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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古代战争

    正当少年犯愁时,大家继续发表着意见。

    “报请京城宗人府?外有上万建奴,奏报能送出去?”丁文明问。

    “同宗人府联络的是王府长史,城外尚未合围,还是有机会的。”王维新笑着询向邓藩锡,“如果担心有危险,可命令长史同吏目、典印、审理等人一同前往!”

    “你?”邓藩锡狠狠拍了监军参议后背一下,“太狠了!”

    朱弘㭕这才明白,王维新找了个理由,把长史们全赶了出去,这样城内就没有人能够约束自己了。穿越之后,他第一次见识到了古人的智慧,觉得自己的百年见识,未必就能强人一筹。

    “对!就这么办了,殿下可明日一早来府中。”邓藩锡笑了起来,他也在惦记鲁王府的军饷。

    “不!我今夜就要同各位大人在府衙中值守。”朱弘㭕满眼坚毅。

    明末是气候上的小冰河时代,刺骨寒风从四处窜入。朱弘㭕冻得睡不着,就让小厮陪着上城头看看。

    他吃了一惊,守城军兵居然在城楼中避风,过了两刻钟,才有个冻得哆哆嗦嗦的士卒出来,随便往城下瞅几眼就赶紧回去。

    怪不得被奸细诈开城门,这种防守,简直漏洞百出。

    他想起在前世读过的《江阴八十一日》,一座县城就防守了八十一天,让满清阵亡三王十八将,损兵七万五千人,虽然后世有人认为这个数字略显夸张,尤其是质疑三王的说法,因为按清史稿,死于明清战争的亲王只有尼堪和孔有德。

    但江阴坚贞不屈却是不争的史实,一百三十年后乾隆专门修建祠堂,谥守将阎应元号“忠烈”。

    阎应元的官职只相当于后世的县公安局长,还是没有编制那种。

    他在没正规军情况下,凭借资源调度有方、乡民组织到位、计策对应准确,依然可以取得这样的胜利。兖州作为山东大城,江淮屏障,城防要强得多,只要经验复制得当,就可避免历史上的兖州之败……

    阿嚏!太阳从窗子破洞照进来的时候,朱弘㭕才发现自己在桌案睡着了,邓藩锡和王维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对面,自己的两个小厮战战兢兢的立在边上。

    “世子?”邓藩锡的脸上比昨夜多了些许尊敬,“就在这里睡了一夜?”

    “不小心睡着了!”朱弘㭕伸了伸腰,“我正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两位大人!”

    “问题?”知府和监军对望一眼,他们根本没有指望这个世子还能问出东西。

    “邓大人!我想知道,如果西门有事,南门北面各有多少人能在多少时间赶到?又有多少……”

    “战事指挥在丁副将那里……”邓知府懒得作答,他脑中的鲁王世子是个花酒之徒。

    这时丁副将赶到,出于对王爵的尊敬,随意说了几句

    朱弘㭕不管他们的态度,依然真诚的问着问题,对于城中火炮位置、火药数量、军兵数量和值班排布等,丁文明还能应付。可是问到城内有多少壮年男子,目前都安排了什么任务?哪些上城作战哪些后勤保障,出现紧急情况时人员如何指挥等,丁副将一拍桌子喝道:“战场上瞬息万变,哪能把这些都想清楚。娃娃你不是弹词里的故事听多了吧!不懂就给我滚出去!”

    “世子!我听说您在舞乐坊中很受欢迎,这打仗可不同于戏文,什么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王维新冷嘲。

    “报!城外又见建奴调动!”传令兵从外面跑了进来。

    就要见到乱石穿空的古代战场了,朱弘㭕手心全是汗水,跟着大家一起上了城头。

    西面和北面黑压压的是军营,此次入关建奴只有四万,还在临清兵分五路进行抢劫,兖州城外最多只有一万多人,无法对这样的大城合围。

    不一会儿,敌军向北面靠近,城外放炮呐喊,数千人踏过结冰的护城河,分二十几处云梯上城。

    丁副将赶紧指挥城上用砖石掷下,以长枪拒敌;一时间乱石纷飞,炮火连绵,城头上杀声震天。

    丁文明身披甲胄,刺落一个刚翻过城墙的清兵,刚要拔枪再战,发现另一个套着三层甲胄的建奴将官跃过城墙,一刀就砍翻了防守明军,张牙舞爪向邓藩锡和王维新冲来。

    刚要回防,却被一个建奴兵士截住去路。

    “邓大人,杀吧!”王维新手提钢刀站到了知府和朱弘㭕前面,相对于文官知府,监军也算是武将。

    他哪里是对手,一个回合手中钢刀就飞了出去,就在闭眼受死之时,却见朱弘㭕从邓藩锡手中抢过战刀,一个旱地拔葱快速斜插过来,战刀照那将领脑袋就砍。

    敌将立即抽刀回防,王维新捡了一条性命,连滚带爬的逃出战团。

    “保护世子!”邓藩锡高喊道,可是城头上的士卒都和建奴战在一起,竟无人能腾出手来。

    哐当!朱弘㭕的战刀砍到了敌人的后背上,却只砍破了两层甲胄。

    “哈哈哈哈!”这名清将狰狞的大笑起来,口中臭气隔着几尺就扑面而来,他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小南蛮!有两下子!”说完把头盔一扔,狠狠的攥了攥大刀,向朱弘㭕砍去。

    苦于这幅躯体的单薄,爷爷教授的武术只能使出十之二三,但也把清将气得哇哇大叫。“小南蛮!你跳来跳去,打不打?”

    这时,丁文明终于解决了缠斗的敌兵,高喊道:“大人、世子后退,三层甲是建奴的牛录额真,你们打不过的!”

    咔嚓,丁文明硬接了对方全力以赴的一刀,手中枪柄当即被砍断,仓促间他左手持断枪,右手拔腰间战刀。

    朱弘㭕趁机爬到城楼之上,紧紧握住了钢刀,准备跃下后迅速贴地到敌人身边,向他没有战甲保护的肚腹发起致命一击。

    丁文明武器不称手,只能且战且退,几回合就退到了离城楼不远处。

    “呔!”朱弘㭕大喊一声。

    敌将刚抬头,没防备手持钢刀的世子如苍鹰扑兔般跃下,瞬间翻滚到自己身前。

    “哎啊!”清将大叫一声,他的大刀还在抡向丁文明,右下腹肝脏部位已被朱弘㭕的战刀插入一尺多深。

    “额啊啊啊!”吃痛中他大刀抽回,想和少年世子来个同归于尽,可肝脏中刀,力气不足,被丁文明趁机用半截断枪刺进哽嗓咽喉,当即毙命。

    附近清兵见将领被杀,气势一下子短去半截,邓藩锡和王维新把握战机,各自提刀也冲了上去。

    丁文明指挥民夫将敌将脑袋砍下挑在长杆上,顿时城内明军欢呼万岁,一鼓作气将这波冲上城头的清兵推了下去。

    城下清兵见状,怪叫着疯狂蹬梯上城来抢人头。但此时其他城门处明军已到,城中自发组织起来的民夫健妇也来到城头,城上梆鼓齐鸣,砖石如雨点,城下清兵冲锋几次也没登上城头。

    眼见太阳已经偏西,从早上持续到下午的战斗让凶悍的清兵也人困马乏,只好抛下几百具尸体后匆匆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