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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秋暝驷季依旧惊叹连连,以此惹得鬼针娘子志得意满,放松戒备。

    当年的开口煞,手法可比她精湛许多。

    为了抓住他,顺天府有数人都留下了致死难消的伤痕。

    反观鬼针娘子,花哨有余,实力不足。

    怪不得凌湘阁主凌沧渊每次都会派穿心煞护她周全,多半还有了难之意。

    “户部尚书有的是银子,想来请了不少看家护院?”秋暝驷季趁热打铁,探问底细。

    正一脸得意的鬼针娘子果然不然掩藏,“那倒不曾,他是个清官,只是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

    “赤手空拳哪是我的对手!”秋暝驷季趾高气扬,鬼针娘子却为他的轻敌担忧,“你莫小看了他,他不会比昔日的顶心煞更容易应付。”

    秋暝驷季依旧一副轻敌的模样,“我晓得,为了容易脱身,得神不知鬼不觉地结果了他。”

    鬼针娘子这才微略松了口气,“正是如此,今晚我为你戒备,让你独立此功。”

    “多谢大小姐。”

    秋暝驷季的上道让鬼针娘子愈发开心。“在阁外可如此称呼我,到了阁内,还应称呼我鬼针娘子。”

    “是,大小姐。”秋暝驷季顺势问道:“可有他家的堪舆图?我先熟悉熟悉。”

    鬼针娘子从袖中抽出一张草图,上面果然是袁文轩家的布局。

    “这桩差事来得匆忙,只晓得他有一子,并不在京中。”鬼针娘子看着草图,“图也画得草率。”

    “像他这种豪门大户,不该早早探查清楚吗?”秋暝驷季问道,这也是他心中的疑问。

    鬼针娘子摇头,“这是凌湘阁第二次在京中动手,也是第二次明目张胆地对京官下手。”

    “以往,我们的目标,多在他处。”

    秋暝驷季早看过顺天府的卷宗,如何不清楚。

    “我就说,这样张扬杀人,真不太妥当。难道不该让其死得平常些,也好掩人耳目。”

    鬼针娘子听他说完,居然十分认同,“以前爹也是如此行事,通常让人突发疾病,或是遭遇突发事故,再不济就当成打家劫舍,或拦路打劫。”

    “像前次崇不悔那样,是主家加了百两的金子,特意要求的。”

    “这次也是,唉,这世道啊,人心都太坏了。”

    “你手法利落些,剖了他的心就走,什么也别想。”

    秋暝驷季不再追问,舅父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凌湘阁为金银出手,最大的恶人应该是买凶之人。

    可惜鬼针娘子也是一知半解,秋暝驷季陪着她坐到天色渐暗,都未曾打听出新的讯息。

    换上夜行衣,依旧穿了黛兰色长衫在外面,向满脸狐疑的鬼针娘子解释,“得手后,我得像个寻常夜行的人,来天印阁赌上几注。”

    鬼针娘子只当他果真赌性深重,未再计较。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天印阁,秋暝驷季很快在大街上看到转悠的伍儿,两个人交身而过时,将纸条塞进了伍儿手心。

    自己则慢悠悠朝着袁文轩家中走去。

    转到后门处,鬼针娘子已然在等候,指了指最矮的一处墙角,示意他可从此处翻墙而入。

    秋暝驷季四处张望,看似观察环境,实则想看看穿心煞藏匿何处。

    比起并不老道的鬼针娘子,穿心煞才是今晚的心腹大患。

    他的迟疑犹豫果然见效,很快前院传来喧嚣,鬼针娘子侧耳聆听,“看来是有客至。”

    秋暝驷季却不以为然,“你小心躲着,莫露了行踪,我提前进去踩踩点。”

    轻踩墙跟,一个腾挪就灵巧翻了过去,静立墙内,听鬼针娘子墙外动静。

    见她并未离去,猜测穿心煞此刻多半也藏在暗处观察着自己。

    索性正经当个夜行的刺客。

    贴着墙跟,慢慢朝着草图上明示的书房摸去。

    舅父星夜来访,竟是为了前次输得不甘心的棋局,两个人在书房中,你争我吵,毫无半点文人雅士的风度。

    秋暝驷季在书房外的墙跟熬到子夜,舅父才意犹未尽离去,还约定过几日再来一战。

    等四周一片宁静,他翻窗进入,很快书房内传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而后就是浓郁的血腥味飘出。

    一炷香后,秋暝驷季翻墙而出,将左手的小包递给墙外等候的鬼针娘子,准备重新穿上黛兰色外衫。

    “我有水,先洗洗手,莫弄脏了衣衫。”鬼针娘子嫌弃地看着他满手的血污,秋暝驷季似笑非笑,“你本来不是决定亲自动手的吗?”

    鬼针娘子答非所问,“快洗吧。”

    秋暝驷季洗去双手的血污,穿上黛兰色外衫,依旧与鬼针娘子分道而行。

    路过袁文轩家前门时,前院已经有人惊呼,“不好了,大人出事了!”

    而后伍月冲出大门,一路狂奔,还不忘边走边说,“得亏我怕大人说我忘事,深夜前来拿遗忘的东西。太吓人了!吓死人了!”

    秋暝驷季听着袁文轩家中的动静,打算再留一会,穿心煞已如鬼魅在他身后出现,“不是说急着去天印阁赌上一把的吗?”

    秋暝驷季回头看他,轻松说道:“头次办差,有些兴奋!怎么,你也好这口?”

    穿心煞不置可否,极为冷淡,“快走吧!”

    秋暝驷季拍了拍他的肩,“那就辛苦你了。”

    知道穿心煞一直盯着自己,索性张扬地迈开大步,志得意满走向天印阁的方向。

    当晚也确实在天印阁赌了个通宵,最后将赢来的银子,都当小费散了出去,买足了人心。

    因为当朝户部尚书在自家被人剖心而亡,宫中震怒,顺天府下令,四个城门只进不出,秋暝驷季索性在房中睡了整天。

    到了晚间,任人如何游说,都说不想再赌,只想上街逛逛夜市。

    惹得苦等他整天的鬼针娘子幽幽说道:“你莫不是又想去逦月楼?”

    秋暝驷季正有此意,“今时不同往日,新任反光煞怕不会再朝我下手了。”

    “那可不一定。”鬼针娘子小声嘟囔,“这位比上一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昨日赢了银子,还留了五十两,正好去吃顿好的,去不去?我请你。”

    鬼针娘子被他最后三个字打动,居然当真满心欢喜的和他一同上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