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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穿心煞突然说了一句,“总觉得今晚十分蹊跷,他们为何不一鼓作气,将我们四人擒获?”

    秋暝驷季刚抬头,发现反光煞和自己一样,目之所及处都是孤峰煞。

    发现秋暝驷季竟然与自己想法相同,反光煞莞尔一笑,“想必是‘不败将军’崇不悔那次,吓破了许多人的胆。”

    穿心煞显然并不认同,“我感觉很不好,希望阁主能经得住长老的劝,从长计议。”

    反光煞玩耍着染了豆蔻的血红指甲,“她是阁主唯一的骨血,这场恶战,怕是在所难免。”

    一听阁主凌沧渊即将到来,秋暝驷季顿感压力,为了减轻嫌疑,说道:“恶战就恶战,要我说,今晚就应该大杀一场。”

    穿心煞不置可否地瞅了他一眼,“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说给阁主听的好。”

    反光煞居然又为他解了围,“顺天府是因为盯上了天印阁,鬼针娘子才擒的,与我们何干?”

    穿心煞突兀一句,“你向来在阁主面前说得上话,若是阁主来此震怒,还望反光煞多担待些。”

    即便被直接掀了底牌,反光煞依旧冷冷瞅了他一眼,“报信的这会子怕是快到垭口了,阁主不会去天印阁的。”

    看向秋暝驷季时,竟又换了副面孔,眉眼含情,脉脉如水,“我许久未到逦月楼了,真想去那消遣消遣。”

    秋暝驷季早在伍儿口中得知,自己与袁文轩在逦月楼失踪后,舅父碍于颜面,让人佯装上门寻夫,领着‘家丁’将逦月楼彻底搜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自此后,就在那留了暗哨,可惜始终一无所获。

    既然是反光煞送上门的机会,他为何要错过,“我在那里摔了跟头,确实应该好好去说道说道。”

    穿心煞飞快地扫了眼独坐一旁,也不知在打盹还是入定的孤峰煞。

    反光煞却轻笑了起来,“好,天印阁我是不想再去了,随他们两个跟不跟来,我们俩去耍耍?”

    穿心煞目之所及仍旧是孤峰煞,见她始终不为所动,事不关己的模样,暗咬了牙,“我与孤峰煞留在此处等候阁主。”

    等秋暝驷季和反光煞果真相偕而去,穿心煞冷冷说道:“他于你,始终是个累赘,不如我趁乱做了他。至此后,你依旧云淡风清,谁也别想以他来辖制你。”

    孤峰煞缓缓睁开眼睛,竟有些大梦初醒的模样,“他为何是我的累赘?”

    穿心煞眉头拧得铁紧,“你用他避开阁主,无可厚非。我若事先知晓,”孤峰煞即刻接道:“又如何?”

    穿心煞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是啊,大家都身不由己。你就算寻个街头的乞丐,也不会选我。”

    孤峰煞倒是比他坦然得多,“同一批入阁的,只剩下你、我、灵境。大家都找到了在凌湘阁安身立命的办法。现在灵境因我失势,我唯有变得更强,才能护住她。至于其他的,做了便做了,谁又能奈我何?”

    “我明白,你不想让人认为你中意于他,索性随他勾三搭四。”穿心煞已然有些失态,“可我心里不爽,没用的棋子,还留着他做什么?!”

    孤峰煞显然不愿再谈,起身说道:“我去歇会,阁主一来,不是顺天府强攻天印阁,就是凌湘阁强攻顺天府。你也去打个盹吧!”

    “阁主惩戒他时,你不许为他出头。”明知道等不来回应,穿心煞仍旧忿忿不平地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出来。

    秋暝驷季跟着反光煞自紧邻的宅院入了逦月楼,觉得伍儿确实冤枉,人根本没从前门出去,他等得再望眼欲穿,又说得清什么?

    这样庞大的暗网,凌湘阁犹如古镜无波的深潭,蛰伏在京城。

    怪不得舅父和宫里的那位,费尽心机都只是徒劳的奔忙。

    更庆幸自己阴差阳错,居然凭一己之力就将这深潭的水搅浑,一边拔了凌湘阁两处暗桩。

    恐怕这场大战之后,京城会被筛子细细筛上好几遍,以期彻底清除凌湘阁的余孽。

    他趾高气扬地随着风姿妖娆的反光煞出现在逦月楼后堂,依稀还记得他的知客妈妈,脸色好一顿变幻,最后谄媚笑着迎了上来,“贵客,可有相中的姑娘?”

    秋暝驷季冷冷扫了她一眼,“今日就要那次两个。”

    知客妈妈笑得僵硬,“她们两个被人包了外场,要后日才回。这两日有新到的姑娘,嫩着呢!贵客,不如我让人送到雅间?”

    原本在附近游走的反光煞靠了上来,人显得娇媚,话却说得狠厉,“我可不是灵境仙子,还有没有规矩?”

    知客妈妈脸上的惨白脂粉都快要遮不住,“奴婢不敢,贵客随意就是,随意就是。”

    反光煞似笑非笑瞅着秋暝驷季,“你欲何为?”

    秋暝驷季见知客妈妈已落荒而逃,“无人招呼,自然四处逛逛。”

    “别走远了,我待会就上台呢!”反光煞毫不掩饰地觊觎,秋暝驷季全没当回事,“好,我就看看,你与灵境仙子,哪个更胜一筹。”

    深受刺激的反光煞摇曳转身离去,想是赶着去后台梳装打扮。

    秋暝驷季做出一副寻人的模样,面色并不和善,知他底细的逦月楼中人,躲都来不及,哪个敢拦?

    虽然正值半个上午,但逦月楼向来有长留的宾客,还有昨晚留宿未走的,他身上是墨色的夜行劲装,像极了逦月楼的打手,所以慢悠悠四处转,并不显眼。

    等他逛到三楼,天井中琴瑟齐鸣,反光煞迤逦登场,一时间,三层的围栏边满满当当都是人。

    秋暝驷季缓缓后退,本想趁机去好好探探逦月楼的底细,却因为楼下反光煞的灼灼目光,旁边的人自觉留了宽敞的空位给他,让他再难脱身。

    能当上反光煞,舞技自然不输灵境仙子。但两相比较起来,这位反光煞多了些媚俗,少了些婉约。

    ‘哐当’一声巨响,众人侧目之下,后堂通往天井的一扇门被人踢落于地,走在最前头的是一脸震怒的凌湘阁阁主凌沧渊,后面一左一右,是孤峰煞和穿心煞。

    凌沧渊走至天井,先是冷冷扫了眼台上穿得极少,此刻就算拥着轻纱也遮挡不了什么的反光煞。

    而后抬眼,目光射向了在三楼低头观望的秋暝驷季。