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毁尸灭迹
陈小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渔船驾驶室的墙壁上。
大腿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地板上已经被鲜血染红，陈小满吓得猛地推开那年轻人的尸体站了起来。
他只记得那渔船上的人打捞自己的棺材，然后，他闻到一股血腥味……
看着自己满身鲜血和湿透的衣服，胸口上插着两根汽枪专用的刚钉，他没感觉到痛感，或许是麻木了吧。
船舱有一杆折断的气枪，长长的鱼叉把一个年轻人钉在墙壁上。
陈小满看着这血腥的场面，忽然感觉头痛欲裂，半个小时前自己疯狂捕猎这几个平民的画面不断地闪现！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他手足无措地在船舱里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明明记得我死了，在面试的时候，70号，马关街70号，被什么东西咬死了！然后醒来，被人关在棺材里。”
他蹲在船舱里面，努力想要想起自己之前的一切。
“要被运到什么地方，然后…有人劫车，车翻在溪流里，那人不是来救我的，他带走了另外一个人。下雨涨水了，我在水上漂很久……”
“血腥味…我杀了所有人…”
他看着那个被鱼叉钉挂在墙上的年轻人，血水还滴答滴答地往地板上滴。
鱼叉穿透了年轻人的身体，又穿透厚厚的船舱钢板墙壁，想到自己挣脱棺材，单手折断那年轻人手里的气枪，撕咬他们的画面，“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他扯下旁边的破布，不断地擦抹地上的血迹，妄图将那些猩红的污秽抹去。自己即将毕业，还有大好前程等自己去闯，这要是传出去，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一想到家中的父母，远在异国他乡的姐姐，朋友，陈小满不由得泪流满面，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任他怎么用力，那被鲜血染红的地板都那么扎眼！
“不行，我得把这烂摊子处理了，我不能去坐牢，我不能死……”
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去摸索着渔船怎么开动，他必须回去把那四具尸体捞上来找地方处理了，只要在有人发现以前搞定，他相信自己能够瞒过去。
周尧开着车一直跟出G省，进Y省，罗盘倒是一直断断续续给他指引方向，但是连着二十多个小时，他不眠不休，直线距离开了接近一千多公里，一直到XSBN的澜沧江畔，也没和那东西碰上面。
此时已经是午夜，他将车停在路边的加油站旁边，在便利店里泡了桶泡面，蹲在车尾的石墩子上，边抽烟边吃！
他看着邋遢，满嘴的胡茬，其实才二十七岁，十岁跟着师父学习道术，入门十七年，还是第一次追脏东西追这么远，这么下去只怕还没追到自己就弹尽粮绝了。
“叮叮叮……”
加油站的公用电话声音在午夜显得格外刺耳。
那便利店的大姐接起电话，随后对路边的周尧喊道：“喂？犀利哥，好像是找你的！”
周尧小跑过去拿起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那熟悉的咒骂声：“你又死哪儿去了，电话打不通，害老子施定位咒才找到你，让你回来你跑Y省去干什么！”
他嗦了口泡面，口齿不清地道：“师父，我在跟一条大鱼！但是很蹊跷，它一直没露面，从G省跑到Y省，一路上没有停留，也没有进食。我看我一个人怕是搞不定！”
“跟你讲多少遍了，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儿，要是让它发现了你觉得你还回得来吗？你先跟着，自己小心点，我让你Y省的师伯马上去找你。”
“好，那你不过来吗？”
“听你的描述，你跟这么久都没发现你，级别应该不会太高，二世以下的还值不得我出手！”
“师父厉害，对了，我没……”
他话没说完，电话已经挂了。
“啊~又挂我电话。不就怕我开口要钱嘛！”
自己所有的钱都用来加油了，最后的几块钱，用来买了泡面，火腿都没得加！
他无奈地放下电话，一回头，那大姐站在不远处：“两块钱，谢谢！”
“两块钱？不是吧，我接电话又不要电话费！”
“这是规矩，老板说了，接电话两块。”那大姐不耐烦地晃了晃伸出来要钱的手掌说。
“啊，好好好，你等我一下哈！”他翻遍身上的口袋，才从屁股兜里找出一块的硬币。
大姐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摆手：“哎呀，算了算了！”
周尧回到车上，拿起烟盒才发现里面只有三支。看样子得省着点了！
邓依婷这两天一直住在陈小满家里，白天就到70号跟九姑娘学习一些调香的基础知识。
九姑娘的小绵羊几乎是被她征用了，每天骑着它上下班。
她很有调香师的天赋，所以九姑娘对她极为严格，每天都学习到夜深才让她回去。
“好啦，今天就到这儿吧！”
九姑娘整理一下手上的书本，对邓依婷道。
邓依婷看了看后堂的门，精神有些恍惚，“师父，小满哥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呀。他爸爸妈妈很担心他，我快瞒不住了！”
九姑娘被她忽然这么一问，也感觉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在想怎么措辞才比较好让她接受，大汗忽然跑了上来。
“九姑娘！”他一见邓依婷坐在旁边，顿了顿：“就那个新人陈小满的尸身被盗了！”
黛滢告诉过邓依婷，陈小满需要入土转化，所以他并没有避讳，也借这个机会隐瞒他们曾经骗她的事实。
“什么？”
九姑娘和邓依婷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我一开始以为是他提前转化自己跑出来了，但是仔细勘察发现，是被人给挖出来的！看样子是那些专门盗尸卖给赶尸人的家伙的手法。”大汗补充道。
“还有，他的墓地周围尸气很重，方圆十米范围的植物尽数干枯死亡，他确实已经有转化的迹象。”
九姑娘喜忧参半，如果大汗所说属实，公司将增加一大主力，而且也不会伤了爱徒的心。可没人引导的初转二世独自在外面，一旦尝到鲜血的甜头，就跟吸DU成瘾的人一样，那对人类来说将会是一场灾难。
“快去召集人手查，必须尽快找到他！”九姑娘略作思量，道：“还有，尽量低调行事！”
大汗应声退下。
“师父，小满哥不会有事儿吧？”邓依婷看他们表情严肃，担心地问道。
九姑娘一边收拾背包，一边道：“不会，生是公司的人，死也是公司的尸，而且一个二世诞生不是小事，必须低调。”
她指了指天花板，道：“他看着呢！那老东西可霸道了！”
“那我能和你一起去找他吗？”邓依婷试探性地问。
“可以，为师这次就带你见见世面！”
“真的呀！”她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大汗的消息，你先回去吧。”九姑娘装好她那大背包，往后堂走去，她得调点功能药剂备用。
陈小满沿着来路，把那些尸体捞起来，可是怎么找也只有六具，他依稀记得应该是七个人。自己从下游往上搜索，也没看到被水流带下去。
而且这一段属于静水区，水几乎没有流动。没道理找不到的！
他有些着急地来回转了几圈，无奈之下只好先将找到的五具尸体用那张渔网捆起来，打上死结，塞进船舱，然后用将双手将船舱挤压变形，将那六具尸体箍在里面！
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用起来是真的不错。
他又开着渔船找了几圈，由于夜色昏暗，尽管自己现在的视力比以前好太多，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在确保船舱将装自己的棺材和那些尸体箍死浮不起来后，他把船开到一个水相对较深的地方。跳到水里，下意识地想要憋住气，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气……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陈小满不由得想起之前劫车的那个人，自己弄出来的动静，和那个人何其相像！
他没再犹豫，游到船底，挥起拳头就一通猛砸了，船体在进水后开始慢慢下沉。
他退到旁边，看着沉下来的渔船，心有愧疚，但是自己没得选，或许日后有机会可以对他们的家人做补偿吧。
直到渔船完全的沉入水底，陈小满才浮出水面，游到岸边，一头扎进树林里……
大腿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地板上已经被鲜血染红，陈小满吓得猛地推开那年轻人的尸体站了起来。
他只记得那渔船上的人打捞自己的棺材，然后，他闻到一股血腥味……
看着自己满身鲜血和湿透的衣服，胸口上插着两根汽枪专用的刚钉，他没感觉到痛感，或许是麻木了吧。
船舱有一杆折断的气枪，长长的鱼叉把一个年轻人钉在墙壁上。
陈小满看着这血腥的场面，忽然感觉头痛欲裂，半个小时前自己疯狂捕猎这几个平民的画面不断地闪现！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他手足无措地在船舱里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明明记得我死了，在面试的时候，70号，马关街70号，被什么东西咬死了！然后醒来，被人关在棺材里。”
他蹲在船舱里面，努力想要想起自己之前的一切。
“要被运到什么地方，然后…有人劫车，车翻在溪流里，那人不是来救我的，他带走了另外一个人。下雨涨水了，我在水上漂很久……”
“血腥味…我杀了所有人…”
他看着那个被鱼叉钉挂在墙上的年轻人，血水还滴答滴答地往地板上滴。
鱼叉穿透了年轻人的身体，又穿透厚厚的船舱钢板墙壁，想到自己挣脱棺材，单手折断那年轻人手里的气枪，撕咬他们的画面，“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他扯下旁边的破布，不断地擦抹地上的血迹，妄图将那些猩红的污秽抹去。自己即将毕业，还有大好前程等自己去闯，这要是传出去，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一想到家中的父母，远在异国他乡的姐姐，朋友，陈小满不由得泪流满面，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任他怎么用力，那被鲜血染红的地板都那么扎眼！
“不行，我得把这烂摊子处理了，我不能去坐牢，我不能死……”
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去摸索着渔船怎么开动，他必须回去把那四具尸体捞上来找地方处理了，只要在有人发现以前搞定，他相信自己能够瞒过去。
周尧开着车一直跟出G省，进Y省，罗盘倒是一直断断续续给他指引方向，但是连着二十多个小时，他不眠不休，直线距离开了接近一千多公里，一直到XSBN的澜沧江畔，也没和那东西碰上面。
此时已经是午夜，他将车停在路边的加油站旁边，在便利店里泡了桶泡面，蹲在车尾的石墩子上，边抽烟边吃！
他看着邋遢，满嘴的胡茬，其实才二十七岁，十岁跟着师父学习道术，入门十七年，还是第一次追脏东西追这么远，这么下去只怕还没追到自己就弹尽粮绝了。
“叮叮叮……”
加油站的公用电话声音在午夜显得格外刺耳。
那便利店的大姐接起电话，随后对路边的周尧喊道：“喂？犀利哥，好像是找你的！”
周尧小跑过去拿起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那熟悉的咒骂声：“你又死哪儿去了，电话打不通，害老子施定位咒才找到你，让你回来你跑Y省去干什么！”
他嗦了口泡面，口齿不清地道：“师父，我在跟一条大鱼！但是很蹊跷，它一直没露面，从G省跑到Y省，一路上没有停留，也没有进食。我看我一个人怕是搞不定！”
“跟你讲多少遍了，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儿，要是让它发现了你觉得你还回得来吗？你先跟着，自己小心点，我让你Y省的师伯马上去找你。”
“好，那你不过来吗？”
“听你的描述，你跟这么久都没发现你，级别应该不会太高，二世以下的还值不得我出手！”
“师父厉害，对了，我没……”
他话没说完，电话已经挂了。
“啊~又挂我电话。不就怕我开口要钱嘛！”
自己所有的钱都用来加油了，最后的几块钱，用来买了泡面，火腿都没得加！
他无奈地放下电话，一回头，那大姐站在不远处：“两块钱，谢谢！”
“两块钱？不是吧，我接电话又不要电话费！”
“这是规矩，老板说了，接电话两块。”那大姐不耐烦地晃了晃伸出来要钱的手掌说。
“啊，好好好，你等我一下哈！”他翻遍身上的口袋，才从屁股兜里找出一块的硬币。
大姐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摆手：“哎呀，算了算了！”
周尧回到车上，拿起烟盒才发现里面只有三支。看样子得省着点了！
邓依婷这两天一直住在陈小满家里，白天就到70号跟九姑娘学习一些调香的基础知识。
九姑娘的小绵羊几乎是被她征用了，每天骑着它上下班。
她很有调香师的天赋，所以九姑娘对她极为严格，每天都学习到夜深才让她回去。
“好啦，今天就到这儿吧！”
九姑娘整理一下手上的书本，对邓依婷道。
邓依婷看了看后堂的门，精神有些恍惚，“师父，小满哥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呀。他爸爸妈妈很担心他，我快瞒不住了！”
九姑娘被她忽然这么一问，也感觉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在想怎么措辞才比较好让她接受，大汗忽然跑了上来。
“九姑娘！”他一见邓依婷坐在旁边，顿了顿：“就那个新人陈小满的尸身被盗了！”
黛滢告诉过邓依婷，陈小满需要入土转化，所以他并没有避讳，也借这个机会隐瞒他们曾经骗她的事实。
“什么？”
九姑娘和邓依婷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我一开始以为是他提前转化自己跑出来了，但是仔细勘察发现，是被人给挖出来的！看样子是那些专门盗尸卖给赶尸人的家伙的手法。”大汗补充道。
“还有，他的墓地周围尸气很重，方圆十米范围的植物尽数干枯死亡，他确实已经有转化的迹象。”
九姑娘喜忧参半，如果大汗所说属实，公司将增加一大主力，而且也不会伤了爱徒的心。可没人引导的初转二世独自在外面，一旦尝到鲜血的甜头，就跟吸DU成瘾的人一样，那对人类来说将会是一场灾难。
“快去召集人手查，必须尽快找到他！”九姑娘略作思量，道：“还有，尽量低调行事！”
大汗应声退下。
“师父，小满哥不会有事儿吧？”邓依婷看他们表情严肃，担心地问道。
九姑娘一边收拾背包，一边道：“不会，生是公司的人，死也是公司的尸，而且一个二世诞生不是小事，必须低调。”
她指了指天花板，道：“他看着呢！那老东西可霸道了！”
“那我能和你一起去找他吗？”邓依婷试探性地问。
“可以，为师这次就带你见见世面！”
“真的呀！”她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大汗的消息，你先回去吧。”九姑娘装好她那大背包，往后堂走去，她得调点功能药剂备用。
陈小满沿着来路，把那些尸体捞起来，可是怎么找也只有六具，他依稀记得应该是七个人。自己从下游往上搜索，也没看到被水流带下去。
而且这一段属于静水区，水几乎没有流动。没道理找不到的！
他有些着急地来回转了几圈，无奈之下只好先将找到的五具尸体用那张渔网捆起来，打上死结，塞进船舱，然后用将双手将船舱挤压变形，将那六具尸体箍在里面！
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用起来是真的不错。
他又开着渔船找了几圈，由于夜色昏暗，尽管自己现在的视力比以前好太多，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在确保船舱将装自己的棺材和那些尸体箍死浮不起来后，他把船开到一个水相对较深的地方。跳到水里，下意识地想要憋住气，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气……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陈小满不由得想起之前劫车的那个人，自己弄出来的动静，和那个人何其相像！
他没再犹豫，游到船底，挥起拳头就一通猛砸了，船体在进水后开始慢慢下沉。
他退到旁边，看着沉下来的渔船，心有愧疚，但是自己没得选，或许日后有机会可以对他们的家人做补偿吧。
直到渔船完全的沉入水底，陈小满才浮出水面，游到岸边，一头扎进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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