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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极度嗜血的病态人格

    弥祭仪极其艰辛地终于将昏迷的白·十方戒送入了无量枷锁的禁锢之中,因为白·十方戒本身就是无量枷锁的原初能力者,相当于无量枷锁的载体,所以白·十方戒的身体并不会受到无量枷锁的禁锢所影响,能够自由地出入摩柯山。

    弥祭仪已经虚脱到浑身无力,跪倒在地。

    他双眸黯然地看着逆相嗣像拖一条死狗一般地扯着白·十方戒的衣领,犹如一只嘴里叼着断气猎物的豹子,将无所知觉的后者拖入了前方的密林深处。

    在被逆相嗣拖拽的过程中,白·十方戒的一只皮鞋脱落,脸颊也被周围灌木丛的尖锐荆棘划出道道血痕。

    灌木丛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将白·十方戒与逆相嗣的身影吞没。

    弥祭仪呆呆地跪在原地,良久,闭了闭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啊......如果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弥祭仪有些后悔当初自己对白·十方戒使用了等价交换的原初能力——他会把白·十方戒视为自己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朋友,作为等价交换,白·十方戒也要把弥祭仪视为自己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朋友......

    这让弥祭仪一想到白·十方戒将会被逆相嗣以非人的手段折磨而死,心里就隐隐作痛。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白·十方戒终究还是会复活的,弥祭仪安慰着自己。

    虽然他不知道白·十方戒与逆相嗣这个天生的刽子手之间到底建立了怎样一种特殊关系,但想来白·十方戒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逆相嗣以这种方式杀掉了,这就说明逆相嗣不会刻意从中作梗,阻止白·十方戒的复活——否则逆相嗣之前就有很多次可以下手的机会了。

    弥祭仪咬紧牙关,转过身,手脚并用地朝着马车爬了回去,脱离了这一片被无量枷锁的原初能力所禁锢的地方。

    逆相嗣一直把白·十方戒拖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座简陋木屋里。

    因为逆相嗣一路不知轻重的蛮力拖拽,白·十方戒两只脚上的鞋袜都脱落了,裤腿也被沿途的荆棘和碎石划破,露出皮开肉绽的小腿和脚踝。

    木屋里的摆设简单到不能再简单,进门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置着一盏煤油灯和两块打火石;除此之外,就只有摆放在木屋更里面、与床并排的一副棺材。

    一副由纯银打造的沉重棺材,表面的一层银由于长年的氧化而微微发黑,皎洁的月光透过没有任何遮挡的窗户照射进来,给这副棺材镀上了一层晦暗的幽光。

    棺材上镌刻着一道又一道含有特殊意义的花纹,代表着无量枷锁的原初能力。

    逆相嗣将白·十方戒的整个人随手丢在地上,走到桌子前,用双手拿起两块打火石,反复撞击着,直到火花将煤油灯的灯芯点燃。

    木屋里亮起了昏黄的煤油灯光,将逆相嗣颀长的身形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略显扭曲的黑影。

    逆相嗣走到了棺材边。

    他的体型看起来偏瘦,但却有着惊人的爆发力,沉重的纯银棺材盖被他极其轻易地一脚踹开,多少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棺材盖掉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接着,逆相嗣又转过身,弯下腰,单手从地上捞起不省人事的白·十方戒,像之前他对弥祭仪说的那样,丢麻袋一般,随手将白·十方戒丢进了敞开的棺材里。

    又是砰的一声闷响。

    逆相嗣趴在棺材沿上,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尖刀——并不是银质的,而是铁质的。

    逆相嗣看着歪歪扭扭地躺在棺材里的白·十方戒,一边用手里的尖刀在后者的脸上、身上划拉出一道道伤痕,一边思索着怎样才能让昏迷的后者醒过来。

    对于他这样一个以死亡为美学的杀人狂魔来说,他可不想在白·十方戒没有任何知觉的时候将白·十方戒杀死,那简直索然无味。

    他喜欢收集人在濒死之际,眼眸深处所流露出的那种终究无法掩饰的绝望和痛苦,以及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只有非常用心才能听到的喉咙里的放空声。

    宛如死神亲手演奏的黑色乐章,一曲终了的最后一个音符。

    所以他在一番思索之后,将手中的尖刀对准了白·十方戒一只闭合了眼睑的眼睛。

    眼睛里有着密集且发达的视觉神经,是传递痛感的绝佳媒介,逆相嗣对做这种残忍的事很有经验,他知道刺穿眼睛是让一个昏迷的人醒过来的最好方法。

    但是需要注意,不能刺的太深,否则刀尖会通过眼眶直入大脑,人就会立刻死掉。

    逆相嗣微笑着,将手里的尖刀刺了下去。

    溅起的暗红色血花就好像一朵旖旎盛开又迅速凋零的赤优钵昙,随即,白·十方戒骤然发出的惨烈哀嚎声从棺材里传了出来。

    逆相嗣看着浑身肌肉绷紧的白·十方戒在一阵抽搐着中醒了过来,一只眼睛被自己戳瞎,另一只完好的眼睛瞪大到眼眶近乎撕裂,满含惊惧、迷茫和痛苦。

    白·十方戒的身子微微弓起,整个人像是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大口、大口地倒吸着凉气,脸颊肌肉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颤动着。

    逆相嗣脸上的笑容幅度逐渐扩大,嘴角咧开,露出两排洁白又尖锐的牙齿,浑身散发的气机也变得更加乖戾,隐隐透着一丝邪异的癫狂。

    他果然是一个比怪物更加可怕的异类,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除了披着一张人皮,他在本质上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

    神情满足的逆相嗣就像是一个精神失常、有着病态审美的艺术家,一刀、一刀又一刀,他要亲手把白·十方戒的死亡,雕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白·十方戒发出的惨叫声和呻吟声断断续续,在逆相嗣听来就仿佛一段优美旋律的升华,触动着他的内心。

    只有这个时候,逆相嗣才感觉自己是真正身为一个人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终于获得了一丝愉悦的情绪波动。

    平时的他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因为天生没有痛觉和任何肢体触觉而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

    “只有你和别人不一样,让我能够一遍又一遍地杀死......”

    “只有你能够让我在同一个人身上,不断地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情绪波动,而不是杀死一个人之后再去杀死另外一个人,那种完全陌生的情绪波动。”

    “这种熟悉的情绪波动不断积累着,也许有一天,达到一个足够饱满的程度之后,就会撑起我这极度贫瘠又苍凉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