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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还寒二

    鸡叫三遍,我们姐弟三人已经站院儿里。落落还好些,毕竟她早睡早起习惯了,昨晚福婶的一席话让我翻来覆去思索了好久差点失眠,现在困的睁不开眼,狗子人小觉多情况跟我差不多。

    祝老爹看着我们叹了口气,当即下令,一柱香的时间扎马步让我们醒醒神。

    祝老爹一边看着我们的马步,一边说道:“大家闺秀的手多半柔软无茧,冬葵你跟我学弹丸手弩。落葵必然要专攻医术就跟着祝辛好好学习逃跑之术吧,那天你要是治病闹出了什么事儿也好先跑路。祝家儿郎多随军,我二哥三哥当年都是为国捐躯的,狗子跟着祝福好好学学长枪短刀基础功夫,功夫好了也多些活命的机会。”

    狗子不服气道:“功夫好了,才能打胜仗,爹这儿怎么就成好活命了。”

    祝老爹对着狗子的头拍了过去:“功夫不好打个屁的仗,命都保不住。”又对着站在一旁的侍卫说道:“祝辛,你过来,去带着二小姐学跑路的功夫,她要是跑的慢了,你就不许吃饭。”

    落葵委屈的叫道:“爹~,你怎么这样。”

    “冬葵你来,站院子中间,现在开始我用手中的红枣砸你,十日之后改用石子砸你,你躲不掉就挨疼。”

    我悲惨的叫道:“知道了,爹。”

    这一早上满院子都是我的惨叫声,原身估计小时候练过些基本功,我凭着身体本能的记忆努力闪躲却还是被砸的哇哇直叫。

    惨还是我惨,看着我这么惨,落葵和狗子瞬间就乖了。

    辰时,福婶带着言语数资端着水盆进入院子:“老爷辰时了,您吃过早饭该去衙门了。”

    祝老爹洗了帕子擦掉脸上的汗水,吩咐道:“早饭单独给我端房里去,我换过衣服胡乱吃了就走。他们三个早饭要吃好。”

    “是,老爷。早饭已经给您端过去了。”福婶点头称诺。

    祝老爹吩咐完落葵和狗子的功课,拔腿快步回房,便换了衣服便匆匆出门去。

    午后祝老爹揣着一大摞的账目一身疲惫的进了家门,快步走进西院叫了在习字的我去他书房。

    福婶端了热茶点心进来,祝老爹吩咐道:“下午我有事与大小姐安排,你叫祝福带着狗子好好习字,背书。无事不要来打扰。”

    “是,老爷。”福婶退出书房,关严门。

    “爹,什么事情,怎么如此着急,中午可有在衙门用了饭。”我看着满头汗水的祝老爹关切地问道。

    祝老爹擦擦头上的汗水,卸了官帽,“用过了的。我原想着定州城目前的第一要事是重新调配沿海兵力,找回布防图,清剿流寇。可是上午我在衙门把前手留下的文件一梳理,发现军粮补给严重亏空,库里的米是掺了沙子的陈米。这马上要打仗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时若不速速向朝廷求援,那么定州被攻破不过是旦夕之间。”

    “爹,之前不是说,这定州守备是出了名的老王八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守不住了。”我翻看账本不禁疑惑道。

    祝老爹叹口气道:“定州守备同东水寨的老当家是养寇自重,如今这老当家病入膏肓,他手下那些个匪徒已经压不住了,他的女婿李牧是个野心勃勃之人,我之前命人打探过那杀了吴婆子全家,并在海边截杀你的人就是他。他既然花了功夫去偷这海防图,就说明他已经不满足于每年从刘士有这里拿些米粮钱财了。”

    我想了想还是有些不解,问道:“这定州离河口村也有十天的路程,且定州也算是城高池深,流寇不过是些匪寇如何敌得过这精兵铁甲守卫的定州城。”

    祝老爹叹口气:“是不是精兵铁甲,总要看过了才知道,但是这粮草都被亏空,我就觉得这城未必牢固。今天下午你跟着我学对账,这是近三年的粮草军饷补给的账目,若对的上,还好,对不上,就麻烦了。”

    我搬了把椅子坐到祝老爹的书案旁,听着祝老爹把每一项明细应该如何进出给我讲解清楚,结合我自己现代的做账的知识,开始记录每一笔流水。

    日影西斜,月挂墙头。随着一页页的账目翻动,祝老爹的叹息声一声比一声沉重。

    我手中是泰和十三年的账目,军饷收到八万两发出四万两,大米八十万石发出七十万石,白面五十万石发出二十万石,马匹三万匹军队在案马匹却只有一万匹都不到。兵甲十万副实领十五万副。

    我原以为是我不熟悉古人的记账方式,私下里又用现代复试记账的方式算了一便,一算更加心惊肉跳,所有的钱财来处有户部记录,可是出处明细却无法查明。

    雁过拔毛的事情果然历朝历代都屡见不鲜,换个时空依然存在。

    这可是给保家卫国的将士们用来保命的东西,大肆克扣,打仗的在前方吃紧,当官的在后方紧吃,这城墙的坚固程度果然未可知。

    我把手里核算出来的数目,递给祝老爹,祝老爹将三年的数目再合总。只见祝老爹越写,眉头越皱得厉害,待写罢祝老爹气的直接把笔摔了出去。

    “这些个蛀虫,我想过这定州官场不干净,可是没想到他们已经猖獗到如此地步。”

    我给祝老爹倒了一茶:“爹,喝水,先不气。这流寇还没来,此事上报天家,也许还来的急。”

    祝老爹摇摇头:“这些年,天家不想祝家把持军需,想把祝家变成只会杀人的刀,我们来报不合适,恐会招致天家不悦。我原想着走个过场,抓了刘士有的小辫子,天家好换了刘士有让其他人来清剿流寇。但这个辫子却不能是军需之事。”

    我想了想问道:“爹,这刘士有,究竟是何背景,天家要换他还不能一纸调令直接换人。”

    “这刘士有的大哥是大皇子的门客,他早投了大皇子门下,如何说换就能换得。这事儿我们不可插手,还是要找海防图,这事儿要想个法子从其他地方捅出去。”

    我有些为难道:“爹,我是真的想不起来。”

    祝老爹长嘘一口气,“把这个东西整理起来,过几日把它送给来定州看戏的人。”

    “看戏?”难不成还有其他贵人也要来掺和这定州之事。

    祝老爹神色严肃,叮嘱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逃了这么多年,还是要回到这大泥潭里。大丫头,你也要时时谨记着无论何事千万小心,细细思量,多多斟酌。”

    我认真的将祝老爹的话记在心里:“我知道了,爹。”

    祝老爹揉揉眉心,看着天色已晚,便对着门外喊道“祝庚去弄点吃的来,连大小姐的一起。”

    复又对我说道:“你在我这书房里,和我一起用吧。还有些事情需要告诉你知晓。我好像一直忘了跟你说,祝戊、祝已、祝庚、祝辛是祝家培养的家兵。”

    “戊、己、庚、辛。不会还有甲乙丙丁吧。”我心下盘算着这命名方式,这是古代的十地支。

    “甲乙丙丁啊、在国公府跟着你大伯呢,壬、癸则在老宅训练新人。”祝老爹颔首道。

    “哦,对了过几日好像就是花朝节了,你的生日也要到,过了这个生日你也到说亲的年纪了,这事儿我要好好想想。”许是因着现在祝家已经同以往,祝老爹开始想到我的前程。

    “爹,我才刚刚十三,您不是说要留我帮您吗?”现下谈婚论嫁会不会太早了些,我赶忙拒绝道。

    祝老爹看着我沉吟半响,点头道:“嗯,不急,不过你若是看上哪家的儿郎,要早点告知与我,我不是那起子固守教条的老顽固,我自是要想着法子成全你的。”

    “爹说哪里话,我还小,不着急,我还要帮着爹打理好祝家呢。”在现代我活到二十八岁也没把自己嫁出去,在这里我才十三岁,大好的年华啊,怎么能想不开的早早嫁人呢,这可是难产死亡率超级高的古代,我还想着多活两年。

    接下来的几日,我同祝老爹将这刘士有在任的几年的定州的账本查了个底朝天,定州大小官员从修河款、军粮、马匹、各类税款亏空巨大。

    想是祝老爹查账的动静有些大了,定州大小官员开始每日里各类礼物请帖,流水般的往祝府里送。

    我站在院子里,清点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有各色的美女,有些为难的看着祝老爹,不知道如何是好。“爹,你看这银子,和人可怎么办呢?”

    祝老爹围着院子转了两圈,抬头看看天说道:“人,你挑些能当丫鬟使的,银子礼物统统留下。”

    我有些不解,将祝老爹拉到一旁小声说道:“爹,你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贪污受贿吗?”

    祝老爹笑着敲了下我的头,“大丫头,跟着祝福好好学学兵法。我这会儿还没融入这定州官场,这查贪污也并非我的本职之事,你且看着好好学便是。”

    我点点头,在账簿上将物品来处数量一一列明,喊着言语、罗髻带着祝庚、祝辛将其入库。

    不过看着这些个一身绫罗绸缎的姑娘们,我着实犯了难,家里缺的是三等的打杂丫鬟,这些个姑娘一看就不是用来打杂扫洒的。“爹,这财物也还好说,可是这姑娘我真的挑不出来,要不你来?”

    祝老爹翘了翘眉,“我来?我来那就是收房纳妾,你是想让我对不起你娘?”

    我吓得赶紧摆摆手:“不是不是,可是爹啊,我是真没见过......这样的三等丫鬟。我真的挑不出来啊?”

    祝老爹轻笑一声,“那你看着点,祝福媳妇,你过来,把这些人带到大小姐院子里去,把人挑了,不成的就送回去。”

    福婶过来对着我爹行了一礼,转身对着那些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说道:“各位姑娘请跟我来。”

    祝老爹戳戳我:“你也去,看着点。”

    东院里,只见福婶安排这些个姑娘按个头站好。

    “各位姑娘,我是这府里的内宅管事儿,我男人单名一个福字,你们可以叫我福婶。老爷让我问问各位姑娘,我们府里的丫鬟没有一进府就贴身伺候主子的道理,都要从三等丫鬟做起,各位姑娘要是不乐意的,我们老爷就把您送回原处,若是有愿意留下的,就按着府里的规矩来,合了府里的规矩的才能留下来。”福婶子站在台阶上朗声说道。

    姑娘们之间交头接耳的探讨着,她们本就是主家培养来寻乐子的,不是寻常做事的丫鬟,这选择就好似重新选了路。

    只见三个姿色艳丽的女子走了出来,对福婶道:“我们原是刘守备家的丫头,老爷送我们来就是想贴身伺候同知老爷的,既然老爷用不着我们,不如我们还是回了原处吧,也好给刘大人一个交待。”

    福婶将这三人的卖身契找出来,唤了祝戊过来,将这三人送走。

    随后又有二三人要求回了原处,福婶同样安排人,将她们护送回去。

    最后还剩下七人在这院子里,福婶围着她们走了一圈挨个翻着手相看了下,便问道:“几位姑娘是确定要留下的,那这卖身契我可就留下了。”

    几人同福婶行了一礼:“是。”

    福婶让言语拿了纸笔搬来小桌坐在一旁,指了指站在最左边的一人:“你过来,上前回话。”

    一个清秀白净的小个子姑娘走上前来,回道:“请婶子问话。”

    福婶看着她开口询问,“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谁家送来的,原来是做什么差事的。”

    “婢子,芳绣,是县丞家的丫鬟,婢子原来是县丞太太的身边的二等丫头,婢子今年十七了,我家老爷想给我开脸,我家太太不允,便趁着这机会将我送了出来,求大小姐和福婶不要将我送回去,那县丞老爷已经五十多岁了,太太又善妒她会打死我的。”芳绣说着便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福婶看了看我,又接着说道:“你先起来,我的话还没问完。”

    芳绣被言语搀扶起来,哭诉道:“婢子是真的想留下,只为活命。”

    “好,那我再问你,你原是做什么活计,卖身几年,家里可还有亲人,亲人现在何处,可还有联系。”福婶面无表情,问的详细。

    芳绣一面擦着脸上的泪珠,一面颤颤的答道:“我是管着太太的衣物绣品和茶水糕点,不是贴身伺候,我针线还行,也做的几样点心。我十岁那年定州发了大水,我家孩子多,爹娘便把我卖了换点粮食,后来他们逃难去了,我也没找过他们。”

    福婶点点头,说道:“成,我知道了,你先站旁边去吧,待我问完再做安排。下一个。”

    上前的女子高挑娟秀,说话柔声细语:“我叫燕舞,我是巡盐御使家的舞姬,我十五了,我十三在天香楼挂了牌子,后来被人买了送给御使大人,我......我想留下来给小姐做个普通丫头。”

    福婶听到天香楼二字皱了下眉头,看向我,我挑了下眉,想着这个姑娘也是好不容易从火坑里爬出来,送回去怕是也会被当个物件一样送来送去,既然她想留下,何不成全了她。于是我对着福婶点了点头。

    福婶接着问道:“你会做些什么活计?”

    燕舞低着头小声道:“我跳舞,跳的不错。针线什么只会简单的缝补,不过我会学的,只要能留下,叫我做什么都行。”

    福婶子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等着吧。下一个。”

    只见红衣一名女子直挺挺的走上前来说道:“我不是什么当官的送来的丫头,我是守城参将张秉的女儿,你们老爷既然没有夫人,我就想来看看你家是个什么光景。眼下看着还行,你爹长的也可以,过几日你跟你爹说一声上我家提亲去吧,我不介意给他做个续弦。”

    这位姑娘的一番话,把我跟福婶震了个踉跄。我上前说道:“这位张小姐,谢谢你看的上我们家,可是我爹在我娘死的时候发了誓,此生不会再娶,还请姑娘另谋良缘。”

    这位姑娘睨了我一眼:“你又不是你爹,怎么晓得你爹见了我不会改了主意。而且你放心,我若是嫁进来,我会好好待你们姐弟几个的。”

    我有些为难:“按说父母之事,做女儿的不应该插嘴,但是我们家是我在管家,恕我多言,家父真的不会再娶,还是请姑娘离开吧。”

    这位张大姑娘却摆手道,“你还小,你不懂,这婚姻之事不能只靠盲婚哑嫁,你去把你爹找来我同他说。再说了,小姐管家,过几年也是要嫁人的,你家还是需要个当家主母的。”

    我实在无奈,看了看福婶。福婶对我点了下头,便去前院禀告了祝老爹。我笑着对张家小姐说道:“小姐稍等片刻,待管事妈妈请父亲定夺。”

    我学着福婶的样子对余下的四位姑娘一一询问,她们分别来自城里的其他几位大小官员家里,只不过不是专门被训练出来的,而是因为长的太好,被各家的夫人小姐给弄出来的。我吩咐言语将她们带下去安排好,再由福婶教她们规矩。

    福婶匆忙走进来,行礼说道:“大小姐,老爷请您带着这位小姐去前院找他。”

    祝老爹一身青衫直缀坐在大堂中喝茶,待我和张家小姐进来,祝老爹起身对着张小姐行了一平辈礼。

    待坐定,祝老爹有些尴尬的摸着嘴角的胡须问道:“张小姐,听我家管事妈妈说,您来我家是想嫁与我?”

    “不错,我打听过了,你丧妻多年,一直未再娶。虽然你白身多年,但是曾有功名,一起复就是个从六品实缺的,想必是有些本事的,且你一个人亲自抚养三个子女,想来你也是个疼爱子女的,人品不会差到哪去。我爹也是早早的丧妻,独自一人把我带大。因着我爹一届武夫只会打仗,我从小似个男孩子习武射箭样样在行,所以这定州城没有男人敢娶我。我爹日日忧心,怕我嫁不出去。自我打听到你,我便觉得你同我爹一样,必能懂我,我会学着做个管家太太,照顾好你女儿。我嫁给你,即可以免了我爹的担忧,与你家里有个太太也好撑起门面。祝大人何不考虑下娶我?”张大姑娘眼神坚定的看着祝老爹说道。

    祝老爹沉吟了一下:“姑娘这样上门给自己提亲,我也是头回见到。祝某佩服姑娘气魄。祝某年纪应该比姑娘大上许多岁,恐怕不太合适。且,祝某同先妻许过誓言,此生不会再娶。还望姑娘不要让祝某为难。”

    张家小姐有些生气,说道:“我知道你与你发妻情深义重,我又不用你心里有我,我只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不让我爹担忧罢了。且你家也是大女儿管家,我看着她可是没两年也要嫁人了,总不能家里一直是姑娘当家,你早晚要娶,何不娶我这样什么都不争只图给我爹一个交待的。”

    祝老爹笑着摇摇头:“敢问姑娘芳龄?”

    张家小姐有些不乐意的嘟囔着回道:“二十四了。”

    祝老爹温声劝解:“姑娘也说了,不愿意盲婚哑嫁,想来姑娘还是希望能未来的的夫婿能同自己白首同心,恩爱到老。我自打先妻故去,已经心如死灰,除了我这三个儿女,再也不想有其他牵挂。姑娘芳华年纪不应该委屈在我这里,这世间大好男儿还有许多,总会有对姑娘真心相待的。”

    张家小姐叹口气:“哪有那么容易,这世间男子多爱温柔贤淑,温婉小意的女子。我这样五大三粗的,哪里会有人娶。我原想着你家缺的不过是个充门面的主母,一个名分而已,门当户对的,娶我可比娶别人家心思多多的小女子要好的多。“

    祝老爹笑的宽和:“姑娘,达观大方,为人豁达,配得上一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男子,不应该屈就在祝某这里。祝某不是个在乎世人眼光的人,祝某既然立了誓言若是轻易就破了,也对不起姑娘对祝某的看中。祝某比姑娘虚长几岁,还请姑娘听祝某一言,姑娘值得一个一心一意对你好,与你白头偕老的男子,不要随意屈就了。”

    张家小姐无奈道:“祝大人这是拒绝我了,也好。那我就不打扰祝大人了,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还望祝大人不要怪罪。”

    祝老爹摸摸胡子:“姑娘性格爽朗,很是招人喜爱,要相信会有更好的男子一心一意对你。”

    “谢谢祝大人吉言。那我便告辞了。”张家小姐有些气馁,无奈起身行礼。

    “冬葵,送送这位姑娘。”祝老爹戳了下站在一旁看戏的我吩咐道。

    我很是佩服这位姑娘,上前笑着说道:“张家姐姐,我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