“传阅下去！”
季芳躬身应是，捧着纸条来到内阁阁老王承言前。
内阁阁老王承言接过只是扫了一眼，便直接递了下去，不待其他人看完，神情凝重地出列道：
“启禀皇上，十年前的白莲教之祸尚还历历在目，如今白莲教死灰复燃，依微臣之见，切不可掉以轻心。”
皇帝赵金宏看了看殿下群臣，沉吟道：
“王爱卿所言甚是，其他爱卿可有什么建议？”
一人从列中站出，乃是兵部尚书温严忠，恭恭敬敬道：
“白莲教十年前初建时仅数十人，短短一年之间，便聚众数万，囊括数郡，若不是朝廷及时发现，恐已危及整个南方。此教发展如此迅速，不可不防，微臣愚见，当以雷霆手段，大军挥进，斩草除根。”
皇帝赵金宏微微点头，问道：
“温卿所言与正是朕心中所想，只是这统帅却不知该由谁来担任才好？”
内阁阁老王承言沉声道：
“微臣认为诸位皇子可担此重任！”
皇帝赵金宏看了看左右，见无人反驳，便道：
“既如此，令诸位皇子，奉旨南下扫荡白莲教妖人！”
众臣随即躬身，口称圣明。
见白莲教一事已经商议完，兵部尚书温严忠出列拜道：
“陛下，诸位皇子所领军队又该由哪抽调？”
皇帝赵金宏想了想，道：
“就抽京都北四营吧，每人统领5000人够了。”
兵部尚书温严忠闻言眉头一皱，正想继续说，内阁阁老王承言好似不经意间往后瞥了一眼，当即站定了脚步，闭口不言。
下了朝，出了内城。
温严忠连忙叫车夫追上王承言的马车，与其并行。
两位当朝重臣各坐在温暖的车厢内，隔着窗帘相望。
温严忠皱着眉问道：“王阁老，刚刚为何不让我开口？那京都北四营可是新军啊......”
王承言从一旁拿过一杯热茶，浅浅饮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深意地道：
“朝中众臣就如这水中的茶叶，有的上浮，有的下沉，喝茶的人不在意茶叶是否沉在杯底，但肯定不想让它一直浮在水面。”
温严忠自然明白这意思。
他疑惑道：“新茶上浮，旧茶下沉，这乃是天地至理，可是，如今陛下让诸位皇子带领新军平叛是否不太稳妥？”
王承言拂须笑道：
“你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温严忠愣了愣，正欲再问，对面的那辆马车上车帘缓缓落了下来。
......
“锦衣卫昨夜抓人抓到赵泽府里了？”
烧着地龙的御书房内，一身明黄色便服的皇帝赵金宏有些惊讶地问道。
季芳连连点头，恭敬道：
“禀告陛下，昨日晚上，锦衣卫抓贼进入七皇子府邸。”
皇帝赵金宏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
“算了，一点小事，抓到了吗？”
戴权连忙点头道：
“禀告陛下，没抓到。”
皇帝赵金宏摸着下巴，思索着这事。
不过赵泽没来告状，皇帝赵金宏也懒得下旨申斥锦衣卫。
过了半晌，皇帝赵金宏又突然想起刚刚在朝会上说的事，皱眉问道：
“十年前剿灭白莲教时，竟让妖人刘温庭逃脱，如今白莲教死灰复燃，那妖人可曾出现？”
季芳恭敬道：
“禀陛下，刘温庭并未出现，现在白莲教的新任教主是一位叫做林山河的人。”
皇帝赵金宏面带疑惑，轻声念道：“林山河，这名字似乎听起来有些耳熟......”
季芳连忙解释道：
“禀陛下，此人乃是沿海农家之子，背景普通，但武力极其不凡，乃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一品高手。”
听到只是一品武者，皇帝赵金宏点了点头，便没再放在心上，转而吩咐道：
“朕记得十年前白莲教妖人起事时，就有许多江南富商暗地相助，这一次说不定也是一样，你安排暗卫去查一下，不要放过任何人！”
季芳躬身应是。
阴雨绵绵，秋寒露重。
七皇子府内的一处临湖阁楼。
赵泽坐在窗前，怔怔地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落在湖面上荡起的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旁边小炉上的茶壶发出‘噗噗’的轻响，霜儿坐在软塌上，吃着桌上精致的糕点。
霜儿刚吃下一块藕粉桂糖糕，又拿起银盅尝了尝里面蒸好的糖蒸酥酪，嘴角不由得噙起一抹笑意。
抬头见得殿下的模样儿连忙上前柔声劝道：
“殿下这糕点好好吃，你不吃点嘛？”
赵泽点了点霜儿的额头，将盛着糕点的白玉盘子拿了过去，道：
“不许吃了，再吃就胖了！”
霜儿：“......”
恰在此时。
踏踏——
雨幕沙沙中，细碎的脚步声从阁楼外传来。
咚咚——
房门叩响。
“进！”
赵泽平静道。
来人进了门，脸色从冷漠一下变的恭敬。
“霜儿你继续在这玩，我出去下。”
“伤势如何？”
“回殿下的话，恐怕一两月是动不得内力了。”海全小心跟在身后苦笑道：“若不是有殿下赠的人参吊命，估摸着那女子恐怕此时已死透多时。”
赵泽嗯了一声，和海全走下阁楼，又问道：“那女子身份可有查明？”
海全点点头，语气唏嘘道：“查清楚了，其父为前户部侍郎秦广文，大将军李立北凉战败后为将军说话，触怒陛下被革职之后便失踪了，其女秦诗语流落，早些年加入了白莲教，之后就没什么消息了。”
赵泽走到一颗树前看着一片枯黄的梧桐叶子，落下来。
身后。
一个胖大的身影将一件披风披在对方的肩上，“殿下，时辰不早，该是出发了。”
“海全啊......”
赵泽拾起那片梧桐叶，举过头顶，一缕阳光穿破云层透了下来，照在赵泽的脸上。
“今日....我心里有点仿徨......”
“有些事....我会去做，有些人可能会为我死掉......”
海全躬身，“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赵泽丢下枯叶，转身离开，叶子飘然落在雨水里，一片乌黑。
“唉。”
.......
“上朝！”
一声高喧打破了太和殿的寂静，百官快步跟上簇拥着到了太和殿，按照排列井然有序的鱼贯而入。
众官脚下不停，很快入了太和殿内，排列站好。
此时，才有太监喧了一声“上朝”侧殿门口，皇帝赵金宏这才龙跃虎步走了出来，表情严肃深沉，坐到龙椅上说了一句“众爱卿平身。”
便开口道：“今日早会，朕有事要宣布，季芳，喧圣旨给他们听听。”
“是！”
季芳捧着圣旨躬了躬身，展开黄绸，高声喧道：“敕门下，百官与诸位皇子跪听！”
这一声跪听，念的出奇震耳，百官与诸位皇子等人浑身一抖，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了下来，那季芳声音缓慢而沉重，可听在下面人的耳里却如洪钟金鸣。
“朕，主政以来，常思国家振兴之道，屡屡走来，力求探索，然邪魔歪道复燃，百姓疾苦，心里便是痛彻斐然，今日，朕决定除太子外其余皇子，前往江南，镇压叛乱，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圣旨念完，阶下跪听的诸位皇子文武百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殿内如同死一般寂静。
.....
赵泽随着皇帝和诸位皇子前往京都北四营。
赵泽坐在一马车上看着窗外，也不知道项源他们到哪了，这白莲教真是一个变数。
太和殿内庄严宽敞，檀香清烟袅袅，众多大臣分立两旁，肃穆列开。
今日朝会上并无甚么大事，处理完递上来的折子，皇帝赵金宏询问起皇子们及冠之礼准备的情况。
督促礼部工部等一干官员尽快办后，朝会也已然到了尾声。
稍显疲惫的皇帝赵金宏手上的折子放到一旁，轻轻抬了抬手，一旁的太监季芳会意，便要宣布退朝。
正当这时，从殿外急步进来一小黄门，附到季芳耳边说了几句，递给他一个密封的圆筒。
季芳神色微变，连忙上到御前，低声禀告，并将圆筒奉上。
皇帝赵金宏似乎有些诧异，拆开圆筒，取出里面的纸条，仔细地看了起来。
殿下众臣一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
皇帝赵金宏将信息看完，眉头微微皱了皱，将纸条递给季芳，道：
“传阅下去！”
季芳躬身应是，捧着纸条来到内阁阁老王承言前。
内阁阁老王承言接过只是扫了一眼，便直接递了下去，不待其他人看完，神情凝重地出列道：
“启禀皇上，十年前的白莲教之祸尚还历历在目，如今白莲教死灰复燃，依微臣之见，切不可掉以轻心。”
皇帝赵金宏看了看殿下群臣，沉吟道：
“王爱卿所言甚是，其他爱卿可有什么建议？”
一人从列中站出，乃是兵部尚书温严忠，恭恭敬敬道：
“白莲教十年前初建时仅数十人，短短一年之间，便聚众数万，囊括数郡，若不是朝廷及时发现，恐已危及整个南方。此教发展如此迅速，不可不防，微臣愚见，当以雷霆手段，大军挥进，斩草除根。”
皇帝赵金宏微微点头，问道：
“温卿所言与正是朕心中所想，只是这统帅却不知该由谁来担任才好？”
内阁阁老王承言沉声道：
“微臣认为诸位皇子可担此重任！”
皇帝赵金宏看了看左右，见无人反驳，便道：
“既如此，令诸位皇子，奉旨南下扫荡白莲教妖人！”
众臣随即躬身，口称圣明。
见白莲教一事已经商议完，兵部尚书温严忠出列拜道：
“陛下，诸位皇子所领军队又该由哪抽调？”
皇帝赵金宏想了想，道：
“就抽京都北四营吧，每人统领5000人够了。”
兵部尚书温严忠闻言眉头一皱，正想继续说，内阁阁老王承言好似不经意间往后瞥了一眼，当即站定了脚步，闭口不言。
下了朝，出了内城。
温严忠连忙叫车夫追上王承言的马车，与其并行。
两位当朝重臣各坐在温暖的车厢内，隔着窗帘相望。
温严忠皱着眉问道：“王阁老，刚刚为何不让我开口？那京都北四营可是新军啊......”
王承言从一旁拿过一杯热茶，浅浅饮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深意地道：
“朝中众臣就如这水中的茶叶，有的上浮，有的下沉，喝茶的人不在意茶叶是否沉在杯底，但肯定不想让它一直浮在水面。”
温严忠自然明白这意思。
他疑惑道：“新茶上浮，旧茶下沉，这乃是天地至理，可是，如今陛下让诸位皇子带领新军平叛是否不太稳妥？”
王承言拂须笑道：
“你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温严忠愣了愣，正欲再问，对面的那辆马车上车帘缓缓落了下来。
......
“锦衣卫昨夜抓人抓到赵泽府里了？”
烧着地龙的御书房内，一身明黄色便服的皇帝赵金宏有些惊讶地问道。
季芳连连点头，恭敬道：
“禀告陛下，昨日晚上，锦衣卫抓贼进入七皇子府邸。”
皇帝赵金宏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
“算了，一点小事，抓到了吗？”
戴权连忙点头道：
“禀告陛下，没抓到。”
皇帝赵金宏摸着下巴，思索着这事。
不过赵泽没来告状，皇帝赵金宏也懒得下旨申斥锦衣卫。
过了半晌，皇帝赵金宏又突然想起刚刚在朝会上说的事，皱眉问道：
“十年前剿灭白莲教时，竟让妖人刘温庭逃脱，如今白莲教死灰复燃，那妖人可曾出现？”
季芳恭敬道：
“禀陛下，刘温庭并未出现，现在白莲教的新任教主是一位叫做林山河的人。”
皇帝赵金宏面带疑惑，轻声念道：“林山河，这名字似乎听起来有些耳熟......”
季芳连忙解释道：
“禀陛下，此人乃是沿海农家之子，背景普通，但武力极其不凡，乃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一品高手。”
听到只是一品武者，皇帝赵金宏点了点头，便没再放在心上，转而吩咐道：
“朕记得十年前白莲教妖人起事时，就有许多江南富商暗地相助，这一次说不定也是一样，你安排暗卫去查一下，不要放过任何人！”
季芳躬身应是。
阴雨绵绵，秋寒露重。
七皇子府内的一处临湖阁楼。
赵泽坐在窗前，怔怔地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落在湖面上荡起的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旁边小炉上的茶壶发出‘噗噗’的轻响，霜儿坐在软塌上，吃着桌上精致的糕点。
霜儿刚吃下一块藕粉桂糖糕，又拿起银盅尝了尝里面蒸好的糖蒸酥酪，嘴角不由得噙起一抹笑意。
抬头见得殿下的模样儿连忙上前柔声劝道：
“殿下这糕点好好吃，你不吃点嘛？”
赵泽点了点霜儿的额头，将盛着糕点的白玉盘子拿了过去，道：
“不许吃了，再吃就胖了！”
霜儿：“......”
恰在此时。
踏踏——
雨幕沙沙中，细碎的脚步声从阁楼外传来。
咚咚——
房门叩响。
“进！”
赵泽平静道。
来人进了门，脸色从冷漠一下变的恭敬。
“霜儿你继续在这玩，我出去下。”
“伤势如何？”
“回殿下的话，恐怕一两月是动不得内力了。”海全小心跟在身后苦笑道：“若不是有殿下赠的人参吊命，估摸着那女子恐怕此时已死透多时。”
赵泽嗯了一声，和海全走下阁楼，又问道：“那女子身份可有查明？”
海全点点头，语气唏嘘道：“查清楚了，其父为前户部侍郎秦广文，大将军李立北凉战败后为将军说话，触怒陛下被革职之后便失踪了，其女秦诗语流落，早些年加入了白莲教，之后就没什么消息了。”
赵泽走到一颗树前看着一片枯黄的梧桐叶子，落下来。
身后。
一个胖大的身影将一件披风披在对方的肩上，“殿下，时辰不早，该是出发了。”
“海全啊......”
赵泽拾起那片梧桐叶，举过头顶，一缕阳光穿破云层透了下来，照在赵泽的脸上。
“今日....我心里有点仿徨......”
“有些事....我会去做，有些人可能会为我死掉......”
海全躬身，“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赵泽丢下枯叶，转身离开，叶子飘然落在雨水里，一片乌黑。
“唉。”
.......
“上朝！”
一声高喧打破了太和殿的寂静，百官快步跟上簇拥着到了太和殿，按照排列井然有序的鱼贯而入。
众官脚下不停，很快入了太和殿内，排列站好。
此时，才有太监喧了一声“上朝”侧殿门口，皇帝赵金宏这才龙跃虎步走了出来，表情严肃深沉，坐到龙椅上说了一句“众爱卿平身。”
便开口道：“今日早会，朕有事要宣布，季芳，喧圣旨给他们听听。”
“是！”
季芳捧着圣旨躬了躬身，展开黄绸，高声喧道：“敕门下，百官与诸位皇子跪听！”
这一声跪听，念的出奇震耳，百官与诸位皇子等人浑身一抖，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了下来，那季芳声音缓慢而沉重，可听在下面人的耳里却如洪钟金鸣。
“朕，主政以来，常思国家振兴之道，屡屡走来，力求探索，然邪魔歪道复燃，百姓疾苦，心里便是痛彻斐然，今日，朕决定除太子外其余皇子，前往江南，镇压叛乱，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圣旨念完，阶下跪听的诸位皇子文武百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殿内如同死一般寂静。
.....
赵泽随着皇帝和诸位皇子前往京都北四营。
赵泽坐在一马车上看着窗外，也不知道项源他们到哪了，这白莲教真是一个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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